《金陵纨绔》自来水后

243、旧人现红玉显迷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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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云淡。

　　“哎呀。”

　　“姑娘，没受伤吧？”

　　“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

　　“小女子名唤李莲，不知公子尊名？”

　　“我姓武，单名一个昆。”

　　“武公子，为了答谢你出手相扶，我请你到前面茶寮吃茶吧？”

　　“姑娘客气了。”

　　“武公子，这边请。”

　　“好。”

　　***

　　城民甲：“喂，你们听说没有，仁学私塾关门啦~”

　　城民乙：“早听说了，你收的消息一点也不及时。”

　　城民甲：“是是是，就你厉害。”

　　城民丙：“话说，你们知道易先生去哪里了吗？”

　　城民甲：“我哪里会知道，昨天傍晚我经过时候只看见有人进进出出在搬东西，也不见易先生人。”

　　城民乙：“他估计都没脸面对街坊了吧。事情刚知道的时候，好多人都去退学了。”

　　城民甲：“是啊是啊，还有那些爱猫的人都聚堆在私塾门口，朝他扔臭鸡蛋呢。”

　　城民丙：“不是，扔他干嘛啊？虐猫杀猫的是他儿子又不是他，易先生多无辜啊。”

　　城民乙：“他能有多无辜？他教出这么个儿子，最大责任还是他的问题。还有，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易先生以前的事迹吗？”

　　城民丙：“听说倒是听说过，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易先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他在金陵，可是做了很多善事的啊。”

　　城民乙：“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杀猫犯被抓到之前，难道你能想到如此凶残的人会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儿么？”

　　城民甲：“唉，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城民丙：“我还是可怜易先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再者说，我还是觉得几条猫的命于一条人命而言，不值一提。”

　　城民乙：“那要看对什么人而言了，有些人养家宠，于他们而言，它和家人无异；有些人养家宠呢，开心的时候撸两把，不开心的时候就不理不睬，于他们而言，它就是一个消遣的物品；再有些人养家宠，就是为了看看门，防防贼，抓抓老鼠，要是病了或者死了，换一只就好了，与他们而言，它不过就是一个工具。”

　　城民甲：“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城民乙：“那当然了，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都一笔一笔给大家记着呢，等到了时候，统统都要还的。”

　　城民甲：“听你这么说我怕怕。”

　　城民乙：“怕什么，多做点好事善事，抵消一下罪孽。”

　　城民丙：“不如，我们今天去安音寺拜一拜吧？”

　　城民甲：“正有此意。”

　　城民乙：“走走走，一起去。”

　　三人勾肩搭背走远后，长街中又响起一阵喧哗。

　　“快看，是楚恶少！”

　　“他又来了，他又来了！”

　　“收摊收摊！快点收摊，不然来不及了！”

　　“你说他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来了吗？怎么突然又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他身后的肖骐！……咦，不对！走在他身旁的是谁？”

　　“谁谁谁？不是肖骐吗？”

　　“不是啊！你快看！！”

　　“哇～美男子啊～～”

　　“噫，他不是那个颜公子吗？他和楚恶少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记得我之前明明见过楚恶少对他冷眼相待的样子啊。”

　　“他俩站在一起，简直太震撼了！”

　　“仙儿一样～”

　　楚燿和颜尘走在碎碎的议论中面不改色。

　　看到前方一老翁抱着冰糖葫芦正在吆喝，楚燿立即跑了过去，道：“来两串冰糖葫芦！”随即从腰间拿起荷囊，掏出一块碎银扔过去，“不用找了。”

　　老翁笑得眼睛都被皱纹盖住了，“多谢楚二少爷！”说着连忙收好银子，挑了两串最大最饱满的冰糖葫芦递给他。

　　楚燿自己一串，给了颜尘一串，然后两个人就开开心心吃起来了。

　　甜丝丝的。

　　街上城民：“…………”这两人多少岁了？

　　走了没几步路，楚燿又看见前方有一摊卖炸小肉丸子的，香味扑鼻。他立马来了兴趣，“颜尘，你吃哪个不？”

　　颜尘看了看手中只吃了半颗的冰糖葫芦，点头道：“可以吃。”

　　“那正好，我也想吃。”楚燿拉着颜尘就往炸丸子摊走去，“大爷，我要一包肉丸子。”

　　大爷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花甲老人，他眯着眼瞅了瞅眼前这个生得如天上明月的男子，老脸一红。

　　楚燿递上碎银，道：“大爷？大爷？”

　　大爷回过神，道：“公子，你是要肉丸子吗？”

　　楚燿：“对的。”

　　大爷：“马上给你炸。”

　　楚燿伸手往前，道：“银子。”

　　“好勒～”大爷正要找钱给他，便听见他道：“不用找了。”

　　大爷愣了片响，便把银子揣进兜里，道：“外焦里嫩的肉丸子要出锅咯～”

　　不过一会，楚燿和颜尘就吃上了焦香细嫩的炸丸子。

　　看他俩吃着好像像是什么稀世珍馐，众城民：“……”这油腻腻的玩意真这么好吃？

　　二人接着往前走去，路过一摊糖人，个个唯妙唯俏，十分生动。

　　楚燿又走不动脚了，转头就问：“颜尘，你要吃糖人吗？”

　　颜尘言简意赅：“吃。”

　　楚燿迷眼一笑，手指了两下，就选了一对胖嘟嘟、笑哈哈的糖人。

　　糖贩话也不敢多问一句，连忙打包好交到她手上。

　　楚燿心生欢喜，又拿出一块碎银给糖贩，“不用找了。”

　　糖贩被她的大方给惊呆了：“……”这这这…银子，顶他买十天的糖人啊。

　　接下来一路，只要楚燿看中的东西，他都会掏钱买下，并且洒钱如洒水，每个被他光顾的摊贩，都笑开了花。

　　到此为此，其他在观望的城民和摊贩终于看明白了——合着这楚恶少今天是来当散财童子的啊？！

　　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特别和善，光辉万丈！

　　那可是银钱的光芒啊！

　　做人嘛，和什么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和钱过不去！

　　一想到这里，长街两旁的街贩都拿起自己贩卖东西，跃跃欲试。

　　这时，一声细如蚊蚋的声音想起：“楚恶少爷，我这里有好玩的摇摇鼓，要看看么？”

　　楚燿闻声停下脚，“摇摇鼓？什么东西？”

　　鼓贩鼓起勇气道：“把这个手柄反着转几圈，然后放手，它就会自己摇转动。”

　　楚燿一脸好奇：“这么好玩？给我来两个！”又是一枚碎银交到鼓贩手上。

　　其他摊贩再受不住诱惑，纷纷对着他吆喝起来。

　　“楚二少爷，看看我这个，七彩莲花灯，会发光的，还是七种颜色的！”

　　“楚二少爷，我这个我这个，花生糖，花生醇香，甜而不腻！”

　　“楚二少爷，还有我还有我，手工木偶，精灵可爱，伴你度过快乐每一天！”

　　“楚二少，看看我看看我，藕粉丸子冰凉粉，入口冰凉，清凉解暑！”

　　“这里这里，我这里手工长箫！”

　　“我我我我，我有九连环！”

　　“我有琉璃珠！”

　　“我有大花瓶！”

　　“我有独一无二的纸鸢！”

　　“我有小孩！”

　　“我有……”

　　“…………”

　　一条街走完，楚燿和颜尘收获满满，两个人四只手抱满了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东西。

　　摊贩们则是乐得眉开眼笑，齐齐目送二人离去，并在心里想着——明天他们还来吗？

　　经过这一轮散钱行为后，城民们和楚燿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看来，楚恶少这人还怪好的勒。

　　楚府，思苑。

　　阳光烈烈，苑里一片欢声笑语。

　　“二少爷回来了！”

　　正在插科打诨、嗑瓜子唠闲话的仆人婢女连忙收拾好东西，然后拿起备在一旁的扫帚、除草镰刀、水瓢等等开始装模作样干起活来。

　　“来人！”

　　众人心一提，心道：“二少爷为什么叫人？是发现他们偷懒了吗？”

　　正思想着，就见楚燿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院门口，“还愣在做什么？快过来帮手拿东西！”

　　众仆人婢女这才反应过来，丢下东西立即扑了过去。

　　楚燿清空了双手，抖了抖衣摆，遂道：“东西别搬进去了。”

　　众人动作停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是不敢看向楚燿，更不敢开口问他话。

　　楚燿早已习惯他们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吩咐道：“这些东西赏给到大家了，拿下去分了吧。”

　　众人又愣住了，他们听到了什么？是他们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吗？

　　楚燿轻咳两声，沉声道：“怎么？话都听不懂了是吧？”

　　站在离楚燿最近的仆人立即施礼道：“多谢二少爷赏赐。”

　　随着身后其他众人也都一一施礼谢言。

　　楚燿摆手：“好了，都下去吧。”

　　众人施礼就要退下，楚燿在人群想起好像还少了个人，便问道：“肖骐人呢？”

　　方才那名仆人答道：“回二少爷，肖骐他刚才出去了。”

　　楚燿道：“出去了？他去哪了？”

　　仆人道：“他没有告诉小的。不过我听守卫说，好像是有一个姓林的公子约他出去的。”

　　“姓林的？”楚燿凝思片响，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个姓林的朋友？”

　　仆人道：“我们也没听他说起过，可能是最近才结识的吧？”

　　“最近？”楚燿停了停，想道：“是哦，我最近总是和颜尘出去，又没有带上他，他在府里一定很无聊吧？也是，他这个人半刻都坐不住，怎么可能一人呆在府中无聊度日？罢了罢了，多交些朋友也无妨，省得他整天要缠着要跟我一起出去。以前也就算了，可现在我也算是可是有家的人了，不跟以往那样整天和他厮混在一起了。”

　　想通这点，楚燿也不再追问肖骐外出一事，于是对正在等候他吩咐的仆人婢女们道：“没你们事了，下去吧。”

　　众人应声退下了。

　　有一两个色胆包天的婢女临走前还不忘偷偷看了几眼一声不出的颜尘。

　　楚燿见了，朝他挤了挤眼，小声揶揄道：“你看你看，这一路回来，多少男男女女都在偷看你。看来，我得找个箱子把你藏起来才行。”

　　待见外人走完，颜尘大步跨上前，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轻声细语道：“他们看他们的，我的眼睛只会看你一人。”

　　楚燿双颊一热，别过头，羞道：“怎么这么不正经……”

　　“会吗…”颜尘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他能听见的密语。

　　听完，楚燿整张脸都红成了樱桃。

　　颜尘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还要继续那晚的事吗？”

　　“你真是……”楚燿似嗔非嗔瞪了他一眼，跟着手环过他的腰，与他面贴面道：“谁怕谁？”

　　烈阳似火，苑里一切都变得热辣非常，但凡有人经过扫上一眼，也要被灼得身心滚烫，浇上十桶冷水也不能将其熄灭。

　　***

　　骄阳艳艳。

　　“武公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与佳人相会，自然要比佳人先到以示尊重。”

　　“武公子，你又笑话奴家迟到了是么？”

　　“怎么会呢？姑娘家出门要选衣上妆，自然是要需要多一些时间的。”

　　“武公子，你别左一声右一声姑娘叫我了，还是叫我莲儿吧。”

　　“那莲儿你也别唤我武公子了，叫我名字，可好？”

　　“昆，昆哥……”

　　“嗳~好妹妹，你的声音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昆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怎么会？莲儿的声音就像是山间的清泉，所有的喧嚣在听到你的声音都安静下来，毫不夸张。所以，莲儿你要多多讲话，我很喜欢。”

　　“只是喜欢我的声音而已么？”

　　“那自然……不是了。”

　　***

　　日头渐渐下沉，天边被烧红了的云霞卷着白蒙蒙的轻烟悠然横在半空，或卷或舒，美得花眼。

　　云霭之下，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鸟儿尚知日落归家，离家大半日的人儿却迟迟没有归来的迹象。

　　楚燿又一次来到苑门，探头往外面看去。

　　正在门前扫落叶的小厮心里一奇：“二少爷这是在做什么？每次都是出来看上几眼就又回去，难道，是在找东西？这么想着，不觉便把心里话问出了口：“……二少爷，您是在找什么吗？”

　　楚燿踌躇片响，才道：“还没看见肖骐回来么？”

　　小厮道：“没有啊。”

　　楚燿似是自言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他不会是被人骗去卖了吧？”

　　“不会吧？”小厮扫地的动作一停，道：“肖骐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会被人卖了？”

　　楚燿忧叹道：“他精明归精明，可也蠢啊。就他这一个致命缺点，已经足以让他被人转手卖八百遍了。”

　　小厮呵呵道：“不会的，肖骐再蠢也不会蠢成这样的。”

　　“难说，”楚燿越想心里越乱，“说不定他还会帮卖他的人数钱呢！不行不行，我还是派人出去找一找他吧，免得那傻子真的把自己给蠢没了。”

　　话音一下，他便走出了苑门，正要去找肖管家要人。

　　“嗳~二少爷！”小厮突然把他叫住：“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肖骐？”

　　楚燿定眼望去，果见远远处有一抹灰色身影——就是肖骐。

　　楚燿脸都黑了，“那家伙，在哪里搞什么鬼？”

　　只见他正对着眼前的树比手划脚，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小厮眯着眼：“不知道，好像是在和说话吧？”

　　距离太远，加上有树遮挡，楚燿也无法看清那里是否有人，有人又会是谁？只得道：“等下他回来了，叫他马上来我房间找我！”

　　小厮躬身道：“好的。”

　　楚燿冷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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