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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计谋 ...

  •   却说孙权要索荆州。张昭献计执下诸葛瑾一家老小,使瑾入川告孔明,令刘备交割荆州,想孔明念同胞之情,必然应允。孙权听了,召诸葛瑾老小,虚监在府,一面修书,打发诸葛瑾往西川去。

      不致日,诸葛瑾早到了成都。玄德这里已然接到通传,便差人请来孔明,问道:\"令兄此来为何?\"

      \"为了索要荆州罢了。\"

      玄德微微点了点头,\"想来是孙权要你念在骨肉同胞之情,不好驳回,却好答应于他。\"

      \"主公放心,亮虽自幼与兄长相依为命,情深意笃。但亮身为人臣,主公与亮的知遇之恩当高过手足之情,荆州之地得来不易,怎肯因亮之故而拱手让人。\"

      \"那诸葛大夫那边……\"

      \"亮自去应对,见机行事。\"

      孔明来至馆驿,见诸葛瑾已经在门前等候,身后必恭必敬的站着两名随从,便赶忙上前望着自己的兄长,叩拜下去,说道:\"兄长远来不易,蜀地山高路远,弟未曾迎迓,兄长恕罪。\"

      \"你我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套,但只是为兄如今有了大难,望二弟能出言相助。你我进去细细说明。\"

      二人在堂前坐定,诸葛瑾便将孙权执下家小一事尽数说与孔明。抽抽泣泣,泪湿衣襟。孔明虽知是孙权之计,要索讨荆州,却不能说明,只得陪出一副忧从中来的样子,说道:\"当初若非兄长出仕东吴,哪里来得钱粮养活全家。如今因弟之故,致使吴侯迁怒兄长,弟怎能无一言相救。今日天晚,不如明日亮陪兄长面见主公,备陈其事,愿主公能将荆襄之地早还与东吴。\"

      诸葛瑾听孔明如此说,面现喜色,拉着孔明袍袖,\"果能如二弟所说,休说为兄一家性命可保,吴蜀从此再无嫌隙矣。\"

      诸葛瑾送走孔明,回至内室,见云萝已然候在那里,便忙将门掩好,问道:\"你看孔明此番话可是真心?\"

      这云萝自从被缉捕以来,便潜踪于成都城中,未敢轻举妄动,诸葛瑾一入城,她便投靠而来。恰好金萱由黄夫人相助亦逃脱出来,姐妹二人相会于此。适才孔明来访,是她二人扮成随从,随侍诸葛瑾身边,所幸此番并未露出破绽。云萝此时听了诸葛瑾的问话,笑道:\"孔明是大人自家兄弟,难道大人不知孔明是否真心。\"

      \"唉,孔明自幼便聪慧过人,心思周密,如今随了刘备更是算无遗策。他素有大志,若因私情而废了大事,有损人主基业,必惹天下人耻笑……我看未必出自真心。\"

      \"这就是了,郡主曾说,虽然刘备娶郡主乃周郎之谋,但事后却能以真心相待。可孔明迎娶黄氏夫人却是另有所图,其意是要结交襄阳名士,以图进取,久后亦无恩义。想来若是吴侯真的执下大人家小,也未必能收回东吴。\"她边说边暗地觑着诸葛瑾,见他拉长个脸,面带怅惘,便不紧不慢的绰起身边的两把短剑,用一条白色丝巾上下擦拭,冷艳的脸上仿佛敷着一层坦荡荡的晴雪。

      \"那依姑娘之见,孔明明日与玄德能作何应对?\"

      \"这就要看萱妹的了,她今日扮作孔明夫人,当会探明究竟。\"

      \"这样做岂不太过冒险,那孔明怎会不知自己夫人言行举止,萱儿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大人放宽心,萱妹易容手段高明自不待说,那模仿的功力也不浅。她与黄夫人处过一段时日,效仿起来得心应手。她已有十足把握,便不会错。何况今晚我会潜入府中,于暗处观察动静,万一事有不谐,也不会让孔明知晓与大人有甚牵连。\"

      孔明辞了诸葛瑾却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面见玄德。玄德自从失了孙夫人,未尝再娶,日间计议大事,夜间便孤家寡人,清灯为伴。正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忽报孔明求见,他也不去更衣,急召入见。

      孔明向玄德陈说了方才与诸葛瑾见面的经过,玄德听了勃然大怒,\"可恨孙权那厮为了荆襄之地,全然不念旁人亲情至爱,只以此设谋,阴险诡谲,非丈夫所为!\"玄德此话可谓语义双关,也许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他的心目中还有一丝隐痛。

      孔明苦笑着说道:\"孙权几次三番为此,已然技穷,今虽执下兄长老小,定是计策,他想主公碍于亮的情面会交还荆襄九郡。\"

      \"那将何以答之?\"

      \"只需如此如此。\"

      孔明与玄德计会定了便回转府中。一进门,便有家人兴高采烈的禀报,夫人今日回府,现在堂上等候先生。孔明哪里料得到这\"夫人\"便是自己先时擒住的\"金阙宣\",还只当是黄氏忽然回府。

      果然黄氏端坐在厅中,手中捧了一卷简书在看。见到孔明归来,她也不予理睬,只是放下手中的书,等着孔明开口。孔明屏退了左右,徐徐说道:\"你今日肯回府见我了?\"

      \"非是我要回来,只因听说大伯来了成都,原以为是在府中,却没想到被你置于馆驿里。\"
      孔明舒了口气,\"大哥是为公事而来,若入私宅,将惹人议论。\"

      \"大伯为甚公事而来?有何可议?\"

      孔明见黄夫人冷若冰霜,视自己如仇敌一般,面上的表情甚是凄凉,\"月英,你此番前来,便只是兴师问罪不成?\"

      \"我有何罪可问,只不过怕你失了礼数,拜见一下兄长。\"她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

      \"大哥此来是为催讨荆州。吴侯使计执下兄长家小,大哥向我哭告,要我面见主公。\"

      \"你待如何处置?\"

      \"大哥为人诚实忠厚,孙仲谋身为吴主,不会真的将大哥如何。不过是计策罢了,我看多半是张子布的主意。亮受主公三顾之恩,相随至今,怎可因一己之故,妄以尺寸之地与人。\"

      \"你明知是计,为何不当面说穿,却还与大哥一起做戏。\"

      \"这个--大哥面上须不好看,明日只面见主公,为其求告一番便了,至于……\"孔明故意顿了顿。

      \"我就知你信我不过,闪烁言辞。\"

      \"你今日回府一次,我们不提这些公务也罢。乔儿甚是想念你,你不去探望一下?\"

      只见\"黄夫人\"答应着,却并不离开,孔明便向自己袖中掏出一方绢帕,脸上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月英,你可还记得这个。\"

      \"黄夫人\"见那帕子已然泛黄,但字迹却还清晰,上面十六个字: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乌鹊双飞,不乐凤凰。

      字体隽秀飘逸,显是出自女子之手。金萱参详不透,但见是首非常亲昵的情诗,便支吾道:\"你又拿它出来作甚,都已不是年轻之人了。\"神态中自然有几分含羞。她想孔明听罢也许会软语温存一番,却见他坐在那里,闭着双目,脸色甚是难看,便故作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

      没想到孔明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的卧房我已叫人收拾妥了,去休息吧。\"

      金萱还在纳闷,为什么孔明不与夫人同居一室,便已有从人来与她引路了,于是跟定了那人出了大厅。

      潜在屋顶上的云萝,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因担心金萱功力尚未恢复,要于暗中保护,便丢开孔明这边,纵跃腾挪间便来到金萱的卧房顶上。见那从人掩门出去,四下无人,便从梁上摸进了屋里。金萱见到云萝,忙将灯熄了,与她到床边坐下,问道:\"那孔明为何不悦?那帕子上又没什么特别。\"

      \"想来这是他与黄夫人之间的隐秘之事,外人不得而知。不过这孔明却已说出不会归还荆州,明日便去告知诸葛大夫,叫他小心提防刘备和孔明的奸计。\"

      \"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那孔明神色古怪,我有些担心。\"

      还未等云萝答言,便听外面人声嘈杂,兼有兵器撞击之声,四周皆是手擎火把的兵士,将整间屋子映成一片红色。

      \"难道又中了孔明的圈套!\"金萱先自反应过来,那晚竹林中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不用担心,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云萝见金萱心有余悸,便故作豪言,安抚于她。

      \"鲁都督常说孔明有夺天地造化之功,神鬼不测之术。我怕这次也是有备而来,阿姐千万不要轻忽。\"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大声呼喝:\"屋内之人如若早早束手,还可保得一条生路,少时兵戈相见,不会留有情面。\"云萝见敌人已然包围而来,而屋中又无处可逃,便走上前去,拽开屋门,想要浴血一战。金萱便紧随在她身后,手中又多了一柄长剑。

      外面军士见门开便一拥而入,十数人皆是手执长枪,将她姐妹二人围在垓心。以云萝的功力自然不将些许士卒放在眼里,手中两把短剑拨挡间先刺翻了几名兵士。再看金萱,虽手中长剑舞的不失法度,但缺了力道,便难以抵挡这么多同时向身上招呼的长枪了。虽然军士多有受伤者,但门外不断有生力军涌入,便将她二人逼至墙边,再无退路。而金萱显是不愿见如此多人受伤丧命,招数中剑已点至要害,却不送出,只轻轻带过。似这样,更是解决不了包围的军卒。云萝见这屋中她二人皆是短兵器,而敌人手持长枪,甚是不利,便伸手抱定金萱,向窗户跃去,想要破窗而出,却好蹿房逃走。没想到刚出得窗外,二人便坠入一张大网中,那网不仅编结细密,且不惧金石切割。她二人百般挣扎,无计可施,被缴了兵刃,绑缚来见孔明。

      孔明令左右军卒皆退下,方才作色与二人道:\"你二人前番已然作下不义之举,我念你等是女流之辈,未曾剿杀,为何此番贼心不死,居然敢假扮夫人刺探军师府。到底是何人指使,快快从实招来。\"

      云萝知孔明定然不会放过她二人,便不无讥诮的说道:\"你是个精于算计之人,不然怎会几次识破我等伪装。既如此,又怎会轻易饶恕我们,反正只有一死,还与你多说什么。只后悔当初那一箭应该先结果了你。别装慈悲了,早早给个了断吧。\"

      孔明已然识得这云萝便是先时酒肆中的歌姬,旁边易容改装的自然便是\"金阙宣\",他便不理云萝,向着金萱说道:\"我知你心性纯良,却为何也随他人作乱。你今日……为什么假扮我的夫人?\"

      金萱见了孔明眼中流露出的诚挚与悲悯,险些将真相脱口而出,\"我今日……我……我来问你,你却为何知我不是黄氏夫人?\"

      孔明听了,似是全然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良久无语。

      云萝却样仰面大笑,说道:\"萱妹,这容易的紧,你听好:
      昔时贞士语,今日化悲风。
      当空扬飞灰,相思与君绝。
      罗帕怀袖中,经岁字不灭。
      可怜凤凰鸟,有翼不得飞。\"
      她吟罢,又冷笑几声,\"孔明,我说的可中你心意?\"

      她怕给孔明问出什么,故意作首诗来激他生气,好求速死。却没想到话音刚落,便听外面有人接腔:\"我夫妻之事,不用外人说三道四。\"听这口气,显然是真的黄夫人来了,孔明分明辨的出就是那已离开自己很久的黄氏月英。果然进来的是黄夫人,还是那身白衫,那样娴静。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屋里的人全都不明就里。黄夫人上下打量了云萝一番,见她生得肌肤如雪,眉目秀美,颇有江南女子的艳丽气质,便说道:\"你就是金萱常提起的阿姐云萝了,怪不得这样伶牙俐齿。\"说罢,便向孔明屈身施了一礼,\"妾今日前来是想向丈夫手下求这二女,不知可否见允。\"

      孔明见黄月英前来,本来参详不透,见了面却又先谈及萱、萝二姐妹,于是命人将二女先行带下。开口问道:\"你怎知道我拿下二人,她们与你有什么瓜葛。\"

      黄月英叹了口气,\"兄长来了,是他到我那里去说明的一切。她们是尚香的侍婢,想要玄德的性命……她们只是听命于人,与玄德并没有什么恩怨……况且又是两个年轻女子,你就网开一面,放了她们吧。\"

      孔明听罢,挥着手中羽扇说道:\"原来如此……孙尚香为什么要害主公--\"孙尚香!孔明寻思一阵,若有所悟的看着黄月英,忙转作柔声说道:\"方才那女子假扮你的模样,害我空欢喜一场,没想到你竟真的来了,你心里还怪我吗?\"黄月英听他如此说,眼泪早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我真后悔当初同意你随玄德出山……\"

      孔明走过去,想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却掏出了方才那方绢帕,正想放回袖中,却被黄月英看到,从他手中拿了过去,\"你……你一直把它放在身边……\"

      \"刚才那小女子就是因为看不懂你的意思,才被我识破的。十二年前,你说过我们只作贫贱夫妻,安于乌鹊比翼,不要加入这乱世纷争--可我让你失望了。\"

      \"你当初说过,只为玄德寻得一处安身立命的疆土便退隐山林,可是如今玄德已然有了荆襄九郡和西川五十四州,三分天下已有其一。你的隆中决策,你对玄德的承诺已经实现,为什么还要纠缠其间……只怕将来你想要退步抽身都不能了。\"

      孔明望着黄氏那和善的面容,而黄氏此刻也用眼神传达着一种关怀,四目交顾,便胜过千言万语。\"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我的运数就该如此--\"孔明沉吟了良久,\"月英,是我负了你……\"

      \"我不想听你这些不疼不痒的话!你整日在操心粮草城池,却从来没有分过一丝精神给我。也许古来那些忠臣贤士都是世外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孔明垂首不语,方半晌才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愿见到太重的杀戮,所以--\"

      \"你难道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吗?我……我不愿见到杀戮,我--\"

      \"月英,你不用再说了……\"孔明背转身,显然是在用衣袖拭着泪。

      \"想起隆中的岁月我就益发的怨恨玄德,我只愿你永远是那个笑傲风月的卧龙……\"

      孔明平时的决断发落,果敢睿智此刻已化作柔肠百结,被黄月英的一片真情深深的打动了,\"月英,你一定是希望有一天我会到你的草庐中寻你,对你说,\'我们一起归隐吧,从今再不过问凡事。\'是吗?\"

      黄月英满怀希冀的仰起头,望着孔明,没想到孔明却长叹了一声,说道:\"诸葛孔明走到了这一步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扶助主公建功立业,一成大统,才能真的退步抽身。如果我现在放手离去,那么我放下的就是西川百姓。曹操不久即要进兵东川,张鲁无法自守,汉中一失,曹操焉能放过主公。诸葛亮虽然是南阳耕夫,但也知受人恩义,当报之以死,怎能在主公于矢石交攻之际,袖手不管。\"

      \"主公--你心心念念全是主公--我当初嫁你的时候,就知你定会追随明主而去……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努力都会成为泡影,可我还是一厢情愿的在生你的气,在为你伤心流泪,为你担惊受怕,看来这种日子是不会有尽头了。\"她说罢,便向旁边寻了张坐榻,无力的坐下,\"庞德公当初对我说过,我做了诸葛夫人,除了周遭女子的艳羡,将来的富贵尊崇,还会得到很多,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翌日,诸葛瑾同孔明入见玄德,呈上孙权书。玄德看了,怒道:\"孙权既以妹嫁我,却乘我不在荆州,竟将妹子潜地取去,情理难容!我正要大起川兵,杀下江南,报我之恨,却还想来索荆州乎!\"

      孔明哭拜于地,说道:\"吴侯执下亮兄长老小,倘若不还,吾兄将全家被戮。兄死,亮岂能独生?望主公看亮之面,将荆州还了东吴,全亮兄弟之情!\"

      玄德只再三不肯。诸葛瑾偷眼觑着玄德,显然真是动了无名,不免有些畏惧之色,心想:此番吴侯之计非但没有将荆州取回,反倒要惹玄德大兴刀兵,真真不值。但见孔明一双已然哭红的眼睛,他心下甚是不忍,自己兄弟本就多灾多难,现下又分居各地,不得相见。自己不仅没有帮助孔明成就事业,反倒要与旁人一起设计,要他为难。诸葛瑾一贯诚实忠厚,若此时不是有吴侯使命在身,便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了。他百般寻思,忽然想到云萝曾说如果有机会她想要见上玄德一面,交给他一样东西,便计上心来,说道:\"吴侯取去孙夫人乃是听信手下谋臣之言,一时失了计较,但要把夫人送回又恐惹人耻笑,总要寻个好的说辞,目今若是皇叔肯归还荆州,一来可以救了瑾一家老小,全瑾兄弟之情;二来还可使孙刘尽释前嫌,说不定到时孙夫人就会回到皇叔身边。皇叔是宽厚仁德之人,相信自有计较。 \"

      玄德听诸葛瑾口里提起孙尚香,心上不禁一凛,他原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孙尚香了,便抱定决心,与孙权周旋下去。此刻他也来不及细想诸葛瑾的话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杜撰。

      孔明虽然此时跪倒在地,却全然没有分神,他见玄德此时面上的神情甚是迷惘,似是忘记了昨天计较的计策,不想按事先安排去做一场戏给诸葛瑾看,便一边用袖拭泪,一边徐徐站起,说道:\"主公尚有何事犹豫?亮兄长一家老小的性命只在主公手上……若主公多所顾虑,只怕要坏了大事……与其待吴侯降罪之后追随兄长,不如此时便请在主公驾下求得一死,以谢兄长。\"说罢,孔明便要向大殿的柱上碰过去,诸葛瑾动作快极,一把便将孔明牢牢抱住,说道:\"二弟切莫如此,且与皇叔从长计议。\"

      孔明方才一番话语义双关已然敲醒了玄德,外加假意寻死,玄德已经明白孔明的一番深意了。他走上前去,替孔明理了理衣衫,正了正冠,徐徐说道:\"既如此,看军师面,分荆州一半还之: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与他。\"

      孔明暗地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既蒙见允,便可写书与云长令交割三郡。\"

      玄德道:\"子瑜到彼,须用善言求吾弟。吾弟性如烈火,吾尚惧之。切宜仔细。\"

      诸葛瑾与孔明一同出了大殿,心下自是感激孔明。忽然想到还有云萝姐妹之事没有解决,心下不禁犯难,因为此前云萝一只箭险些要了孔明的性命,如今又要孔明放她们回江东,只怕…… 没想到孔明却先提起了此事,\"昨日,月英回府求我把孙夫人的两名侍婢放了,我已经答应了。月英一向与孙夫人交好,视她们就如孙夫人一般,情同姐妹。兄长可以放心,兄长动身之日,弟自会让她们与兄长一起上路的。只是不要在主公面前提起她们,刺客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诸葛瑾以为孔明是为了孙刘大计着想,自然是满口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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