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寂（犬夜叉）》水霖铃

13、十三

　　“杀生丸，这家伙身上怎么也会有妖气！”

　　杀生丸丢掉了手中的半把斗鬼神——果然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非要重现千年前的一幕吗。“邪恶的灵魂。”他摸向了怀里揣的勾玉，然而指尖碰到的一瞬又退了回来，那个堕落的灵魂不该得到救赎。

　　犬夜叉和日御间的缠斗，仿佛永无止境，一方筋疲力尽，另一方却毫发无伤。日御的身体丝毫没有破绽，每次轻轻拂出衣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破解掉铁碎牙的招式。到目前为止，只是在招架，还并没有出招发难。日御发威之后会怎样，那么就来亲自求证一下吧。

　　杀生丸右手的指尖聚集起了浓烈的毒雾，贯注了全身力量的毒华爪像翠绿色的流星划过天际，五指深深的嵌进了日御的咽喉，加力让毒气流贯全身的时候，日御温热的鲜血潺缓的从手指上淌了下来。终于成功了，不过这是种鱼死网破的近身攻击——跳落一边的杀生丸伸手按住了胸口，而这次涌出的是自己的血，还有玲珑作响掉落在地的勾玉，沾上了鲜血，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

　　濒死的狂暴被日御发挥到了极至，摧毁所有的活气，随他再次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凶残的飓风形成了埋葬一切的深渊，充满杀戮的凛冽。

　　犬夜叉撑着铁碎牙从几丈开外爬了起来，面前的日御早已变做了一具无力反抗的尸体。杀生丸横握天生牙，缓缓放下了臂弯里的人，盈动的双睫下，他又见到了同自己一样的棣棠色眼眸，甜蜜而优雅的颜色，只不过胸膛触上的是无觉的身体，静谧冰冷得可以刺破自己的皮肤。

　　德无不备，
　　障无不尽，
　　心光朗耀，
　　方见自性。

　　朦胧空灵的女声，这并不是幻听。小纯一双稚嫩的小手攥着那块勾玉站在了母亲的身前，他见过父亲用这玉打发了无数的敌人，所以他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捡起了那块他并不知道如何使用的“武器”。

　　一双赤子之手，一颗赤子之心，这便是能唤发无限清净光明的力量。华光到处，日御的形骸如藕丝般渐渐分化着，最终聚集起了万千尘埃，形成一个虚幻的身外之身。

　　杀生丸手中的天生牙剧烈抖动着，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意识。要自己斩向那个尘身吗，这意味着什么杀生丸很清楚，一旦天神的躯体混迹风尘便不再纯洁，也就不再拥有超脱三界的资格，换言之，是个不伦不类的天神，只能与下界地狱为伴了。而母亲留下的宝玉正是分化不洁躯体的神物，再用天生牙斩尽恶缘的话，眼前的人便可以超脱的重返天界了……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希望自己亲手拯救这宿仇。

　　“邪见——种邪因——得邪果——”握紧天生牙的手战抖了，“宽恕才是真正强大的力量……”头脑里恍然回荡起那句遥远的谶语。侧目的一瞬，他瞥见了那个幼小的身影，噙着点点泪光的大眼睛满怀希冀的注视着自己。

　　被仇恨纠缠的人生，是你母亲不愿见到的……
　　她希望你能没有一切怨愁的快乐成长……

　　杀生丸对着小纯会心的一笑，天生牙完美的弧线完成了对日御的救赎，斩杀的是罪孽、欲望和牵绊——宽恕远比仇恨来的困难些，父亲其实并不软弱啊。剩下来纯净空明的躯体拜倒在了杀生丸脚下，他没有理睬，淡然的走过了所谓的天神，天生牙静静的停在了小纯身后那袭覆地的红衣身边……

　　[尾声]

　　多年后，七宝和绀青面面相对。
　　“狐妖体贴——你自己说过的！”
　　“犬妖体贴，不信你去犬哥哥家观摩。”
　　“我怎么敢！”
　　“至少说句我爱听的嘛！”
　　“什么？”
　　“嗯……我记得他对赤夕姐姐说过：真爱的灵魂是借不来的。”
　　“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听嘛，你快说！”

　　2005-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