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机械心》画诗点墨

8、第 8 章

　　自那以后本该颓废丧气的逾心并没有出现消极的模样，反而更加活泼可爱了，一天到晚拉着艾斯讲说些什么。

　　再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逾心也没有解释，反而很高兴地应了下来。

　　可这一应，却成了所有人的公敌，她似乎没了伙伴。

　　逾心不在乎，她眼中只有艾斯一个人。

　　*

　　“艾斯，我是你什么人？”逾心面对艾斯站立，仰头看向他。

　　“主人。”艾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他们的第一关系永远是，她是主，而他是仆。

　　“不对。”逾心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亲人。”艾斯思索了一会儿再说道。

　　“还有？”

　　“友人。”

　　逾心皱着的眉心慢慢舒展，“除此之外？”

　　“恋人。”

　　艾斯将这两个字念得很轻，“逾心，艾斯说的对吗？”

　　“很好。”逾心点头。

　　亲人，友人，恋人，三大主流关系，情感点都缠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就不信，教不会这个冰块！

　　缓缓吐出一口气，逾心忐忑地摸着手腕上的表开口：“艾斯，说爱我。”

　　这块表是情感探测器，绑定的对象便是艾斯，只要出现情感波动，表上面的数字就会变动。

　　教学了这么久，逾心清空了身旁所有的人或事，将情感全部加注在艾斯身上。

　　她孤独一掷，博他会懂。

　　逾心看着艾斯，希望他能说出这句话。

　　房中安静无声，风吹动落地窗帘，掀开一个角，让阳光溜入，慢慢爬上艾斯的侧脸。

　　“逾心，爱这个字艾斯说不出口。”

　　沉默了许久，艾斯眼中的数据光黯淡下来，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让人心凉的话。

　　他不懂，所以说不出口。

　　“是吗…”逾心满心欢喜还是落了空，她垂下手，故作轻松说：“没关系的艾斯，慢慢来。”

　　“逾心，你的心情很低落。”艾斯敏锐地点出了她此刻的情绪，“因为艾斯没说那句话吗？”

　　“艾斯，关心我是什么感觉？”逾心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走上前，摸上他的胸口。

　　“艾斯不知道。”艾斯低头看着落在胸口上的手，“艾斯只知道不可以让逾心伤心。”

　　“是程序设定吗？”逾心收回手，手心的冰凉让她不自主地搓了搓，“没事！”

　　“艾斯我们继续学习。”

　　“好的逾心。”艾斯分析的光慢慢减弱，他目光追随逾心，点头应着。

　　*

　　“艾斯坐下跟我一起吃饭。”逾心拉开一旁的凳子让艾斯坐好。

　　“逾心，艾斯无法食用人类的食物。”艾斯遵从她的话坐了下来，可面对一桌的食物，他解释道。

　　逾心挨着艾斯坐下，“我吃，你陪我聊天就好。”

　　“给我夹菜。”

　　艾斯听着逾心絮叨，听她说话手也伸了出去，“逾心，你不可以吃生冷的东西。”

　　“艾斯不让吃，那就不吃。”

　　逾心推开手边的冰饮，看着艾斯放在自己碗中的菜，忽而升起一种莫名的怅惘，她说：“艾斯，我跟你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有手有脚，能说话会思考。

　　忽略艾斯冰到极致的温度，他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所谓的情感，艾斯能轻易察觉她的感情变化作出最佳解决方法，放入人群中，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人类。

　　“逾心，艾斯跟你最大的区别在于，你有一颗温热的心脏。”

　　艾斯将陷入迷惘的逾心看在眼里，他学着逾心之前抚上胸口的动作，万分珍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有一颗温热的心脏。

　　逾心愣住，她视线从艾斯的脸上下滑到艾斯的心口，不自觉把手放在了艾斯贴近胸口的手上。

　　“你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