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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魔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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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魔族······
“梅蒂尔,”红发女子刚合上卧室的门,艾尔达就迎了上去,“他要不要紧?是不是伤得很重?”
已是深夜,浓黑色的密林里静悄悄的,偶有几声单调的风声溜过层层的树叶,便不再有一点声息。
“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梅蒂尔在桌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不过,伤口被撕裂得很严重。”
“……梅蒂尔……”
“够了,艾尔达。”碧色的眸子忽然犀利起来,梅蒂尔猛地一撑桌子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又是封印失控?很好,我知道了。你不要再为你那什么法术找借口。难道你只有一直这样来勉强自己一种方法吗!什么封印术,根本没有用!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更加地孤立起来,你知道吗?从前是那个人,现在是卡妙,然后呢,你是在拒绝所有人啊!”
“我……”
“好了!!还有那该死的‘翠冰’!!让别人忘记你?好啊,你也让我忘记你好了,你那点事,我也懒得替你操心!!!”梅蒂尔气呼呼地坐下,瞥见桌上的杯子,一把抄过恨恨地倒出一杯水,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一盏孤灯暗暗地亮在桌上,忽明忽灭,映着艾尔达没有表情的脸。一旁的梅蒂尔双手支着低垂的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蒂尔,”艾尔达淡淡地开口,“我决定了。”
“什么?”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不,离开天界。”
“呼”地一下,梅蒂尔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我就离开天界,再也不回来了。”同样没有感情的紫眸微微颤动。
“等等!为什么?是不是刚才我说得太重了?……”
“不是。”她摇摇头,露出无奈的笑,“因为,我的血统已经倾斜了。”
一阵风吹来,不轻不重地,将她的头发吹起来遮住了她的脸。
“血统……倾斜?艾尔达,你……”
“梅蒂尔,你知道的,我是血族和天使的孩子。我之所以能在这两种相冲突的血缘中活下来,是因为它们在我体内刚好维持平衡。所以之前我只要给属于血族的那一部分血统加上封印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她的手慢慢握紧,“卡妙的血液破坏了封印的限制。他是十二星宫之一,他的血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像我这样长期拒绝接受血液却又对血液异常敏感的混血,只会不断被他的血吸引。”
“我不太明白……”
“答案很简单。”艾尔达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现在只要卡妙的气息还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我就永远都会追逐着他的血液,直到血统完全被血族的那一面侵占,变成比堕落的血族还要恐怖的怪物。”
天界和血族的混血不是没有。只不过除了极少数能克制住自己对血液的欲望,大部分都变成了比堕落的血族更加凶残的怪物。它们嗜血如命,已经失掉了自己原本的意识和容貌,成了完完全全靠杀戮为生的野兽。
不论是天使还是血族,他们都有无限的寿命——只要不受致命的伤害,他们能一直活下去,即使是两族的混血也是如此。但是那些变成怪物的就不是这样了,它们离不开血液,而血液同时会使它们的生命骤减,最后在全身被自己曾经吞噬的血液淹没的情况下,哀号着死去。
……
“所以梅蒂尔,我现在提前向你道别。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个人也会好好活着……”
“等一下艾尔达!你……你不是最害怕孤独的吗?!”
“孤独……”她喃喃着闭上眼睛,“习惯就没关系了吧……只要离开这里,就不会伤到他,那样难道不好吗?”
“那你怎么办?!这样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变成那种嗜血而疯狂的魔兽会有多么的痛苦!!!”
“我知道。”她默默地注视着梅蒂尔,声音不觉冰冷了起来,“但是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变成那样,那么受到伤害的人会更多,甚至包括你。”
“艾尔达……”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忘不掉那人淡漠清俊的脸,忘不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至今她还记得那场舞会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内心深处无法克制的颤动。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石青色的长发,更喜欢他那双好似冬日寒冰一般剔透的蓝眸。也许“一见钟情”就是这种感觉吧,想要一直这样注视着他……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重重地撞开,一个人倒了进来。
“卡妙!!!”看清楚后两人同时喊出声,接着便冲上去扶他。
因为已经饮过他的血,所以自己暂时还不会对他作出什么可怕的举动。但是,艾尔达的眼前却浮现出不久前血腥的一幕,于是脚步就硬生生地停住了。
她应该害怕看他的脸,应该马上从他是视线里消失才对,可是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害怕得想逃走,双腿却连动一下都不能。
“卡妙!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梅蒂尔眼里满是心疼,小心地搀着他的手臂,想要扶着他起来。
“我没事。”依旧清冷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可闻。卡妙推开梅蒂尔的手,像没事一样站起来,那双眼睛毫不犹豫地看向艾尔达。“你要走?”
“……是的。”艾尔达听到他问,心里反而淡然了,“你都听到了,对吧。”
卡妙点了点头。
“梅蒂尔,麻烦你把他送回去。我该走了。”转过身不去看他眼中的风云变幻,艾尔达一口气说完这些对自己残忍至极的话。
“就算走,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意外地,卡妙忽然开口问她,“不管有没有我的血,你到哪里,结局都一样。”
“……你是在讽刺我吗?”听着他没有语气的话,她觉得眼中有热热的液体在颤动。强迫自己把它逼回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您该回去了,水瓶座大人。”
“艾尔达……”
“梅蒂尔!”不觉提高了声音,艾尔达握紧发抖的双手,垂下头吼道,“走啊!!”
只这一声,却已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身后忽然没了声音,只有极轻极轻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地打破空间里的压抑。然后就是一声声稳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停在艾尔达的身后,距离近得可以让她清楚地数出他呼吸的次数。
莫名的紧张将她包围,她不敢回头看。深深吸了口气,她问:“还有事吗?”
“……”没有回答。
那就回去吧。艾尔达刚想这样说,只觉一双手已经不容拒绝地按在她单薄的肩上。
“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沉稳平静的声音自头上响起,“我只是想帮你。”
“……?”
“你的血统,我帮你想办法。”
艾尔达最终还是没有走。不知是梅蒂尔的担忧让她愧疚,还是卡妙的一番话让她感动。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她,原本是自己伤人在先,她并不祈求他会原谅自己。可是听了他那句短短的“我只是想帮你”,却又下意识地感到安心。
对于卡妙,艾尔达发现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好像只要是他许诺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安心相信他。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面前的书是倒着放的,而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而手边的一本做摘记的笔记本上,满满的一页纸上竟然写满了那人的名字。
艾尔达瞬间红了脸,像要掩饰什么罪证一样,连忙将那页纸“撕啦”一声扯下来揉成一团。但是当她看着被撕得不甚平整的纸页上那些名字,又有些好笑自己竟然在想这些。苦笑一声,她将揉皱的纸重新铺平,小心地夹进笔记本中。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快两个月了,而卡妙从那天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艾尔达抬头看着窗外,接着闭上眼一仰头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椅背上,权当是小憩一会儿。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是梅蒂尔熟悉的声音:“艾尔达~小艾艾~~~在家吗~~~”
梅蒂尔很喜欢这样叫她呢……艾尔达想着,起身开了门。
“嘿呀……真重……小艾艾快接一下……”
于是一堆本子险些掉到地上。
“梅蒂尔,这个是……”
“这个啊,是卡妙让我转交给你的。”
听见熟悉的名字,艾尔达瞬间联想到刚才自己的失神,脸色一下子又红了。
“唔?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没……”
将那堆本子放到桌上,艾尔达抽出其中一本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有关封印术的详实资料,从最古老最初级的封印开始,涵盖的封印魔法中几乎所有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全部都是由那人手抄而成,仔仔细细地连一个标点都没有出错。
他的字真好看,优雅整齐又有力度。
“怎么说呢……卡妙说了,他亲自来不太方便,所以要我转交给你。喏,这些是他在两个月内收集的,不管有没有用,先收着吧,怎么说也是他的心意啊。”
“哦……”
深夜,艾尔达仍然在一页页地翻看着卡妙的笔记。
的确是有很多自己已经尝试过的方法,也有一些比较冷僻的咒语,甚至有些咒语还会产生巨大的反噬作用。想来那天感知到他的气息是那样的森寒,艾尔达想也许他擅长的是冰系的法术,而并不精通封印术。回想起自己刚开始向班徳洛馆长学习封印术的时候,每天都被一堆枯燥又复杂的咒语弄得晕头转向,而他居然只用了两个月就已经了解了这么多,还真是……
胡思乱想间她合上那本深青色的笔记,手一滑,夹在里面的一张纸掉了出来。
也许是不小心夹在里面的,于是艾尔达将它捡起来。瞥见上面的字迹时,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你行的,我相信你,艾尔达。”
你行的……我相信你……
“唔……”默念着这句话,她忽然脸色一白。下意识地一把扫开桌面上的东西,那些笔记本被她一带,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她摁着桌子慢慢坐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努力压抑着紊乱的气息。按着桌面的手在发抖,可以清晰地看见,平时纤长白皙的指尖正在被锐利的指爪取代,紧咬的牙关也渐渐出现了两点尖锐的触点。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是她很清楚,那里正在发生着不寻常的变化。
血色的瞳孔,尖利的指爪,还有血族特有的獠牙,这是她不愿意示人的黑暗的一面。
好在自身气息的躁动没有持续很久便恢复了原状。艾尔达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跳。过了一会儿她确定暂时不会有事后便站起来,将散落的笔记本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好。
总是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和外人接触?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吧,愚蠢的女人。”空旷的房间,突兀地响起了一个浑厚有有些捉摸不定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我做这笔交易吧,那样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烛火摇曳不止,空无一物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高大而诡异的影子,像是在桀桀地笑着一样颤抖着肩。但是与此相比,听到这个声音的艾尔达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将笔记本整齐堆好,她才慢慢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开口:“想解脱的是你吧,原始魔物·特拉达伊?”
似乎是从她定居在这里之后,就一直有个阴影在自己的左右飘忽,说着诱惑她的低语。记载中原始魔族的元老,不知什么原因徘徊在这安德赛森林深处。
现在的天界也存在魔族,不过以魔族历史上的某次变革为分界线,之前的称为“原始魔族”,后来的称为“新魔族”。现在存在于天界的魔族,就是新魔族。而原始魔族早已被新魔族推翻,成为了历史的尘埃。他们的遗骸,也早已被新魔族的统治者焚毁,再利用咒术封印。
“哈哈……何必要这样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力量禁锢呢?”诡异的影子蠕动着从墙面上下来,在地面上缓慢地移动着,“若不是□□被那些新魔族封印,我又怎么可能只维持这样的状态呢?”
“够了。”艾尔达冷冷地答道,“如果没有对力量的过度渴求,原始魔族怎么会被新魔族推翻?你的肉身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游荡很有趣?还是要我动手,让你连这样的形态也保持不了?”说话间她回头看了一眼黑影,那淡紫色的眼中一闪而过血红色的光芒。
“你的血统已经倾斜了吧?”特拉达伊又笑了起来,这笑声里有着一贯的嘲讽:“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魔物,不……是比堕落的魔族还要面目狰狞。哎……真是可怜了这么美丽的人呢,居然要以那样狰狞的面目示众,还真是……”
“我不会的。”
“呵呵,会与不会,很快就会有结论的。”暗色的气息凝聚,汇成一个扭曲的指爪,勾起艾尔达银白色的长发,“或者,将这个身体献给我,我可以将你的血统保持平衡……”
刷拉一声响,艾尔达冷冷地抓住那团看似没有形状的气息,尖锐的指尖用力一扣,顿时消散了不祥的压迫感,“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特拉达伊同样冷笑起来,黑色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阴影里。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艾尔达和卡妙始终保持着交流笔记的方式。期间她尝试了更多的封印术,效果却时好时坏。
更糟糕的是,现在的她出现了“夜血”的现象。一到夜里,对血液的渴望就会突然变得强烈。寂静的空间里,心跳的声音响得好像擂鼓。
每当在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安德赛森林里的一个湖边,平常她喜欢在那里看书。这个湖由林间的溪流汇成,并不是很大,被她称为“心湖”。值得称奇的是,在这个阴森的密林里,这个湖散发出的却是极为澄净的力量,让她觉得很舒服。
某个晚上她等待着“夜血”结束的时候跑到了湖边,伸手触摸着冰凉的湖水时,内心深处可怕的悸动莫名地平息了。从那时起,只要她在血族血统开始叫嚣的时候到这里,将全身浸在湖水中,就能让自己静下来。
湖中的这股力量,能够抑制她的血欲。
但是,仅仅靠这个还不够。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她的血统天平的倾斜仍然在继续。一旦突破的湖水治愈的范围,那就没办法了。
“你说那个湖可以暂时替代封印?”打量着眼前的几个水晶瓶子,梅蒂尔皱着眉问道,“这些湖水……的确有些不一样呢。”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达盯着几个瓶子慢慢开口道,“安德赛森林里也有其他的湖,我去调查过那里的水,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力量。”
“你知道心湖的源头在哪里吗,艾尔达?”拎起一个水晶瓶在手里把玩,梅蒂尔忽然问道。
“在哪儿?”
梅蒂尔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艾尔达和她一起走。
白天的安德赛森林依旧是阴森可怖,除了某些树木稀疏的地方可以看见太阳,其他地方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偶尔还有朦朦胧胧的雾气,若是外界的人误闯进来,非常容易迷路。
“在我还小的时候——那时的魔族正处在原始魔族统治的末期,黑暗物质遍布整个魔族的领域,几乎威胁到天使一族的领域。”梅蒂尔不紧不慢地说着,“天使一族虽然是天界的掌管者,却也对过度黑暗的魔族束手无策。那时从原始魔族中崛起的新魔族夺走原始魔族掌管的诸多圣典和法器,并且和原始魔族进行了长久的战争。这片安德赛森林,原本就是那时的战场。”
“什么?!”
“而心湖的源头,那几条向湖中注入活水的溪流,看似微小,实际上正是由安德赛森林北方的一个圣坛下流出的。那个圣坛,是当年的新魔族利用魔族的圣石‘光明之咒’的力量铸成的,拥有净化黑暗的力量。”
“可是,新魔族也是以黑暗力量为主要力量的种族,说起来也是原始魔族的一个分支,难道他们就不怕自身的黑暗力量被吞噬吗?”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新魔族之中有一个人,他能控制光明的力量来压制原始魔族的黑暗力量。”
“谁?”
“新魔族的第一任族长,光之咒者·史昂。”随着梅蒂尔的话语,一座被碎石围绕的古老祭坛出现在密密匝匝的森林深处。从树叶的间隙间投射下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在斑驳的石砌墙面上,被晃成圆圆的光斑。
“这就是……新魔族的圣坛……”
“是的,那上面的净化之力一直持续到现在,因为‘光明之咒’已经和它融为一体了。你看从那圣池中涌出的水,和心湖的水一样拥有压制黑暗的能力。”
艾尔达将手放进祭坛前的圆形水池中,从水里传来的细微波动果然和心湖的一样。再看从水池里溢出的水,早就在地上冲刷出了数道小溪,那些小溪流向的地方,正是心湖所在的位置。
“但是那个史昂,他怎么没有把‘光明之咒’带走呢?一直留在这里……”
“这个啊,史昂很喜欢在平行世界中游荡,是个不折不扣的翘班狂,新魔族掌权后没多久,他就甩下族长一职,溜到人界去了。”
“啊……”刚想问问她怎么那么了解,艾尔达瞥见梅蒂尔忽然阴沉下来的脸,决定先把话咽下去。
“算起来,不知道是十二星宫的第几次轮回,那一届的白羊宫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暂时无法转生,于是‘游手好闲’的光之咒者就接替了白羊宫,和十二星宫的天平宫一起跨越了一次轮回,直到真正的白羊宫顺利转生。”梅蒂尔踢了踢脚边的石块,用比平时低了几度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咒骂道:“天平宫算是十二星宫里资格最老的了,论智商也不会差,怎么会乐意和史昂那个混蛋共事两百多年……”
“梅蒂尔……你认识史昂?”
“岂止是认识……当初一起在班徳洛那里修炼魔法的时候,他把我们一整班的人都整疯了!简直是个祸害!!”
呃……看来梅蒂尔和史昂之间还有不共戴天的怨气……
“啊那个……这些湖水有抑制黑暗的力量。我在想,能不能借助‘心湖’的湖水,找到一个从未有过记录的封印术。”
虽然怨气还在,但是顺利转移了梅蒂尔的注意力:“嗯哼……想法不错……对了,卡妙说他查到了相关的资料。”
“什么?”
“他告诉我,天界历史的记载中,有一本典籍自从天界创建以来,就一直由魔族保管。那本典籍叫《黑暗之章》,上面有记载了很多抑制黑暗的道具和法术。据说这本典籍自从原始魔族灭亡后,就一直随着原始魔族的元老处在失踪的状态。史昂也查了很久,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魔族的元老!”艾尔达心里徒然一震,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位元老叫什么?”
“火炽长老·特拉达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