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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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当天，许多仿生机器人在街上开始出售鲜红的玫瑰花，以沙北经过时停了下来，看着买花的情侣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他虽然与撒拉法久别重逢了，但却错过了她的生日。
由此，他改变了方向，走向机器人，买了一束红玫瑰，抱着花束快步经过人群和其他机器人，偶尔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屏幕上的时间。
一座钢铁铸成的大桥横跨在首都的河流，护栏的根部仍堆积着少许积雪，桥上的街道也仍然有些湿滑，这里的行人比较少，而大桥的另一侧通往高大且瑰丽的大教堂。金色的洋葱顶，雪白的墙砖，金铜人物像和美丽的壁画点缀着墙壁。
以沙北小跑过这座大桥，直奔向它的尽头，奔向那里的教堂，他知道撒拉法正在里面等着他。
大教堂内只有一部分信徒和稀少的游客，撒拉法立在一处，抬头看着高处的壁画，以沙北走进大教堂，放缓步伐，从移动的人群寻找熟悉的背影。
很快地，他找到了撒拉法的背影，就把玫瑰花藏在身后，走向她，然后和她打招呼。
撒拉法刚回头，以沙北立刻把玫瑰花捧到面前，一只膝盖轻轻跪下来，他也举着花束，然后深情地说：“我爱你。”
撒拉法十分欣喜，收下了玫瑰，笑容有些羞赧，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以沙北的手，以沙北站起来，和她逛了一圈，点燃了祷告的蜡烛，才一起离开大教堂。
以沙北说：“你的生日……我无法弥补了，只能多送几支玫瑰。”
撒拉法对生日祝福没有太大的感觉，唯独以沙北送她玫瑰并说“我爱你”时会觉得比较幸福，以沙北一直记得这一点。
撒拉法微微低头，双手抱紧玫瑰，似乎没有怪他，也暗暗流露出了一点点感动。
尽管以沙北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他心里仍有一丝担忧，刚才他偷偷发现撒拉法多看了几眼壁画里的六翼天使，他考虑到现在，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他问道：“你会不会害怕长着翅膀的人？而且有无数翅膀。”
撒拉法望向以沙北，在回答之前，眼睛充满了好奇，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友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以沙北望着她的眼睛，显然十分关心她的回答，再度问：“会吗？”
撒拉法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你是说现实里如果出现长着翅膀的人？”说着，她轻轻摇头，继续说：“长相可怕并不足够让人害怕，就像那种八脚的大虫子，它的唾液有可怕的毒，所以才怕它。长着翅膀的人，如果攻击很强，会随便杀掉任何一个人，害怕……那当然了。”
这样的回答，以沙北仍不够满意，他又问了差不多的问题：“那如果他会变化，人形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一只大眼睛长着六只大翅膀，每只翅膀都长满无数的小眼睛……你会害怕吗？”
他刚说完，撒拉法的震惊表情已经能够说明了一切，他暗暗叹气，在心里想：果然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我……
撒拉法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以沙北为了防止暴露真相，只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撒拉法纳闷：“无聊，还以为你见过这个。”
以沙北笑着说：“如果他出现在人类的世界，这个世界肯定会恐慌吧？毕竟……路西法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
撒拉法好奇：“他的本体会是什么样？美人鱼肯定不是他的真实长相，他会不会长得像一只怪物？”
以沙北告诉她答案：“巨大的黑色的有无数尾巴的凶恶的龙。”
撒拉法更加好奇：“你确定？你说的，就好像你目睹过一样……”
他的确亲眼目睹过路西法成为魔王以后的本体，因为他也是在那次的天使大战中，作为最重要的光之子的其中之一。
以沙北只把这段过往的记忆藏在心里，没有告诉女友。
从他俩的旁边缓缓经过两个青年，其中一个头发稍长的青年大声吐槽一件事，声音传进了他俩的耳朵。
青年说：“怎么会有女人觉得我喜欢男人啊？！难道非得留胡须才能证明我是直男吗？太失礼了。”
另一个青年说：“肯定是看奇怪的小说太多了，说啊“你长得这么帅，不爱我，一定是爱男人”。”
青年抓狂：“太失礼了！放过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吧……”
以沙北浅浅一笑，只是觉得有趣。
撒拉法忽然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让他觉得不妙，啼笑皆非地问她：“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怀疑我？”
撒拉法只好结实：“只是看看你像不像……”
以沙北用捉弄的语调问她：“那你觉得我像吗？”
撒拉法沉思着回答：“喜欢男人，他自己一定没有腹肌，他对男人的审美会和女人一样……”
以沙北说：“我不知道哦。”
撒拉法认真地问：“那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以沙北根本不思考，直接这样回答：“我喜欢姐姐。”然后牵住她的一只手，快步往前走，走向大桥的另一端，催她：“快走吧，别管这个了。”
他俩在餐厅用餐，撒拉法低头仔细地切一块奶油鸡肉卷，握住叉子举起来，准备要尝一口，以沙北摘下腕部的手表，掰直成一个长方形的平面，点击屏幕，然后朝向撒拉法，唤她一声“姐姐”。
撒拉法好奇地望向他，就看见屏幕上的照片，惊喜差点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屏幕上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以沙北在宇宙拍摄的，天体的样子十分清晰，还有天体和她照片的合影。
撒拉法惊叹：“我上宇宙了！”
以沙北笑着说：“你的愿望实现啦。”
撒拉法开心地说：“谢谢你，以沙北！”
以沙北说：“把相片冲印出来，存在相册里。”
撒拉法开心地点点头。
吃完小番茄金枪鱼沙拉，结账后，两个人离开餐厅，在这条街的一家电子设备店，用自动的相片冲印机器得到了以沙北手表里的宇宙照片，撒拉法捧在手里，它如同一本书那样厚。
撒拉法把相片摆成扇子形状，举在面前，大方地让以沙北挑选几张，但以沙北并不打算要，撒拉法等了他一分钟，他只好从中抽选了一张。那是一张绚丽的玫瑰星云，他和撒拉法都用金色油漆笔在相片上画了纪念涂鸦。
在夜晚沿街散步，是拖延分离的最佳方法，风从前方吹来，吹散了一些玫瑰花瓣，飞舞的花瓣掠过他俩的脸颊，撒拉法只是抱紧了花束。
路灯下方，以沙北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撒拉法的脸颊，然后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拉着她走，边走边微笑着回头看她，爱情缱绻。
以沙北问道：“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在学校发生过什么吗？”
撒拉法当然没有忘记，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他俩在一起时，以沙北才刚十四岁，她把他领回家，在卫生间里替他涂伤药。以沙北就那样大方地脱下了上衣，他的体魄如同十八岁，十年的跆拳道和空手道造就了他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撒拉法看着愣直了双眼，原本她以为他只是长得比较高。
她在他起伏的八块腹肌上小心涂药，但她的注意力没法集中在他皮肤的淤青，竟然被他起伏的八块腹肌吸引。以沙北忽然握住她那只手的腕部，低头看着她，问她：“你愿意吗？刚才在路上，我没开玩笑。”
撒拉法很犹豫，直起身，又背对着以沙北。
以沙北伸出双手，一双胳膊紧紧地搂住她，胸肌贴在她的背部。撒拉法的背部比较薄，以沙北的胸肌有多厚，她的背部能感受得到，她脸红着轻轻挣扎，但以沙北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唤她“姐姐”。
撒拉法无奈地说出心里话：“学校会开除我们。”
以沙北试图打消她的顾虑，温柔地劝她：“不会是那样的结果，除非你真的不愿意。”
撒拉法不说话，以沙北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耳廓和耳垂，似乎在恳求她。撒拉法抬起一只手，扶住以沙北的头，只提醒他：“坐下来，你还没涂完药。”
再这样固执下去，撒拉法一定会生气，以沙北是知道的，所以他暂时只能听她的话，放开了她，乖乖让她涂药。
那一晚过去以后，撒拉法在他的心里成为了女友。他常给她送玫瑰和漂亮的明信片，用他自己的照片印的明信片图案。他俩的感情依然维持着纯洁，直到有一天……
撒拉法一个人走上台阶，所有同学似乎都离开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她穿过安静的教学楼的走廊，鞋底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她返回学校只是为了找回遗忘在生物教室的东西。
教室门口到了，她很自然地打开门扉，进到教室寻找自己的座位。还没找到，她就被一阵喘气的声音吸引着回头，望向了墙角。那里屹立着几个高大的书柜，摆成一排，书柜的前方和窗口都摆放着一些上课用的热带植物，这些植物还在花盆里生长，雪白的窗帘没有收起，被风吹到了植物的叶子上，撒拉法好不容易才看见窗帘和植物之间立着一个活人。
他穿着学校的白衬衫和黑长裤，领带已经松散，黑外套挂在椅背上，裤腰非常松。他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中，嘴叼着一个红的蝴蝶结发夹，抬高下巴，微微皱眉，八角帽从他的头顶落下来，他的八块腹肌也在衬衫的敞开处清晰地显露出一半。
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撒拉法看着他好几秒才认出他是以沙北，她刚想唤他，他却发出了有些用力的一声“呃”，嘴也松开了，他拼命地喘气，蝴蝶结落到了地上。
撒拉法快步走过去，捡起蝴蝶结，这就是她回教室的目的，她回来找这个发夹。拿着失而复得的东西，她忽然看见以沙北的一只手沾满如同酸奶那样的物质，以沙北也正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敞开的裤子拉链。
撒拉法只问他：“你捡到了？”
以沙北平静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不回答。
撒拉法就当她是默认了，说了一句“谢谢”就转身要走。以沙北知道她看见了，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马上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到怀里，然后一直吻她的唇。
撒拉法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却因为他的吻太甜而无力推开他，持续了大约三分钟。以沙北紧紧抓住撒拉法的背部，撒拉法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刚停下来，以沙北喘息着，说话很轻，恳求她：“姐姐，帮帮我……”
撒拉法害羞到不知所措，脸颊开始发烫，她看着以沙北正在动情的诱惑表情，看见他衣服没穿好，渐渐被他吸引，抬起双手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肌。以沙北大方地搂紧她的后腰，再吻她一遍。
然后他转了一圈，与撒拉法交换了位置，在热烈的吻中，他轻轻扯下了她的校服裙底的胖次。她和他牵手离开学校，以后都是如此，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亲密了，最终因为以沙北太过善良救出了一个被霸凌的同学而被坏学生告发了早恋的事。
但以沙北出身于著名机械生产公司МСВЗ (Машины С Видения Завода )的董事长的家庭，学校的领导不敢重罚，而只能责令他与撒拉法在教学楼下一起接受罚站。
后来，他俩照样在一起，一直到高学，这几年的恋爱，撒拉法都还记得，现在，在这个夜晚，她故意说：“如果我真的不记得，你会失望吗？”
以沙北反而很平静，似乎不管她说的答案是否真的，他都不介意，他只是浅浅地微笑，然后说：“我送你回家吧。”
晚上十点钟，他离开了撒拉法的公寓，却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展开六翼飞翔，降落在首都机械设计局，从窗口进入一间密室，用天使的能力再度将窗锁上，一只手的腕部也套回智能手铐。原来这一天，他已经被局长关在这间密室了，但为了赴情人节的约会，他用了天使的能力暂时出去几小时，同时也没告诉撒拉法。
手铐内置感应器，但天使的能力使它在被摘下来时也丝毫没有警报的反应，没人知道以沙北出去过。以沙北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五分钟以后，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以沙北十分万幸自己回来比较及时。
智能铁门打开，以沙北被带到了另一间房，被推进一个大笼子，这笼子像极了鸟笼，周围都是闪着蓝光的电流柱，将他包围。如果被囚的人硬闯出去，撞到这种电流柱，就会被强大的电流击倒，以沙北很清楚这一点，只能安分地坐在它中央的椅子上。
电流时不时地在柱子之间跳跃，发出“滋滋”的声音，十分可怕，但以沙北十分冷静，眼睛冷静地直视局长的背影。
局长的声音响起：“Georgllyurie·Yurievich·Isabel，你是联邦机械设计局里最优秀的员工，我希望你能坦白——为什么你会在实验室失踪，又为什么会回到地球？”
以沙北坚定地回答：“我没有逃跑，也没有逃脱工作任务。”
局长说：“那你现在应该还在实验室工作才对。”
以沙北冷静地解释：“就像我在做笔录时写的那样，我被人谋害了，他控制了一台机器人，意图谋杀我，但我被扔出氧气仓以后，只能返回地球。这是真的，如果局长也不相信我，那整个设计局的设计师也都无法值得信任了。”
局长沉默了几秒钟，其实他心里一直认为以沙北凭往常的优秀表现是不太可能会背叛设计局的荣誉的，而且这个任务也是以沙北主动要求担任。但他一个人相信以沙北没有用，必须找到证据证明以沙北的清白。
考虑过后，局长说：“刚才你说，是一台机器人将你扔出了实验室，你如果还记得它是什么样的，我联络实验室，让他们调查。”
以沙北闭目回想，当时他被激光枪打中时，看见过机器人躯体外表的细微特征，它的脖子有一个数字记号，似乎是K8-19。他告诉局长：“我知道它的一个不同于其他机器人的特征，但不能说，凶手也许还在实验室。我希望由我身边的人带着线索到实验室寻找那台机器人。”
局长知道这件事比较严重，不能马虎，就只能答应他：“好吧。”
以沙北接着说：“我希望由我的弟弟——米哈伊尔到实验室调查。”
从他口中得知米哈伊尔的联络号码以后，局长命令机器人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与米哈伊尔当面联络，表面上的兄弟，在有第三人在的现场，继续演绎兄弟的关系。
尽管米哈伊尔早就知道以沙北的处境，听到他的请求也只好马上答应了。同样身为天使，如今暂时失去了创世神的领导，天使的身份就更不能暴露在人类的眼前，恶魔总会唆使他们的信徒们屠杀天使。
以沙北还拜托米哈伊尔另一件事，关于撒拉法的事。他在电话里说：“如果她找不到我，你……”
不必他说完，米哈伊尔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只能勉强答应他：“我知道的。”
语气充满嫌弃，米哈伊尔恨不得这一百年早点过去，他一点都不想当他俩的电灯泡帮他俩完成这一世的爱情。
在以沙北被囚在设计局期间，撒拉法果然因为联络不上以沙北，而无奈地打电话给了米哈伊尔。电话接通后，撒拉法担忧地问他：“米沙，你有没有见到你哥？”
米哈伊尔与她分别在两座城市，米哈伊尔在家中也在准备出发去往宇宙的东西。尽管他能飞，但以沙北用加密语言告诉他，最好别在人间暴露天使的身份，他只能像人类一样，带上一部分的必需品。
他边接电话，边收拾东西，回答：“你这么急着要找他，有事吗？没事就别太担心他了。”
撒拉法听见他这样没有冷暖的回答，更加担忧了，再度问道：“那你是知道他在哪里了？”
米哈伊尔为了这通电话，特意停下来，也坐了下来，认真地告诉撒拉法：“你不需要搞你的项目了？居然有时间想念我哥哥？别是恋爱脑才好。”
撒拉法感觉米哈伊尔在电话那边似乎开始生气了，但她没办法不这样问他。她立刻又说：“你如果真的知道他在哪里，简单告诉我也可以啊。”
米哈伊尔刚想直接说不知道，但显然撒拉法就是非要知道以沙北的下落才打这一通电话，告诉她“不知道”也许行不通。他立刻改口，先哄住她：“他只是在设计局加班，好得很。”
至少他没说谎，人确实在首都的联邦机械设计局内。
撒拉法没有一开始那么着急了，只说“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米哈伊尔看着手中的屏幕，发呆了一分钟，这女人的情绪变化太快，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甚至也想不明白。
两天以后，米哈伊尔成功抵达了宇宙中的实验室，开始调查那里的机器人，调查令直接交给了负责人。当他经过防辐射线的玻璃窗时，他停下来看向宇宙，那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宇宙的颜色了，忍不住停下来看几秒钟，接着走向另一间有氧仓。
撒拉法抽空来到以沙北的公寓，为他打理他的住所。在收拾的过程中，撒拉法发现沙发周围很零乱，地板上散落了很多纸张，沙发上也是这样，甚至有一张纸留有陌生的脚印。撒拉法蹲下来，拿起这张纸仔细看了很久，怎么都觉得这样的鞋底不像是以沙北的。
这里有陌生人进来过，撒拉法凭直觉这么认定，但她不敢质疑米哈伊尔的回答，她只能相信以沙北现在好好地呆在设计局。
以沙北依旧被软禁在设计局，在被密切监视的房间，依旧在画着星舰的设计图，冷静而专注，仿佛不知道自己是笼中鸟。
他停下来，捏一捏眼睛之间的鼻根，缓解双眼的疲惫，然后他撑着腮，开始发呆几分钟。他开始担心撒拉法会不会发现真相而贸然来见他，但他只能祈祷她不会那样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