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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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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两人的关系，林婉儿几次三番想说话都没说出口，李承泽看不下去，“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婉儿得了救，话一骨碌地冒出来，“二......承泽老师，”她指着自己右脸，“伤口严重吗？还疼吗？”
李承泽笑着回她，“不严重，不疼了。”
林婉儿就要哭出来，但又忍回去，三人聊着些不算敏感的话题，终于找到了最后的一段心跳，它就在李承泽摔下后手电筒掉落的周围，贴在树干上，信封上系着一个粉色蝴蝶结和30cm大小的小猫玩具，那是只脸开的很正的奶牛猫玩偶。
李承泽取下玩偶和信封，把玩偶递给林婉儿，“可爱吗？”
“可爱，很像二......承泽老师。”
李承泽呵呵笑出声，“那给你了。”
林婉儿捏着猫猫耳朵，又揉它的爪子，看得出来很喜欢。
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只有一个卡片——小猫乖乖~
他翻转卡面，后面画了一只可爱的奶牛猫，扒在卡片边框好奇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粉粉的肉垫挤压在卡面上，很可爱。
李承泽记得这只猫，因为这是他的猫。
猫猫一开始没有名字，李承泽在学校的灌木里捡到它，那时的猫瘦瘦小小，只有他巴掌这么大，他把猫托在手掌中，猫猫小小尖尖的爪子挣扎着，要逃开他的掌心。
李承泽很慌乱，担心它掉下去，所以马上又把猫放回地上，但小猫也通人性，被放下之后艰难地往他脚边爬。
于是李承泽又抱起猫，放下猫。
耳侧传来一阵轻笑，他有些窘迫，扭头看过去，一个少年就站在树下，靠着树干笑着看他，还有他手中的猫。
少年看他无措的模样，脱下校服外套，随手叠成一个正方形，递到他面前。
李承泽把猫放上去，小猫果然蜷缩在上面不再挣扎。
“它真小。”
李承泽点点头。
少年抱着猫，乌黑的眼睛里闪着希冀，“它有名字吗？”
李承泽犹豫了，他才刚捡到猫，还没来得及取名字，这个人这么问，该不会是想和他抢猫吧？
少年见他不回话，把小猫和衣服一起放进李承泽怀里，“我叫范闲，高二3班的，我见过你，李承泽，我在你隔壁班。”
李承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并不想和自己抢猫。
“它还没有名字。”
范闲挠着小猫肚子，“看它黑黢黢的，就叫它小黑吧。”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叫墨墨吧。”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猫的，一种是没有猫的，现在李承泽属于第一种，但很快他就属于第二种。
墨墨在桌洞里嗷嗷的叫，起先并没有人在意，李承泽听到墨墨的声音只是把手伸进桌洞安抚它，但叫的越来越大声，物理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听到猫叫之后正激昂地解公式的声音停下，疑惑地扭头问大家是什么声音。
同学们看向李承泽，但没人说话，毕竟李云庆捐的实验楼还在装修呢。
老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和气地说让李承泽先处理好，不要影响同学们上课。
他把小猫抱到走廊，小猫的声音还是没停下，叫得他慌得不行，头一次有了这么手足无措的感觉。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隔壁班后门开了，范闲走出来，看着抱着猫的他，扑哧笑出声。
李承泽气恼，抿唇瞟了他一眼。
范闲接着这一眼，怎么有些哀怨的味道。
于是他接过猫，看着猫猫瘪瘪的肚子，“没养过小孩吧，承泽同学。”
李承泽瞪大眼，还是高中生谁养过小孩！
“你养过小孩？”
“是啊，我弟弟。”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俩人买了羊奶，又去医务室要了个针管，给猫猫喂奶，小猫呜嗷呜嗷的叫，范闲揉着他的爪爪，“可怜的墨墨，跟着他连顿饱饭都没吃上！”
李承泽无奈，这人怎么跟个小破孩一样，可墨墨在他怀里格外的乖，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像会养小孩，不，养猫，于是李承泽默许了范闲这霸占墨墨，还原谅了他妄图挑拨自己和墨墨关系的嫌疑。
李承泽把猫带回了家，当晚李承乾生病过敏，嚷着要李承泽把猫送走。
李承泽知道李承乾是故意的，李承乾养过一只兔子，当时年幼的两人围着吃草的兔子能看一天，出差许久的李云庆回家时，李承泽很高兴，抱起兔子给李云庆摸，小小的孩子像是想要和大人分享自己私藏的宝物，骄傲又小心翼翼，希望这个宝物大人也喜欢。
李云庆看着兔子，抬手摸了摸李承泽的头。
当晚这兔子就出现在餐桌上。
可这不是他的兔子，是李承乾的。
晚饭时李承乾坐在他对面，通红的眼肿得像核桃，现在还在流泪，他怨毒地看着李承泽，固执地认为李承泽谋杀了他的兔子。
所以现在李承泽也不能有猫，否则这只猫也要出现在餐桌上他才开心。
范闲永远记得17岁那天傍晚，李承泽抱着墨墨敲开他家门，他打开，别人口中冷漠高傲难以接触的少年站在他门口，看起来很平静，一开口却是浓厚的鼻音，他说，“范闲，你能帮我养墨墨吗？”
像是怕范闲误会，他连忙解释，“你放心，墨墨的吃的喝着用的我全负责，只是想把它养在这儿。”
他看到李承泽湿润的眼眶，接过他手中的墨墨，“你放心，我很会养小孩儿的，你忘了吗？”
李承泽低着头，低不可闻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要走，范闲一把拉住他，“进来坐会吧，待会范老爹送你回去。”
之后两个人一起养墨墨，墨墨很调皮，总是打碎范闲的杯子，于是范闲嚷嚷着要墨墨的主人赔他杯子，转账行不通，那杯子是他最喜欢的，需要李承泽和自己一起去店里挑。
李承泽同意了，于是范闲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被墨墨弄坏，先是杯子、画框、花瓶、后来是外套、窗帘，甚至还有被子，他目光复杂地望着范闲，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问了出口，“范闲，你家是不是在装修？”
范闲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了一声，疑惑地望他，反应过来之后非常有力的辩驳，“李承泽！我家还没破产。”
他话锋一转，“不过若是真破产了，李二少可得帮我一把，我这人没什么大志，你包养我吧，我一辈子给墨墨当铲屎官。”
李承泽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搭理他的话。
李承泽拿着卡片久久没有动作，早已沉寂的悸动迟到了许多年，现在又来敲打他的心门。
他揉揉酸涩的鼻尖，深吸了几口气。
看了一眼林婉儿抱着的玩偶，他想抬手揉一揉猫头，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又转了个方向，摸了摸林婉儿的头。
“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