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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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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驰佑怎么会是原书攻的哥哥?那他为什么要针对原书攻,他俩不是亲兄弟吗?所以他穿进来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书中最厉害的两个角色得罪了个遍?
原书基本走肾不走心,再加上李淮澄一向喜欢跳过剧情部分,因此对于大反派知之甚少。
只知道他白手起家,亲手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但却把全部功夫用在对付原书攻身上,奈何敌不过男主光环,在大结局前葬身火海。
“不给我个解释吗?”徐驰佑眉心紧皱,将纽扣扣到最上面一个,朝前摊手,示意他还外套。
饶是如此,李淮澄仍旧想要再确认一番。
他闻言抬头,眼睫弯弯,“那方便给个你的地址吗,外套已经脏了,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胎记又不是只有反派才能有,万一只是碰巧呢。
“丢了吧。”徐驰佑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离开,只是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人抱住。低头一看,一双亮晶晶的浅色棕瞳正直勾勾盯着他,眼尾微微耷拉,像只小狗。
李淮澄语气急切,“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要传承下去!你只需要给个收货信息就好,其他的完全不需要你操心。”他还以为是对方怕他是骗子,刚想说自己是他弟弟的朋友,想了想,最终没能说出口。
徐驰佑讶然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向李淮澄,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李淮澄已经读懂了那个眼神。
毕竟原主可是个会为了徐清越生日,怒花三百万包下豪华大游轮庆祝三天的人。
李淮澄轻咳两声,极力劝告:“哎呀!这衣服一看就是你很喜欢很喜欢的,肯定会不舍得。我亲自给你洗净烘干,保证给你恢复如初,你看怎么样?”音落,还眨巴眨巴他那双闪闪亮的大眼睛。
徐驰佑原本的好脸色,在看见自己衣袖被洇湿的那刻冷了下来。他从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人,用了几下力,发现没能甩掉,还让他缠得更紧了,胸腔一阵起伏,“下去!”
“不要。”
“我叫你下去!”
“我就是不要!”
“再不下去我叫保安过来了。”
闻言,李淮澄这才兴致缺缺的撒开手,幽幽朝他觑一眼。
徐驰佑颇为嫌弃的理了理湿哒哒的袖口,转头想对面前的男人说些什么,视线相撞的那刻,又放弃了。赶在对方开口前,三步并作两步踱步离开。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李淮澄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愤懑不平,“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走到前台,叫人把车开出来。等待间隙,又要了两包感冒灵冲剂灌进肚里。他不知道原主的身体怎么样,但他不想进医院。
“先生等等。”
李淮澄转头,从前台手里接过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迥劲有力:建宁路128号汇乐资本,徐驰佑。
靠,还真是那个大反派徐驰佑。
那他还能活到大结局吗?
还没走到大门口,李淮澄忽觉脖颈处一凉,猛地回头,却空无一人。等再次转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黑衣壮汉,顿时吓得往后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壮汉说:“先生,你的车钥匙。”
丢脸,太丢脸了!
李淮澄拿起车钥匙,像只小兔子般蹿上车。而徐驰佑那件被弄脏的外套已经被装好放在了副驾驶,李淮澄看它简直像是在看黑白无常,一个激灵扔到了车后座。
他面如死灰的点开早就设置好的地址,直奔原主家。
书中对原主的家庭一笔带过,但能随便花三百万过生日,那应该是很受宠的豪门小少爷了吧。
李淮澄之前是个游戏原画师,可怜的社畜。此刻正美滋滋畅想明天睡醒后去哪消遣,没成想刚一进门,就被一声震破神经的怒斥吓得腿软。
“跪下!”
缓过来后,他偷瞄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又垂眸看了看玄关处准备的指压板。不是吧,原主不应该是受宠的少爷吗?正犹豫着跪不跪,一双有力的胳膊就将他拉进门。
“明明一直在等阿淮回家,怎么人一回来就要他下跪?”女声轻柔婉转,很是动听,身上还萦着股淡淡的甜香。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原主的父母。
李淮澄将鞋规矩放进鞋柜,跟着女人进了门。刚要弯唇,做足乖孩子的样子,却在看清女人脸的刹那,呼吸有片刻停滞,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被股无形的力量钳制住。
“傻愣着干嘛?”蒙珑莞尔,食指点了点他太阳穴,“还不快去跟你爸求求……”话音未落,她就瞧见李淮澄浑身湿了个彻底,声音变大:“老大啊,你这是出去干什么了?快上楼换件衣服,发烧了可就不好了!”
李淮澄被推搡着上了楼。
怎么回事,为什么原主的妈妈和他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他想起方才面前那张只能出现在梦里的面容,不由得红了眼眶。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衣服,直直冲下去将女人揽进怀中,“妈妈,我好想你。”
在原来的世界,母亲在他还不到十岁就因病去世,而那会儿他刚好去外地参加比赛,错过了见母亲的最后一面,自此也成为他一生的遗憾。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再见她一面。
李淮澄将头埋进女人的颈窝,不肯松手,生怕这是一场梦境。
“怎么了这是?”蒙珑有些意外,下意识以为他又被徐清越拒绝了,忙轻抚他的背,“没事的阿淮,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安慰他干什么,他这种倔性子,不撞南墙是不肯回头的。”李珺望将烟蒂按灭才起身走到楼梯口,“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呢?”
蒙珑语气责怪,“你也少说两句,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公司呢。”
李珺望下颚微抬,鼻子翘得老高,“怎么,连我自己亲儿子还不能说两句了?”
李淮澄停止抽泣,蒙着雾的眼睛眨巴几下,看清了正要上楼的李珺望,竟然也和他的父亲长得一样。穿书前几个小时,他还在和他吵架,对方还被他气得不轻,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世界的人长得一样,但他总算又能和父母在一起了,也有了弥补遗憾的机会。
想到这,眼泪不争气的又往下流。
李淮澄原本还想再多抱会儿妈妈,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股强力从蒙珑身上拽下来。
“男孩子家家的哭什么哭,把你妈的衣服都哭湿了,好意思嘛你。”李珺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带着浓重的烟草味。
李淮澄一闻到这个味道,鼻腔猛地一刺,下意识别过脸去屏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喉间发紧。
“你过来干什么,又不是不知道阿淮吸不了烟!”蒙珑骂完人,赶紧给李淮澄倒了杯温水,将他拉到客厅沙发上。
握着温热的玻璃杯,李淮澄心头软软的,“妈妈你真好。”
墙上挂着的圆钟不停地走,巨大的落地窗外墨色渐淡。
“李淮澄,你跟爸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去见徐清越了?”李珺望实在是憋不住,走到他身边坐下,试探道:“真求婚了?”
李淮澄正低头抿水,猝不及防被这句话一惊,水猛地呛进气管,顿时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逼了出来。
蒙珑见状,将丈夫往外一推,“睡你的觉去,阿淮想说自然会跟你说的。”
实际她也想知道答案,但更重要的是儿子的感受。
李淮澄嗓子眼咳得发痒,原来原主昨晚是去求婚的啊,难怪一向脾气好的徐清越都反常的暴躁。他偏头对上蒙珑担忧的眸光,意识到原主父母似乎不太喜欢徐清越。
见他半晌不说话,李珺望恨铁不成钢道:“昨天我看见你的戒指收据了,八十九万,你也是真敢花!要是被你二伯知道,又得去你爷爷那告状。”
哦对,戒指!
李淮澄上下摸索,突然一拍脑袋,才想起戒指在刚刚被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
“等我一下。”
他小跑上楼,从兜里掏出那枚镶有蓝宝石的戒指,又火速跑回沙发,将戒指戴进蒙珑的右手无名指,语气无比真诚:”妈妈,这是送给你的。”
幸好幸好,尺寸只是微微有点偏小。李淮澄揩了把额头莫须有的汗。
戒身以镂雕百合为托,纤韧花瓣柔绕中央湛蓝宝石,微镶金边轻扶,在灯光下,璀璨而温润。
没听到回应,李淮澄心里有点犯怵,该不会被识破了吧?他微微抬眼,却瞄见蒙珑湿润的眼眶,顿时怔住,反应过来后忙轻抚她的肩,“妈妈,你怎么哭了?”
李珺望一巴掌朝他脑门子上去拍,“还不是因为你!”
李淮澄脑子被拍的嗡嗡的,他爸不是老钱吗,怎么力气比下地干活的人还大。
反应过来自己力道用大了,李珺望尴尬哈哈一笑,“以前粗活干多了,还没习惯收力气。”
什么粗活?
李淮澄还没想明白,手就被蒙珑紧紧握住,“妈喜欢,只是没想到你会送我东西。”
蒙珑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张开,放在灯光下,无名指上的戒圈闪着微光,指尖轻抚过熠熠的宝石,眼神忽的有些恍惚。她闷闷点头,“嗯,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听着两个特别,李淮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主这个天杀的恋爱脑,竟然都没有给父母送过东西。他反握住女人的手,眸光清澈的像山间小溪,“妈,这只是开胃菜,以后我还会送你更好的!”
蒙珑对上他亮亮的眼睛,倏地弯唇答应下来。而旁边的李珺望却兴致缺缺撇嘴道:“天都要亮了,我去睡觉了。”
李淮澄听出了他语气的怨幽,忙说:“爸,你也一样。”
“儿子真是长大了,明晚的家宴我就戴这个了!”蒙珑止不住的开心,将戒指看了又看。李珺望则是“哦”了声就朝楼上走,不知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道:“你自己在家戴戴就是了,别让弟弟和弟妹看见了,不然少不了去爸那里闹腾,爸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一听这话蒙珑脸色就沉下来,“看见怎么了,就是要让他们看见。她符春华能戴两百万的耳环,我就不能戴八十多万的戒指?他是你爸亲儿子,难道你就不是?”
“爸,妈,二伯他们这是怎么了?”其实方才李淮澄就想问来着,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难道不记得上次你花了三百万给那个谁过生日,结果被你二伯告到你爷爷那里去,你的零花钱全被冻结的事了?”蒙珑宽慰道:“不过也没事,你爷爷不愿意给,爸妈给!反正是不会让咱们阿淮没钱花的。”
“等等——”信息量太大,李淮澄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零花钱全被冻结了?那原主的钱哪来的?
不对,他的人设不应该是花钱如流水的草包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