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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双瓷】共沉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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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CN勾勾手指,撑着侧脸含笑盯着躲在另一张桌子旁的自己。
瓷无语地瞥他一眼,没有反应。
“我还要工作,如果你实在闲的慌可以出去。”
唇角上扬,真不听话,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过——对自己嘛,包容还是要有的。
一点点抹开白玉扇又合上,CN起身走到他身后俯视桌上的文件,一缕青丝轻轻蹭着瓷的脖颈,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独属于他的清幽茶香萦绕鼻尖,瓷动动手指,还是放弃去遮掩,看就看吧,反正同为种花国灵。
“又是这些……联合国会议我替你去怎么样?”CN说的漫不经心,伸手撩起瓷的发梢,绕在自己手指上又松开,发丝够柔顺丝滑,CN玩的不亦乐乎。
“别开玩笑,你我性格不同,很容易穿帮。”瓷侧身躲过他的手指,倒不是嫌弃,只是不习惯有人这般亲近,但CN明显误会了,踱步停在他侧前方,扇柄挑起下颚,扇尾系着的中国结在瓷眼前微微晃动,瓷顺着往上看,对上一双赤金凤眸,那里莫名的情绪很是醉人,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他编织的甜蜜陷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棋子。
“我从不开玩笑,穿帮又如何?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呢?”不管你躲开我是因为嫌弃还是警惕,我都不喜欢,我要你,全心全意信服我。
“虽然不能怎么样,但很麻烦。”
“这么说,你想金屋藏娇?”
CN眼中多了分暧昧,手腕一翻收回折扇,慢慢拉进距离,双唇只相隔十公分,呼吸交错,手指覆上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轻轻摩挲他眼尾的小痣,颇具暗示意味地眨眼,面上荡起笑意。
乱用什么词?同位体跟自己也太不一样了吧?瓷在心里吐槽,抬手拨开他,井井有条地整理开会要用的资料,被忽略的CN也没生气,随意按下文件,无视瓷皱起的眉头,抬手触碰熠熠生辉的红星耳坠,看它映出瓷白里透红的光洁肌肤,真美啊,原来他的审美一直都是自己,唔,好像有些自恋了,可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都说了,我替你去,怎么这么不乖呢?怕我惹事?嗯?”
戏谑中又带着不容置喙,毫无疑问,在他的世界,自己便是主导,习惯发布命令的人又怎会在意他人的想法,不过他可没有把瓷放在“别人”的身份上看,他们同为种花家国灵,最懂彼此,瓷不显山露水,但坑人的手段可是不低,能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
“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地盘,不可能任由你胡闹。”
或许是出于同位体间的亲密联系,瓷没有躲开他的触碰,但敲打还是要有的,就刚刚他那语气,好像主客颠倒似的。
“胡闹……”
CN咀嚼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起身拉开距离,纸扇轻摇,扼腕长叹,“哎呀~,真是心寒,本国灵都这么真诚地献己了,你还毫不领情,非要说我胡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抱歉,恐怕是的。”
CN才出现了两天,远远不足以让瓷彻底放下心防,从他手下抽出文件,借着推桌沿的反向力带动办公椅后退,起身时已与他拉开不小距离。
“好好在这呆着,我会让京照顾你。”
啪-
门被关上,只给CN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啧,无情。
等瓷回来已经是两个多月后了,来接他的是京,一见到他就绷不住表面严肃的表情了,崩溃地抱着他干嚎,细数CN的罪状,罗列下来似乎还不少。
“大当家你不知道啊!那个大当家他不当人!闲的没事跑去各地揭老底,就那点黑料全都抖出来了,弄的省灵市灵都跑我这告状,说那个大当家让他们人民人心惶惶,安抚都安抚不过来,但他们早就在整治了,要不是难搞,还会留到现在?光这些还能说是好事,但接下来他……他调戏省灵!还爱抓着他们翻山越岭,美名其曰要看看祖国大好河山,鲁是第一个受害者,光泰山就爬了三趟,现在都在床上躺着呢!还有还有,他把您精心浇灌的牡丹给浇死了!我是拦都拦不住啊!这还没完……”
瓷脸上的笑已经快绷不住了,眼皮猛跳,他才外出了两个月,怎么感觉已经出去几年了?这是灵干事?!CN在哪儿?出来受死吧!
“他呢?”
深呼吸,不气不气,先见到人再说。
“呃,我问问。”
说着京就迅速在省灵群里发了消息,不过几秒陆陆续续都回复了没在,只除了一个灵——豫,看来就在那儿了,电话打过去,一阵电铃后豫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喂?京爷,快来救我,他现在在厨房捣鼓,阵仗大的跟打仗似的,我实在不敢靠近啊!”
“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尽量拖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啊?喂?我……喂!”
“走吧。”瓷眼角微抽,迅速赶往豫家,但赶到时也已经两个多小时了,CN都已经走到院子里了,豫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走,CN似笑非笑,哥俩好似的勾住他的肩膀,扇面打开正好遮住他耐人寻味的笑,“呦,小豫儿~,饭也吃了,这是故意不让我走?还是说……在等什么人?”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跟您探讨一下围棋招式,您最近不也有闲暇吗?”
“小豫儿,平时你可巴不得我走,这围棋一下就是几个小时,怎么都不符合你平时的表现呐~”
“我……您……”
豫都快哭了,余光终于瞥见正往这边赶的瓷,大大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挣出CN的控制,飞奔着躲到瓷身后,被京同情地拍拍肩,两人对视,皆是同病相怜。
“你们先出去吧。”
“好。”京拉着豫迅速逃离现场,CN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那破扇子,凤眸一抬便是缱绻惑人,直勾勾地盯着朝他走来的瓷,“我们的大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留我独守空房,你倒也狠心。”
“我看你玩的挺开心。”
“谁说的,我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来见我,拉几个灵解趣儿还不行?”
“那你做甚把我的牡丹花浇死?”
“呃……这个嘛……”
CN心虚瞥眼,随后又理直气壮,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谁让它那么脆弱,只是多浇了些水,还不如你傲骨铮铮,我喜欢的从来都是这样的你,你也不会怪我的对吧,如果实在生气,我还在你院里种了几株红梅,待来年花开,我带你看寒梅映冬雪,白霜逗蕊心,好不好?”
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瓷愣了几秒,随后毫不留情地扯住他耳朵一拧,疼得CN哎呦着挨他更近,“别想赖掉你干的好事,我就不在几天,你就给我捅这么多篓子,要是我出去个几年,种花家是不是都成你后花园了?嗯?”
“嘶-疼疼疼,我都说成那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就这么铁石心肠?”
“别废话,跟我一起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别想着把所有事都扔给我。”
CN被生拉硬拽着离开了,每天鸡飞狗跳的各省也终于清净下来,而受害者之一的瓷看着桌上堆的差点顶到天花板的文件就知道这是把高端局,于是——心安理得地分给CN一半多,就是熬夜也要把这些给尽快处理了。
但CN显然不怎么适应熬夜,十一点准时瞌睡,一手撑着脸,另一手还握着钢笔,然后在文件上戳出一个个小黑点,要不就是鬼画符,最后脑袋一歪,彻底趴倒。
瓷被他吓了一跳,叹口气,扫了一圈办公室,目光定在墙上挂着的大衣上,任命地给CN披好,睡着的CN倒是没了平时的不着调,恬静乖巧,睫羽长而翘,遮住总是藏着“坏心思”的眼眸。
瓷承认他心软了,他不反感CN的跳脱,反而生出羡慕来,他也无数次幻想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发泄情绪,偶尔发疯,不需要考虑任何费脑筋的琐事,有家人朋友陪伴,纵着自己做任何事,可惜不能,他肩上的担子还很重,重到可以把冷静刻入骨髓,至于那点自由,只能藏于心底,可他从未想过CN会出现。
默默把工作又揽过去一些,为了不吵醒CN,他也没有乱碰,反正意识体这样睡一晚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