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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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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之后,家里开始走亲戚。
孟蕴被带着出了两天门,初四那天终于找到可以不去的借口——她生理期到了,身体难受懒得动。
董思文是知道孟蕴有这毛病的,担心地问要不要留在家里陪她。
孟蕴不愿意,催董思文和孟德渊赶紧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等着呢。
不用出门走亲戚,还能一个人待在家里,孟蕴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身体不允许,父母走之后,她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
孟蕴睡了一觉,醒了就无聊地发消息骚扰傅泊舟。
晕晕:【好难受T^T】
F:【哪里难受?】
晕晕:【该死的生理期】
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傅泊舟一时半会儿没回。
孟蕴听见家里的门被敲响,勉强支撑起身子去开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来串拜年的亲戚。
打开门,她直接愣住:“你怎么在家?没跟叔叔阿姨出去走亲戚吗?”
傅泊舟穿得很居家,身上套件单薄的卫衣,凝眉道:“我不凑这些热闹。”
孟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楼道,拽傅泊舟进门,抬手就要他抱。
傅泊舟想也没想,把孟蕴揽进怀里,顺手带上门锁住。
不想也知道,她胆儿那么小,肯定是父母不在家,才敢这样做。
傅泊舟语气心疼:“很难受吗?”
孟蕴在他怀里点头,娇气又委屈。
傅泊舟轻车熟路地把孟蕴抱回房间,没让她脚沾地。而后他在床边又蹲下身,帮孟蕴脱鞋,用手捂了一下她冰凉的脚,冷淡蹙起眉。
孟蕴脚轻踩到傅泊舟肩头,没依据地迁怒:“都怪你,我以前没那么疼的。”
傅泊舟短暂反应了一下,想到唯一的可能。
“怪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他语气内疚,哄道,“我们下个月少做几次。”
孟蕴不高兴:“……你怎么不干脆说下个月不做了。”
傅泊舟点点头:“可以,你的身体重要。”
孟蕴绷着脸有点想笑。
这会儿这么笨,说什么都信呢。
傅泊舟没察觉不对,扯过被子给孟蕴盖上:“躺好,我帮你揉一揉。”
孟蕴窝在被子里,感受到傅泊舟的手停在她小腹位置,缓慢动起来,那种手法像是在网上学过。
看傅泊舟表情凝重,孟蕴撇嘴说:“真不公平,以前那些中药这么苦,我明明都喝完了。还记得吗?都是你逼我喝下去的。”
傅泊舟当然记得。
中学时,他每天非看孟蕴苦着脸喝完药才放心,也是真担心她身体会出什么毛病。
原来当时那些中药的作用是这个。
“还说喝小半年会有成效,都是骗人的。”
傅泊舟问:“是不是还得再喝久一点?”
孟蕴不管:“我再也不要喝了。”
傅泊舟没接话,表情像在想什么,但手上动作没停下。
孟蕴闭起眼睛,感到好像是没那么难受了,那只手非常温暖,让她觉得安心。孟蕴去抓傅泊舟另一只手,捧到颊边,心满意足地又短暂睡了一觉。
醒来时,见傅泊舟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孟蕴迷糊:“几点了?”
“快中午十二点了,饿不饿?”傅泊舟屈起食指蹭了一下她脸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辣的除外。”
“那我想吃蛋炒饭。”
傅泊舟:“好。”
“你直接在我家做吗?”孟蕴有点儿舍不得傅泊舟走,可是又纠结,“你要是动了厨房里的东西,我妈肯定能发现,我又不会做饭……”
她没有觉得很饿,不吃也行。
傅泊舟道:“我就上楼一会儿,很快的。”
“好吧。”
孟蕴送傅泊舟到门口玄关处,他弯腰换鞋,忽然听见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两人愣神地对视一眼,还是傅泊舟先冷静下来,从容地把门从里面拉开了。
门口,孟德渊手里拎一个保温食盒,抬头看了眼门牌。
再次确定这是自己家,而不是多上了层楼。
傅泊舟颔首:“叔叔,我来找孟蕴。”
“找她干什么?”孟德渊迈进门,看见自家姑娘傻站着,表情僵硬。
傅泊舟不算撒谎:“她不太舒服,家里又没人,我来看看。”
孟德渊把食盒放到餐桌上,喊孟蕴去洗洗手拿碗筷吃饭。然后他没让傅泊舟走,而是开口邀请:“小傅?会喝酒吧,来陪叔叔喝点?”
孟蕴明晃晃维护:“爸爸,喝什么酒啊?他还没吃午饭呢。”
傅泊舟以一个温柔的眼神阻止她,对孟德渊礼貌道:“好的,叔叔。”
这酒无异于鸿门宴了,只一碟花生米作陪。
孟蕴埋头吃饭,决定接下来还是不要插话为妙。
孟德渊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居然舍得把他藏了十多年的酒拿出来。
傅泊舟主动起身,一人面前倒了一杯。
孟德渊自顾自喝干了:“小傅,你也算叔叔看着长大,叔叔都快把你当半个干儿子了。”
这话不好接,傅泊舟温文地笑了笑,静观其变。
“我们俩家关系好,蕴蕴跟你一起长大,也算你半个妹妹吧?”
傅泊舟失笑,不得不回答:“蕴蕴比妹妹亲。”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私下的称呼被他就这么若无其事说出来。
孟蕴在旁边胆战心惊:“爸爸,你吃点花生米吧,别说了。”
孟德渊举起酒杯,傅泊舟很有眼力见地倒满。
“小傅,怎么不喝?你也喝。”
“好。”
傅泊舟端起酒杯喝了,这酒很烈,一入喉,凉的都能变成烫的。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四五杯下去,白皙的皮肤逐渐变成淡粉色,眉眼失却冷淡锋利,但很漂亮。
虽然不合适,但孟蕴还有点喜欢他这副模样。
孟德渊问到重点:“小傅,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有没有遇见喜欢的女孩子?谈谈恋爱约约会?”
傅泊舟看了孟蕴一眼,随即认真地摇摇头:“以前没有。”
孟德渊又问:“我看你酒量一般,平时抽烟喝酒吗?”
“他不会。”孟蕴没忍住,抢答了。
傅泊舟补充:“酒会喝一点,不抽烟。”
孟德渊点点头。
傅泊舟:“叔叔,我还能再陪你喝一点。”
“不用了。”孟德渊抬手拦住他,支使孟蕴,“我看他有点醉了,你吃完送他回去。”
这会儿孟蕴显得无情:“就楼上有什么好送的。”
孟德渊:“摔了你负责啊?”
傅泊舟听得轻笑一声。
孟蕴只好放下筷子:“走啦。”
傅泊舟不忘道别:“叔叔再见。”
怕表现得太亲密,孟蕴没有去搀傅泊舟,让他撑着楼梯扶手自己走。
孟蕴还有点生气:“我爸有多能喝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用得着你陪?你陪得过他吗?”
傅泊舟隔了两秒问:“你这算关心我么?”
孟蕴哼他:“我才懒得管你。”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
忽传来一阵声响,孟蕴赶紧转身,生怕傅泊舟摔倒。然而这人只是一步三台阶地迈上前,将脑袋靠在她肩头,很有卖惨嫌疑地说:“蕴蕴,我好像醉了,难受……”
孟蕴摸了摸傅泊舟的耳朵,有点烫。她语调一下子柔软许多,悉心安抚:“那酒我爸藏了十几年了,酒性很烈的,你回去记得泡点蜂蜜水喝一下,家里有解酒药吗?我现在下单给你点,初四应该送外卖了。”
说着,她要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被傅泊舟拉住。
他喜欢孟蕴关心他的神情。
在耳边念叨个不停,非常可爱。
“进去吧,外面冷。”傅泊舟眼底清明,拍了拍孟蕴的脑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孟蕴愕然,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傅泊舟,你他妈没醉啊?”
傅泊舟低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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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春节结束。
十天假期对孟蕴来说刚刚好,既能缓解想家,又不至于对董思文的管束感到窒息。
回到沂海,也像回到了另一个家。
但孟蕴没想到,她有朝一日还会再被逼着喝中药。
傅泊舟解释:“这个老中医给我妈也看过,应该挺管用的,试试不亏。”
孟蕴好奇:“你怎么跟医生说的?”想到他去跟老中医咨询女孩子痛经方面的事就好笑。
“直接说的。”傅泊舟很淡定,将加热好的重要倒进孟蕴杯子里,“说你睡觉的时候手脚都很冰,还出虚汗,偶尔会磨牙说两句梦话,平时工作压力大,挑食又熬夜。”
中药味道飘来,孟蕴嫌弃地捏住鼻子:“你跟阿姨一起去的吗?”
傅泊舟拉下孟蕴的手,扣住:“当然是自己去的。”
孟蕴故意问:“听你说的,我睡觉这么不老实啊。”
“抱在怀里就老实了。”傅泊舟把后话堵住。
孟蕴刚想怪抢怪调地来一句:那你以后自己睡好了。
那杯药液黑乎乎的,孟蕴犹豫。
傅泊舟开口:“需要我喂吗?”
想起从前,孟蕴赶紧摇头。
傅泊舟无奈地哄:“不跟以前一样了,我现在会很温柔的。”
孟蕴多嘴问:“怎么个温柔法?”
傅泊舟手掌撑在桌面两侧,倾身向前。
他看起来像是想了会儿,唇畔挑起一抹笑:“比如,每喂下去一口,我就亲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