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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泰迪 还是贵宾呢 ...

  •   他这才抬起头,眼前一亮,见惯了黑白灰色系的她,今天着一件淡淡薄荷绿的体恤,胸口还有一个棕色的小怪物,做着奇怪的表情,下身是一条麻质的白色长裤,一个同色系的棉布单肩挎包,她歪着头,看向他的手臂,应声道,就是,教练生病了啊。
      额头上的头发被他故意梳理得长长的,绒绒的,几乎快要遮住他的眼睛,他还没有开口,她继续问,伤在哪里啊?好了吗?他伸出手臂,拉开袖子,一道狰狞的伤疤,暗红色清晰可见。
      他注意到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轻轻的哎呀了一声,还疼吗?那你好好休息吧。怕你用手不方便,我也不好在微信里问你太多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这个姐姐,不知是入世,还是出世,她的那股透明和澄澈,让他吃惊,也让他着迷,这是他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见过的,她有一种未谙世事的小孩儿的心智和通透,这些,都是他多年后,见过更大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体验更多的五味杂陈之后,才得出来的总结。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她的那股气息,很不同,与众不同,让人莫名的迷恋和沉醉。
      阿中大声的替他回答,没事,小风年轻人,恢复的快。对了,你今天上课吗?
      他忙抬起头,笑着问,对对对,你今天上课吗?正好我来耍一会儿,你也来了。这么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来由的心虚,这不是昨天人家说了今天来看你的吗?
      她完全没有细想他的话,笑着说,今天就不上课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阿中仍旧追问了一句,上不上嘛?没事的,来都来了。
      他不再搭话。
      她好脾气的看着阿中,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我今天就是专程来看看教练的。
      然后转过身,对他说,那你好好休息,下周上课,我再提前给你约。
      他站起身,点头说,好的,好的,那下周约。
      她点点头,转身和阿中、阿富打了招呼,走了。
      她走后,阿中和阿富笑嘻嘻的说,可以哟,姐姐还专程来看你哟,小风。这个姐姐还是很厚道的。
      但也就那么一句,谁也没多想,他们都知道,两个迥异的人,两个迥异的世界,两个迥异的人生旅途。
      ......
      砰,她一下子又摔倒在雪毯上,他在最高处的栏杆上趴着,看她,问,怎么了?你可以控制住的,其实,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现在的水平,没有问题的。其实你的前刃滑的比后刃好,立刃也立的高,说明你的脚下是控制的很好的,不要慌,觉得速度快了,就去控制它,重心跟上,就不会越来越快,而且很好刹停的。
      她仍旧跪着,仰着头看他,嘴微微张开喘气,头发又被她拨弄的乱糟糟的,她点点头,瓮声瓮气的应着,哦,好的。
      她每次这种腔调和样子,定是累了,他已经完全知道她的规律。
      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他说。语调都变柔了许多。
      仍旧是瓮声瓮气的回答,嗯,累了,我休息一会儿嘛。语气的尾调是娇憨的的疲乏和征询,让人无法拒绝。
      那滑下去嘛,休息一会儿。
      嗯,她开始起身,今天穿的是黑色无领的衬衫,袖子是荷叶边的,长袖,她热,早就撸到了半臂处,露出纤细的前臂和手腕,小V领,脖颈上的珍珠链子换成了大颗一些的,每次她起身,俯身的时候,他站在最高处的栏杆处,都在想一个事情,起身起来的时候,身体折叠度很大,会不会走光?她这样上班的时候,会不会俯身去捡拾东西,被别人看到?
      边这样想,眼睛不受控制的去看她,很奇怪,她的角度明明很大,但他从未看真切,隐隐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已经站好起身,慢慢向下滑去。
      他既失落,又开心,他不知道这种心态是怎么回事。他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毕竟是正常健康的年轻男性,网络上的那些男女之事,与生俱来的本能,每天早上晨起的冲动,他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想靠近,却又怕,想了解,却担心,那种未曾得到,却好像已经失去的奇怪感觉让他入迷,也让他忧郁,但他却不能宣之于任何人,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光,发芽。
      短短的十几步路,他边想着心里的那些心事,边看着镜子里的她,顺着雪毯上的坡道向下走,她也正好慢慢滑到快到底部,滑到最左边了,他正好走在左侧坡道,雪板似乎马上就要戳到边界了,她慌不择路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停了下来,他始料未及,却又满心欢喜,淡淡的说:都快要底部了,还这么怕,你看到要快出界了,自己要学会往右边飘啊。
      哦,她松了手,抬头看他,嘴里应了一声,习惯性的伸了伸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靠边,脱下护具。起身,喝水,休息。
      他接过她的护臀,放下,走去前台坐下。
      今天阿中和阿富都没有走。
      阿中好像特别高兴,对着他和阿富说,唱首歌来听,如何?
      好啊,好啊,阿富和他都支持。
      她拿着水杯,坐在他们身后的休息区,慢慢喝水。
      阿中面对着她,坐在前台的桌子上,大声的问:听歌,如何?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笑着,阿富和他都回过头来看了看她。阿富和他拿起吉他,开始弹起来。
      是光辉岁月。一首老歌。
      她眯了眼,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边听边笑。弹的并不特别流畅,但整体顺滑,质朴。
      一曲罢,她还保持这个姿势没变,阿中在夸张的鼓掌,她睁开眼,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她,阿富话最少,却问了一句:如何?我们都是自弹自唱,上不得台面。
      她说,我觉得很好啊。很质朴,自然,没有加工的痕迹,这样的嗓音,我个人认为,最打动人心。
      她很少说长句,停了停,接着说,你们不觉得现在的社会,加工过的东西太多了吗?太精致,没有任何瑕疵,不太真实,所以,我觉得不打动人。
      一席话说完,听的三个人都楞了,还是阿富年长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笑着说,对对对,说的太好了,又鼓励了我继续练习。
      大家都笑了起来。
      课,继续上。
      ......
      教练,她突然转身停住,他在她背后,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她。
      他眯着眼睛,怎么了?
      她今天是白色的一件中式,前胸往下的地方,只有一个系扣的地方,是中式的盘扣,她就稀松的挂着,白色是珠光白,隐隐透着她的肌肤,里面是一件淡杏色的背心,也浅浅的珠光透出,隔的太近,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得直盯着她的脸,汗涔涔,鼻尖和额头都亮亮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问,边说边微微仰头,珍珠链子下的淡淡的疤痕隐隐露出一截,他其实一直想问,那是什么,但觉得和她没有那么熟悉,她刻意用一个锁骨链遮住,应该就是不想别人看见吧。
      我想问,你说我的右脚是前脚嘛,但是我的左边膝盖有点痛,我在想,我做斜滑降和直滑降的时候,老是不对劲,我要不要试试换一个脚?
      他听她说完,其实很想告诉她,不用,我肯定,是因为你胆子小,不敢放。
      但他没说,转了一下眼睛,说,这样吧,你闭上眼睛,站着别动,然后想象一下,如果这个时候要你滑行,你会滑向哪个方向?
      她睁大了眼睛,听他说完。哦。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和她距离很近,周围没人,商业街外各种吹哨和小孩的声音,教练的声音,此起彼伏,她闭着眼,微微仰头,面带微笑,嘴角弯弯,长长的睫毛密密的,下面是隐隐的细细的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就这样看着她,她闭着眼,口中喃喃自语,嗯,我想去哪里?然后她左边倾一下,右边倾一下,又恢复正常,眼睛仍然闭着,没有睁开。
      他一直盯着她,觉得喉咙有点干,正要开口,她忽然睁开了眼,我觉得我无所谓,哪边都可以啊。
      他笑了,说,那行,那下次课,你试试另一只脚。找到自己最合适的,才是最轻松的。
      嗯,好的。
      她转过身,往外走去。珠光白的衣服隐隐透出她的肩膀,盈润光洁,他想着刚才上课时的情景,纠正她动作的时候,她老是开肩,他好想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肩头,狠狠的抓住,紧紧的握住,他没有。
      他握住她双手,她紧张吐气的时候,口中的热气会升腾起来,到他的下巴,暖暖的,痒痒的,他忍住。
      她时不时松开一只手去扶镜架的时候,那刚刚攥着他的那只手,就那样轻抚过她的脸颊,他忍住。
      他怕。他怕那美好的触碰,会让他越来越迷茫,越来越失落。
      ......
      那天明显她状态不好,动作几乎都不到位,两人都有点着急。他耐住性子,站在下面一直说鼓励的话,她时不时的跌倒在雪毯上,痛是不会痛的,他给她备了两层护具。一坐下,那宽松的T下,他总能看到她胸口的两团跳动,那节课,她坐了多少次,他就看了多少次,圆领T,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黑色丝质的面料,轻薄,他恪守职业道德,上课的时候,一直盯着她脚下的动作和膝盖、髋部、肩部,但她一坐下来,就是摔倒坐下来,是动静比较大的,那扑腾的胸口,他不看,也在那里,让人避不开,躲不及。
      他接过她手里的护具,转过身去,说,你休息一下,我去上厕所。
      背后的她,哦。
      他已蹬上滑板,出了门去。长呼一口气,他在厕所里狠狠的用冷水冲脸,抬头看看湿漉漉的额发,他微张着嘴,看自己的眼,自己的脸,自己的嘴,想的却是她的眼,她的脸,她的嘴,他摇摇头,身后来了人,他关掉水龙头,出门,向回走。
      刚进门,就看见她蹲在地上,在摸一个小狗狗,棕色的,那小狗眯着眼,享受,脸怼着她的胸口,她嘟着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糯糯的声音,好像在撒娇,又像在抚慰,是平时不曾看见的一面,小狗的主人,坐在高脚凳上,正看着网剧,胖胖的,穿着白红相间的T桖和同色系的短裤。另一个雪毯上,是她的孩子正在练习单板,也是他的学员。
      见他进来,她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笑着,露出上半儿部分牙齿,对他说,他叫摩卡。
      他是什么品种?他问。
      应该是泰迪吧。
      胖胖的女主人转过头来,不是泰迪,是贵宾。
      泰迪也是贵宾的一种,泰迪只是一个小分支。她认真的说到。
      正在盯着小女孩练习的阿中转过身来,大笑着说,也,你还专业。
      她笑笑,继续摸着摩卡的脑袋,女主人也转过头来,圆圆胖胖的脸笑着说,呀,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泰迪是泰迪,贵宾是贵宾,结果还有这个关系。
      他仍然半蹲着,在她旁边,问:你是不是也养了一条狗?
      她扭头,嗯,我养了两条狗狗。有一条是流浪狗狗,很可怜,腿被人打断了,但是现在他好了,也不怕了,有家家了。
      他在旁边静静地听她说,觉得心安。
      然后问他,你要不要摸摸?我问过主人了,她完全没有攻击性,不用怕。
      他摆了摆手,直起身,往雪毯那边走去。
      他其实怕狗,小时候和小伙伴在村子里满山遍野的疯玩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很多的中华田园犬,小伙伴被咬到的惨痛经历一直让他对狗心有余悸。
      他身后,她嘴里咕噜咕噜的声音,眯着眼,撅着嘴,去抚摸小狗的样子,一直在他心里萦绕不去。他摇摇头,和阿中一起专注的开始训练学员。
      大约十分钟,泰迪一家结束了训练,和教练道别,轮到她了。
      换好装备,她开始在雪毯上滑行起来,阿中和他都站在雪毯上看着她,她照例紧张,时不时抬眼看看他,听他指导。
      阿中突然叫起来,你滑下来,滑到这里来。
      他不知道阿中什么意思,阿中是他的好兄弟,也是执教7年的老教练,以前在雪场的时候,他就跟着阿中,得亏阿中毫无保留的教授他滑雪技巧,他才自学成才,考了证,也成了教练,开始带课,挣钱,所以,他一直都很敬重阿中和阿富两人。
      她哦了一声,开始慢慢滑下去,来到他和阿中所在的雪毯边缘。
      阿中突然问,你觉得我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怎么样?你发现我们两和刚才比有什么不同吗?
      她疑惑的看着他们两,想了半天。
      恍然大悟的说,哦,对哟,刚刚你们两的衣服颜色不是这样的,是互相换了吗?
      阿中笑起来,对,我们刚刚互相换了。你觉得好看吗?
      阿中是米色的裤子,棕黄色的短靴,如今已经换成了黑色的T,他是黑丝的裤子,万年不变的乔丹鞋,换上了阿中最开始穿的米白色的T。
      她歪着头,挺好的,挺好看的。你今天下半身都蛮浅色,上半身换一个深色的,也挺好,但是就是刚才的米色,其实也好看,都好看。
      他和阿中两人都笑了。她说话的时候,他就盯着她看,特别是她看着别人的时候,他就使劲盯着看。
      ......
      那天是周末,树儿去和同学一起玩,她正好约了去上课,稍微提前了些时间,一进门,就看见一大群人走出,大多都是带着小孩的家长,他在右侧雪毯旁还在上课,背对着,她照例准备先到休息区等着,阿中教练也在,看到她来了,打招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对她说,你的上官教练还有一节课,那一个学员来晚了,可能要等一会儿。
      她转过头,哦,没关系的,我等一会儿。说完,她站在那里,也没有去休息区,站着良久,他一直专注的给别人上课,她笑了笑,侧身,准确去休息区,才发现,阿中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旁边。
      她始料未及,转过头,有点诧异,笑了笑,阿中也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
      开始上课,他开动机器,她来到雪毯的上方,他和阿中两个人都站在雪毯下看着,她仍然神情紧张的样子,偶尔他在下面鼓励和表扬动作到位的时候,她就会抬起眼,看他一眼,然后笑笑。
      阿中退出了,他继续站在雪毯下,盯着她脚下的动作,她已经来到雪毯的最上方,开始准备直滑降的练习,抬左脚脚尖,轻放右脚脚尖,板子倾斜,她顺着开始下降,有点点躲重心阿,还是有点点,板子放的角度也还不够,再来,再果断一点,他点评着,她认真的听着,已经来到雪毯的中部,突然见他侧了身,听见阿中在叫他,他按动了手里的遥控器,雪毯停了下来,对她说,你先滑下来,等我一分钟。
      她点点头,滑了下去,挨着雪毯底边的栏杆,扶好,靠着休息。两个雪毯的正前方都是一块巨大的镜子,学员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动作,镜子的背面对着休息区,休息区的人可以看见雪毯上的一切,但雪毯上的人看不见镜子后面的场景,嗯,就是一块单向的镜子。
      她听得见阿中和他两人在镜子后面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她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而鼓起腮帮子,崩着嘴唇,她全然不知精子后的阿中和他,边换衣服,边看着她,他不知道阿中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就好像在她面前脱光了上衣,换衣服一样,虽然他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她看见他和阿中两人从镜子后面出来,两人又交换了上衣,两个人都笑嘻嘻的看着她,她也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两,阿中大声的问,你在笑什么?
      他没有出声,盯着她,她继续笑着,说,我没笑什么呀,而且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笑起来。
      他本来略红的脸,听到她这么坦荡的回答,释然很多,和阿中一起大笑起来。
      晚上下班回家,热,疲乏,还有淡淡的孤单,环顾狭小的房间,他索性换了衣服,去了那家常去的健身房。
      夏天,健身房的空调开得很足,他走到器械区,照例自己练起来,他没有多余的钱请私教,都是自学,就如当时学滑雪一样。他做安全员,收入很低,他知道教练的收入会高很多,从小在山野间四处奔跑的他,是野性子,不缺运动细胞,他开始观察和琢磨教练的动作,安全员每一个小时就会轮班休息,休息的那一个小时,他就会换上装备,开始自己滑,摔了多少跤,他已经记不得了,和雪场的教练混熟以后,就缠着教练教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阿中和阿富,这两人,一胖一瘦,有多年的教学经验,本地人,不是外地的,和他能说几句,也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在关键的地方点拨他几句,他能一听就懂,继续练,在雪场短短的工作,他第7个月的时候,终于把单双板都练到一定的程度,还去考了资格证,有了这个东西,就有了执教的资格,迈进了雪场教练的门槛,再归来时,他已经是可以穿着教练服的教练了,再也不是静静的站着的一根树桩一样的安全员,收入也高了,能力有了,信心有了,他一直都知道只能靠自己。
      也是这次,阿中和阿富了解了这个小男生的决心和勇气,了解了他骨子里的向上拼的那股子劲儿,所以,当雪场改制,教练团队整体外包,工资收入和福利保障都下降时,阿中和阿富,毅然决然地辞职,带上了他,来到这家私人开的训练中心。
      他们知道他有从头开始,重新再来的那种劲儿。到了这里,他很懂事,主动承担了晚班,下午一直上到晚上,阿中和阿富都是白班,下午六点准时下班,除非学员有特殊要求。有时阿中和阿富会客气的问他,他总是说,没事,他一个人,又没有什么其他事,也没有女朋友,多上班,多挣钱,挺好,阿中和阿富也再没有问过他,大家都约定俗成了。
      北京承办了冬奥会之后,冰雪运动的确热络了起来,特别是年轻人,看到爱吃韭菜盒子的爱凌和个儿不高,小小酷酷的苏哥,都觉得好酷,好帅,特别是这地处南方的大城市,北方人很难理解南方”小土豆”对冰雪的那种热爱和渴求,经济也不错,大家有消费力,每年雪季结束,大量的北方教练就迁移到南方的各大室内滑雪场教学,是整个行业常见的。
      所以他们三,本地人,一直持久持续地从事这一行,只是为了收入,肯定不是的,还有真的喜欢和热爱在支撑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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