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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见义勇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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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鹏他们总嚷嚷着天天跟过冬似的,没想到冬天的寒意真就悄然无声地来了。
一场雨后,昌城的温度跟跳楼似的猛,一下蹿下去,蹦不出十几度。
紧随其后的是如期而至的期中考,更添上几分愁云惨淡的意味。
搬桌子的时候,杨泽鹏都还在感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考场按成绩分,吊车尾的教室刚好就在他们班旁边。
龚锦是转校生,宋骞休了一年学,暂时都安置在那里。
龚锦被刘益耳提面命了这么久,难得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准备随便找个脸熟的人抄抄。
但很显然,龚锦显然高估了他们的能力。
他刚一坐下,四面八方的人都已经倒下一大片,格外安静,连笔都没几个人敢拿起来。
怎么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龚锦的一张考卷里面不会很突兀。
这可不是他不想写的。
一天考下来,教室里充满了“乱葬岗”的气氛。
到哪儿都是哀嚎阵阵,晦气直扫脸,听得龚锦莫名其妙。
他随手敲了敲身旁的桌子,问道:“这是在干嘛?”
没想到座位上的女生心理承受不住,被他问得直接哭出来了:“考试啊……呜呜呜……还能是什么……这个破学校……呜哇……不知道跟我们有什么怨……它……”
她彻底崩溃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龚锦被晾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她身旁。
付睿闻声而来,俯身拍着肩安慰她,顺便跟龚锦解释道:“这次期中是跟着他们贯通班进度来的,本来就对我们普通班有点超纲,她刚在走廊又被几个贯通班的男生嘲笑了几句,所以就这个样子了。”
龚锦本来就对这次考试没什么感觉,问道:“有这么可怕吗?”
那个女生总算是平复下一点,哽咽地说:“你刚转来不知道,贯通班那几个男生可烦了,老是看不起人,去年还把六班的人打了。”
龚锦瞥了一眼靠在他们窗户外面,聊得正欢的几个男生,问道:“就他们?”
那个女生点点头。
付睿警觉地说道:“你要干什么,我们明天就去跟刘班反映,你别惹事出头啊。”
龚锦轻“呵”了一声,说:“我没那么闲。”
晚上回到宿舍,贯通班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班,寝室里的人还都在为这事义愤填膺。
龚锦半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地说:“这贯通班到底是什么玩意。”
杨泽鹏趴在椅背上,答道:“是我们学校几年前搞出来的东西,就过年那几天,让各个学校每届初三的,选出来五十来个提前到高中来,算是提前预定的特优生。”
他凑到龚锦床边,继续说:“不过他们好像也都是挺惨的,都被强制要求住校了,就在咱们楼下呢。”
龚锦一挑眉,只回了一个“哦”,就彻底躺下,翻身状似睡过去了。
半夜三更,有几缕红色的光亮从楼内涌出,又转瞬而去,转眼不知所踪。
第二天因为还要期中的缘故,所以不用上早操,所有人一出寝室都是直奔教室复习。
龚锦一到教室,就看到刘益已经堵在门口了。
一见到他,刘益就心脏直抽,跟见着阎王一样,说道:“昨天你们监考老师还跟我说,她任教二三十年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真就只写了个名,连学号都空着,你好歹给我留个面子,写几道题装一下啊。”
龚锦敷衍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眼见对方还不松口,他便说道:“刘老师您让让,我得回教室复习了,我可担心今天的考试了。”
刘益被他一阵恶心,摆摆手让他进了教室。
刘益回到办公室,教导主任席钧已经在他工位旁边等候多时了。
“库主任,您找我是解决贯通班那几个男生欺负人的事?”刘益直接地说。
“是,我是来跟你谈这个的,”席钧无奈地说,“你看你又不是没教过那几个孩子,都挺聪明的,又……”
刘益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用最大的定力说:“他们聪明不假,但霸凌这事就有假了?去年六班的事就是被这么糊弄过去的吧。”
席钧依旧情绪稳定地说:“上次的事查实了是六班的人先动手的,这回也没出什么事,要不就……”
刘益态度坚决:“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席钧为难地“啧”了一声,终于让步道:“最起码等期中考完,别影响孩子的应考状态。”
刘益摘下眼镜,深呼吸了两下,点头答应。
考试八点准时开始,学生吃完饭都直接到各自考场去复习。
龚锦蔫着头,大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坐在位置上发呆。
杨泽鹏说这次考完会放个半天的假,他决定还是趁人少的时候去那片绿化亲自查看一下。
说道绿化带,他随意朝着窗外瞟去,没想到却被窗边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宋骞大概是嫌太冷了,边看书边将窗玻璃移过去。
窗户好像卡住了,怎么推不动,宋骞皱了一下眉,站起身想把窗户推走。
他半个身子倾出窗外,本身一件单薄的卫衣衣就宽松,风一吹,宽大的衣摆被风掀起,再加上他傲人的容貌,顿时让几个偷偷趴在走廊上的女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可龚锦非但对这个场景极其无感,还低声吐槽一句:“招蜂引蝶。”
但他仅在两秒钟后又将目光转过去,悄悄放出一缕红线,攀着宋骞的手腕,借力一抽,轻松将窗户关上了。
宋骞看着严丝合缝的窗户,转头满脸疑惑。
那缕红线并没有收回来,而是相互交错,编织成一个小人的形状,站在宋骞的手臂上抱着手,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一对比下来,红线的主人就冷淡无情地多:“切,冻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宋骞自动无视掉他这句话,将手臂上的小人拿下来,在他面前晃晃:“挺可爱哦。”
龚锦没说话,将脸埋的更深了些,只是耳朵上好像突然冻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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