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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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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温度,他的气息,总能让她脱离出当时陷入的情绪,回到他身上,祁狸缓慢地眨了两下眼,转头看他,“你忙完了。”
 
 赵译西应了声,手掌沿着她手臂向下,揽着她腰往怀里拨,让她坐在他腿间,这个姿势,像是保护一只最没有安全感的幼崽,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双手贴着她小腹,随意扫了眼她手上的平板,“在看什么。”
 
 说话的气息铺在她颈侧,祁狸痒地不自觉缩了下肩颈,她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自从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她就特别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向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主动贴着他,她诚实道:“微博上观众讨论的趋向。”
 
 “结果呢。”他说。
 祁狸想了想说:“大部分人在对这件事感到愤怒,一部分在为先前的言论忏悔,还有一部分在看昨晚的回放,等吴风吟和张静昔的判决下来,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嗯。”赵译西提醒道:“你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婚礼吗。”祁狸当即以为他在说这个,说:“下午问过了,她们都不告诉我,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用不上我。”
 赵译西伸手转了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呢。”
 
 “……哦。”祁狸目光落在虚空,心虚道:“旅游完回来的路上是画了一点,后来茜姐就让我们做宣传直播,再后面,就没时间了,至今还是那天的进度。”
 这个进度,放在DL,早就该收拾行李另谋高就了,赵译西只笑了下,“给我看看。”
 
 祁狸想起那个未完成的作品,为了脸面,她坚定道:“不要。”
 “为什么不。”他说。
 “怕你笑话。”
 赵译西几乎是在保证了,“不会。”
 祁狸还是犹豫,暖黄的灯高高挂着,低着的长睫在眼下铺上一层细密的小刷子。
 
 赵译西弯了下唇角,他直起身,理了理她的长发,不知从哪变出一条项链给她戴上,随意的就像顺手给了她一颗棒棒糖。
 
 “贿赂我我也不给你看。”祁狸小声笑说,珍惜地伸出指尖碰了碰吊坠,入手冰凉,这是一颗硬币大的蓝钻,切工规整均匀,形状似水滴,净度是肉眼可见的完美,如海洋般澄澈美丽,连虚空中都有它溢出的绚丽色彩。
 
 赵译西手揽着她,看向她眼眸,低声道:“喜欢吗。”
 “喜欢。”祁狸手心贴着它抵在胸前,它逐渐沾上她的体温,她问:“怎么突然送我项链,我可不信真是为了看那个作品。”
 赵译西拍她小腹的动作带着安抚,温柔道:“给我宝贝压惊。”
 
 祁狸心里欢喜,垂眸忍不住笑,双手都握着他手,“以后每次想到昨天,我最先回忆到的,一定会是这条让我欢喜的项链。”
 赵译西偏过头碰了碰她脸,“好。”
 
 这枚钻石,太大太闪耀,如果放在电影里,它该能成为无数人艳羡的海洋之心,可在他这里,只是这样一个宁静的雨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简简单单地为她戴上了,即使不主动看它,它璀璨的光泽也会不断在余光里扎眼。
 
 祁狸想了想,慢慢点进平板上的一个软件,找到她八天前的作品,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作品,毕竟只有四个圆圈,再多一个,就能做五环了,她尴尬地眨了眨眼,解释道:“半成品,成品绝对不是这样的。”
 
 “挺好的。”赵译西再次靠在她颈侧,把她抱紧了些,伸手放大其中一个圆环,循循善诱,“这个宽度,你想怎么做。”
 “其实我一直有构思,就是画不出来。”祁狸听到他的夸赞,突然来了自信,细细给他讲起来,“你平时都不戴首饰,肯定不想要太扎眼的,铂金的素圈,这里能再镶一颗钻石吗,小小的一颗点缀一下就好了,想让它有点颜色。”
 
 话音才落,赵译西便就着这个姿势,用指尖简单勾勒了几下,寥寥几笔,她刚才的构思已经出现在屏幕上了。
 在绘画上,她实在没什么天赋,尤其还是在他面前,祁狸认真问道:“赵大设计师,你代画的价格怎么算。”
 赵译西笑了声,语气惬意,“你免费。”
 
 祁狸忍笑,想起他从没表露过自己喜欢的颜色,问:“用什么色的钻石。”
 “蓝色。”他说。
 “这是我喜欢的颜色。”祁狸说:“要用你的喜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色彩从来都是他为作品准备的,赵译西做设计师这么多年,从没有偏袒过哪个颜色,就连她现在手上这枚戒指,所谓给以后的妻子,不过是他年少时为了大赛主题随便编造的,当时设计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只是因为窗台外的玫瑰开得太好,颜色是最普遍的白,他低着眸重复,“喜欢蓝色。”
 
 “是吗?”祁狸怀疑,“可是你衣柜里都是黑白灰。”
 赵译西伸指把戒指最上端的缺口加上一抹蓝,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你有一头很长的蓝发。”
 
 她现在的黑发有一部分搭在胸前,祁狸摸了下发尾,拧眉回忆了半晌,大脑还是毫无反应,连一个画面都吝啬给她,“我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赵译西侧头问她,“还有什么想法。”
 祁狸放大又缩小屏幕,说:“这是外环,内环我想刻一些画。”
 “什么画。”他问。
 祁狸转头看着他,抿着的嘴角有些羞涩,轻声道:“一只狐狸,抱着一片薄荷。”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眼睛总是很美,纯净的像新西兰的湖水,赵译西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她爱上他了。
 
 无关夫妻,无关责任,无关义务,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个意识,让他下不了笔,只安静地看进她眸底。
 
 沉默的时间太久,祁狸以为他不喜欢,向他争取道:“就算幼稚了那么一点,在里面又看不到。”
 赵译西把她抱得更紧,头抵在她肩上闭了闭眼,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他说:“我喜欢。”
 
 他抱得有些疼了,像是要把她融入到他的身体里,祁狸没有喊疼阻止,手心覆着他手背,自信道:“这么说,我还是很有设计天赋的,对吧。”
 赵译西闭眼闻她发间的橙花香,低低道:“嗯,你最厉害。”
 
 祁狸抿唇浅笑,这时候她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赵译西把手机给她,是梁熙播来的,她接起来抵在耳边,“喂,茜姐。”
 梁熙轻快的声音传出,“休息的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还不大方便走路。”祁狸的头发被他拨了拨,她痒地缩了下脖子,说:“昨天谢谢你,茜姐,多亏你的提醒。”
 梁熙倚在桌沿上,摞得高高的文件旁放了一封调任书,她只能奴隶病号,“想要谢我可不要只嘴上说,明天来主播吧,就晚上那一两个小时,你努力过来一趟。”
 
 手机几乎抵在两个人的耳边,祁狸转头冲他抬眼示意,你听听呀,赵译西垂着眼睫很安静。
 “对了。”梁熙又想起什么,“那个吴风吟的父母在电视台外守一天了想见你,你什么想法。”
 
 祁狸直起身,握着手机道:“没什么想法,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如果你同意谅解,对量刑有一定作用。”梁熙说:“估计他们来找你估计就是为了这个。”
 祁狸面无表情道:“可能吗,茜姐。”
 梁熙也知道她的性子,笑道:“我就跟你提个醒,电视台他们进不来,你明天来台里的时候留神着些。”
 “好。”祁狸又看向他,补充道:“我的脚也开不了车,到时只能让人送我去,放心吧,我会准时打卡的。”
 
 挂断电话后,祁狸捧着手机,转头对他认真道:“明天我要去上班。”
 赵译西神色淡淡,“你的伤要一个星期才能好。”
 “这样我就放不了九天的假了,还怎么放心去伦敦玩。”祁狸握着他手,说:“两个小时,只用上晚班。”
 赵译西看了眼她,挑眉怀疑,“不做别的?”
 
 “我能吗?”祁狸也怀疑地看向她包成萝卜的双脚,这就算没有伤也走不了路,说:“明天感觉差不多就好了,拆掉吧,不想包成这样,连拖鞋都穿不了。”
 
 赵译西还自我感觉良好,“挺好的。”
 祁狸诧异地一挑眉,她在学他。
 
 赵译西看出来,垂眸扬起抹笑,他起身抱她起来,径直往卧室走。
 “干嘛。”祁狸睁着大眼睛问。
 “洗澡,换药,睡觉。”他一路说完后面要做的事,抬腿抵开卧室门。
 祁狸“哦”了声,她还以为……算了。
 
 看她抿唇,眼神闪烁,赵译西饶有兴致地说:“不然,你以为什么?”
 祁狸更诧异了,“赵译西,你还会读心?”
 “所以,你以为什么。”他换了个措辞。
 
 浴室中,新流出的水不断拍打浴缸中的水,虽然她不热衷这个,但是他……祁狸不得不想,他是从良了?不应该啊,明明表现的很喜欢,那就是腻了?也不应该,他明明很喜欢!几个小时都不带累!所以是为什么,被她打架吓到了?可他今天还说给她压惊呢,还是……
 
 她的神情变来变去,再不喊停不知道会偏到哪,赵译西正蹲在她身前给他拆纱布,拆完后捏着她脚踝抵到自己身上,这个动作,让她堆在大腿根的裙摆慢慢滑下,逐渐覆盖住他手背上的青筋,他面无表情道:“祁狸,等你伤好了,一整个休假都会在我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