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清，从汉女到共主天下》西瓜拌酱

71、第 71 章

　　四阿哥先是去了沈姝的公主府，得知她在郊外的庄子上，又转而去了庄子上。
　　他过来的时候沈姝正在提取青蒿素，因为这药在顺子的族侄身上已经见效。
　　虽然眼下京中的疟疾患者只是零星，但收了那么多黄花蒿，不能浪费。

　　四阿哥是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沈姝才从实验室里出来。

　　“你儿子可是有所好转？”
　　她这是明知故问，这药能在一个人身上见效，正常情况下那就是有效了。这个时候应该还不至于存在什么耐药性的麻烦事。

　　四阿哥点点头，“嗯，所以这次我是来道谢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送了块未经雕琢的和田玉。”

　　直接送首饰太惹眼不合适，所以干脆只送玉料，到时候她可以让匠人做成镯子、簪子等各种饰品。
　　至于过几天她生日，就让福晋再送点儿珍珠饰品好了。

　　要是四阿哥送的是首饰，沈姝直接就有理由拒绝了。之前十四阿哥就是送了不少首饰……

　　然而这送的是一整块玉石，虽然不是首饰，但应该也比较贵重，所以沈姝笑着想要拒绝，“四哥你也太客气，之前你帮我救人，我也只送了你几包点心……”

　　他要送的礼，是一定要送出去的，不可能再让退回来。听沈姝这么说，四阿哥笑着说道：“之前你还是民女，手里能有什么钱，能送几包点心就不错了。
　　收下吧，不过是一块石头，不值什么钱。”

　　这话说的搬“石头”过来的苏培盛垂下眼帘不想露出任何表情，这东西是他跟着去买的，花了整整五千两银子！
　　再多买两块，府里的账房就空空如也了。

　　“可我现在不缺钱，四哥你知道的，所以真的无需如此破费。”
　　虽然这个礼物挑不出来什么错，但沈姝习惯性的想拒绝。因为她并不喜欢收异性贵重的礼物，除非是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你不缺钱跟我的谢礼之间难道不能并存吗？”
　　四阿哥看着沈姝继续道：“若是这样，那皇阿玛已经富有天下，咱们是不是都不用以物表心意了？”

　　……算了，沈姝转念一想，他爱送那就送吧！
　　反正收了又怎样？

　　不想收十四阿哥的礼物是因为不想在感情上伤害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可四阿哥又不是十四阿哥，如果这么做有助于完成任务，那么她可以来者不拒。
　　“那我就不跟四哥你矫情了。”

　　见沈姝不再推辞，四阿哥感到高兴。
　　他就是纯粹的想要把心意表达出来，无论这份心意现在的她能否察觉。

　　他当然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机会，但等待不意味着什么都不做。反而要做的更多，只是需要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送出去心意，四阿哥才有心思问一下院子中的野草，问了一个跟八阿哥一样的问题。
　　“你院中这些草是作何用处？”

　　“制药，就是治病的这种青蒿素。”
　　既然青蒿素已然有了疗效，沈姝就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这药是你自制的？
　　你竟然还会制药？！”
　　听沈姝这么说，四阿哥的表情满是惊讶。
　　不是一般的惊讶，治疗疟寒疾能有如此疗效的药有多珍贵他当然知道！

　　当年皇上就是染上此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沈姝竟然会自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
　　沈姝知道自己会的可能在其他人眼中是有点儿多，但她就是会啊！

　　“这真是太好了！”
　　虽然很是惊讶，但四阿哥替沈姝感到高兴，“现在京中还有人需要药，马齐家里也有人患病，你可以把药送给他一些。”

　　原来还有其他患者，沈姝当即说道：“嗯，那我把药给八哥，看看京城中还有多少人染病，一起舍药好了。”

　　“……”
　　四阿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让沈姝去做这个人情，而不是八阿哥！
　　因为富察·马齐不仅出身镶黄旗，而且深得皇上重用。

　　“顺和，你现在虽为公主，身份贵重，但难免会有需要帮忙之时。若是你去送药，马齐总要欠你份儿人情。”

　　四阿哥的意思沈姝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想把这个机会给八阿哥。因为她需要进一步取得八阿哥的信任，凸现自己的重要性。

　　只有这样，八阿哥才会抛开她女子的身份，考虑听取她的意见。
　　而她自己，要这种人情又有什么用？
　　“我毕竟是女子，又不认识那些人。制药本就为了救人，并不在乎由谁来送出去。”

　　没想到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沈姝还执意要让八阿哥做这顺水人情。
　　四阿哥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比如现在。别人的人情再怎样，能有自己的好用？

　　“我知你一向心善，既然如此，我跟八弟商量一下当众舍药。此番京城中或许还有染病的百姓，不若一并救治。”
　　四阿哥实在是不想八阿哥得了这个便宜，当众舍药，就说明药并不稀缺。马齐也不过是跟寻常百姓一样，即便八阿哥不送，他派人去领都能领到。

　　“嗯。”
　　沈姝点点头，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又不缺药，当然是能治尽治，舍药给百姓八阿哥还可以得到百姓称赞。

　　她接着交代道：“那四哥你等下走的时候带些药去给八哥吧。这种药大人的用量比孩童要大，也是分三日服完，需温水送服。
　　首日首次五粒黄豆大小的量，第二次三粒黄豆的量。次日与第三日每日皆一次，都是两粒黄豆的量。
　　若是比你儿子大的孩童，就酌减些剂量，若是大之，则酌增。”

　　“好，我记下了。”
　　四阿哥点点头，没有开口问沈姝这药她有多少，因为没必要。

　　既然能自制，那就不会缺。
　　从院子里那如野草般的些草药上就能看出，制药原料很不值钱。
　　要是值钱，也不至于直接跟晒草料一样铺地上。

　　不过这种不值钱应该是仅对于沈姝来说，四阿哥觉得出自她手的东西，都是制作手艺最宝贵，因为旁人都不会！

　　“你先拿一满瓶走吧，如果不够用再来，我还得继续制药。”
　　沈姝说完去实验室拿了一个约两百克容量的瓷瓶。成人一个疗程剂量两克半，一瓶是八十人的用量。

　　“嗯。”
　　四阿哥接过药，心情有些复杂。
　　沈姝是他所见之人中，最为良善的一个，寻常人得此神药哪里会如此大方？
　　就算是他，若有此物，也会想要以此谋取些什么。

　　从沈姝这里离开后，四阿哥直接去找八阿哥。他很想看到八阿哥得知此药的表情，应该是比较精彩。

　　“你是说顺和制作的药能治疗疟寒疾？”
　　八阿哥接过药，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难掩的复杂之色。

　　沈姝是说过她在制药，可没说制的是这种啊！他相信四阿哥不会拿这种事骗人，所以这药一定是真的很有效。

　　“是啊，药效应该是没有问题，弘昀用过之后已经近乎痊愈。”
　　四阿哥看着八阿哥，语气淡然的开始建议，“皇阿玛令我等留守京师，虽然疟寒疾眼下看来只是偶发，然京师人数众多，怕是还有其他一些人染病，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张贴告示当众舍药。”

　　“如何个当众法？”
　　八阿哥看着四阿哥，其实不是很赞同这个提议。感觉好像是在拿皇上得到的贡品在布施一样，这东西之前都是靠恩赐……

　　四阿哥给出了方案，“认识的人可以让他们来你这儿取，或者你派人送去。至于百姓，让太医代为诊断，若是对症，就赐药。此药是顺和所制，应该不缺。”

　　“……好。”
　　这番安排还算妥当，八阿哥不好反对，难道还能说出不管百姓死活的话？
　　他很快让人先去给马齐府上送药，然后开始安排舍药一事。

　　而接下来的事情，四阿哥就不想管了。
　　怎么安排是八阿哥的事情，毕竟八阿哥爱管这些，他也不想去争这个。
　　主要是也争不过，何必呢？

　　次日，五城兵马司的官差一大早的就开始在街上敲响了铜锣，宣告这个好消息。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得到消息的百姓有些感到惊奇，有些则是开始担心京城是不是真的爆发了时疫，不然怎么官府开始舍药了？

　　不过对于疟疾患者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领到药的百姓不禁对八阿哥感激不已，因为听说这药是八阿哥让人派发的。

　　“八哥，这堪比进贡的神药难道就要像水一样泼出去啊！”
　　八阿哥府上，九阿哥心疼那些被舍的药。
　　之前就是他们这些阿哥们还得恳求皇上赐药，现在可好，就连平民百姓也能被舍药！

　　八阿哥叹了口气，心里也不太舒服，但关键是，“物以稀为贵啊！听四哥说顺和还正在制药，以前这药金贵，现在不缺。”

　　听了这话，九阿哥言语间带着埋怨，“顺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她就不能提前跟咱们说一声，咱们也好一块合计合计。
　　结果现在好好的神药变成了路边的草，反倒是被轻贱了。”

　　“其实前几天我去看她时，她倒是提过在制药，可我没在意，她也没说清楚……”
　　八阿哥觉得这事好像也不能说是沈姝没有提前说，她是说了，只是含糊其辞。

　　不过他觉得应该不是故意的，所以并不想九阿哥因此而对沈姝心生埋怨，“顺和毕竟年纪小，办事难免有疏漏之处，之前染料和如意灯的事情不也是这样？”

　　“她手里的东西也太多了，皇阿玛要是知道她还能制此神药，必定会龙颜大悦。”
　　九阿哥想了想抬眼问八阿哥，“八哥，咱们是不是得问问顺和她手里到底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这样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个让人很是措手不及，要是能提前有个准备不是能把事情办的更好？”

　　八阿哥当然知道皇上若是得知此事，肯定会很高兴，八成不仅会告诉洋人以后不用再进贡此药，而且还要赠予洋人的皇帝几瓶以示炫耀。

　　沈姝手里的东西，目前来看确实都是好东西。但直接去问她要肯定不合适，容易伤和气。所以八阿哥摇摇头，“你可别去问顺和这些，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东西。她跟咱们关系好，这也就够了。”

　　“那她跟四哥关系也不算差吧？”
　　九阿哥主要是担心沈姝倒向四阿哥，之前是因为有十四阿哥的这层关系，倒不用担心。现在不一样，大家成兄妹了。

　　“她跟咱们之间的关系比跟四哥要近，否则也不会让四哥把药送过来。”
　　如果真的跟四阿哥关系近，直接把药给四阿哥处置便是，何必要送过来？

　　顿了顿八阿哥说道：“我觉得以后若是咱们的事情，可以让顺和也参与一下，这样也好拉近双方的关系。还有十四弟也一起，没必要避讳那些，毕竟现在咱们都是兄妹。”

　　九阿哥点点头，现在谁还能再把沈姝当做普通的公主对待呢？
　　八阿哥说得对，这样若是她有什么想法还好提前打探出来。

　　八阿哥笑了笑，“现在先把京中的疟寒疾扫清，过几天我去找一下顺和。”
　　然而京城还未扫清之时，收到江南省奏报，太湖发生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