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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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遥的目光清澈恬淡。
她有一些记忆，但显然那些记忆里没有他。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能以一个清白的身份和她相遇，这是他一直想要的。
但他还是伸出手，想，要不要把楚江遥这样的疑惑也抹去。
楚江遥只看到青崖有一个伸出手的动作，但也只是伸了伸，又缩了回去。
青崖缓缓开口道：“很多年前，有个人把我从一个很糟糕的地方救了出来，然后把我带回了她的门派。”
“那个门派，山很高，水很清，她把我偷偷藏在自己的住处。每天教我剑法，我学得很快，她也看起来很开心。”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说，想要给我一个身份，说身份对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替我去求了师尊，想要什么人收我为徒，让我正式成为他们门派的一份子。”
“她师尊勃然大怒，狠狠训斥了她一顿，让她不要把我留在山上。把她关了起来。我当时就在门外偷听……然后果然，很快就被赶下去了。”
楚江遥似懂非懂：“是那个给你取名字的人……他师父不愿意你留下，那他呢？他抛下你了吗？”
“她没有。”
楚江遥有些微酸的笃定：“那你应该还是很想他，不然也不会一直用他取的名字。”
青崖眨眨眼，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名字？”
“……”
说话间，沉寂许久的石壁终于有了响动。
青崖目光一抬。
“好了。”
“都解决完了？我来晚了吗？”方融凝听到这话，抱胸笑道。
贺实语看都没看方融凝一眼，手下动作不停，显然是还没忙完的样子。
“那倒是还没有，方才机关阵的通道出了些差错，我干脆将错就错，先把你带过来了。但还是修好了这一部分。要是一直错下去，那袁咏微和陆重阁可是进不来帮咱们了。”
方融凝轻哼：“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方才进来没多久，我和小遥就被拆散开了，要不是我在他身上留了个符咒，现在还真有些担心。”
“这里可是是独明山里最安全的地方了，在这里若是再出问题，我也不用当这个首徒了。”
贺实语终于完成了方才那停不下来的活计，看了一眼方融凝。
方融凝形容是有些狼狈的，显然是遇见些麻烦。
贺实语问：“外边怎么样了？”
方融凝道：“略有混乱，被好几拨人追着打，平时没什么问题的藤蔓也有异动。”
“你这么快就能赶到，所在的位置应该离山阵不远，是受山阵影响最大的。方才山阵出问题，灵力不强的都会容易受影响，疯狂袭击周围的人。”
方融凝苦笑：“若不是从没惹过是非，我都要以为是被人针对了呢。”
“这里有人进来过，不止一次，这一次引发混乱，是因为‘它’在机关阵里动了手脚……帮我开一下机关，在那边，有一处灵力波动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能找到吗？”
方融凝在一堆互相嵌套交接的机关之中找到了那个位置。她走到近前，远远的给贺实语指指：“是这里吗？”
贺实语叹息一声，不知道是羡慕还是赞叹：“你在机关术上真是颇有天分，考不考虑改投师门？”
方融凝一边往那里注入灵力，一边道：“然后做你的小徒弟，顺便把叶枝梧也骗来好不好？想得太美，就要被你占辈份上的便宜了……不过，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贺实语奇怪：“还有谁这么说？若是还没拜师，不如让它当我们未来首徒好不好？”
对着相识多年的好友，方融凝毫无形象的白她一眼，道：“小遥说的。”
贺实语点头：“是小遥也不奇怪。”
楚江遥因为和叶枝梧熟悉，被贺实语找上过好几次，试图让她充当姐弟俩沟通的桥梁。虽然桥梁没当成，倒是耳濡目染了不少机关术的内容，甚至给让师尊气到，认为盛昔园成心骗走他养的崽子，一年没和盛昔园有过任何往来。
方融凝也知道她想起了叶枝梧，分明一母同胞，却因为盛昔园的抵制流落在外，最后拜入万寻山门下，才算有了个落脚点。
叶枝梧现在的不爱理人，大概也有这段经历的缘故。
方融凝心下暗叹，但终归是难理清的一件事，无论是两人血缘亲情，还是两大门派，这件事都没那么容易解决。
虽然没法直接解决，但提供些许巧合的偶遇还是可以的。
方融凝道：“不忙的话，独明试炼结束后来找我喝茶吧。”
贺实语未答，原本继续着机关的修理，突然停下了动作。
有一处机关上有擦痕，很新，无论是磨损程度还是锈蚀程度都与周围的全然不同。
明显被人更换过。
“融凝……”
“？”
“你知道那个传闻吗？独明山被山阵镇压的一种东西，名曰回火，用来锻刀炼剑，刀剑锋锐无匹。若是选用资质上佳的孩童，则能给刀剑附灵……我甚至忍不住猜测，会不会他们已经成功了？”
巷道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几声闷闷响动之后，原本封闭的空间有了出口。
这里同先前走过的甬道使用一样的黑色石头铺设，但与昏暗的巷道不同，这里亮的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楚江遥忍不住眯了眯眼，慢慢适应明亮的光线。
隐隐对话声传来，大概是因为知道只有信任的人才能进来，所以没有收敛。
方融凝站在一边，跟她说话的人中间隔着庞大的机关，看不见人。
方融凝说：“传闻应当只是传闻吧，独明山中这么多魔物，终究还是逃不出生物的范畴。”
贺实语的声音她还是认识的。
贺实语说：“我们只把这东西当个传说。但耐不住一直有疯子尝试。似乎是因为有人成功了。这次才会有人特意趁着独明试炼的机会，混入山阵里做手脚。”
方融凝听的蹙眉。“……这种事，实在悖逆天道人伦。这么多年，就没有人查吗？”
贺实语苦笑：“盘根错节，甚至根本就无从查起。甚至也只能四大门派私下查查，不敢声张的。知道这些的，可都是四大门派核心里的核心了。真的查出来了，要怎么办？”
方融凝坚定道：“至少万寻山不会不敢，我相信师尊也一定会是这个意思。”
贺实语正好从机关转出来，看到两人人从巷道中走出。方融凝背对着那边，正好看不到。
她提醒道：“小遥来了。”
来的人不止一人，她当然有察觉，但四大门派门人众多，偶有一起行动的也并不为过。
贺实语对着楚江遥点点头，视线随意的掠过青崖。
这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眼，应该一撒而过。
但贺实语却反常的目光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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