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水瞳

7、壮志在胸

　　真不愧是爹爹手下的人，裘正楠只用了二十五万两，就为蓝荻赎了身。
　　后来紫铃听说了惊的张大了嘴巴，追着他问：“你怎么办到的？碧芳阁的徐妈妈听说很难搞哎，蓝姑娘只初夜就有十万身价，你怎么可能只用二十五万两就为她赎了身？”
　　裘正楠笑笑，只说了一句话：“十万身价不也是花家出的么？”
　　我再次感叹，爹爹真的给了我一个人才。
　　我叫来蓝荻，当场把她的卖身契给撕了，并对她说：“姐姐，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身。如果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我再送你五万两，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要为我做事，我可以保你不受欺侮，但我不养吃闲饭的人。”
　　蓝荻立刻跪下：“蓝荻愿意一生追随少爷。”
　　我笑着拉起她：“跟着我你首先要学会两个规矩：第一，我不喜欢人家给我下跪；第二，我不喜欢看人家对我哭。好了，美人，笑一个！”
　　蓝荻破涕为笑。
　　我当下把我的大体构想讲了出来，裘正楠立刻提出许多现实的意见和建议，于是我们开始仔细的讨论，最后终于拟订了大概的计划。我把大权放给他，让他负责整个前期的筹备工作。
　　蓝荻除了为我们端茶倒水，就一直在默默聆听我们的谈话，直到我们讨论结束了，她才问：“那少爷你需要蓝荻做什么？”
　　我微笑：“蓝姐姐先帮我去引进三个人才好了。”
　　“什么人？”
　　“远晴、怜月、君无心，蓝姐姐，我给你四十万，你去把她们三个赎回来好不好？”我说，虽然在爹爹面前表示了对蓝荻的信心，但我总要真正试一下她的实力。
　　“是。”蓝荻答应，没问半句废话。
　　“少爷对蓝姑娘很有信心。”蓝荻走后，裘正楠道。
　　“裘大哥，你跟了我爹爹和大哥多长时间了？”我问。
　　“九年零七个月。”他回答。
　　“在你记忆中，不论什么事情，你说服过我大哥几次？”我又问。
　　“不超过三次。”
　　“你觉得大哥会为女色所迷而丧失立场么？”
　　“不会。”
　　我笑：“那你可知，蓝荻曾劝说大哥答应，无论花多少钱，都会在花魁大赛上买下她的初夜权？”
　　裘正楠点头：“蓝姑娘确实不简单。”

　　安排了工作的事，学习当然也不能耽搁。
　　因为我不怎么识字，紫铃不能丢本书给我让我自学成才，所以他只能自己亲自授课。
　　这对于相看两生厌的我们而言，当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他抱怨我占了他追求爱情的时间，我烦他坏心肠小心眼专爱整人为乐，所以总免不了一直互亏互损。
　　不过幸好，他的教学方式还算是寓教于乐。他说，学医用药，基本功当然是要了解各种事物的习性，所以他就一直带着我在家里乱逛，走到哪里都把遇见的花鸟鱼虫讲解一遍，而且考虑到我专攻施毒的打算，他在讲解的时候特别注意各种动植物的相生相克之处。同时，他还很讲究理论联系实际，总是把他讲到的各种理论现场演示给我看，因此，我们所到之处，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寸草不生。幸好花家院子够大，家丁也够尽责，基本上还能维持家里比较正常的风貌。
　　因此，虽然对紫铃的人品一直持怀疑态度，但我还是承认，他是个很不错的老师。
　　另外，尽管很丢人，但我的识字课程还是提上了日程，而授课老师，当然是我大哥。不论他有多忙，每天都至少会抽出两个小时教我认字。
　　对此，紫铃相当的吃醋，每次大哥来给我授课的时候都要过来捣乱。这令大哥相当的光火，最后甚至不顾温文的气质和待客的礼仪，直接声明不许紫铃踏进他的书房半步。
　　所以紫铃更是对我恨的不行，常常借着做实验的名义整我。
　　我也不跟他硬来，每次吃了点小亏就到大哥面前大肆夸大，极力渲染，弄得紫铃心惊胆战，再也不敢随便对我下手。
　　“你不是不反对我追你大哥么？这么一直捣乱算什么意思？”紫铃忍不住向我抱怨。
　　“不反对和赞成是两个概念好不好？”我纠正他的思维误区。
　　“花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小妖孽！”他气愤。
　　我微笑：“继续讲，我会把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转述给大哥听。”
　　话虽然这样讲，可是打心底里，我是希望紫铃能够打动大哥的。
　　因为我发现，只有在紫铃面前，大哥才会褪下他温文尔雅的面纱，展现他的嬉笑怒骂；可即使是骂着，大哥望向紫铃的眼神还是带着温柔。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跟紫铃讲的。为什么？哼，我们花家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追到的？！

　　在家关禁闭的第九天，桦地登门造访。
　　我直直跑到门口去迎他：“兄弟啊，你终于来了！我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桦地叹口气：“没办法，叔父这几天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离不了家。”
　　“墨竹先生得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紫铃过去给他看看？”我忙问。
　　“不用了，几年前大哥就请紫铃先生给看过了。其实叔父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天生的身体虚弱，只要好好调养就行。”桦地道，“对了，你不是说想拜我叔父为师吗？我帮你问过了，叔父说，他要先考你三个问题，再决定收不收你。”
　　“哪三个问题？”我问。
　　“今天来，叔父叫我先问你第一个：如何看待君与民的关系？”
　　我笑：“就这个？”
　　桦地点头：“你好好想想，不忙着回答，等我走的时候再告诉我不迟。”
　　我摇头：“不用了，带着问题怎么玩儿的尽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回答：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桦地张大嘴巴：“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爱读书的人，这种文绉绉的答案，叔父肯定喜欢。”
　　我大笑：“你很不爱读书么？那你平时都玩什么啊？造香？”
　　“大哥很反对我造香，说是没用的玩意儿，所以我只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弄一些。不过我很爱习武，大哥说，等我满了十六岁，就让我去考武状元。”
　　“真的？”我大乐：“那我们一起考好不好？我要考文状元的。”
　　桦地皱眉：“好是很好，可是你比我小两岁，大哥不会答应让我等两年再考的。”
　　恩，这倒是个问题。按照龙翼的规定，只有年满十五周岁的人才可以参加科考。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桦地却道，“我听大哥提过，凡是才能特别出众的，有三名二品以上官员保举，可以不受年龄限制，直接参加科举。不过，为了防止官员随便包举，被保举的人如果不能进前三甲，保举他的官员就得官降一品，并罚俸一年。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通过保举去参加科举的。”
　　“如此说来，就没什么问题了，找三名二品官员也不是太大的难事。”我说。
　　“景吾就这么有自信可以得前三甲？”
　　我摇头：“我的目标是状元，得榜眼都不行。桦地难道没有这个自信？”
　　桦地笑了：“当然有，不过没见过有人会像景吾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好，既然景吾这么有信心，我们六年后一起去考状元！”

　　“话说的这么满，难道不怕到时候天有不测风云么？”晚上，爹爹问我。
　　我微笑：“既然要给自己定目标，就一定要定到最高，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下退路，我永远做不到最好。我是一个永远追求一百分的人。”
　　“如果到最后，你也只拿到九十分呢？”
　　“那是到时候再考虑的问题。”我说。
　　“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吃亏怎么办？”爹爹叹息。
　　我趴在爹爹身上：“不是还有爹爹么？”
　　爹爹抱住我：“是，澈儿是爹爹是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爹爹总会保护你。”
　　“爹爹放心，澈儿不会让您太累的，我长大了，也会保护爹爹，保护娘亲，保护哥哥们，保护整个花家。”我说，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侯这个家，守侯每一个关爱我的人。
　　爹爹拍拍我的背：“爹爹明白你的心，但你现在还小，不用这么急着成长，爹爹希望澈儿做个快乐的孩子。”
　　我笑：“爹爹放心，澈儿知道，我很快乐，真的。”

　　五天以后，桦地派人送来书信，上面是他叔叔的第二道题目：如何看待天下百工？
　　我当时正在吃饭，想了想，叫一旁的听荷帮我写了回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又过了十天，第三道题目送到：如何看待师长教诲和书本言论？
　　我当时正在抄大哥给我布置的书抄到头大，于是随便拿了张纸写上答案：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尽信书不如无书。
　　然后第二天，桦地送来他叔父写的一本书：“叔父说了，你什么时候把字练得像他八岁时写的这样，你什么时候就可以过去拜师。”
　　我抓狂，老子现在能把毛笔字写得大家能认识了就已经很不容易的，他还嫌我的字难看！
　　大哥过来开导我：“澈儿为什么要拜师？”
　　“我想考状元。”
　　“你为什么要考状元？”
　　“因为要让美人刮目相看。”
　　“那你觉得你现在的字美人看了会如何反应？”
　　我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美人，见了这样的字嘲笑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去注意上面的情诗多么缠绵悱恻。
　　心下警钟大响，慌忙提起笔继续练字，笑话，写不了一手好字还算什么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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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更新完，发现字少了写，又补上了几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