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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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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亦恒,我要调班。”早晨在学校问口,达奚奈拨通了玄亦恒的电话。
“你又想干什么?”被扰了清梦的玄亦恒生气的在电话里吼。
“我限你三分钟内给我办妥,就这样,挂了。”装回手机,达奚奈一身制服很快的融入了人潮里。
无奈之下,玄亦恒睡意全无,拿出一张名片,拨通一串号码,他也拿达奚奈没辙。
当达奚奈走进三年B班时,嘈杂的课堂安静下来,她巡视一眼教室,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达奚同学,你怎么会来我们班?”苏绫彩站起来好奇地问。
“想你了呗。”达奚奈玩味的说。
“喂,你羊入虎口吗?”昨天被打的程艺又恢复了一贯的气势,哼,走进她的地盘,别想有好日子过。
“原来是你呀,怎么,还想试试我的空手道。”
“你……”程艺气的说不出话。
“小心咬了舌头。”达奚奈斜睨着程艺说:“你想做女霸王我管不着,不过千万别惹我,不然后果自负。”
一个早上,达奚奈都冷眼旁观着三年B班的这群女生演绎她们的故事,只是她更多的会注意苏绫彩,她是很善良,但在达奚奈眼里她太软弱了,她总以为,人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如果别人侵犯了她会让人付出更惨烈的代价,所以很多人都说,达奚奈太像她父亲了。
“达奚同学,一起去吃午餐吧。”中午,苏绫彩跑来邀请达奚奈共进午餐。
“不如你去买饭,带到天台上来。”
“为什么要去天台?”
“不为什么,你不想帮我买饭就算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是的、不是的,我现在就去买饭。”
达奚奈看着跑掉的苏绫彩的背影,“真是个傻瓜。”然后转身上了天台。
天台很空旷,一眼便览尽很多美丽的风景,面向东方,俯视,便清晰地的看到达奚晨所在学校的操场。
微风吹拂,达奚奈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的孤单,苏绫彩不禁好奇,为什么她都没有朋友呢?确实,在达奚奈的世界里,除了父亲和玄亦恒之外,同龄的就只有达奚晨了。她不喜欢与人交往,性格古怪,很多人也是怕极了她。
“达奚同学,给你的饭。”达奚奈转过身,接过盒饭,吃得津津有味。
“我以为你吃不惯这里的饭。”苏绫彩知道达奚奈家里特别富裕,一日三餐必定很丰富,她以为这样普通的食物不会和她的胃口,可没想到她吃得这么有味道。
“有什么吃不惯的,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一样。”达奚奈扒了一大口,“不过,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下次请你去我家,尝尝我家厨师的手艺。”
苏绫彩没想到达奚奈尽然会想要邀请自己去她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达奚奈又说:“下午一起去玩吧。”
“啊?”
“啊什么?放学陪我们一起去击剑。”达奚奈又俯视操场那群篮球运动员们,晨兮,你就等着接招吧,她的嘴角牵起一抹笑。
“我们?还有谁呀?”苏绫彩根本没想到达奚晨,其实她很难将彬彬有礼,几乎完美的达奚晨与达奚奈相提并论。
“去了就知道。”
“哦!”
苏绫彩看着达奚奈的背影,她疑惑达奚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真叫人捉摸不透。
下午上课时,达奚奈心不在焉的神游自己的幻想国度,以程艺为首的一群女生则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们把达奚奈当做外来入侵的生灵,好像她会随时侵略她们的领土,有这样的心态,她们当然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时间就像风一样不痛不痒的吹着,放学铃声好像是救世主的爱语,学生们像洪水一样冲出校门,才不过几分钟,喧闹的学校里变得空旷寂静,艳丽的色彩不复存在,仿佛这里是被遗弃的庄园,校园外川流不息的行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达奚晨站在树荫下等待着。
达奚奈的身影出现了,只是她身边的女生……这就是她所谓的“惊喜”吗?
达奚晨轻笑,她还真是行动派的。
“怎么样?”
“早该想到。”
“可惜世上没有‘早想到’的事。”调侃之后,“快走吧。”
“达奚同学,我们要去哪儿?”苏绫彩刚提问,达奚晨和达奚奈都回头,弄得她不知所措。
“以后叫我晨兮,叫她奈子就行。”达奚晨微笑着解释,“去击剑馆。”
“哦。”
三个人的气氛不怎么融洽,达奚奈有自己的想法,达奚晨明白她的心思,对苏绫彩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反正就是东西南北想着话题聊。
随从保镖早就被达奚奈支走,所以当三个人徒步走到击剑馆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我们要怎么进去?”苏绫彩狐疑的望着很气派的牌匾。
“用你的脚走进去。”达奚奈仿佛君主似的口吻,不屑的走进击剑馆。
“进去吧。”达奚晨轻推苏绫彩的后背,跟着走了进去。
几个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小姐,少爷。”
“我们来玩玩,没什么事,你们去忙吧。”达奚奈越过那几个人,熟门熟路的进更衣室换了衣服。
达奚晨看着达奚奈走进去,回头对服务生说:“不要受我们影响,去工作吧。”
“是,少爷。”几个人散去。
“绫彩,要不要去玩玩?”达奚晨出于礼貌关照着苏绫彩。
正在诧异的苏绫彩立刻回神,“啊?噢,不用,我……不会玩。”她家境贫寒,怎么可能消费得起这种地方,更何况她根本不是舞刀弄枪的人。
“不会他可以教你。”换好衣服的达奚奈手握长剑,故意道。
苏绫彩愉悦的笑了笑,挥挥手,“不用了,我在这儿看你们玩。”
达奚奈无所谓,“随你,晨兮,我们打一场。”
“好。”达奚晨卸下书包,“帮我拿一下。”
“嗯。”苏绫彩很乐意的接过书包,抱在怀里。
达奚晨也去了更衣室换好衣服,与达奚奈对面而战。
“开始啦。”语毕,达奚奈的眼神变得犀利,抬剑向达奚晨刺去。
苏绫彩以为这只是场游戏,但达奚奈剑剑逼迫,令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达奚奈每一剑都似在报仇一般,给人一种誓死如归的感觉,是该说她太过认真,还是太狠了?苏绫彩抱着书包的双臂不自觉的愈来愈紧。
她又逼来了,这一剑直指向达奚晨的喉咙,“晨兮小心。”苏绫彩惊慌的尖叫。
达奚晨适时挡住了剑,换句话说,应该是达奚奈的剑锋速转,两剑相碰,达奚奈靠近达奚晨,眼神也变回了玩世不恭的戏谑,“她还挺关心你的。”
“是人看到你这样,都会捏一把汗的。”达奚晨从不去揣测别人的心理,更不会误解别的意图。
“要不要试试?”
“你想要你老哥的命?”
达奚奈挑眉,“这么说,你认输了?”
“甘拜下风。”达奚晨毫不矫揉造作。
“在女生面前示弱,你不怕丢人?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丢人的。”
“这倒也是,而且她也不该算是外人,不久的将来,她可就是我的小嫂子了。”
达奚晨本想要反驳,突然灵光一闪,“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达奚晨退后,示意停止。
“这还不算好?”达奚奈取下头套,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扩大无疑。
“你的态度呢?”
“我一向这样。”她嗤之以鼻,“怎么?心疼了。”
达奚晨也取下头套,抱在怀里,“你很喜欢曲解我的意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观众席的苏绫彩。
“谁让你是我老哥呢?”
“晨兮,你有没有受伤?”苏绫彩根本没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只一心担忧着达奚晨是否受伤。
达奚晨回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没事。”
“怎么没事?”达奚奈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心灵受创,好好安慰安慰。”
苏绫彩先是一愣,随后脸颊绯红。
“别听她胡说。”达奚晨不想达奚奈再惹出更多尴尬的事,催促着,“好了,快去换衣服,该回家了。”
“你可真没意思。”达奚奈撇撇嘴。
“你不会去,绫彩也要回家的。”
“你不会送她回去。”
“那你呢?”
她凉凉的道:“先回去帮你守着门,以防万一你十点以后回去进不了门。”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达奚晨真的想把达奚奈的嘴巴给堵上,可是他做不出那样失礼的事,只有耐着性子把达奚奈拉进了更衣室。
“你到底想干什么?”达奚晨的脸色微微愠怒。
“生气了?”达奚奈好笑的盯着他,“你也会生气啊。”
“达奚奈!”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这个五千瓦的电灯泡再亮一阵子不就行了。”
“认真一点。”达奚晨还是不习惯生气,才几秒就平静下来,“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你会伤害她的。”
“伤害与否,完全在于你。”
“我不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愿。”他指的是指腹为婚的东宫琪雪,“我会娶东宫琪雪。”
“我不信,除非你爱她。”
“她下个月就回来了,也许相处久了,我会爱上她。”
达奚奈冷静地望着他的眼,“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把一生浪费在老爸安排好的人生中。”
“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见解了?”他颇感惊讶,一向霸道的她竟会说出这种话。
“只是亲身感受,我可不受老爸的管束。”
“是啊,奈子很幸福,达奚家训是你的护身符。”
“那当然,不过,电视上常演的,当真爱出现,一个人就算再软弱,他也会反抗的。”
“你也说了那是电视剧,并不真实。”
“能够演出来的东西,必定存在,只是发生的几率太小。”
“可我不想让它发生。”
“孝子不是你那样当的。”
“我只是希望父亲不必再那么辛苦。”
“赌上自己的人生值得吗?”
“妈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父亲再为我们操心,而且,反哺之情,做这些远远不够。”
“我们想法不同,很难再谈下去。”达奚奈耸耸肩,脱下击剑服。
“但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些话。”
“你是我哥,不对你说对谁说。”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那还整天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指手画脚。”
“我们除了是兄妹还是铁哥们呀。”说着她就搭上了达奚晨的肩膀,可惜太高了,作罢。“长那么高,干嘛?”
“长得不高,怎么做你哥?”
“哈哈……”达奚奈突然贼笑起来。
“别那么笑,很难看。”
“是吗?”她跑到门边,“绫彩可还等着你送她回家呢?保镖,限你一分钟给我出来。”
达奚晨叹口气,全盘接受父亲的规划真的正确吗?
不是已经决定就此下去了吗?
为什么会有了动摇呢?
是因为奈子太有自主性而羡慕了吗?
“你还真是蜗牛唉。”
达奚晨换好衣服出来,脸色也已调整到平常的温和状态。
“其实你们不用送我的。”让人家兄妹俩徒步送她回家,苏绫彩很过意不去。
“怎么不用?现在治安不好,没准来个采花大盗,那不就完了。”了解了达奚晨的心思,达奚奈再也不拿他们俩开玩笑了。
“我不怕,我可以保护自己。”苏绫彩的理直气壮有些好笑。
“你?”达奚奈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我倒宁愿相信老母猪可以下蛋。”
达奚晨看着她瘦弱的身体,不禁怜惜,“你太瘦了。”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这样怎么可能保护好自己呢?
“现在高三了,学习压力很大,很难关注身体变化。”
“正是到了高三,才更应该保重身体,还有睡眠。”
“你平时晚上学到几点?”
“十点左右。”
“十点?”苏绫彩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么早?那你成绩还那么好。”
达奚晨浅笑,“你呢?到几点?”
“十二点。”她有些挫败,“可我的成绩还是赶不上你。”这整个市里恐怕没人不知道优等生达奚晨吧,以前还以为他的好成绩是靠勤奋得来的,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怎么用功就能考那么好的成绩,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啊!
但是,达奚晨从不觉得那有什么。“有时间可以探讨一下,取长补短。”
“可以吗?”他的友善,她却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我手上有几本很好的资料,明天你拿去看一看。”
“好啊,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哦。”苏绫彩点点头。
半天也未插上话的达奚奈状似认真的望向俩人,“哦,谈完啦?要不要我们再赏赏月?”
“啊?”意识到她的取笑意味,苏绫彩尴尬的低下头,“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达奚奈故意调侃,“你还是抬头看看这是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可别迷路了。”
经达奚奈一提醒,苏绫彩抬头环顾四周,立刻两颊桃云朵朵,“对不起,我家走那一条道。”
“真是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奈子,绫彩也不是故意的,再往回走不就行了。”
其实,达奚奈并没有一点埋怨的意思,她只是好奇,达奚晨不是已经决定会娶东宫琪雪了吗?现在却总在不经意间帮苏绫彩,这是不是就预示着她未来嫂子的人选了呢?
狭窄黑暗的巷子,达奚晨走得极不习惯,踉踉跄跄的,但达奚奈却行走自如,谁让她从来都不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呢?
看到达奚晨七扭八怪,苏绫彩很过意不去。
“你们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这里太偏僻了。”达奚晨看着这样荒凉的地方,很怀疑这能否住人。
“没办法,我和奶奶只能住得起这里。”父母很早就离婚,各奔东西,只剩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你爸妈呢?”达奚奈嘴快的问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要难过,至少他们还活着,我想他们也会想念你的。”达奚晨这样安慰她。
“会吗?”苏绫彩完全不相信,那么无情的扔下她,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怎么还会想念呢?
“一定会的。”达奚晨的眼神很坚定。
苏绫彩苦笑,“很谢谢你安慰我,其实都这么多年了,无所谓了。”
一路再无语,送苏绫彩到家后,达奚晨和达奚奈也返程回家。
一直走出巷子,沉默的局面被打破,“晨兮,你说妈会想念我们吗?”达奚奈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会的。”他的回答一如对苏绫彩的坚定。
达奚奈爽朗的回答,“我相信。”她也回以坚定给达奚晨,然后走向灯火通明的霓虹之下。
是该相信的,这个人世间,毕竟是充满了爱的,无论多么无情的人,心底深处仍是有一抹不为人知的爱。
但是人心有时会被外界的妒忌、虚荣冲昏头脑,做一些违反道德、或伤害别人的事。
程艺就是一个。
她不甘被达奚奈踩在脚下,这天一大早,当达奚奈怀着明朗的心情来到学校时,教室门虚掩着,她想也未想推开门,结果一大盆水倒在了她的身上,盆子扣在了头上。
她从没有被人算计过。
她从没有如此落魄过。
她从来都有仇报仇。
程艺疯狂的嘲笑在几秒后变成了惊叫。
盆子底部破了个洞,程艺的头卡在里面。
达奚奈一脚踢中程艺的肚子,程艺划出了一米之外。
较之内的其他人惊吓的喘着粗气,企图拉开达奚奈,却都被盛怒中的她甩掉。
程艺在呻吟着。
她揪住程艺的衣领,字字冷硬,“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苏绫彩适时来到教室,她惊呆了。
她想起了昨夜锋利的剑。
达奚奈握紧了拳头,她的目标是程艺的右脸。
“不要啊!”苏绫彩尖叫着跑过去制止,“奈子,不要。”
满脸的惊慌,满脸的忧虑。
达奚奈的眼神仿佛昨夜抵在达奚晨喉咙的剑。
苏绫彩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连连摇头,“不要,奈子,你会被开除的。”
是关心她吗?为什么这种表情从不在父亲脸上出现,而她——苏绫彩,也不过是刚刚认识的,甚至她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但她却真的是在关心她,为她着想。
为什么?
她稀罕吗?
苏绫彩抓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在乎的。
其实,她懂得珍惜别人的心。
她放开程艺,缓缓的走出了教室。
旁观者围住了程艺,却发现她已昏倒。
达奚奈坐在天台上,一动不动。
潮湿的衣服还在滴水。
仿佛灵魂已不在了。
直到中午,一群人闹到了学校,将校长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绫彩火急火燎的跑上天台。
“奈子。”她轻轻地唤了声,“程艺的家长……”
达奚奈起身,还泛着潮的衣服皱巴巴的。
苏绫彩急忙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收拾残局。”
“可是她家长……来势汹汹,你还是别去了。”程艺肋骨骨折,他的父亲带了一群手持棍子的人,苏绫彩的心隐隐的沉重。
“豺狼虎豹我都不怕,还会怕她父亲。”达奚奈嘲弄的笑,甩开了苏绫彩。
她一边下楼,一边手机拨号,而此时苏绫彩快速跑去找达奚晨。
可是——关机。
玄亦恒,又搞失踪。
一有麻烦事她就会去找玄亦恒解决,可是,他到底去哪儿了?
现在还该找谁呢?
父亲是不用想的,那么,就只有庄叔了。
“庄叔,你来一趟学校。”
“怎么了?”
“打架。”
她总是这么简洁明了,丝毫没有不安与愧疚。
“我马上过去。”
之后她关了机,出现在校长室外。
“达奚奈,进来。”校长严厉的下达命令。
她依言走了进去。
“你就是达奚奈。”程艺的父亲揪住她的衣领,态度强硬,“你个混蛋,把我女儿打成什么样子了。”
“把你的手拿开。”她面无表情的提醒。
“你说什么?”程父更加火大,“一个小女生,张狂什么!”
达奚奈冷哼,“真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二哥,别跟她废话,直接打得她进医院。”
“就是,这么没家教,还有你们学校是怎么教学生的。”
达奚奈的眼神变得冷厉,“我警告你,别拐着弯骂我父母,否则我让你……”
“达奚奈。”校长厉声的打断且呵斥她,“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校长放在眼里。”
“我要告你,告你谋杀。”程父气得大声吼叫。
“程先生,两个孩子打架,没必要上法庭吧。”校长再怎么说也是教书育人的,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孩子就此毁了前程。
“怎么没必要?你看看她的态度,打了人有认错的样子吗?”
“这……达奚奈,态度放端正点。”
“校长。”苏绫彩通知了达奚晨,他立刻赶了过来,“您好,我是达奚奈的哥哥,达奚晨。”
“家长呢?”
达奚晨犹豫了下,“我代表家长。”
“你代表?”成家人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悦,“你才多大,代表得了。”
“谁让你来的。”达奚奈很不满他的出现。
“我是你哥。”
她很坚决的拒绝,“回去。”
“奈子。”
“回去,庄叔会处理。”
“喂,你们以为这是哪里,是你们兄妹俩说话的地方吗?”
“奈子,晨兮。”苏绫彩气喘喘的赶上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这位大叔他……”
“庄叔。”达奚奈和达奚晨异口同声。
“具体事件是什么?”庄孝斌走进校长室,环顾四周,直截了当的问。
“你们家终于肯来个大人了。”
庄孝斌看向程父,“您是……”
校长解释,“他是被达奚奈同学打的程艺的父亲,程先生。”
“程先生,您好,我是达奚奈的叔叔,她父亲有事,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谈。”
“好。”程父态度更加高涨,“我告诉你,我要告她。”
庄孝斌平淡的问:“告她什么?”
“告她谋杀。”
“有谁可以作证?”他仍是很理性。
“全班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是的,叔叔,”苏绫彩立刻上前解释,“奈子根本不是谋杀。”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我是他们班的班长,我了解当时的情况。”
“你看到了全过程?”庄孝斌紧紧追问。
“没有。”苏绫彩遗憾的低下头。
“看吧,连班长也撒谎。”
苏绫彩立即抬头澄清,“我没有撒谎,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有同学在场,他们可以证明,当时是程艺先故意伤害奈子的。”
“校长,可以让那些同学过来吗?”庄孝斌礼貌的询问。
“当然可以。”
“可以什么?”程父却制止,“警察还没管,你问那么多干嘛?”
“哦,很抱歉,我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C警局局长,庄孝斌,这是我的证件。”他掏出证件交给程父,“您现在是要在这儿谈,还是去警局谈?”
“这……”程父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他也并不想把事情弄大,“反正她打伤了我女儿,我要让她赔偿。”
“对,赔偿。”程家人在一旁附和。
庄孝斌收回证件,“看来我还是以她叔叔的身份来谈比较好。”
达奚奈冷眼旁观,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校长,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你们能私了我也很高兴。”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奈子,去和我看看你的同学。”
“我也一起去。”达奚晨不放心,如果赔偿,数目一定不小。
“你回去上课,我和庄叔去,绫彩,你也回去上课。”她从不愿把达奚晨扯进这种事中。
拗不过她,达奚晨只得妥协,“有没有带卡?”
她摇摇头。
“这张卡拿着,密码你知道,也许有用。”他塞给她一张银行卡。
达奚奈接过卡,轻轻的点点头。
去医院的途中,庄孝斌买了一些营养品,程家人的怒气消了不少。
庄孝斌进入病房问程艺,“怎么样?”
“不怎么样!”程艺却不给他好脸色看。
达奚奈不客气的瞪视程艺,“对庄叔说话客气点。”
“达奚奈,我要让你坐牢。”程艺恶狠狠的指着她。
达奚奈冷笑,“你别忘了,你才是始作俑者,而且,你得要有那个本事。”
在这个世上,她最不怕的就是与人为敌,谁让她有个那么强大的后盾呢。
“爸,让她滚。”程艺咬牙切齿。
“我告诉你,程艺,今天要不是看在庄叔的面上,我不会踏进这病房半步。”说完,她走出病房。
程母按住程艺,心疼的抹着眼泪,“小艺呀,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苦的还是你。”
“妈。”程艺躺在床上大声痛哭。
庄孝斌见状立刻出了病房,却看到达奚奈正在打电话。他知道,她是想动用家里的关系摆平这件事。但他却不想用任何不正当的手段,他只想和平解决这件事。
“你就这么不信任叔。”庄孝斌夺过她的手机。
达奚奈态度很强硬,“要我向她低头认错,我做不到。”
“没人要你那么做。”庄孝斌看了一眼病房,“你只要保持沉默,其他的我来处理。”
她看着庄孝斌,她心里清楚得很,庄叔为了她已经违反了作为一名警察的职责。
“好。”
“呆在这里。”
庄孝斌重新进了病房,达奚奈站在廊道的窗边,天空很干净,阳光是那么的刺眼。玄亦恒又去了哪儿呢?
今天如果换成是他,那么学校里一定又会闹得沸沸扬扬,然后他会直截了当的问解决条件,再为她办理转学,那种气势仿佛电视剧里的□□。
十几分钟后,庄孝斌与程父一切谈妥,走出病房。
“您放心,她住院期间,一切费用我们承担,另外,我会再替您女儿找所学校。”
“赶快走,真是便宜了你们。”显然程父十分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在警察面前,他也不敢太过分。
“奈子,我们走吧。”
达奚奈转身,走过病房,没有丝毫的愧疚,很快与庄孝斌离开。
“能说说你的感受吗?”
“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以前遇到这种事怎么解决?”
“直接转校。”
“这次为什么不呢?”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想留下来。”
“奈子。”
“别给我讲大道理。”她语气平淡。
“不讲,其实道理你都懂,只是不想去做罢了。”他带她进了一家面馆,“先吃些东西吧。”
她依言随他一起进去。
庄孝斌点了两碗拉面,“叔也就只能请你吃这些。”
“没关系,吃什么都一样。”如果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饭,那她宁愿餐餐都是拉面。而那些燕窝鱼翅她根本不稀罕。
热气腾腾的面摆在俩人面前,雾气弥漫,“庄叔,谢谢你。”
“奈子可从不轻易说道谢的话。”庄孝斌有些受宠若惊。
奈子挑起面条,咬了一大口,“庄叔例外。”
是的,庄叔例外!
庄孝斌是母亲铃木颖央在中国唯一的朋友,也是对她和晨兮最好的“外人”。
庄孝斌没有妻子儿女,对他们兄妹视如己出。但是,他为什么一只独身不成家呢?这是最令达奚奈费解的事。
可是父亲不喜欢庄孝斌,她不知道原因,也从没有刻意的去了解。但她喜欢他,因为他真正关心她,呵护她,恐怕父亲也比不上庄叔吧。
“我送你回学校。”饭后,庄孝斌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你可以吗?校长那里……”
“我想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
“好吧,回去小心点。”
“嗯。”
庄孝斌走了,他明白,奈子与她父亲相同的一点就是说一不二,认定的事,无论怎样艰难都要做到。就像当年他对待铃木颖央那样。
但是,达奚奈并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返回了医院。
病房里只剩下了程家三口。
程父愤愤的站起来,“你还来干什么?”
“程艺,我想以后你很难面对我,而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所以。”她掏出达奚晨给的那张卡,扔在床上,“这张卡上有五十万,你们拿着钱从这个城市消失。”
程艺转过头,愤怒地瞪着她,“你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吗?”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是庄叔,而且,重新开始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她说完转身离开,“这件事我不想第五个人知道。”
这个时候奈子最大的体会就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并不是件坏事。
只是,要苦了达奚晨了。
这两个月生活水准要降低了。
回到学校,校长的教育是意料之中的事。
几大车的道理让校长口干舌燥,而达奚奈左耳进,右耳出。
放学后,校长更是要等到达奚晨来了才肯放人。
奈子云淡风轻的问:“你的五十万没了,你要怎么向爸解释。”
“爸怎么会过问这种小事。”
“开窍了。”
“怎么说?”
“你我心知肚明,他只关心他的事业。”
边走边聊,在校门口时看到了苏绫彩。
“严不严重啊?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校长呢?会不会开除你?”苏绫彩担忧的连连发问。
达奚晨和达奚奈好笑的看着她。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你很像老婆子。”达奚奈浅笑,离开苏绫彩身边。
苏绫彩却因为她的浅笑愣住了,她还从没见过奈子真心的笑。
达奚晨解释,“放心,一切都好。”
“喂,你们俩还不走。”奈子站在远处叫喊。
她正催促之际,两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后。
一位健硕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小姐。”
“阿大?怎么是你?”纳闷!怎么会是父亲的贴身保镖阿大来接他们。
达奚晨看到阿大,立刻走过去。
“少爷,老板让您和小姐立刻回家。”阿达的形象属于威猛型的,让人看了退避三舍。
达奚晨猜想,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也不会派阿大来。“有什么事吗?”
阿大犹豫了下,“回去后您就会知道。”
“我爸在家?”达奚奈没想到父亲会比她早回。
“是。”
如果父亲回来了,那么玄亦恒也该回来吧,“玄亦恒呢?”
阿大的视线移至不远处另一辆黑色轿车。
循着阿大的目光,达奚奈看到玻璃窗内带着墨镜的玄亦恒,她愤然的走过去猛踢了一下车轮。
“上车。”玄亦恒淡淡的启唇,心里却五味杂陈。
“你去哪儿了?”达奚奈一副法官神情。
她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让玄亦恒已经两次突然失踪了。
玄亦恒没有说话,反而从车上下来,拉起奈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硬是将她塞了进去。
“你这混蛋。”不等她骂完,玄亦恒便驱车离开。
“奈子没事吧。”苏绫彩看到玄亦恒那么粗鲁的对待达奚奈,有些担心。却又很疑惑达奚晨似乎一点也不担忧。
达奚晨轻笑,“没事。”他思忖,也就只有玄亦恒治得了她。“绫彩,很抱歉,今天你也早一点回去,这些书带着,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苏绫彩接过书,“谢谢,你也快走吧,你爸爸该等急了。”
“嗯,路上小心。”
“明天见。”
达奚晨上车后,阿大也迅速发动车子。
开在最前边的车内,达奚奈问:“我爸到底有什么事?”
“你马上就知道。”
“你别跟我猜谜。”
“奈子……”
玄亦恒的欲言又止,引起了达奚奈的不满。
“干什么?有话就说。”
玄亦恒回头看了她一眼,“中午打电话有什么事?”去接于月莉母女,他刻意关机了一整天,打开手机后,如他所料,达奚奈打过电话。
“庄叔已经解决了。”奈子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已发生过的事,她不喜欢再费力去叙述一遍。
“你又闯祸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是又怎样?”
“我看真该找个人来管教管教你了。”玄亦恒想借此探探她对多出的后母有什么态度。
达奚奈嗤之以鼻,“这个世上,除了我妈和外公之外,没人管得了我,而且,我妈已经死了。”
“如果有人可以扮演母亲这个角色?”
“这个如果不可能发生。”她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
奈子轻蔑的扫向他,态度坚决,“因为我不会让它发生。”
玄亦恒可以预见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达奚庄园。
达奚奈下车后,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保镖们一个个站得如松树一般,而且连小莽也没有出来迎接她。
“小莽呢?”
“后花园。”玄亦恒简单答一句,“去客厅,老板在等你。”
饭菜的幽香味刺激着达奚奈的味觉,但是当她踏进客厅的那一瞬,她云淡风轻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陌生的女人。
陌生的女孩。
机械性的走到桌边,达奚川德站起身,喜悦与尴尬交织,“奈子,她是于月莉,你以后的母亲,还有达奚筱雅,你的亲姐姐。”
达奚奈怔愣住,这时达奚晨进来,喊了声,“父亲。”他的视线定格在旁边那对母女身上,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你就是晨兮吧,我是于月莉,以后就是你的母亲了。”于月莉身穿名牌时装,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这就是重要的事,他的父亲毫无征兆的就给他找了后母。
“晨兮,你还不知道吧,那里坐的女孩姓达奚,叫达奚筱雅,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达奚奈悠悠的开口,那种声音、语调仿佛来自天之外的空灵。
“父亲。”达奚晨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是你的亲姐姐。”达奚川德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淡一些,“晨兮,奈子,她是我在与你们母亲结婚之前的女朋友,当时你爷爷不允许,所以……”
“对不起,我无法理解。”达奚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满脸的失望,“我敬重的父亲,今天令我很失望。”
“晨兮?”
“我先回房了。”他迈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从侧门走出去。
于月莉尴尬的站着,旁边坐着轮椅的达奚筱雅一脸苦涩。
玄亦恒盯着达奚奈,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是达奚晨,不会将愤怒藏在心底,她是火山,随时会喷发。
果不其然,悠悠的碎步,冰冷的笑,防腐一只雪山上的银狐。
走到于月莉身边,嘲讽的打量着她,“巴黎著名时装设计师的夏季新款服饰。”她又伸手摸了摸于月莉的耳坠,“国际品牌,三百多万吧,项链也不错。”
“奈子。”达奚川德竟猜不透自己女儿的心思。
她不去理会父亲,视线移到达奚筱雅的身上,“还真是完美的结合呀,生的女儿这么标致,啧啧,就是可惜了这两条腿。”
“你……”于月莉不了解她,没想到她会故意揭自己女儿的疮疤,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但是,自己女儿的秉性,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奈子,她是你的姐姐。”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姐姐?哼,我很肯定地记得我妈只生了一对龙凤胎,我还从哪儿来的姐姐?”
“我说过了,她是……”
哐哐当当,砰砰啪啪……
“啊——”
一桌丰盛的饭菜全部倒地,盘碗碎了,随之而来的是惊慌的尖叫声。
“奈子,太过分了!”达奚川德青筋暴起。
“到底是谁过分?”客厅里,达奚奈一如河东狮吼,“一声不响的就带陌生人回来,还说是我的后母,你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要怎么接受这个女人还有你的女儿?”
“奈子,她们母女俩流离失所了二十年,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受苦。”达奚川德自知理亏在先,他不得不退后一步,只希望女儿能如儿子一样懂事,至少给他留个颜面,可是,可能吗?任性的女儿早已无法无天了,今晚的团圆饭注定是一场父女恶战吧。
“心疼她们?那我和晨兮呢?你有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告诉你,没有!”她的眼神犀利,“你知道我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换过多少所学校,打过多少架?惹过多少事吗?今天,我还把一个女生打得住了院,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给了他们多少钱吗?”她冷笑一声,“哼,在你眼里,不多,就五十万而已,但在别人眼中,那是他们一辈子也挣不来的。”
“你竟然……”达奚川德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女儿会发生这些事,这还仅仅是他以为的任性吗?
玄亦恒明白了,原来今天中午她打电话是为了这件事。
于月莉更没想到,达奚川德的女儿竟然这般恶劣。她真的是铃木颖央的女儿吗?
“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事业,只有赚钱,可是真好笑,你竟然还跟我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苦。你什么时候转性的,我怎么不知道?”
达奚川德内心痛苦,女儿字字像刀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爸爸对不起你和晨兮,但是事已至此,你该试着去理解爸爸,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弥补你们。”达奚川德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很想弥补,于月莉的情,儿子、女儿们的伤。
“我理解你?那谁理解我妈?她在九泉之下要是看到你的旧情人登堂入室,她一定不会瞑目的。”她讨厌她的父亲每一次都只在口头上给予安慰,从她回来这五年,她以为有了爸爸,就有了真正的家。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父亲并不会像外公、舅舅他们那样,她的任性他们都会配合,所以更多的时候,她真的只是任性而已,却不像现在……
“不要提你妈!”
“怎么,怕了?怕她晚上找你报复,是吗?”
达奚川德真的忍无可忍,“奈子,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没有。”达奚奈恨恨地瞪着他,“我不会让你们得意的。”
她跑出去了,客厅的门“吱呀”一声,兀自摇摆。
一室的残局,气氛凝固到冰点。
玄亦恒悄悄退了出去。
“川德,奈子她……”
“她被宠坏了,你别介意。”
“爸爸,天已经很晚了,奈子这样出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去找她回来?”达奚筱雅首开尊口,她一点也不生奈子的气,毕竟,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只不过她的脾气真的是很——不好。
“不用了,找到她也无济于事,这孩子脾气拗,她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她和你的秉性很像,只不过你与当年比起来,锐气少了太多。”在达奚奈面前,达奚川德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谁让她是我的女儿呢?从小娇纵惯了。”是啊,达奚川德叹息,女儿的刁蛮、专横完全是家里纵容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可是,在三个儿女中,也只有这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和他最像。
于月莉心想,有这一号人物在,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舒适了,看来得提防着点达奚奈。
“好了,你们先去睡吧,这些让下人收拾。”
“你去哪儿?”
“到书房看书。”
“别太累了。”
新的家庭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也许会更累啊!
达奚川德更担心儿子的想法,他以为达奚晨懂事、文中,更应该体会他的心情、处境,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无法理解,他失望的表情令他心痛。
墓园。
“妈,爸太可恶了,他竟然养小老婆,你知不知道啊?他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要生下我们?”月光洒在一片墓园里,阴森可怕。
为什么不难过呢?
唯独只有憎恨!
“妈,要是你还活着,那个女人一定不能进我们家的,还有他们的女儿,她一个私生女,凭什么要我叫她姐,妈,你回来,回来呀!”达奚奈盯着冰冷的墓碑,“妈,你放心,没人能取代你的地位,我会好好教她达奚家的规矩的。”她的眼神里透出仇恨的目光,像极了冷冽的寒冰。
走出了墓园,门口玄亦恒落寞的等候。因为早已预见,而他又太了解她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会来墓园看望她的母亲。
“回去吧,想怎么样明天再说。”
“你也是帮凶,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星期,就是去找她们,对吧?”
“我别无选择。”玄亦恒太清楚自己的身份,说白了,他只不过是达奚家的保镖而已,是没有发言权的。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的,但是你没有。”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她就不会允许父亲让他们进门,“不过,你们别得意,我不会要她好过的。”
达奚奈蔑视的移开了目光,留下了玄亦恒孤身一人。
月光下,两个身影如此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