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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现在的哥谭有一种诡异的平静，黑面具死了，小丑……半死不活地展示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某间病房里的消息也在蝙蝠侠的刻意控制之下没有泄露半点。
前脚爽吃黑面具大半势力的杰森后脚又投身于对小丑帮的吞并，甚至在这之间还给了他不短的一段时间来消化黑面具的势力。
……这一切完美得像是他们特地计划好的一样。
“你知道吗，自从蒂拉来了之后我觉得幸运之神也开始眷顾我了。”杰森充满快意的哂笑在激烈的枪声中传来，“或许我会作为女方的家属出席你们的婚礼……噢，我是不是忘了有的人甚至还没有求婚？”
“太刻薄了红头罩，”提姆欢快地接话，兄友弟恭的蝙蝠崽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拆台的机会，“你要知道还有一个月才到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说不定蒂拉不想和夜翼进展太快呢？”
“真可怜，”杰森好像结束了工作，他走到了安静隐蔽的地方，拉长了语调，像是话剧念白一样夸张地感叹，“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严肃的格里斯沃尔德老先生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蒂拉嫁给警察局的穷小子呢。”
迪克皮笑肉不笑地：“呵呵。”
从背景里隐隐约约地闷哼和惨叫听来，布鲁德海文的暗夜明星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难道被我说中了？”杰森诧异地问道，如果不是互相了解，公共频道里的众人都要以为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大哥而不是在八卦，“我就说老头子的卡该刷就刷，你的工资能给蒂拉买哪怕一颗宝石吗？”
真刻薄啊，杰森·陶德，你是去上达米安·韦恩的语言培训班了吗？
夜翼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回音，只是沉闷的击打声越来越重。
旁听了半天的芭芭拉终于笑够了，她强忍着继续嘲笑的冲动替迪克解释道：“卡尔德先生估计过段时间就要来布鲁德海文了……蒂拉兴奋好几天了。紧张吗？夜翼？”
最后芭芭拉还是没有克制住蝙蝠一派的传统，在能落井下石的时候绝不手软。
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这会儿正蹲在高处的广告牌上，仿佛跟黑暗融为一体，那双明亮的湛蓝色眼眸里写满了专注。
他从高处落下，腿部肌肉用力绷紧，看门的小杂碎悄无声息地就被绞昏了过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真是一场精彩表演，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紧张？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且不说自己去基律纳的时候和他们相处得颇为融洽，就说有斯卡蒂拉和艾丽在难道卡尔德还能把自己吃了吗？
而且他上能处理好古板严肃控制欲爆表的老父亲，下能处理好三只叛逆弟弟，还能在前女友之间左右逢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布鲁德海文的万人迷？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的心跳加速了，夜翼。”古板严肃的老父亲布鲁斯强势加入这场对话。
来自韦恩科技出品的义警装备拥有实时监控使用者生命体征的功能，监控数据不仅会实时发送至蝙蝠洞的电脑上，还会同步给控制欲极强的老父亲。
完全没有隐私。
布鲁斯的加入让这场针对迪克的语言霸凌变得更加好笑了起来，公共频道里传来了除了夜翼以外的爆笑声。
“绿箭侠的辣椒酱没有把你毒哑吗？”迪克恼羞成怒并尖酸刻薄地讽刺道，拐着弯的刻薄话听起来在英国进修了不短的时间，“监控心跳，这里没有人觉得这太没有边界感了吗？”
“事实上，我们都觉得，”杰森清了清嗓子，在迪克和布鲁斯之间他永远会坚定地站在迪克这边，做好一件漏风的小棉袄，“——但是我们已经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倒是你，露出破绽了，是有什么心事吗？小蓝鸟？”
恶心。
嘈杂的电流声之后……夜翼退出了频道。
迪克的退出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好笑起来，一时间整个耳麦里只能听到放肆的笑声，其中以已经回到安全屋的杰森的笑声最为肆无忌惮。
达米安嘴上一边说着什么真差劲什么逊爆了，一边迅速地把录音塞进自己的私密文档里准备随时掏出来打断大哥偶尔的过分热情。
只有阿福默默地为家里的孩子终于不是只会竖着中指粗鲁地说上一句“F**k Batman”而感到欣慰。
让我们谢谢阿福。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听到开门声的斯卡蒂拉跑了出来，发尾还滴滴答答地向下滴着水珠。
“毕竟没了黑面具和小丑的存在，哥谭的地下势力基本上等于推牌重开了……”迪克一边假意抱怨一边从浴室的架子上拿了条干爽的浴巾，“搞得布鲁德海文的小□□这段时间里全都风声鹤唳的，自然也没什么犯罪事件了。”
“准确地说……这段时间里除了杰森以外都比往常要轻松很多。”
斯卡蒂拉假装听不出来迪克话里话外的未尽之言，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歌就扭头准备跑回房间里。
“别把水滴到床上！”迪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浴巾劈头盖脸地盖在她的头上，“……你跑什么？难道我会介意杰森明明没有和你交流却能默契地知道你把从小丑脑子里挖出来的情报藏在哪这种事？”
“……没有。”被抓回来的斯卡蒂拉乖乖地低着头，仗着迪克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脸，她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迪克说话的语气可不像不介意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翻白眼！”迪克恶狠狠地搓了搓手底下的头发，在看到发丝变得毛糙打结之后又心疼地放开，“这件事你别想蒙混过去。”
嘴上放着狠话，可他的手指却轻柔地梳开刚才因为他的动作缠在一起的头发。
“没有啊，就是……有的东西只有有魔法亲和力的人才能看到嘛。”斯卡蒂拉说道，“其实我还担心杰森会看不到呢，看来他还是比你们好些的。”
如果他们的世界是一款网络游戏，那么韦恩一家的人物详情列表里对魔法亲和力的那一项属性一定是鲜红的0。
或许有些人头上还会顶着光污染的头顶称号，比如什么绝赞物理学圣体之类的……
而杰森，或许会是……5？
100分制。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看到杰森和斯卡蒂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交换的情报，他们还以为杰森突然走上去是因为想和斯卡蒂拉交流一下怎么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折磨小丑这种事。
“你们把我和杰森想得太——坏了，不然早就发现端倪了。”斯卡蒂拉坐在床上狡辩道，吹风机的暖风吹得她睁不开眼，“而且要折磨小丑我肯定是第一个找你商量呀！难道不是吗！”
这倒是，在搬运小丑的途中她问了不下十次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这种意味深长的话了。
“但是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不会再偷偷把我蒙在鼓里吗？”吹风机的嗡鸣声停止了，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迪克严肃的说话声，“蒂拉？”
斯卡蒂拉猛地转身，吹干之后变得有点像是蒲公英一样的脑袋一把埋进他的腰间，脸颊贴在暖烘烘的肚子上，“……我不是回来之后就和你说了吗！”
说罢，她偷偷地抬眼试图观望一下迪克的脸色。
结果就看到一张努力抿着嘴但还是不小心笑得阳光灿烂的脸。
“？”斯卡蒂拉生气地推开上一秒还被她紧紧抱着的迪克，“我早该知道你又在耍我，我就说怎么过了这么几天你才想起来翻旧账！”
“旧账？”迪克终于有时间脱下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上血迹的制服，“才几天时间，怎么能算旧账？真要翻旧账我可是能翻不少东西出来的。”
斯卡蒂拉安静地打量了几秒从回来开始表现得就有点怪异的迪克，而后了然地说：“你就是不高兴我是先把情报给杰森而不是先告诉你——小气鬼。”
迪克：“呵。”
“哎呀……”斯卡蒂拉跑到迪克身边，手指伸进他的掌心轻轻地挠了挠，“是不是被我说中啦？格雷森警官？”
那怎么了。迪克不置可否，以他和斯卡蒂拉的关系来说，自己当然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她打算和想法的人。
“可是我觉得以你对我的了解肯定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斯卡蒂拉眨眨眼，“……难道你偷偷给杰森打掩护的事情是碰巧？”
迪克：“……不是。”
“我要去洗澡了。”他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跑进了浴室里，甚至意志坚定地拒绝了想一起跟进浴室的斯卡蒂拉。
好奇怪，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占理的，怎么说着说着感觉道理跑到了斯卡蒂拉这边？
*
义警的睡眠质量和所在城市的治安情况成正比，在布鲁德海文的小□□夹着尾巴做事的这段时间里迪克在周末甚至能安心地一觉睡到中午。
如果没有吵人的门铃声的话。
“……你有客人吗？”斯卡蒂拉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半睁着的眼睛还带着水雾，迷茫地看着同样茫然的迪克，“不会是阿福突击检查吧？”
迪克揉着自己的脑袋，艰难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拔出来，他愣在床边似乎在找回自己的神志，好半天才说：“……不会吧？”
除非他受伤不然阿福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在周末清早按门铃这种不礼貌的事——
哦。
是卡尔德，和艾丽。
迪克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翻出揉成一团的睡衣套在身上。
“你怎么这样！”斯卡蒂拉的嘴角还挂着白色的牙膏泡沫，一说话就有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薄荷味，“你明明说下周才来！而且我都和你说过早上我和迪克都没有醒的！”
她叉着腰训斥着明明快要八十岁却还吊儿郎当斜坐在沙发上的卡尔德，迪克这会儿局促地坐在单人座上，手还时不时地揪一下衣领试图挡住锁骨上的咬痕。
但从艾丽戏谑的目光里来看，他是在白费功夫。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卡尔德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样才能看到这个小子的真实表现！”
斯卡蒂拉大声反驳：“你在狡辩！”
卡尔德：“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越来越大的音量让珀尔修斯默默地躲到角落用两只前爪压下自己的耳朵。
“……总之！”卡尔德在斯卡蒂拉的怒视、自己妻子的白眼以及迪克隐晦的无语之中开始有些气短，但他还是用音量弥补了在底气上的不足，“我和艾丽就是提前来了，怎么了？你甚至不知道我们提前来了，我们身上的契约可没有因为家主换人而消失——看来格雷森已经把你哄得团团转了！”
斯卡蒂拉压低了音量阴森森地警告道：“你再这样不好好说话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用魔法。”
这下卡尔德才终于消停下来，只是紧抿着嘴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的动作怎么看怎么不甘心。
艾丽和迪克都松了口气。
“我们本来打算直接去哥谭……我们总得和迪克的养父见一见面。”艾丽拉着斯卡蒂拉，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双几十年如一日白皙纤细的手，“但是卡尔德说才刚刚从庄园里解放，不想马上又到另一个庄园里去，所以我们才先在美国的其他地方转了转。”
“然后他不知道晚上看了什么短剧……就是在年轻人里很风靡的那种，”说到这里，艾丽的脸上露出无奈又不解的神色，“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来一次突然袭击，说这样才能更好地看到迪克和你两个人相处时候的态度。”
“……就算这样。”斯卡蒂拉又扭头冲卡尔德翻了个白眼，“一大早来能看到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艾丽耸耸肩，“或许他年纪大了觉少吧，晚上不知道翻来覆去地在想什么，然后突然说要来布鲁德海文，那可是凌晨……说真的要不是舍不得你我真不想和这样的老头子过了。”
“艾丽！”卡尔德像是被扎了屁股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他指着餐桌上孤零零的麦片盒说，“这不就是吗？！麦片！早上吃这种东西一看就不会照顾人——”
“难道你早上起来会自己煎蛋吗？你甚至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自己冲。”这种话在艾丽听来完全就是找茬。
“我——”
“好吧，不过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斯卡蒂拉弹弹手指，无形的力量把还像木桩似的杵在那里试图找出反驳的角度的卡尔德按回了沙发上，“最近布鲁德海文和哥谭的气氛都不错，可以好好逛一逛……”
“我们自己逛就可以了。”艾丽说道，“有契约在我们也遇不上什么危险……而且我们才不会和阿德拉一样半夜出门。”
看来阿德拉在布鲁德海文钓鱼执法期间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家里知道了，包括他为了试试迪克是不是真的找得到他而躲在树上的事情。
“那好吧……”斯卡蒂拉不高兴地嘟着嘴，“那晚上要一起吃饭。”她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带他们去哪些自己喜欢的餐厅吃饭。
“那当然，我还想尝尝迪克的厨艺——你们会介意吗？”艾丽转头看向一直没有插上话的迪克。
“乐意至极。”他只希望能给自己留上一两天的时间来再进修一下……之前怎么没有好好和阿福多学一点？！
真是悔不当初。
“那太好了，”艾丽看起来很开心，“不过今天就算了……我得先找个酒店好好地睡上一觉，睡醒之后叫一个披萨外送——你知道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从卡尔德继承庄园之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因为契约的原因，庄园的继承者在卸任之前都无法离开庄园的范围，在搬到基律纳之后伦敦的事物一直是由萨菲拉来处理，阿德拉成年之后就交到了他手上。
没办法，萨菲拉和她的丈夫一直更喜欢自由的生活。
而充满魔法的庄园就算再怎么仔细隐藏，也无法完全掩盖魔法的痕迹，要是遇上什么喜欢拍vlog的外送员或是有什么侦探癖好的说不定就被人发现端倪了。
而且斯卡蒂拉偶尔还会在花园里随地睡觉……还是不要让陌生人随意进出庄园得好。
终于送走了卡尔德夫妇，迪克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他刚才紧张得要命，也尴尬得要命，要知道在之前的感情生活里，他是那种就算在蝙蝠侠面前和前女友接吻都不会尴尬一下的人。
没有人想在周末的清晨被女朋友的家长看到自己浑身赤裸只穿着一条平角短裤的样子。
身材再好也不行。
“卡尔德的压迫力比布鲁斯还大……”迪克嘟囔着。
“真的假的……我感觉卡尔德比布鲁斯那张臭脸好多了，卡尔德还会做鬼脸呢。”斯卡蒂拉表示不赞同，“我偶尔都不敢和布鲁斯开玩笑，特别是他穿着那身黑漆漆的制服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