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巨龙饲养手册》山人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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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不注意口腔健康的结果就是，珀尔修斯在成年没多久就永远失去了它的一颗后臼齿。

　　“洗得很干净，”诊间的电脑上开着珀尔修斯洗牙前后的口内照片，裹在臼齿上厚厚的黄色牙结石被洗得干干净净，“回去再禁食6个小时，然后需要吃两天消炎药……按说明书来，大概三分之二就好。”
　　“你们不需要来拆线，它会自己吸收。过两天可能会有线头冒出来，这都是正常的，不用紧张。”

　　斯卡蒂拉和迪克认真地听着史密斯医生的医嘱，时不时地点头回应。

　　史密斯医生：“你们会喂药了吗？”
　　斯卡蒂拉：“会了！”
　　迪克：“不太熟练……”

　　史密斯医生沉默地看了半晌这对不太默契的家长，然后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醒你们，甲硝唑有点苦，珀尔吃了可能会呕吐。”

　　“那以后它需要改吃软点儿的食物吗？”斯卡蒂拉问。

　　“其实这没什么……”史密斯医生摘下口罩，“猫咪不像人类那样依赖臼齿，它们更多还是通过撕咬和吞咽的方式来进食，不过要是再不注意口腔卫生说不定以后珀尔得全口拔牙了。”
　　斯卡蒂拉接过放在纸巾上还沾着血的牙齿，郑重其事地叠好收进了被她做成藏宝库入口的手提包里，并且保证以后不管珀尔修斯怎么挣扎反抗，他们都要把刷牙这个工作进行下去。

　　“唉，你的身价越来越高了。”斯卡蒂拉把珀尔修斯放进了汽车的后座，迪克还在医院里，他在询问医生关于珀尔修斯减肥的问题，“再也不是那只零元购的小猫咪了。”
　　今天早上下了场雨，等他们出门的时候地面还湿漉漉的，珀尔修斯非常抗拒把脚踩到这样的路面上，所以这么一小段路他们也不得不开车出来。

　　“史密斯医生怎么说？我每天带珀尔出来遛弯？”斯卡蒂拉看向正低头系着安全带的迪克。
　　“吃点处方粮……”迪克说，“然后每天晚上出来走走吧。”

　　但是要让珀尔修斯运动也是一件堪比刷牙的难事。
　　要不然它早就拥有蝙蝠猫的编制了，哪还轮得上他们这两个偷猫贼？

　　于是未来小区里就出现了撵着猫慢跑的小情侣，偶尔还能看到他们拽着牵引绳，牵引绳的另一端是一只死死扒在地上的橘猫。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跑起来还会抖动的肥肉逐渐变成了紧实的肌肉，体重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珀尔修斯成功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壮汉。

　　不过现在的它还是一只香香软软的全麦大面包。

　　“马上要复活节了。”迪克看着沿街布置起的兔子气球和彩旗，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怀念，“我们小时候阿福总会在花园里藏上复活节彩蛋……噢，达米安和提姆没有。”
　　达米安是因为酷哥不屑于这种幼稚的节日活动，提姆则是因为那个年纪的他还不是韦恩家的一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斯卡蒂拉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说：“……你知道吗，你就算了，我真的没办法想象杰森也会喜欢这种活动。”
　　迪克：“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幼稚！”

　　“你是不是有病？”斯卡蒂拉近期翻白眼的次数直线上升，“我的意思是比起复活节彩蛋，在花园里藏蝙蝠车的轮胎明显更吸引杰森啊。”
　　“……别这样，杰森小时候也很甜的。”虽然在杰森还是罗宾的时候迪克因为某些原因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后来那么亲密，但在他郑重地将罗宾制服交给杰森时，杰森确实是一个只是有些冲动的孩子。

　　“那今年我们还要回哥谭过复活节吗？复活节是不是对你们来说也挺重要的？”斯卡蒂拉把下巴搭在打开的车窗窗沿上，金色的眼睛被风吹得眯成了一条缝。
　　“应该不用吧？”迪克回答道，“以前阿福也只是为了哄孩子才给我们准备复活节的彩蛋，在我们长大之后就没有特意庆祝过这个节日了。”

　　毕竟这可是哥谭。

　　在白天布鲁斯作为一名韦恩的时候或许会参与某些哥谭的复活节庆典，在这之外，复活节是一个需要提防某些颇有仪式感的罪犯出来犯罪的日子。

　　不过斯卡蒂拉还是开始做起了空心巧克力蛋和巧克力兔子，因为学校里要举办复活节庆典。

　　庆典当天，斯卡蒂拉的车差点开过了学校大门。

　　挂满彩带和五颜六色气球的拱门几乎要和哥谭大学原本的石制大门一般高，硕大的复活节横幅横挂在大门的两根石柱上。
　　道路的两边摆满了一盆一盆鲜花。

　　停车场的每个车位前都放了一只复活节兔子……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小妙招，害得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车停进车位，这对原本就已经濒临迟到边缘的斯卡蒂拉更是雪上加霜。

　　还有该死的复活节兔子角。
　　为什么要放在楼梯的转角处呢？！斯卡蒂拉艰难地挤过围着拍照打卡的学生们，紧张地一路狂奔。

　　“你终于来了！”路易莎松了口气，“教授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早早就到了，我真怕你赶不上……他每次都要点名的。”
　　“我也不想迟到的……”斯卡蒂拉皱着鼻子瘫在椅子里，“布鲁德海文今天一早就在复活节游行，我不得不绕好一段路，然后停车场里又被不知道哪来的天才放了一堆兔子，石头的！我怕把我的车给蹭了，然后二楼拐角的地方挤了一群人在拍照打卡……天呐，我好不容易才准时赶到。”

　　路易莎同情地看着斯卡蒂拉，这实在也太曲折了一点儿。

　　“我一定要把在停车场里放石头兔子的人找出来。”斯卡蒂拉咬牙切齿地，几乎要捏碎手里的笔，“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能把车安安稳稳地停进车位的——”

　　来自教授的瞪视打断了这个角落的窃窃私语。

　　“他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终于熬到了下课，几乎回答了整堂课的课堂提问的斯卡蒂拉和路易莎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时间。
　　路易莎：“我听说他分手了，前几天。”
　　“……哇。”斯卡蒂拉愧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复活节的庆典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斯卡蒂拉和路易莎都对找彩蛋换礼品的活动没什么兴趣，有这个时间她们还不如坐在草坪上晒晒太阳。
　　最美好的就是下午的课程被取消了，改成了运动会……算了，也没有那么好。

　　斯卡蒂拉坐在看台上无聊得哈欠连连，她实在不懂橄榄球到底有什么魅力，一群人穿着厚重的和盔甲似的服装在场上奔跑冲撞。

　　“就像你不懂辛普森对你拋的媚眼一样，”路易莎嘲笑道。
　　“先不说我有男朋友了……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斯卡蒂拉忍住心底强烈的吐槽欲望，尽量客观地评价道，“他太像一只孔雀了。”
　　真的有人能受得了一个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试图发表什么高见的男人吗？哪怕她只是和路易莎说，一会儿想去吃辣热狗，他也会用那种语气说自己曾经吃过的一百五十美金的热狗。
　　拜托，五美分的热狗和一百五十美金的热狗吃起来有什么区别？一百五十美金的吃起来能够返老还童吗？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说话太委婉了。”路易莎忍不住摸摸斯卡蒂拉的头，她看斯卡蒂拉的长相还以为她是那种冷若冰霜说话非常尖锐的女孩呢，“他就像个蠢货一样。”
　　在哥谭试图挖韦恩的墙角应该也就比猜错谜语人的谜语好上一些吧？一个会死一个不会死。

　　“但是他的愚蠢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受欢迎程度。”斯卡蒂拉看着前排欢呼的人群意有所指，“这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惊。”
　　“愚蠢，但实在英俊不是吗？”路易莎说，“金发的草包美人又不止有男人才喜欢。”而且他还和美国队长有些许的相似，哥谭又不是只有蝙蝠侠激推和蝙蝠侠毒唯的。

　　正当场上气氛达到最高潮时——
　　咔。
　　所有的音乐和电子屏幕同时熄灭了。

　　停电了吗？
　　正当大家愣住面面相觑时，它们突然又同时打开。

　　只是原本应该转播着球场内的比赛的大屏被一个摆满了各种古旧炼金道具的，灰色不透光的房间占据了。画面里空无一人，原本播放音乐的音响里自远而近地穿来皮鞋踩在空旷房间里的声音。
　　滋滋的电流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是什么特别环节吗？
　　在场的人无不这样想。

　　一直到一袭哥谭人民异常眼熟的紫色条纹西装充满了整个画面，西装的主人似乎在调整着摄像头，弄得整个画面摇摇晃晃的。
　　“下午好，我亲爱的孩子们。”一阵激烈的晃动之后，画面归于平稳。

　　于是他弯下腰，露出了惨白的脸和咧到了耳根的鲜红嘴唇。

　　斯卡蒂拉的左手被惊恐的路易莎捏得通红，她的右手上拿着手机，就在断电之前她突然收到了迪克的信息。

　　[小丑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