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沉潜子

9、返程

　　“闭嘴吧。”许凌霜没好气地说。

　　喝多了的人不肯安分老实地把自己变成一个木头人，有自己的意识，觉得这样的姿势不舒服还会来回动弹想要调整，把许凌霜整的苦不堪言，想直接给人的后脑勺上来一拳打晕了抗走。

　　好在刚走出来不久，迎面碰上了准备来小酌一杯的齐铭和向微，许凌霜毫不犹豫地就把肩上的重担丢了过去。

　　“哇。”向微一接过严绮贤，就被那浓重的酒味熏到了，“她这是喝了多少啊。”

　　“我已经拦着她了。”许凌霜解释，“我刚到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真是的，明明知道不能喝还硬要喝。”向微一边抱怨，一边还是任劳任怨的扶着严绮贤，如果可以，向微一定会把严绮贤原地丢在路边。

　　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只有顾子惟一个人在发呆。

　　顾子惟好奇地看着另外三个人摆弄严绮贤，把她扛到厕所里用水充她。

　　向微腾出脑袋从厕所里探出头来：“小惟子，酒精是个坏东西，你可千万不要碰，不然酒会像她一样。”说着，继续把水喷在严绮贤的身上。

　　“就属你玩的最欢了，我看你是故意的。”严绮贤不肯好好地坐着，齐铭只好在一边架住她，导致自己的衣服尽数湿透。

　　“嘻嘻。”向微的小心思被戳破了，恶意报复似的把花洒头对准了齐铭。

　　“别闹啦！”许凌霜无端被迫害，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赶紧把这个家伙解决了吧。”

　　等最后把严绮贤拖上床之后，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徒留三人靠在一块喘粗气。

　　“她下次要是还敢这么喝，我绝对不管她。”向微放狠话道，“我一定把她扔在垃圾堆里，喂苍蝇蚊子去吧！”

　　“嗯！”齐铭赞同。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许凌霜毫不留情的拆台，“结果你还不是舍不得给她丢掉？”

　　“威胁人总是要放点狠话的嘛。”向微为自己辩解。

　　这也有道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齐铭问。

　　“怎么？不习惯这里吗？”许凌霜坐在床沿，正在搓顾子惟的头发。

　　“这么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家了。”向微给自己和许凌霜各倒了一杯水，“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没想到还挺命途多舛的。”

　　“我们以后会遇上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许凌霜说，“你要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大可以现在退出。”

　　“那不必了。”向微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我早就下定决心要跟着你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啊是吧？”

　　许凌霜瞟了她一眼，向微从这个眼神中读出了许凌霜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把赶人的事当真，马上就放下心来，又开始胡乱吹牛了。

　　“姐姐。”顾子惟叫了一声。

　　许凌霜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嗯。”顾子惟摇摇头，“你不会把我丢在这的，对吗？”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许大小姐一向说话算话，说了会带你走就一定不会扔下你的。”许凌霜还没有说话，向微抢先一步给她做了保证，“相信我，她就算把我们都丢路上了也不会丢了你。”

　　顾子惟就这么看着许凌霜，后者郑重其事地给她做了保证：“她说的对。”

　　第二天一早，一队人马启程返回。

　　许凌霜拒绝了许傲雪的提议，跟自己的小队一起步行。许傲雪给她留了二十个人，负责在路上保护她们和押送庇护所里的主要人员。

　　这时，许凌霜才再次见到那个人，鼻青脸肿，衣衫褴褛，不难想象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许傲雪对他下了多狠的手，不仅是为了许凌霜，也是为了自己。

　　艾洛伍德感受到了许凌霜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估计是牙都被打掉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许凌霜没有听清，也不想听清。最终，艾洛伍德知道了自己的无力，只能朝这个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种行为并不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给自己讨了两拳。

　　护卫的拳头落在他的肚子上，那是一点都不会放水的，两下子就给艾洛伍德打倒在地，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许凌霜不会再跟这样的人浪费力气，掠过他就要往前走，哪知艾洛伍德突然发了疯似的，挣脱了守卫的束缚，直接朝许凌霜冲了过来。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艾洛伍德的整个眼球涨成血红色，唇齿间散发着不正常的腥气，像是僵尸化的前兆。

　　顾子惟神色一凛，从后方冲到艾洛伍德面前，劲瘦的手一把掐住了艾洛伍德的脖子，用力一捏，整个头颅直接与身体分离。

　　其他的僵尸被彻底杀死之后，躯体内流出来的是绿色的液体，而艾洛伍德的体内却密密麻麻的爬出来了绿色的蛆虫。

　　“退开！”许凌霜喊道，周围的其他人齐齐后退。

　　“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书上没有记录过，不知道怎么样安全的把这些虫子处理掉。

　　可要是放着不管，这些虫子以艾洛伍德的尸体为圆心，不断向外涌出，而且分裂的速度非常快，数量骤增。

　　“烧掉。”顾子惟盯着那些虫子，朝着她这个方向过来的数量尤其多。

　　没有更好的方法，许凌霜选择无条件相信她，当即点燃火把朝虫潮扔了过去，其他人也照着做。

　　火势蔓延的非常快，烧焦的蛆虫发出的烟呈绿色，且带有明显的恶臭味。

　　“上车。”许凌霜的脸色很难看。

　　好在许傲雪有先见之明，给她们留下了三辆装甲车，密封性极好。

　　趁着浓烟还没有飘过来，许傲雪小队和剩下的二十个人拥挤的挤进了车里，至于俘虏们，暂时没有人能够顾得上他们的感受了。

　　这股烟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几近散完。

　　许凌霜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那些人在浓烟中先是痛苦地挣扎，随后全身泛起绿色，和她们先前碰上的僵尸别无二致。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口吐绿水，倒在了地上。

　　“新的变异方式？怎么出来的？”严绮贤虽然不掩饰对这玩意的恶心，但也没有掩饰眼里的好奇，“霜，我能铲点回去研究不？”

　　其他人看向严绮贤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这下许凌霜才真正的意识到，科学怪物也是怪物。

　　“别了吧，这些虫子看起来挺毒的，万一带回去给首都感染了，我们这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向微一想到她可能会被感染成僵尸，一想到密密麻麻的绿色蛆虫在自己的身体里蠕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好吧。”临走前，严绮贤看着那堆绿色的粉末，眼里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无法确定烟尘会不会影响到活人的健康，经过考量，二十多个人就挤在车里，将就着上路了。

　　“二小姐，前面有人劫车！”咝咝啦啦的通讯设备里传来头车的声音。

　　许凌霜的车在最后，三辆车中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看不到前面的具体情况。

　　“二小姐，有人攻击我们。”第二辆车也往回传了消息。

　　话音刚落，子弹落在车上的声音同样在她们乘坐的车上响起。

　　“许小姐，对方至少有二十个人，我们对环境不熟，又是深夜，真要打起来对我们不利。”

　　严绮贤的地图显示，从她们现在的位置要到首都地下城，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对方准备的充分，要是硬碰硬，明天再碰上些别的什么意外，那么能拿出手的底牌就很有限了。

　　好在装甲车是科技部特别研制的，他们的普通子弹根本无法对车辆造成威胁。

　　许凌霜对匪没什么怜悯心。

　　“不用跟他们浪费时间，直接开过去。”

　　前两辆车受到指令，无所顾忌地重新发动车辆。

　　那些匪人只是想从他们这里抢点物资，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硬茬，并没有准备搭上自己的性命，见势不妙迅速跑了。

　　车辆一晚没停，困了就换人驾驶，第二个白天一共遇上了两波僵尸，规模都不大，放了几枪之后加大马力从它们的身上直接压过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云层很薄，偶尔能看到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大地上。

　　要是没有烦心事，那就很美丽了。

　　顾子惟挤到车窗边，车速比较快，许凌霜不许她开窗，她就贴在玻璃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三辆车前后驶进了地下城的入口。

　　首都地下城和先前她们去到的庇护所同样都把主场修在地下，但是更加繁华，地面是铺了瓷砖的，街边的路灯数量是丰富的，沿街的商店都装着各色的霓虹灯，如此奢侈的行为放眼全球没有几个地方敢如此消耗资源。

　　顾子惟看得眼睛都直了。

　　段时笑道：“小妞儿，别虎头虎脑的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装得成熟点，别给你许姐丢人。”

　　闻言，顾子惟不再左右张望着脑袋，目光直视正前方。

　　几个人笑得更欢了。

　　许凌霜揉了揉顾子惟的头发：“没事，可以看，没见过的世面这不就见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傲雪像是知道她们会提前回来，早早在家里等着了，给许凌霜发了消息让她带朋友们晚上回家里吃饭。

　　怕她当垃圾短信直接忽视，给严绮贤也发了一份，这样她就没法当做没看见了。

　　“去吗？”严绮贤询问。

　　“去。”一般情况下，许凌霜对许傲雪的态度是能不见就不见，这回一反常态的答应了，“不吃白不吃，都去她那里给我吃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