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沉潜子

10、家宴

　　许傲雪的住处在地下五层的位置，需要搭乘内部专用电梯才能够到达。

　　“你们都住在这里吗？”顾子惟问道。

　　段时：“借你吉言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住在这里。”一想到有这种未来的可能性，脸上的笑意都收不起来了。

　　“把你的大牙收起来，怎么也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付风没忍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出来丢人。”

　　段时捂着屁股：“这里又没有外人，放松一下怎么了嘛。”

　　“还有孩子呢，你别给人带坏了。”严绮贤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

　　“我哪里会有带坏别人啊，我明明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段时辩解道。

　　地下五层住着的都是整个地下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及其家属。许凌霜一出生就凭着姓氏分在了地下五层，后来在某一天，许凌霜跟许傲雪闹掰了，连夜搬到了地下四层，和严绮贤等人做了邻居。

　　许傲雪将自己住处的隔壁空了出来，没有明面上说，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一处是留给许凌霜的，只要她愿意回来，许傲雪还是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姐妹俩不约而同地对她们之间的矛盾闭口不谈，这么多年来连最擅长套话的严绮贤都没能从许凌霜的嘴里撬出只言片语。

　　“快进来吧。”许傲雪看到几个人，连忙打开门，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所有人都在看许凌霜的脸色，见她没有不悦的意思，才跟着进去。

　　荤素搭配，营养齐全，都是普通人难以获得的食材。

　　顾子惟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原以为在庇护所里吃的已经够好了，现在看来跟这儿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都饿了吧，别愣着啊，快吃吧。”许傲雪招呼着众人。

　　许凌霜动了第一筷子后其他人才敢跟上。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严绮贤往嘴里塞了好几口，腮帮子都鼓鼓的，“姐的厨艺又长进了！”

　　严绮贤跟许凌霜的关系好，从前没少来跟着蹭饭，知道许傲雪的厨艺好，许久不吃还挺怀念这一口的。

　　许凌霜虽然对许傲雪有颇多的怨言，却也从来不反驳她做饭确实好吃，“食不言”在许家的饭桌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子惟更是，端起个碗化身努力干饭人，许凌霜本来不算个多爱吃饭的人，也在旁边这人的带领下多吃了大半碗。

　　大抵是没人说话的缘故，饭桌上的气氛倒也算得上和谐。

　　“现在是什么情况？”

　　用餐完毕，许傲雪家里的家用机器人将餐桌收拾好，其他人则移步到客厅里，许凌霜也不跟她迂回，直接发问。

　　“外面的僵尸群体泛滥起来了，我现在怀疑是因为A国的生化武器造成的群体变异，不瞒你说，从得知又这种新的……姑且叫它变异物种吧，这种物种产生之后我们的研究所里也已经捕捉了好几只僵尸进行研究，无论是它的产生原因还是预防方法都没有得到很好的突破。”

　　提到这事，许傲雪的眉头拧到一起，这事显然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惑。

　　“我们只知道它肯定是由某种变异速度极快的病毒产生的，除此之外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要是按照这个速度继续感染下去，恐怕只能是物竞天择，看天意能不能筛选出对病毒能产生免疫的人群了。”

　　顾子惟对这些名词不是很熟悉，听她们说话简直跟听天书一样，再加上这顿饭吃的太多了有些晕碳，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垂头。

　　许凌霜怕她的颈椎会不舒服，直接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眯着。

　　顾子惟感受到了被人动了，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许凌霜的手在顾子惟的背上拍着，后者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又慢又有节奏，睡熟了。

　　许傲雪贴心地从房间里取出了一副耳塞给顾子惟戴上，顾子惟没有戴过这种东西，感觉非常不习惯，想要给它摘下，还没捣鼓明白就又睡了过去。

　　“哇，这睡眠质量真好啊！”严绮贤发出由衷的赞叹，“能不能把倒头就睡的能力分点给我。”

　　“要不我把她喊起来，你跟她交流交流？”许凌霜说。

　　“诶，那倒不必。”顾子惟有起床气，前两天住一个房间的时候严绮贤曾叫过她起床，差点没被薅一把头发成为斑秃，“头发这种东西掉一点少一点，我还是很珍惜它们的。”

　　“话说回来，我在资料库里看到过一些东西，可能跟这个病毒有关。”严绮贤谈回正事，马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我怀疑它可能来自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蒂斯？这不是在神话故事里的地方吗？”向微磕着瓜子，当听故事一样。

　　“神话吗？有意思。”许傲雪给她们几个人都倒了茶，除了许凌霜以外的人都双手接过茶，许傲雪不断让她们不要这么拘谨，许凌霜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我们之前也有怀疑过这个病毒是从海底来的，可是先不谈怎么把病毒从几千米的海底中带上岸提取出来，地球上的海那么辽阔，你又怎么能把范围锁定在亚特兰蒂斯？”

　　严绮贤扶了扶眼镜：“我就是在资料库里找到的文献，他们研究所里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要我说首领大人，或许研究所也该换换血了。”

　　许傲雪：“或许是他们安逸的太久了，没有感受到压力，做事情都不给力了。看来是时候给他们上点强度，不然还真以为在地下城的饭那么好吃。”

　　“那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严绮贤也嗑上了瓜子。

　　许傲雪也是真不客气：“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研究院。”

　　严绮贤笑嘻嘻地回答：“雪姐这话说的，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可是您也知道，我从小就跟凌霜鬼混在一起了。据我所知您的研究所可是基本不给放假的呢。这样吧，只要您能说服凌霜，我马上就跟您走。”

　　许凌霜没有看她们，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就是个来蹭饭的，现在饭蹭完了，她只等几人聊完天就可以离开了。

　　许傲雪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绝无可能从许凌霜身边抢人，严绮贤这话就是在委婉地拒绝她了。

　　许傲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了声“可惜”，倒也不强求。

　　“霜，首领她算是个什么意思？”向微不解，“当初她成立我们这个小组地时候不是说好我们几个人单独跟着你，她绝不插手的吗？现在怎么明里暗里都在说想要人？”

　　“她的研究进入了瓶颈，研究院的那帮老古董们解决不了问题，她想要绮贤进去，增加点新鲜血液，帮助她尽早取得成果。”许凌霜很是不屑，坐在自己的懒人沙发里，深深陷了进去，“哼，这个女人的野心可大着呢。”

　　许凌霜每次和许傲雪见过面之后，整个人就会变得跟个炮仗似的，不用点，自己就会炸了。

　　“先看看她还有什么招吧。”许凌霜不想和许傲雪沾上过多关系，如果可以，她甚至会想吧身体里的血液都换一遍，让自己和那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顾子惟喝着果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几人，她现在是真的吃饱了也睡饱了，精神头十足，可以绕着标准操场跑他个十圈不带喘气的。

　　“小惟，你认为许傲雪……就是今天请我们吃饭的那个大姐姐怎么样？”许凌霜突然把话抛给了顾子惟。

　　“嗯……”顾子惟看得出来许凌霜不喜欢许傲雪，很聪明自觉地站了队，“她做饭是挺好吃的。我不太喜欢她。”

　　“哈哈哈，都说要钩住人的魂，先钩住人的胃，到了这小不点儿这里，把胃都钩住了还留不下她的魂呢。”付风乐了，挤到顾子惟旁边坐下，“诶，小不点儿，说起来我们捡到你的时间也不长吧，你怎么就这么认定了我们头儿？”

　　“她好看。”顾子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小小的，但是所有人都听清了。

　　“头儿是给自己捡了个跟班回来。”段时也挺喜欢这个小不点儿的，奈何人根本就不正眼瞅她，“诶，你看我怎么样？”

　　顾子惟淡淡：“一般吧。”

　　“好勉强哦。”段时被伤心了，歪倒在向微的怀里求安慰。

　　地下城里的小孩子都被统一圈在一处全封闭式训练，等到十六岁的时候会参加一场测试，根据测试的结果决定把他们分到哪个地方。

　　体能好的去军队，智商高的去研究院的下属部门，至于那些资质平平的，就只有做一辈子苦力的命了。在分配之前，父母每半年只有一次见孩子的机会。

　　所以这个小队里的众成员们也都有几年没有见过小朋友了，而像顾子惟这样自然生长到这么大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稀罕的不得了。

　　许凌霜慵懒的闭上眼，缩在自己的小屋里，周围吵吵闹闹的都是最好的朋友，这样的生活真的挺不错的。

　　晚上，把其他人都送走之后，许凌霜把顾子惟留在了自己这儿。原因嘛，地下城的套间都是按人头分的，其他人都是一居室，但许凌霜总是会得到一些特别关照，家里有一个书房，把折叠床张开就能休息。

　　“你就先住这里吧。”许凌霜把房间给她整理出来。

　　“姐姐。”顾子惟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

　　“怎么了？”许凌霜坐在她的床边，“在这里不习惯吗？”

　　顾子惟摇摇头，现在的环境比她从前十二年呆过的地方好太多了，她很喜欢这里。

　　“你为什么不喜欢许傲雪？”顾子惟年纪小，可以大方地问别人问不出口的问题。

　　许凌霜没想到这个小脑瓜里装的会是这个问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我和她有些理念不合，她认为我不对，我认为她不对，吵架吵得多了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