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GGAD】谁在我身体里（你的名字au） ...
-
0.
“这不是什么需要感到羞耻或恐惧的疾病，”红发少年说，同时他游刃有余地将刚结识的同伴引导入座，又举手向酒保示意来两杯黄油啤酒，“不瞒你说，我十六岁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情况。”
“和你互换身体的是个什么家伙？”稍年轻一些的金发少年坐下，好奇地问。
他的红发朋友摇摇头，一副不愿回首的表情：“太糟糕了，我好像被换进了一个囚犯的身体了。”
“你们的梅林在上。”金发少年学着英国巫师感叹。
“那地方又冷又暗，那个身体大概也很老了，我感觉膝盖和脖颈都像被巨怪捶过。我只能缩在那个小隔间里，完全无事可做，纯粹的煎熬，但凡我想靠近一点铁栏，就有看守跑来对我大声咆哮，喊我‘老疯子、烂玩意儿、杀人魔’之类的——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换进了谁的身体里。”
金发少年抽了口气：“老天，我还以为我是最惨的呢。”
“你换进了谁的身体里？”红发少年问。
这时两杯黄油啤酒正好上了，金发的那位抢着付了账——“就当安慰下你惨绝人寰的交换经历。”他说——两个少年人默契地碰杯，虽然他们一小时前才遇见彼此，但契合得像是认识了半辈子似的。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太甜。”金发少年喝了一口，抹去上唇沾上的泡沫，接着说，“我呢，我换进了一个老校长的身子里——校长！你能想象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学校，结果我得去管理一所学校！那天我忙得要命，他手底下有个大鼻子的男教师态度也差得要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一通乱讲——好在有个年纪也挺大的女教授帮我说话，她说‘邓布利多校长今天太累了’，这才帮我混过去。哦，对，我倒是知道我换进了谁的身体里，我看了眼他的签名：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谁会取那么长的名字？”
桌对面的红发少年没有接话，他端酒杯的手僵在半路，似乎正在神游天外。
“嘿，你怎么了？”金发少年呼唤他的伙伴。
“哦，那可巧了，”红发少年僵硬地说，“我就取了这个名字——我就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这下沉默砸中了他们两个，金发少年低头看着面前的黄油啤酒，眉头越皱越紧，嘴越张越大。
“等等，”他问，“那关在牢房里的不会是我吧！”
1.
“我觉得不大可能，”阿不思沉思片刻后说，这时他们已经从酒馆转移到了格林德沃暂时居住的卧室里，怕话题吓到老人家，他们还锁了房门，“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犯下重罪的人。”
盖勒特·疑似未来的重刑犯·格林德沃歪着头想了想，没敢接话。
“你不是，对吧？”阿不思问，坐到他身侧。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盖勒特说，“我真的很感动。”
阿不思伸出的手缩回了些许：“你这么说，我可要没信心了……但说真的盖勒特，你觉得你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我目前犯下的最重的罪是用一条挪威脊背龙炸了六分之一个德姆斯特朗，并因此被判决开除。”
阿不思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确实可能会成为看守说的老疯子。”
“那他还叫我——或者说被关在里面的那家伙——杀人魔呢！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这世界上可有不少冤假错案。”
“我觉得错不了，”阿不思闭眼摇头，又是那副不愿回首的神情，“那次我换回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医疗翼里。多吉——我的好朋友——说我昨天就像变了个人，忽然神情凶恶，无端狂躁，见人就大嚷自己的宏伟计划，说些什么‘要杀光所有麻瓜，令整个巫师界臣服于我’之类的恐怖言论，总之，那家伙绝对是个杀人犯。好在布莱克校长在我对师生实施攻击前赶来把我打晕了，幸好我也就换过这么一次。”
盖勒特神色肃然，其中还参杂着些许尴尬。“我绝不会变成这种人的。”他言之凿凿地保证。
“我相信你，盖勒特，”阿不思坚定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弄清其中的原理。那次我换回来后，到图书馆里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书上说，这类现象偶尔发生在未成年巫师即将迎来成年的最后阶段，是魔力紊乱导致的，一般出现在优秀少年巫师身上，且天赋越高几率越大，好在等到年满十七后，交换会自动暂停，直到——
“直到——”
“直到巫师年老，魔力进入衰退期后，又会迎来一波紊乱——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们都交换到了老年巫师身上。比如说你，嗯，交换到了老年的我身上。”阿不思挠了挠脸颊，轻声感叹，“我竟然去当校长了？”
“我绝不会变成个囚犯，”盖勒特凛然摇头，目露精光，咬牙切齿，“我绝不会！变成囚犯！绝不！”
2.
阿不思说他的交换经历只有一次，盖勒特也期望自己能有那么幸运。但今天他睁开眼睛后，就知道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他又来到了这里，这个生着炉火，摆满了乱七八糟仪器的办公室，附赠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忙不完的麻烦事，以及老年人的腰酸背痛。
他忍着把脚翘上办工桌的冲动——他也翘不了，老年阿不思的身体不适合这么折腾——大概是察觉到了他上次的到来，这一次老校长开始写备忘录了。桌面上的羊皮纸列出了今日需要完成的事项，盖勒特扫了一眼，看见无非是些写信给某某，日常问候兼打听杂事云云，唯一重要的是下午要见校董会代表，可能涉及到的要点也已在备忘录上列出——阿不思老了以后可真够累的——盖勒特翻了个白眼。
他又看到桌边有一块黑森林蛋糕，下面压了张纸条：
请享用甜点，以便开启忙碌的一天。我猜想你喜欢的是这种。
A.D 留
黑森林蛋糕确实是盖勒特为数不多爱吃的甜点。看来未来的阿不思还是那么细心、那么关心他。盖勒特满意地微笑起来，端起蛋糕吃了一口，然后被甜齁了。
等到晚上，困在邓布利多校长身体内的十六岁叛逆少年盖勒特倒回办公椅里，多软的垫子都不够缓解他此刻的劳累——我以后绝对要自由职业，绝不受制于人，更不能老得那么快！体验了两把老年全职工作者的日常后，盖勒特如此发誓——他倒在座椅里，伸着胳膊从旁边摸来一张羊皮纸，决定给校长版阿不思留封信。
“我不知道你聪明美丽的脑瓜究竟是抽了哪根筋才害你选择了这么一份职业。”他这样开头，“按照校长先生您的指示，我给你那位在皮箱里开魔法生物动物园的学生写了那封见鬼的信问候他那窝刚破壳的球遁鸟，然后你的魔药教授找上门来，不停问我哪年才能给他调去教黑魔法防御，他跨行可真够远的。哦，他还突然跟我说“魂器”搜寻有进展，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什么鬼魂器，他像看白痴一样看我，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对了，下午才叫精彩。校董会代表还带来了一个浑身粉色、自称从魔法部来的饭桶，她活像一团滚动的毛线球。我把他们全都骂了一顿，一个傍着祖先遗泽混日子不思进取满脑肥肠的傻子和一个唯利是图鼠目寸光食古不化的贪官污吏。别说我不文明，我可没有把他们打一顿。他们被我骂哭了，涕泗横流地让我后果自负，为了防止给你添麻烦，我把他们骂到在否决辞退你的提案上签字后把他俩都一忘皆空了——这件事就当趣闻谈吧，我可不会成为什么监狱里的老疯子。
“另外，阿不思，蛋糕多放点黑巧克力，少放点樱桃果酱——太甜了！你会吃成蛀牙的！”
盖勒特畅快地搁下笔，躺到长沙发上——这位校长似乎是睡办公室里的，他还没找到卧室门在哪里——拉下老年阿不思钟爱的星星睡眠眼罩，愉快地进入了梦乡。
3.
阿不思的早晨开始得不太好。
“你不明白吗！你这个大天才！超级优等生！”大清早阿不福斯就在早餐桌上冲他嚷嚷，“你依然不明白是吧——学校让我痛苦！我想退学不是因为什么生活所迫！”
“我知道你想多陪陪安娜，”阿不思安慰道，他看了一眼阿利安娜，小妹正缩在餐桌一角默默切着火腿片，“但你毕竟还没有成年。只要再多读两年，你未来的选择——”
“我不想上学！我要说几遍你才明白？” 阿不福斯看起来要崩溃了，“我不上学才活得开心！你以为我是拿它当借口吗？我没你那么强的责任心和奉献精神！我退学只有这一点儿是为了安娜——”
他两指捏出一条极窄的缝，然后哗地一声展开双臂：“这么多是为了我自己！我是真的上够学了！”
“他说的是真的，”阿利安娜抬起头来，目光茫然但平静，“他说要把我丢给小羊管，这样他就可以去市集上结交漂亮的姑娘们。”
阿不福思一下哑了火。“我那是逗你玩儿的，拜托。”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妹妹，而对方恍若未闻，自顾自吃掉了火腿面包片。
“无论如何我就是要退学。”阿不福思转向阿不思，坚持道。
阿不思还想劝几句，而这时门被敲响了。盖勒特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早上好，亲爱的邓布利多们，”盖勒特捧着一袋食物，自然地走进屋里，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天气不错？”
阿不思困惑地看着他，像是忽然不认识盖勒特这个人；阿不福思挂着一张冷脸，略带敌意地看着哥哥的金发伙伴；阿利安娜用叉子戳着鸡蛋，没有抬头。
“鲜榨树莓果汁，亲爱的，”这个盖勒特从袋中掏出装着洋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摆到安娜面前，又问，“你想吃苹果挞吗？巴希达烤的。”
“要的。”阿利安娜开心伸手，从盖勒特手中接过点心。她嚼起烘烤后软中带脆的苹果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阿不思和阿不福思一齐愣愣地看着这幅诡异景象。
盖勒特似乎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将食品袋往桌上一放，随口提起一般说道：“我支持阿不福思。”
阿不思张了张口，近似忽然失声。“什么？”他轻声问。
盖勒特叹了口气：“我支持阿不福思退学。我觉得他已经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得很清楚了：他主观上不想继续念书，且客观上他退学对这个家庭里每个人都有好处。所以，我支持他。”
“呃，谢谢？”阿不福思惊疑回应。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了盖勒特几眼，最后转向自己的哥哥。“你昨晚趁所有人没注意又找了个新男友吗？”他问阿不思，“和格林德沃那家伙有九成像的那种？”
“我没有。”阿不思喃喃。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过盖勒特的胳膊，扯着他出了门。
“你不是盖勒特。”阿不思把他拽到背阴的那面墙后，看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顶着盖勒特外貌的人微笑起来：“没错。”
“你是、你是——” 阿不思浑身过电一般颤栗起来，他捂住嘴，“你是我吗？未来的我？当了校长的那个……”
“是的，见到年轻的你们真好。”盖勒特说，眼神像个慈爱的老人——或者说他目前就是个慈爱的老人。
“我怎么当校长去了？”阿不思问，“盖勒特和我说当校长很累——我以为我们会环游世界去。”
“显然，你很爱自己的母校。至于环球旅行，你们去了，最终又回到了起点。你在霍格沃茨找了一份工作，因为在旅途中你发现教育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你开始体会到教书育人的重要性。你在教育界一生耕耘——这也不会是风平浪静的一生，霍格沃茨可不是一个没有新鲜事的地方，但我现在还是按下不表了——最终，你成为了校长，发现有个年轻的金发男孩开始时不时跑进你的身体里，扰乱你的工作进度，或许也不全是坏事，谁知道呢？生活就是这样。”
年轻的阿不思仰望着天空，仍在消化忽然听到的自己一生的故事。“好像也不坏，”他轻声说，“我原本以为……我还以为我会一辈子困在这里，你知道的，安娜她……”
阿不思听到一声无奈的轻笑。“是的，你的弟弟妹妹们，”他对面的人说，“或许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他们与你的辽阔愿景并不相冲突。”
“我不明白。”
“满足阿不福思的愿望吧，对他多一点信心。你一直以为他的成绩不好，便是能力不如你吗？事实上，到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并非每个人的才能都在读书上，也并非每个人的能力都要依靠学历体现——你的弟弟会把安娜照顾得很好。再过几年，他会结识一个漂亮的姑娘，后来他们有了可爱的孩子，他在霍格莫德盘下一间酒馆，你有空就时常去喝两杯……这些暂时不要告诉他，给他的恋爱之路留点神秘感吧。”
阿不思梦游般走回家里，他们四个人一起吃完了早餐。阿利安娜看起来胃口很好，吃了三块苹果挞。阿不福思对这个盖勒特敌意不再那么深重了，隔着桌子好奇地打量着他。
“所以，你说服我老哥让我退学了吗？”他问盖勒特。
盖勒特耸了耸肩，看向阿不思，示意他这个兄长给出决断。
“但是如果我走了，家里的收入要怎么办呢？”阿不思问。
“我会在家里用羊毛戳娃娃，”阿利安娜回答，慢悠悠的，但她一开口就没人敢打断，“我们商量好了，我做娃娃，他拿去集市上卖——因为阿不福思看上了一个摆摊的姑娘，他说，她有美丽的黑色长发，像娃娃一样。”
阿不福思张口结舌，脸涨得和他自己的头发一样红。“安娜！”他绝望地捂脸悲号，“我们不是说好这部分保密吗！天呐！她那么漂亮！她看不上我的——”
阿不思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一旁顶着盖勒特外壳的老年阿不思则露出了巴希达一般梦幻的慈爱微笑。
“安娜做的娃娃也很好，阿不福思就是这样成功的——” 那天阿不思送这位老年版自己出门时，对方悄声告诉他，“不过我说了，请不要提前向他剧透，毕竟爱情中未知带来的犹豫和羞涩也是它如此甜蜜的原因。”
“等等！”阿不思忽然想起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该死，他因为自己和弟妹的未来一时忘了，“那盖勒特呢？我和盖勒特——”
“哦，这一部分，”未来的他狡黠一笑，“那就是留给你的神秘感了。”
4.
盖勒特伸了个懒腰，这懒腰感觉不大对劲，不太舒畅，而且他的背部和腰部全在咯吱吱地响——这下他清醒了。完了，他知道，我又被换到老头阿不思的身体里了。
虽说是个老头，但那毕竟也是阿不思。他照过镜子，可以看到老了的阿不思也是个俊美老头，那双蓝眼睛还是如此犀利明亮，雪白的长须像丝绒一样顺滑柔软——回去后他得摸一摸阿不思的下巴，研究下究竟是怎样完美的下巴才会长出如此完美的胡子。
盖勒特又使劲伸了个懒腰，才认命地爬起来。他看到衣架上挂着旅行旅行斗篷，书桌上又有留给他的任务清单，这回很简单，就一项，盖勒特擦了擦眼睛，确实就一项——去砍一块石头。
“认真的？”盖勒特对着羊皮纸问，然后他读到了附注，内含详细步骤指挥，哦，原来要被砍的是复活石。
那可是死亡圣器啊！盖勒特在留给老校长的记录上指控！你这是破坏文物！破坏、破坏珍稀魔法道具！但看在你是阿不思的份上，以及看在今天你给我留了减糖版黑森林蛋糕的份上，我还是帮你去砍了。
出发就不顺利，盖勒特在心里指天骂地，复活石被不知道哪个暴殄天物的暴发户藏在了一座偏远的破房子里，害的盖勒特举着地图都绕了三圈都没找到——老年人的膝盖不适合长途跋涉！阿不思应当更爱惜自己的身体！——然后他还得和格兰芬多宝剑讨价还价，这把镇校之宝察觉到校长壳子里换了个人后死活不肯从分院帽里出来。
你爱出不出，盖勒特使劲拽着它的剑柄说，你不出来我就把你剑柄上的宝石抠光，再把你折了，把你熔了给阿不思打一根银手杖。
梅林啊，宝剑说，你真有狮子大开口的勇气，而且我感觉你是个说到做到的实诚人，这证明你很有行动力，而且你要为爱人做一根拐杖，说明你心中充满了爱，很好我认可你了我这就出来。
“你们格兰芬多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盖勒特对着终于肯出壳的宝剑大吼。
你小声点，宝剑说，这很破坏邓布利多校长的在外形象。
盖勒特闭上了嘴。
在转悠到第四圈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阿不思指示中的破房子。破房子的破砖破瓦下压着一块破石头，破到去当工程废料卖都没人要的那种破，它还黑乎乎的，盖勒特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复活石——这玩意儿是刚从谁的坟里被挖出来吗？
听我的声音，复活石向他轻声细语，我能将你最爱之人从死地带回，我能挽回你所有的遗憾，我能——
盖勒特一剑给它劈成了八瓣。
“什么诅咒人的破玩意儿！”盖勒特踢了一脚它的残骸，“我最爱的人还没死呢！”
一缕丑不垃圾的黑色鬼魂惨叫着消散了。装神弄鬼的东西，盖勒特翻了个白眼，回去以后还是和阿不思说一声，咱们别找死亡圣器了，不然准会混成两个灰头土脸刨坟地的盗墓贼。
5.
阿不思和盖勒特在八月的最后一天出发，盛夏已经过去，逐渐凉爽的秋季正是远行的最好时节。虽然他们不打算继续追寻死亡圣器虚无缥缈的传闻了，但是欧洲大陆还有不少古迹可供游览，阿不思也有几位一直通信的学者想要拜访，可以的话他甚至像看看盖勒特的母校——可惜盖勒特本人死活不肯回去——最后，他们还打算去远东看看，听说那里有一种黑白两色的圆滚滚的神奇动物。
“我理解你，老兄，我这辈子也是不想再踏进校门了。”来送他们的阿不福思说，阿利安娜缩在他身后，好奇地探头探脑，她的情绪最近比较稳定，已经可以稍出一会儿门了。
“就是，学校能教什么？”盖勒特义愤填膺，“学校根本教不了我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得靠自己探索！”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阿不福思咬着牙根，“我怎么没在退学前把霍格沃茨炸了呢？”
就在这一刻，一位被退学生和一位退学生之间达成了奇妙的共识。盖勒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就是！怎么没人把霍格沃茨炸了呢！这样阿不思以后就不用为那个破学校当校长了——他用力地拍了拍阿不福思的肩膀。
“交给你了，”他郑重嘱托阿不福思，“我看好你！我知道几个咒语，可以——”
阿不思一把捂起他的嘴，把他拖上火车。
“照顾好安娜！”汽笛响起时阿不思向弟弟妹妹挥手，盖勒特仍被他死死摁在车厢里，“别做危险的事——”
6.
“我还拍过这臭小子的肩膀？”格林德沃怪叫起来，他指着阿不福思，问年长的那位邓布利多，“我和他？不不不不——”
“是的，我发现你们每次都能在厌学方面完美达成共识。”阿不思说，他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长胡子。
“我现在去炸也不晚。”阿不福思坏笑着凑过来，胳膊压在吧台上。
“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一生的污点——他的丈夫和亲弟弟都不爱上学，而且还合谋炸学校，”阿利安娜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个蛋糕，“传统黑森林减糖版，我觉得你们都得少吃点糖了。”
“哦，不。”阿不思叹息。
“感恩您，亲爱的小姐，”格林德沃深情赞颂，“我忍了你们家齁甜的蛋糕快有一百年了。”
“天呐，亲爱的，”阿不思学着他的腔调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忍了我快要一百年了。”
格林德沃赶紧张口为自己辩解，但就在此时，壁炉腾地一声炸开了一簇橙红的火焰，小天狼星的脑袋在里面转圈。
“校长！校长！阿不思！大好消息！哈利那小子——”一阵混乱，壁炉那边似乎有好几个人抢着要把头挤进来，最后还是小天狼星赢了，“哈利找到最后一个魂器啦！就在有求必应屋里！那个冠冕，随手就丢在那儿，啧啧——”
“我就说伏地魔是个不识货也不尊重古物的暴发户！”格林德沃怒吼，“干得好！哈利！”
“难得听到你夸他。”阿不思挑了挑眉毛。
小天狼星大笑起来：“别夸这臭小子了！他得飞上天了！多亏了我和他老爸在旁边提示——你说咱俩年轻时候城堡里哪个角落没跑过啊，是吧老兄？”
“嘿！别揪我头发！”詹姆的脑袋挤了过来，他俩的头一起在壁炉里冒着火，“校长，我们给哈利请个假，今晚带他出去庆功宴——哎哟！”
莉莉的脑袋出现在火炉里，看来是她把丈夫扯出通话的。“还有哈利的几个朋友们也想一起来，行吗？我们会保证未成年人不饮酒的。”
“没事！”格林德沃起哄，“喝吧喝吧喝吧，我十六岁的时候喝得可畅快，然后就——”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一把捂住了自己爱人的嘴。
“那么紧张做什么？”格林德沃挣脱开他，“那回我喝多了，一觉睡下去，就变成了你——亲爱的老校长——你还喊我去砍一块石头，我那时候哪里想得到那是个魂器呢？第二天我就回去了，然后我就满十七岁了，一共也就换过这三次，不错的回忆。”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倒提醒了我，”老校长说，“后来研究表明，年少与年老时互换身体的对象并不一定是完全对应的。现在看来，我十六岁时进入的也不是你的身体，毕竟你也没混成一个重刑犯——”
“当然！我一百年前就发誓我不会混成一个囚犯！”
“是啊，那当年我到底换进了谁的身体里呢？”
7.
黑暗、冰冷、阴郁的牢房角落，缩着一个老态龙钟的人影。他曾经有过很多宏伟的计划，曾经令无数的麻瓜和巫师惧怕；他的名号曾经轰动一时，他曾经有很多的称谓——畏惧的平民称他为“神秘人”、“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追随者称他为“主人”、“黑魔王”，而他自己最爱的、他为自己创造的名字是，伏地——
“我呸！老疯子！从你春秋大梦里醒来啦！”牢房守卫框框敲响铁栏，骂道，“知道发生了啥吗？破烂玩意儿，你猜怎么着？他们找到了你最后一个魂器喽，你要死啦！你要死啦！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杀人魔，你要死啦！”
牢门打开了，有人走进牢房里，他有雪白的胡子，手持锋利的长剑。
“我很抱歉看你走到这步，汤姆。”他说。
这就是这个自称伏地魔的家伙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GGAD】谁在我身体里（你的名字a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