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胡莼菜2587

6、李霜霜卖房还债

　　这是陈小雅第三次搬家，她从李霜霜家里搬到了新男友的家里，李霜霜这几天很忙，忙着把房子卖出去，卖完房子又马不停蹄地搬回了自己家。
　　她算过了，房子卖出去还了所有的贷款还能多出来两百万，还了钱还能多一笔钱，这是她不得已的选择，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这事也算这么过去了，李霜霜不知道沈文翰还有没有留下什么雷给自己踩，这段时间倒是把她的应急反应给训练出来了。
　　李父李母对于女儿外孙的回来很惊喜，以前虽然也很近，可因为嫁出去了，他们很尊重女儿的小家庭，有时候就算是很想念女儿，也不会主动开口提要女儿回家来吃饭。
　　李霜霜的生活又回到了三点一线，不一样的是，陈小雅当了李霜霜的助理，每天帮李霜霜做点基础的活，经常就是替李霜霜给客人量体，然后又把相应的材料准备好，她没什么灵感，但好在画画技术还不错，借鉴着李霜霜的设计稿，自己也能画个五分像，慢慢的就学成了九分像。
　　李霜霜却觉得，她应该从自己的角度做自己喜欢的衣服，可是每每她一开口，陈小雅就闷声闷气地问她：是不是她那里做的不好。
　　几次下来，李霜霜越发有些不太看得上陈小雅，不过他们现在不住在一起，陈小雅有时候会和李霜霜吐槽她的新男友，比方说不太爱干净，总是把袜子乱扔……诸如此类。
　　婚姻里面更脏更乱的部分李霜霜在丈夫死后都经历了，活着的时候哪怕有事，都还有张活着的嘴巴能解释解释。
　　李霜霜太忙了，她报名了新人设计大赛，每天忙着设计新衣服，找灵感，然后继续做衣服，忙的没空理会陈小雅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以至于陈小雅在工作室的人际关系在潜移默化中竟然比李霜霜还要好许多。
　　……
　　“姐，我不是真的拿不出手可不会过来找你。”
　　李霜霜看着面前的男人，以前他们每周都会小聚一次，他是沈文翰的好友沐永亮，沐永亮没结婚，倒是女朋友没有断过，以前李霜霜还觉得奇怪，都说近墨者黑，现在看来，果然是近墨者黑。
　　“姐，我就文翰一个好朋友，没他我怎么行？”
　　李霜霜冷哼一声，“你问沈文翰借过多少钱？”
　　沐永亮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
　　摇头。
　　“三万？”
　　摇头。
　　“三十万？”
　　沐永亮点点头，按理说这是死账，可在李霜霜的目光下，他竟然说不出假话来骗她。
　　“行了，这钱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再多的钱我也没得给你。”李霜霜大手一挥就要赶他走。
　　沐永亮情急之下，双腿一弯就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你这样我也不会借你钱。”李霜霜站在原地，虽然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可也不愿意客套客套去把他扶起来。
　　让她更加惊讶的是，三十万到底怎么来的？
　　沈文翰明明每个月的工资都是直接打到自己卡上来的，他每个月都没多少钱可以花。
　　“姐，我不多要，就借5万缓一缓……”
　　难以想象，沐永亮一个一米八大高个，在自己面前一边哭一边骂沈文翰不是个东西。
　　“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文翰这事也瞒着你。”
　　李霜霜觉得沈文翰更可恨了，“那你说说，沈文翰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沐永亮使劲摇头，“除了借我钱，文翰什么都没有瞒着你过，嫂子，好嫂子，你就借我五万块钱缓一缓，等我回过头来了，我就把钱还你。”
　　李霜霜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只要心软借了他一回，以后就无穷无尽了，“你的钱怎么欠下的？是不是贝者了？”
　　沐永亮的神色闪烁，显然是被李霜霜猜着了。
　　除了贝者，李霜霜实在想不到他能以怎样的方式欠下这么多钱。
　　“你不说我怎么借你？”
　　“姐，我确实沾了一点，但是绝对不多，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你就帮帮我吧！”
　　沐永亮痛哭流涕，如果李霜霜不帮他，估计他是真的会被讨债的给打死。
　　可李霜霜又有什么理由帮他呢？她现在大概知道沈文翰为什么欠了这么多钱了。
　　“沈文翰和陈小雅关系怎么样？”
　　虽然陈小雅的口中，沈文翰是个人渣，给自己的女人介绍男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是和沈文翰的婚姻中，他确实一直表现得很好，或者说他一直都伪装的很好。
　　“文翰和小雅关系……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文翰每次去小雅那里，都说是和我一起去钓鱼。”沐永亮还想着老实交代兴许李霜霜能够救救他，毕竟沈文翰已经死了，他可不想这么早下去陪他。
　　“每次？”
　　“每次，绝没有虚假的，不过也有真的是钓鱼……”
　　“贝者呢？你们去哪里？”
　　“这个……这个就不方便说了，霜霜姐，好嫂子，我该说的都说了，您老人家能不能大发慈悲行行好？”沐永亮双手作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虚伪而谄媚。
　　“你先把你欠沈文翰的三十万还给我，五万我肯定借你。”
　　沐永亮大惊失色，“可是霜霜姐，我从哪里找三十万来呢？”
　　“那五万你也别想了。”
　　沐永亮倏地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双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李霜霜一点不怕他，就这么短短半年，她见得东西可不少，上回那帮人她都不怕，别提就这么一个沐永亮。
　　“诶……你……”沐永亮叹了口气，最后转身便走了……
　　……
　　参加大赛的前一天晚上，陈小雅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李家看望李霜霜。
　　“霜霜姐，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谢谢你！”饭桌上，陈小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两颊立刻变得通红。
　　李母之前很瞧不上陈小雅，觉得她做的事情到了地下都得被人排挤，可自从听李霜霜说她住的地方，说沈文翰拿她去赚钱的事情以后，对她也多了几分心疼。
　　说到底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而且追根究底都是一个男人惹出来的事情，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李霜霜的通情达理就是从李母身上遗传下来的。
　　“小雅，如果能拿冠军，我们工作室的设计单只多不少，到时候姐带你一起富。”李霜霜很少承诺人，但凡是她答应的事情，就没有不做到的。
　　“姐，我信你。”陈小雅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应该是不胜酒力。
　　她喝醉了，最后是住在李家的，和李霜霜一个床。
　　睡着之前，李霜霜依旧在感慨，多么魔幻的开端，多么神奇得发展，一切都是多么的水到渠成啊！
　　第二天一早，李霜霜难得睡过了头，她醒过来的时候陈小雅已经走了。
　　桌上摆放着她做好的早饭，还热乎着。
　　李母觉得稀奇：“沈文翰倒是福气好，可惜是个死鬼。”
　　李霜霜哭笑不得，她快速给自己画了个妆，今天要去比赛，虽然观众不多，第一步是交了设计稿然后等评委评分，进入第一轮才有资格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就是所有入选的设计稿做成实体模特走秀，可因为时间相隔较短，一般这个比稿阶段，所有的参赛选手就已经把衣服全都做好了。
　　她的十件衣服以四季为题，包含了国风的元素，她把设计稿拿在手里，谁都没给瞧过，然后又把衣服封箱交到了比赛委员会处。
　　工作室老板对她小心谨慎的性格大大点赞，毕竟做他们这一行，最大的痛苦就是遭遇扒手，全抄的倒还好，如果只是借鉴了理念，苦都没地方去诉。
　　比赛现场，李霜霜准时准点到达，工作室众人正在激烈地讨论什么，见她来了，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霜霜姐你今天惊为天人～”
　　李霜霜哭笑不得，“今天化妆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见众人依旧盯着自己，“怎么了？有事就说。”
　　还是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小可坐到了李霜霜边上，“霜霜姐，今天小雅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们不是好姐妹吗？她都不来给你助威吗？”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安排吧。”李霜霜倒没觉得陈小雅应该围绕着自己转圈圈。
　　“可是霜霜姐，我看她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比赛现场，”小可指了指角落，又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她好像也报名了这个比赛。”
　　李霜霜皱了皱眉头，果然看到陈小雅安安静静地坐在左边角落里，边上没人，看起来孤零零的。
　　“参赛她有什么好瞒着我们的？”小可又说，“她是不是偷你的稿子了？”
　　其他人虽然不说，但是显然也认同小可的这个观点。
　　“对啊，我刚刚跟她打招呼，她理都没理我，以前她一个姐长，一个姐短的……”
　　“霜霜姐，你的稿子没出什么问题吧？”
　　李霜霜颔首，“问题是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果她抄袭，她又先上台的话，没准我会变成抄袭的那个人。”
　　抄袭可是重罪。
　　“不过小雅应该不会这么做，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而且也不一定她的作品先展示啊。”李霜霜拍了拍小可的肩膀，“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