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胡莼菜2587

5、陈小雅谈恋爱了

　　李霜霜的日子在忙碌中不断向前，说真的，沈文翰刚刚去世的时候，一万多的房贷就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她一个人一双手，除了每个月的房贷，还能多出来好几千块钱，靠自己活下去的感觉，让她时刻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踏实感，就好像闻到了远方麦田收货的味道……
　　“霜霜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晚上，李霜霜、陈小雅和两个孩子按照惯例一起包包子，陈小雅忽然神神秘秘地开口。
　　李霜霜最近忙的脚不沾地，这会空闲下来，看陈小雅一副含羞的样子，“要当着孩子面说吗？”
　　陈小雅的脸更红了，“小宇和诺诺早就知道了，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早就知道了？
　　“妈，前段时间有个叔叔总来家里献殷勤，我是没啥感觉，小宇的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沈一诺听陈小雅自己交代了，赶忙就上前先一步告诉李霜霜。
　　“那个叔叔长得很高，蛮帅的，我觉得比爸爸好看，不过他只是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李霜霜摸了摸儿子的头，余光看到陈宇正认真地写作业，他没什么表情，也不经常说话，还真有点像沈文翰工作的样子。
　　陈小雅早就脸红的不成样子，“现在和人接触的多了，他……是我们的顾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他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正式处对象了。”
　　不管怎么样，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陈小雅这个人相处起来似乎真的那么善良，李霜霜也是发自内心希望她能够幸福。
　　“那很好，小雅。”
　　见李霜霜的表情淡然，陈小雅松了口气，她心中总有种负罪感极深的感觉。
　　李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霜霜姐，你也应该走出来。”
　　李霜霜笑了笑，“有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还在怀念那个……死男人？”
　　早就没有感情了，或许他走的干干净净，她还会在这种时候怀念一下他，可他走了以后，带来的全是欺骗，他作为一张欺骗的纸张，就这么轻易地破掉了。
　　恨吗？其实有恨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带来的麻烦，她也有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可是能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呢？李霜霜有时候想去把沈文翰的墓碑给砸了，让他无家可归，有时候又想找个新的丈夫，然后再把沈一诺的姓给改了，可找个新丈夫，不过就是从一个坑里跳到另外一个坑里，这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处。
　　“小雅，我希望你幸福。”李霜霜郑重且认真地对陈小雅说道。
　　陈小雅的眼泪又是止不住得掉，“谢谢你，霜霜姐。”
　　正低头写作业的陈宇看见母亲这样，他拿起作业就回了屋里，这是陈宇第一次出现这种看似是孩子气的行为。
　　“文翰哥以前来的少，每次来还……跟小宇挺不愉快的，所以这孩子性格倔，像头驴，我也不去管他，生活总是越过越好的。”
　　陈小雅觉得陈宇是她生出来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一点李霜霜很不认同，可是她又不是陈宇的母亲，她也不愿意成为陈宇的母亲，有些话她不好多说。
　　“只不过小雅，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总也得问问小宇的意见，不同意有不同意的意见。”
　　陈小雅连连说是，把所有的包子做完以后就走进了属于他们的小房间。
　　片刻
　　房间里穿出吵闹声-
　　“你找了新的男人，那爸爸呢？”
　　“小宇，爸爸已经去世了。”
　　“可在我心里爸爸永远都是爸爸。”
　　“陈宇，你是不是就想妈妈不开心……呜呜呜……”
　　……
　　最后又只剩下陈小雅的哭声。
　　沈一诺都有些无奈，“妈，要不你去看看，她这样我没法写作业。”
　　李霜霜本来在裁布，听见儿子这么说，只得去敲他们的门。
　　陈宇过来开门，飞速走到了客厅。
　　陈小雅靠在床边，整个人坐着缩成了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霜霜姐，这些年我真的不容易，文翰哥他经常给我介绍些男人，他怕我一个人过不下去。”
　　李霜霜皱眉，介绍男人？
　　哈？沈文翰给自己的情人介绍男人？
　　“这些年来，或许是我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太多了些，导致小宇接受不了，可我也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这么些男人？
　　李霜霜再次被沈文翰震惊了，“你是说，沈文翰主动给你介绍新的男朋友？”
　　陈小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是男朋友，算是那种关系。”
　　李霜霜一下就明白了，可这样她就更不理解了，“那种关系？那你为什么还住在那个老破小，有更好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跟着沈文翰？”
　　沈文翰这个人渣，所以他不光骗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给他生了个儿子，私底下还把小姑娘作为敛财的工具，难怪他能给他父母这么多补贴，难怪除了工资之外，他还有这么多零花钱。
　　“小雅，这不是你的错，是沈文翰错了，小宇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可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小宇永远地活在原地，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李霜霜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眼光差的可怕，竟然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最垃圾的男人。
　　陈小雅糯糯地点头，然后她又问，“霜霜姐，我能不能跟着你学习制作衣服？”
　　怕李霜霜误解她，陈小雅又立马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如果永远做超市营业员，我就永远也没有进步，我想让自己变得跟你一样好，哪怕以后……在遇上不好的男人，也能随时有逃跑的勇气。”
　　孺子可教也，李霜霜点头，“当然可以，咱们也算是被同一个男人给坑了，都说女孩帮助女孩，只要你想学。”
　　“霜霜姐，明天我就去把工作辞了，以后我就跟你之前一样，一边卖包子，一边跟你学做衣服。”
　　……
　　陈小雅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就辞了超市的工作，专心在家做包子，李霜霜见她这么努力，中午就抽空回家教了她一点基础，然后又给了拿了本本子和一只铅笔。
　　只要她有什么想法，就可以随时随地画上去。
　　灵感什么时候有，她就什么时候画，这是作为设计师的日常。
　　教完了陈小雅，李霜霜又赶回工作室做衣服，她这几天都挺忙的，主要是衣服打样都得靠手工，再加上之前还累计了一些手工订单，李霜霜算是又陀螺式工作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开始，刚到单位就又被陈小雅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出事了
　　家门口站着四五个大汉，领头的却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穿着花衬衫，嘴里叼了根牙签，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陈小雅已经吓傻了，站着客厅里，一言不发。
　　“大哥，这是怎么了？”李霜霜靠着自己娇小的身形从两个大哥边上跨进家门，走到了陈小雅的边上，用手在她的背上轻安抚了下。
　　“哟，合着沈文翰一人还独享两个温柔乡啊？”花衬衫大哥在两个女人之间打量来打量去，“怎么，到底谁是正室啊？”
　　“我是，我是沈文翰老婆，文翰人不在了，你们找他什么事。”李霜霜一个头两个大，沈文翰不会真的在外面还欠了钱吧？
　　怎么什么事儿都被她给轮到了？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命运的坎坷指着她一个人嚯嚯。
　　“你就是沈文翰老婆，你看看，这是他的欠条，一共一百万，他人都不在了，我也不问你多要利息了，这一百万能拿的出来，今儿我们就走了。”花衬衫大哥在自己的口袋里找来找去，找到了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确实是沈文翰的字迹，也确实是一百万？
　　“可是大哥，沈文翰如今在阴曹地府，我怎么知道这个欠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呵呵……大妹子，你是真不知道啊，欠钱的，死了跟跑了没什么两样，不过死了我倒是还给活着的人减负，利息我就不要你的了，你再看看这个视频，你确认了就把钱给我，我们好聚好散。”花衬衫点开手机，画面里沈文翰痛哭流涕，手持身份证，一字一句读着欠条上的内容。
　　李霜霜险些眼前一黑就昏倒过去。
　　可是没有，她远比自己想的要坚强很多。
　　“如果我拿不出这一百万呢？”
　　“拿不出也没关系。”花衬衫一个眼神，后面的几个大高个就开始摩拳擦掌，如果不给个信儿，估计是不能善了。
　　“钱就算要给，也要过几天。”
　　“我怎么确定你是真的要还钱，不是假的呢？”开玩笑，花衬衫大哥收债那是专业的，一般说宽松几天的，大概率就是要跑路，导致他们的工作效率又低下很多。
　　“我逃不掉的，不是吗？”
　　花衬衫大哥似乎被李霜霜这句话取悦到了，“行，今天给你个面子，跟哥加个微信，给你一礼拜时间。”
　　李霜霜也不矫情，他二维码一打开就扫上了，她也可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是这钱从哪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