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阴谋史论

2、第 2 章

　　裴东来冲狄仁杰一伸手道：“拿来。”
　　“什么？”
　　“你来道喜不带礼物的吗？”
　　小顺子机灵得翻出副酒具端了过来，此时狄仁杰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斟酒了。裴东来愤愤的想，这人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狄仁杰一听就乐了，道：“有美酒有美人还不够吗？”
　　裴东来端起自己面前这一杯啜了一口道：“何来美人？”
　　“我啊。”
　　“……咳咳咳咳……”裴东来差点没被一小杯石冻春给呛出个个好歹来。“……你？”
　　“正宗大唐国产美男子。”狄仁杰一拍自己胸口，一不小心拍到了之前上官静儿刺的伤口上。“咳咳咳……”
　　裴东来自己气还没顺，看他咳起来又觉得颇为有趣，气更不顺了，又咳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平静下来。

　　没静下来的时候尚且觉得有趣，待静下来了，就觉得有些太过安静了。但两个人都失了话头，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

　　月余之前，两人一同经历了焚尸案和六道逆党案件。其间大内尚宫上官静儿既国师陆离被狄仁杰的亢龙锏打成重伤，几近不治。幸亏当时狄仁杰机警，假借把上官静儿的“尸体”抱入屋内的机会交给了以前是大内太医令的鬼医汪驴，即时救治这才把她救了回来。也算是狄仁杰帮了自己的忘年之交镇西将军上官逢意一把吧。

　　不过做戏得要做全套，只有当自己都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发生了，才有可能拿去当成事实说给别人听。所以狄仁杰此时是有些伤感的。一个月的时间，物似人非，那个拿着长鞭英姿飒爽的少女却已经不在了。

　　裴东来找了个话题开口道：“你身上的毒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狄仁杰轻笑道：“好到不能再好了。沙陀，他毕竟还是不忍看我去死。”

　　之前，为了救治静儿，狄仁杰帮她吸毒而自己中了嫁衣的毒，嫁衣此毒据汪驴所说是无药可解。但是后来这毒，居然无药而愈了。私底下裴东来也去问过汪驴这事儿。得到的答案是，大约是嫁衣的毒和赤焰金龟的毒中和了。
　　沙陀当时带着满满一只假手的赤焰金龟毒，最后却只是自绝于大殿之上，狄仁杰趁着众人吃惊之际奋不顾身扑上去试图阻止也被毒水浇了一身。而这人人畏惧的毒最后成了狄仁杰救命的解药。

　　裴东来道：“他倒是算好了你一定会扑上去。”

　　当时大殿的阳光很充足，沙陀几乎就是在狄仁杰的怀中化成了飞灰的，几乎。

　　狄仁杰握着酒杯道：“我肯定会去阻止他的。”

　　裴东来道：“幸好你扑上去了。不然我就要去你墓前喝酒了。”

　　狄仁杰好奇问道：“怎么我死了和活着待遇就差这么多？”

　　裴东来道：“那是，如果你死了，现在升迁的就是我了。”

　　提到这个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狄仁杰道：“武……皇上还在试探。”

　　换了一个月前，裴东来觉得自己听到这句话早就操着家伙扑上去了。但是现在他却一动不动的坐着。因为他知道狄仁杰说的是实话。

　　同一个案件的两个有功之人，一个高升，一个却只是打赏。只是，不知道新登基的女皇帝想要考验的是谁，亦或是，两人皆有。

　　裴东来无所谓的道：“试探就让她试探去吧，我只管当好我的代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就可以了，倒是你，做错一点都有人巴不得你赶快下地狱。”

　　狄仁杰好心情的眯起眼睛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怕他作甚。喝酒。”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狄仁杰进言说大理寺少卿裴东来一人司办两人的职责，思其甚是辛苦，所以应该在他代职期间同时领取两个职位的俸禄。武则天只是稍微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就准了。其间，没有半个人提及空置的大理寺卿一职的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