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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夏以昼/ 如何在失踪n年后不追妻火葬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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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唤着你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弹奏的音符一样悦耳动听,你越听越有些忍不住的开心。
夏以昼终于发现在这种情况让你变清醒的任何举措都只是无用功了。
“夏以昼,抱我。”
小醉鬼挣开他的脖子,颤巍巍地向后退去,虽是午夜,但车辆依旧不少,夏以昼慌了神,连忙握住女孩的手腕。
“怎么抱?”
看到手心牢牢握住了你的手腕,夏以昼忧惧的神色转瞬即逝,他宠溺地问。
看他一点点退让,你的手指得寸进尺地攀上他凸起有力的腕骨,一点点钻进他的掌心,摩擦过他因为锻炼和工作而磨出的薄茧,在被完全包裹住的瞬间,干脆地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相扣交叠,滚烫的温度在指尖传递。
“夏以昼,公主抱,带我回家。”
名为理智的琴弦瞬时崩断,但他仍克制得十分到位,挣开你的手指,俯身将你小心抱起,无声地笑了一下,一手攀上你的后背,动作轻柔。
“夏以昼,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
他身形一震,你的试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得到回应,抬眸去瞧他的眼睛,眉毛轻皱,眉眼间似乎藏着苦涩。
与你亲密相贴的狂喜像烟花一样骤然消散,酸楚如同藤蔓一样沿着神经一点点蔓延至他的全身。
6.
“我不急呢,等你有了男朋友再谈我的。”
“谁让你直呼哥哥大名的?什么时候开始把你惯成这样了?”
他斟酌着想找个话题翻过这一篇,显得十分局促。
你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自然看不到他面上的茫然无措与柔和的涟漪。
“那你就又要把我丢下吗?”
即使你并不清楚,但从小到大的默契也让你十分清楚夏以昼的逻辑,近两个月细致入微的照顾,几乎寸步不离的守护早就入侵了社交距离。
如果无关情爱,哪怕有几分情谊,更多的动机一定是他所讳莫如深的工作任务,当年假死的原因。
你非常明白,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而这一次的任务对象和你有关,很可能也和ever地下实验室的高阶流浪体、你的胸口的芯核碎片有关。
你不问,只是因为你依赖,贪恋,喜欢,深爱他而已。
夏以昼的笑容猝然收起,他其实早就知道有的事情瞒不过你,但被拆穿的时候心脏仍然传来阵阵闷痛。
他十分想安慰你,恍惚间他张了张嘴,却不安地扫视四周,终究欲言又止。
转角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夏以昼面色一冷,在距离较远的一处墙角缓缓将你放下。
那是一只流浪体,外表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夏以昼眼眸森然,带着戾气,却柔声让你不要乱动。
流浪体十分虚弱,夏以昼很快就取到了它的芯核,同时另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突然出现。
男人从夏以昼手里接过芯核,似乎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你,但你只是意识清醒,视力依旧模糊,正当你撑着墙慢慢靠近的时候,突然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7.
他的任务完成了,他要走了——你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脖颈处传来钝痛,不知道是他下的手还是那个穿制服的男人把你打晕的,也许还伤到了哪里,你觉得心口翻涌起一层又一层的酸涩与苦痛,眼里漫上了几分哀伤。
夏以昼把你抱回家,在被放下的那一刻,你挣扎着从床上醒过来,陶桃说的是事实,你酒量不差,醉酒只是一个借口。
夏以昼回来的喜悦和他本人给你带来的安稳的感觉总在遮掩你直觉之中的惴惴不安和怀疑猜测。这种害怕彷徨、不想面对的情绪在漆黑的客厅之中被无限放大。
书房亮着微弱的小灯,你悄悄站在门边。
里面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枕被已经堆叠整齐,地上扔了一个半开的灰色小行李箱,里面已经放了几件你买的上衣,而夏以昼正对着那一个小衣橱发呆。
一点点扫过书房的情况,你的因为酒精和炎热而滚烫的血液慢慢冰凉,像是突然有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你淋个彻底。
衣柜里除了几件新买的长袖,还有一件肩膀缝线开裂的衬衫,是你从前给自己买的oversize外套。
那衣服穿在你身上的时候几乎可以在里面塞一件棉袄,其实一般男生穿也都足够了,没想到夏以昼一系上扣子它就光荣牺牲了。
夏以昼耐着性子把你放回床上,脱了鞋盖上小毯子,而后就回到书房整理行李,有些难受地一件件把你买的衣服装进行李箱,指尖在触碰到这一件白色外套的时候不由自主停下。
微微垂首,属于你的清香慢慢扑鼻而来,他心头发酸,无法克制地红了眼圈。
“夏以昼,你果然又要走…不打招呼。”
情绪冲击着你的理智,所有的话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没有逻辑。
你猝然出声,他转过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灯火中闪动,似乎只要站在这里,一切惊惶都会被他易如反掌地平息。
客厅漆黑,他背对着床灯,你看不清他的脸,应该有些猝不及防,但你已经懒得去探究他的情绪,你的胸腔回荡着无法排解,难以忍受的剧痛。
“也是…你的工作结束了。”
你的声音很低,哽咽着带了哭腔,夏以昼只觉心脏紧紧揪在一起,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夏以昼轻唤着你的名字,似乎在想什么,在找借口吗?
你不再多问,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在濒临崩溃之后,一切就这样失控起来。
昏暗的狭窄的书房里,两个人交缠拥吻在一起,空气里满是轻微的滚烫的喘息、吞咽声。
就要脱下他的衣服的时候,夏以昼却克制地压住了你的手,眼神中闪过几分清明。
“你…喝了多少酒?”
你抵着那两瓣不薄不厚的柔软唇瓣吐着热气,手上动作不停,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双眼睛,长睫浓密,墨色浓重却依然理智的眼睛。
“夏以昼,我一直很清醒,你呢?”
他没有回应,没有答复,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
8.
你的眼泪流淌两人相贴的脸颊间,泪眼朦胧,你给自己下定这样一个念头,只要夏以昼离开,你们之间就这样了。
纵然情深至骨肉,两厢情愿,可无法言说出口的情和日复一日没有指望的等待终究会磨灭一切的缘分。
“情深缘浅”,大概就是这样了。
窗外扬起大风,无情掠过每一株树木花草,在无人知晓的夜幕之下张狂地肆虐着,风雨飘摇。
“你如果清醒,当时就不该接下我的项链。”
结合的一瞬,你十指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颤声道。
沉寂冰河海底的欲望猛然沸腾燃烧,体温交缠,一夜荒唐。
9.
隔日清醒过来,你只觉得家里安静得可怕,没有熟悉的走动声、谈笑声、锅碗瓢盆或者卫生间的水流声。
床头柜上什么东西闪着微光,你揉了揉眼睛,发现那是你送回去的,给夏以昼的苹果项链。
这一个难得的清净的周末,你把自己饿到了晚上才离开卧室。
夏以昼离开前做了早餐,可惜夏天气温高,已经微微有些变质,你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尝了一口,接着把桌上的东西连带着碗勺和筷子都扔进了垃圾桶。
碗下压了一张纸片,是夏以昼留的字条。
“抱歉,航天署这里马上就好,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让你唯一高兴的一点是纸条的署名是夏以昼,而不是“哥哥”,但都不重要了。
“夏以昼,我不要你了。”
10.
夏以昼把所有衣服都带走了。
三年又三年,书房的陈设依旧,你进去的次数屈指可数,直到有一个小生命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那个房间才不至于成为一个禁地。
流浪体一批又一批在你们手下化作灰飞,日落西山,你牵着苹苹肉嘟嘟的小手慢慢回家,已经连续三个月准时准点下班了。
寒风簌簌吹过,扑面而来的凉意让人几乎有些无法呼吸,你有些无力,正好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蹲下身子拢了拢小朋友的耳罩。
“今天学了什么呀?”
苹苹眉眼间很像那个人的小时候,眉眼英气,是个极英俊好看的小团子,此刻正眨巴着眼睛,嘟着小嘴从小考的分数讲到隔壁桌小朋友的圣诞节礼物。
“所以苹苹同学的圣诞礼物是想要一个积木城堡咯?”
还没有等到回应,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突然把你们抛至半空,又重重地砸落在水泥地上,你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攀着扶手起身慌忙去找孩子。
急救来的很快,你看着医生们把苹苹抬进急救车,肇事司机在一边不停地哭闹道歉,但你根本没有心思去听,苹苹不安地闭着眼,面色惨白,暖呼呼的小脸正慢慢失去温度。
鲜血浸透了你们的衣服,苹苹尤其是,从各个地方流淌出的狰狞的血色斑驳地在白色的棉衣染上一道又一道血红的色块,看着他昏迷的模样,你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动脉破裂,内脏受损,情况暂时稳定,已经清创。”
“苹苹是A型血,医院库存不足,调血过来需要时间,可能需要现场请人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