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与风筝》朽月天雎

24、意外一面

　　“这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缺德什么？这叫成人之美。”
　　容月不由分说地把冯叶往茶室推去。
　　“诶”
　　没等冯叶反应，人已经被容月推进了门。
　　于是他只好提着一袋核桃酥，讪笑着对茶室里端坐着的墨钊道：“来，我们吃茶。”
　　墨钊挑眉，心下疑惑却也点了点头。
　　总觉得冯叶今天不太对劲。
　　废话，能对劲吗？
　　冯叶今天起床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容月谭欣莫红绯三个立在他门前笑得古怪。
　　沉重地咽了咽口水，冯叶才鼓起勇气问道：“有什么吩咐吗？大小姐们。”
　　“呵呵呵...”
　　容月不说什么，只是等快到茶室了才一鼓作气告诉他道：“莫红绯要去相亲，你去陪墨钊喝喝茶消磨时间，别让他手下的人有空跟他汇报飞飞行踪。”
　　然后，冯叶就忍辱负重地出现在了茶室里。
　　‘相什么亲？飞飞去哪认识的相亲对象？’
　　趁着墨钊不注意，冯叶给容月传去一条简讯。
　　莫红绯这些年光顾着围绕墨钊转悠，哪有空认识其他人？
　　‘好像是当兵的，家里介绍。’
　　‘稍安勿躁，等我待会见到了跟你说。’
　　‘你俩都去了？’
　　‘怎么可能，阿欣在家呢。’
　　‘行，注意安全。’
　　发出去最后一个字，冯叶一收起手机，抬眼就与墨钊对视上了。
　　“你怎么表情怪怪的？”
　　墨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没，许久没下棋了。来几盘？”
　　冯叶及时地转移了墨钊的注意力。
　　那边冯叶天人交战，这边莫红绯已经来到约定地点。
　　是一处观景位绝佳的餐厅。
　　容月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到了隔壁桌，只留下莫红绯一人过去与已经落座有一会的男人单独会面。
　　“你好，萧牍。”
　　男人身着一件军绿色夹克，里面是训练服。
　　高大挺拔，五官硬朗，寸头利落。
　　莫红绯伸出手与男人交握。
　　“莫红绯。”
　　初次见面，为了留下个好印象。
　　莫红绯今天特别挑了一身红色的修身长裙。
　　她身材高挑，五官张扬，配上热烈的红更是扎眼。
　　只是莫红绯没能在萧牍眼里寻到那抹惊艳。
　　难道老娘魅力失灵了？
　　莫红绯暗自肺诽。
　　“休假吗？”
　　见男人坐着没有开口的意思，莫红绯率先打破僵局。
　　“嗯。”
　　萧牍应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莫红绯翻开菜单，“你...”
　　“都可以。”
　　萧牍没等她问便答道。
　　‘人机’
　　莫红绯默默地发了两个字给容月。
　　正百无聊赖地戳着小蛋糕的容月“噗呲”笑出声。
　　‘忍忍吧，相亲是这样了。’
　　虽然没有相过亲，但是容月看网上都是说相亲的多半是奇葩。
　　于是她这样安慰莫红绯道。
　　容月甚至无聊到开始追起了剧。
　　两集电视剧看完，正好到尾声的时候。
　　莫红绯起身了。
　　容月亦抬手召服务员买单。
　　“不用，一起买过了。”
　　莫红绯径直走过来。
　　“嗯？怎么回事？”
　　容月一脸懵地跟着莫红绯走出去。
　　“他早看出来我们是一起的。”
　　莫红绯步步生莲，曳地长裙绽出曼妙的弧度。
　　“不愧是当兵的。”
　　容月撇了撇嘴道。
　　“跟紧我。”
　　电梯门开的前一秒，莫红绯突然道。
　　没等容月反应，一声枪响炸开。
　　人群惊慌，四下逃散开。
　　慌乱中，莫红绯攥紧了容月的手，将她的头摁低。
　　“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
　　莫红绯察看着形势，犹豫是否出手。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一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而且来人...莫红绯粗略地扫视了一圈。
　　光是外围已经起码有二十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里面...
　　“要帮他吗？”
　　混乱中，容月理清了目前的情况。
　　莫红绯出电梯前就知道要出事，这些人却不是针对她们的。
　　那就只能是冲着相亲对象萧牍来的。
　　事不关己当然先高高挂起，但莫红绯犹豫了。
　　容月顾不上莫红绯犹豫的原因，只是直接问她决定。
　　一咬牙，莫红绯道：“帮他吧。”
　　“包里有钥匙，你去把车开过来。”
　　莫红绯将包递给她。
　　“待会见。”
　　说着，莫红绯已经起身往里面去。
　　容月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便往停车场走。
　　长裙碍事，莫红绯一把将裙子撕得与内衬平齐。
　　谁会把穿着吊带裙，休闲打扮的女人放在眼里呢？
　　可惜下一秒，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就被莫红绯撂倒。
　　萧牍刚解决完一个，听见倒地声，一扭头见是莫红绯。
　　硬朗的脸上难得出现惊讶的神情。
　　情况紧急，两人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又身姿敏捷地进入战斗。
　　“知道自己仇家多，出门还不配枪。”
　　本就有伤的莫红绯一番激战下来，已经有些气喘。
　　萧牍知道她是嘴硬心软，一手搀着她一脚踹开门便往外去。
　　“枪在车上。”
　　“等一下阿月，她去开我的车了。”
　　‘砰’
　　莫红绯眼疾手快，将萧牍推开。
　　弹孔灼穿大门，在两人刚才的位置。
　　“多大仇，留不下活口也不放你走。”
　　里面那些人没有动枪，摆明了是想留活口。
　　莫红绯喘着粗气道。
　　萧牍眸色一深，“是我连累你。”
　　“出去了再讲以身相许的话。”
　　莫红绯摆了摆手，等待时机。
　　说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应时响起。
　　“走吧。”
　　萧牍与她同时起身又各自滚开，几条弹孔落到了他们滚过的位置上。
　　容月打开后排车门锁，招手示意莫红绯。
　　莫红绯同萧牍对视一眼，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后座。
　　容月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莫红绯从车座底下抽出手枪与弹匣，丢给萧牍。
　　“路程多久？”
　　萧牍数了数弹药。
　　“三十分钟。”
　　容月心下粗略计算着回墨家山庄的路程，回答道。
　　“够了。”
　　萧牍降下车窗，开始反击。
　　容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单是闪躲追击的车都非常吃力，更遑论一路上还有应接不暇的枪击。
　　“砰”的一声，后车窗玻璃终于承受不住接连的枪击碎裂。
　　容月更是猛踩油门。
　　“快到了”她已经见到摆好路障准备接应的墨家人。
　　直到在掩护下进入层层守卫的安全地段，容月才长吁出一口气。
　　然后毫无征兆地倒在了方向盘上。
　　刚要开车门的莫红绯赶忙上前，一伸手摸到了一片鲜红。
　　她登时呼吸一紧。
　　容月中枪了。
　　莫红绯忙叫担架将人扶下车。
　　“怎么回事？”
　　墨钊与冯叶匆匆赶来，只见莫红绯满手的血色跟在担架边，而担架上躺着腹部以下已经被血浸透的容月。
　　“待会再说。”
　　莫红绯来不及解释，跟着担架直奔手术室。
　　冯叶脚步不停地跟着莫红绯，一手摸出手机拨了谢燕回的电话。
　　“阿月出事了。”
　　没等电话那头的男人出声，冯叶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