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寻找正义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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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小姐？”
陈歌眼疾手快接住了嘉德丽雅倒下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探了下鼻息……
没有鼻息！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震惊，因为身后，弗兰克·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的怒吼如同惊雷：“你对船长做了什么？”
他的速度太快了，陈歌只来得及侧身，连句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股巨力推开，白猫尖叫着落在地上，陈歌则被推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晕头转向得将力卸去。他只感觉脑袋昏沉，像是被棕熊拍了一掌，全身酸疼，不清楚骨头是否断裂。
好痛，这真的是人能有的力量吗？
“船长！船长！”弗兰克·李托起嘉德丽雅的身体，迅速扫视一下后，声音似乎是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以船长的实力，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你！你这个家伙对船长做了什么！”
他再度向陈歌扑来，白虎全身毛发炸起，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向弗兰克·李，尖锐的利爪瞄准了对方的眼睛。弗兰克·李被迫改变方向，但速度不及白虎，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弗兰克先生，我没有伤害嘉德丽雅女士！”陈歌大声吼着，他想要解释，但弗兰克·李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棕熊，越过白猫再次向陈歌冲来。
失去理智，无法交流了吗？陈歌再次躲过弗兰克的身影，他眼尖地注意到白虎沾上弗兰克血液的毛发变得卷曲焦黑，像是被强酸腐蚀。
“白虎！别管他，跑！”
听到呼唤，白虎立马放弃与弗兰克·李纠缠，三两下追上了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陈歌。陈歌同样毫不恋战，抱起白猫拔腿就跑。令陈歌感到意外的是，预想中的追逐并没有发生，咆哮声渐远，他带着白猫跑出了树林边缘，来到了马场。
这里同样聚满了人。
陈歌见过的军装少女休骑着马，带着士兵围出一片区域，几匹马不安地被士兵拽着，人群的窃窃私语无法掩盖圈中妇人与少女们的哭声。
有人倒在那里。
是奥黛丽·霍尔。
“陈歌？”休·迪尔查看到了他，调转马头来到他面前。“正好，有些事我要问你，和我来吧。”
“等下，我正在……”陈歌想要拒绝，他正被弗兰克·李追杀，可他回过头，树林间安静无比，那个棕熊般咆哮的身影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休·迪尔查带到一边，没有被人群遮挡，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士兵们围出的圈内，医生打扮的人匆匆赶来为奥黛丽·霍尔做检查，有人将之前与奥黛丽·霍尔一同骑马的几位妇人小姐分别带至一边询问——就像现在的休·迪尔查与自己。
“不用紧张，只是例行公事，我相信阿罗德斯先生。但作为近期与奥黛丽·霍尔小姐接触的人员之一，我有义务向您询问一些具体情况。”
虽然陈歌依旧对弗兰克·李放弃追杀自己感到疑惑，但从之前嘉德丽雅的话语可以知道，包括弗兰克·李，但是在场的人们的身份似乎不适合与军队这样的官方势力扯上联系。在这里或许比独自一人更加安全。
休·迪尔查并没有问陈歌太多奇怪的问题，只是大致询问了陈歌离开跑马场后的经历。陈歌隐去了格尔曼的枪击与达尼兹等人对峙的事，犹豫片刻后，将嘉德丽雅突然倒下，自己正在被弗兰克·李追杀的情况同样如实交代。他相信，军队和警方早晚会发现倒在树林里的嘉德丽雅，现在隐瞒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况且，奥黛丽·霍尔小姐的情况似乎和嘉德丽雅女士很像。
“正在交谈却突然倒下……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搜寻嘉德丽雅。”果然，休·迪尔查没有立刻认定陈歌是凶手。但正当陈歌以为盘问已经结束时，休再次开口：“陈歌先生，您是否认识，佛尔斯·沃尔与伦纳德·米切尔？”
“什么？”
陈歌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瞬视角一花，诡异的疲惫感和昏沉让他一时间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好像还在树林里，两个力大无穷的家伙压着他，白虎嘶吼着，似乎还有什么人的咒骂夹杂在其中。
这又怎么回事？
“反应不像知情者，应该是个普通人。”一个老沉的男声说道，另一个年轻但是更加冷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他带的这只猫是非凡生物。”
略微沉默后，老沉的男声再次开口：“先将他带去唐泰斯先生那里吧。”
“是！先生。”
陈歌被两人从地上拖起，视角的转换让他看到了另一侧的景象：白虎被一个冷漠白皙，如同尸体的清瘦男人按在地上，两个持枪的女士站在两侧，依旧保持瞄准的姿势。更远处是弗兰克·李，他满身泥污，似乎再次晕了过去，一个年轻的男人和气质神秘的女人正把他铐上，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同样握着枪。每个人脸色都写满了严肃。
“等一下！”见自己即将被带走，陈歌用力一拽，竟真的把架着自己的两人扯得一顿，“我的猫必须和我在一起。”
他盯着发号施令的男人，对方有着典型的欧洲人长相，鼻梁挺拔，发际线略高。一对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歌，眉头拧着，似乎在思考是否要接受陈歌的要求。
“我的猫，必须和我在一起。”
陈歌不清楚什么非凡生物，水手途径这些词汇代表着什么，但仅从这几人对他和白虎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在他们眼中，白虎是和弗兰克·李一样的危险存在。他们举着枪对准白虎和弗兰克·李，而按着自己的似乎只是两个庄园的仆人。白虎不会讲话，这群人似乎也不会小心善待白虎。
“你叫什么？”灰眼睛的男人看着他。
“……陈歌。”他本想报上阿罗德斯的名字，但想起了格尔曼·斯帕罗的警告后，陈歌放弃了报上假名的行为。
灰眼睛男人的眉头没有舒展，但意外的是，远处刚把弗兰克·李翻过来的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望向了自己。
他认识我？陈歌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他的脸上涂了很厚的妆，且自从进了庄园，他没有与多少人说过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黑发褐瞳的男人，很年轻，应该和陈歌自己差不了几岁。与在场其他男人们比单薄许多，像是个初入社会没多久的大学生，倒是让陈歌想到了鹤山……额……瘦小版。
“让它带着这个，你就可以带它离开。”灰眼睛男人的话打断了陈歌的观察。陈歌望向说话的人，只见对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绳子。绳子不算长，但是是由无数细密的黑色丝线共同编制成的。
毕竟是在恐怖屋长大的孩子，陈歌敏锐地猜到了绳子的材料——头发，真人的头发。
诡异与怪诞从脚底蔓延，陈歌并不知道那截绳子有什么用，但死寂与冰冷的气息从其上传出。
“这是什么？”陈歌追问。
灰眼睛男人：“不会造成伤害，只是会让它睡着的东西。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陈歌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男人将绳子围在白猫的脖子上，正努力反抗的白猫动作突然滞缓，四肢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垂落，软趴趴的。但胸口微弱的起伏代表它还活着。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向其他人发号命令：“弗莱、克莱恩，你们护送他去找唐泰斯先生。”
“是，队长。”两个男人同时回答，原本按着白虎的清瘦男人和黑发褐瞳的男人向他走来。
克莱恩？
陈歌记得这个名字，星星小姐说过，他可能知道那两张牌的线索。他正打算仔细观察克莱恩，但被称为队长的男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男人将猫塞到他的怀里说道：“不要想着取下绳子，他们俩会看着你。如果你想逃跑，他们不会因为你是普通人就手软。有什么问题去问唐泰斯先生，如果有必要，他会向你解释。”
好吧，反正找到唐泰斯先生前还有很久。
看着两人押送陈歌离开，戴莉让灵拖着昏迷的弗兰克·李来到邓恩身边，她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与悲伤：“邓恩，他和这场袭击有关吗？”
她看不到陈歌梦中的情景，无法理解邓恩为何会将这个和死者密切基础过的男人放走。
邓恩摇头：“他不认识佛尔斯·沃尔与伦纳德·米切尔。”
戴莉：“也可能是多人作案！”
邓恩:“戴莉，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可是伦纳德……他还那么年轻，好不容易才加入了红手套……”戴莉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身后洛耀·莱汀与西迦·特昂同样难掩悲伤，老尼尔背过身去，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走吧，戴莉。”邓恩整理了下情绪，“我们还有事要做，树林里还有位死者。”
弗莱和克莱恩一左一右把陈歌夹在中间，他们走出树林，向着庄园的主屋走去。离开了树林陈歌才发现，庄园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引导人群，宾客们惶恐不安地议论着，大多数脚步急切地遵从引导涌入主屋，小部分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被维持秩序的警察们驱赶回大部队中。
“两位……长官，我可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押送他的两人对视一眼，矮个子的男人率先开口：“具体的细节不能透露给你，但是有人对庄园发动了袭击。”
“这么看来，我是嫌疑人之一了。”陈歌对自己的处境不太看好，他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又出现在现场，与两名死者都接触过。
换而言之，嫌疑很大。
“放心吧先生，证据确凿前，您和所有宾客一样，都是我们需要保护的对象。”黑发褐瞳的男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他，陈歌能看出来，很勉强。
“你是叫克莱恩吗？克莱恩·莫雷蒂？”陈歌决定主动发问。
“是的。”克莱恩有些意外，“队长没有叫我的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陈歌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另一边的弗莱。弗莱迟疑地看向克莱恩，在收获了一个点头后，他停下脚步：“我就在后面，有情况的话通知我。”
等弗莱落后他们几米之外，陈歌才开口：“有人告诉我，一位叫克莱恩·莫雷蒂的人可以解答我的部分疑惑，为了我能理解，她说你是位警察，但我能听出来，你似乎还有其他身份。”
除了三大教会的人以外，知道克莱恩官方身份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是位女士。克莱恩皱眉思索，是其他教会的人吗？为什么要让眼前的人来找他呢？
“她自称星星。”
“星星？”克莱恩的眉头更紧了，提到星星，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愚者建立的塔罗会，但很遗憾，这位前同事先生似乎没有跳到魔女途径的打算……就算有，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伦纳德还在的话，他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陈歌没想到克莱恩完全不知道塔罗会的星星，他试着用对方另一个名字询问：“或者，我听她的船员称呼她为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克莱恩瞪大了眼睛，星之上将……不对，星之女王嘉德丽雅？隐者女士？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冷汗从背后冒出，克莱恩维持着脸色的惊讶与疑惑，拼命思索着自己是如何暴露身份，是奥黛丽？埃姆林·怀特？不，不大可能……能查到自己克莱恩身份的，除了本身认识他的，只有通过调查夏洛克……难道是贝尔纳戴？她是少数隐者能接触的，清楚夏洛克和“世界”关系的人。
…………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克莱恩看向认为他不认识嘉德丽雅，转而尝试描述什么的陈歌。
邓恩？戴莉？不应当存在的人，不应当存在的关系……
对方的嘴一张一合，而他什么都听不见。
这是个梦，他是为了梦中某人制造的密偶。
可制造自己的，是哪个“愚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寻找正义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