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圣诞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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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你和猫猫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具体表现在猫猫接受了你的深夜投喂。
你会在深夜突然出现在工作室，带着热气腾腾的鱼饼汤，偶尔是关东煮，把散发食物香气的袋子一股脑地堆在他的桌子上。
猫猫会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再画上两笔，这才放下手上的事情，双手捧着食物珍惜地一口一口吃完。
你坐在他对面，单手托腮，偶尔听一听他新做出来的demo，更多的时候只盯着他吃完东西之后吃药，然后一句话不说带着垃圾走人。
为了工作方便，你自己租了一间小公寓，就在练习生宿舍楼上。失眠的厉害的时候，你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直至逛到大黑，然后再陪他从公司走回宿舍。
刚开始谁也不说话，猫猫走的慢，你站在路灯下停一会儿，等他走近，之后两人再次拉开距离，然后再停下，两个身影交叠，直至到达，看着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宿舍门。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天气越来越冷，路上很少会看见行人。
你在工作室放了一个毯子，白底，上面有粉色小草莓，毯子很厚，大小刚好能把人整个人包裹起来，平时会被猫猫叠好，整齐地放在不知道从哪找的箱子里。
其实，你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说通别人，在狭窄的不行的地方里再塞下一个箱子的。
但你忍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圣诞节要到了，你给猫猫准备了礼物。
是一对漂亮的银色耳饰，有着繁复的流苏，在傍晚的温暖阳光下闪耀着，像一汪流动的泉。
和猫猫现在戴的黑色圆形耳钉风格迥异。
你买下它的时候什么也没想，等这个小东西被放进口袋，很快变得和皮肤同温后，你才惊觉，自己挑了半个小时的礼物面临送不出去的命运。
毕竟男人送男人耳钉什么的有点奇怪吧，你皱了皱眉。
但是上天很快为你创造了机会。
在得知你从美国长大，在收获孩子们一阵哇、大发的惊叹声和羡慕眼神后，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在圣诞节前天，被孩子们邀请去宿舍一起庆祝时，你实在是猝不及防。
“哥，有一起过节的人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吧。”正国和泰哼一人抱住你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发动眼神攻势。
“你们邀请浩范哥了吗？”
“他要陪女朋友的,哥，你来吧来吧来，硕珍哥做的饭真的是绝世美味！！！”
你的一反应是拒绝，圣诞节作为家庭节日，外人参与是极其不礼貌的，但转瞬想到这是韩国，而且你也实在禁不住这两个自来熟的小子纠缠。
因为是出道前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明年的圣诞还不知道要在驶向哪里的车上度过，所以公司很痛快地给了一天的假期，孩子说要先回家准备，而且你被请求1个小时后再回去。
看着孩子们按耐不住的笑脸和略带忐忑的不安，你体贴地表示正好需要和家里通一通电话，实则等他们跑回宿舍，你开始了疯狂采购。
等你买了炸鸡、圣诞必备的冰淇凌蛋糕和每个人的礼物后，你看着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和零零碎碎的红绿色装饰品有些纠结。
他们宿舍能放得下一颗圣诞树吗？要不然买一颗小一点的？
……
最终你带回去是六顶红色圣诞帽，带红色亮片的那种。
他们会喜欢的，你很有信心，最起码那个大眼睛屁股男孩会的，你在敲门地时候突然想到。
他们的宿舍真的很小，所以在门口就可以闻见炖牛肉和炸酱面的香味。
你被南俊、泰哼这个几个帮不上忙只能添乱的孩子簇拥着，看着七嘴八舌地分完各自的礼物，互相闹着戴圣诞帽子。
你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扫过把客厅占了个满满当当的几个人。
1，2，3，4，5…
隔出来的小厨房里，金硕珍在熟练切菜，灶上的炖锅咕噜咕噜炖着东西。
少了一个人。
你走了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后，自然而然地卷起袖子帮忙。
相比于其他几个孩子，金硕珍和你的关系不远不近。
他是这几个人中的大哥，家中的幼弟，家境良好且接受过完整的学校教育。所以他对你这个空降经纪人礼貌有余但不太热情也就说得过去了。
“硕珍啊，允其还没回来吗？”
“呀，应该要回来了吧，上次……”
金硕珍专心致志地切着土豆，在你突然发问时，正心中感慨从家带来的刀果然比原来的好用很多。
他没有多想，回答道。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正好迎上你看不出喜怒的眼睛。有些僵硬地向你笑笑，扭头继续切土豆，却怎么也不说话了。
你眯了眯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和哥哥们玩闹的柾国，若有所思。
很快，菜摆满了一桌子，忙内们被三哥哥挨个敲过头之后终于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旁了。
“允其哥很早就离开公司了啊，怎么还没回来？”孩子们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扭头看向哥哥们。
“呃，他，可能……”金硕珍在弟弟们直白且不解的目光里支支吾吾地试图找到一个好借口。
“啊，玧其哥不会又去偷偷兼职了吧?”关心哥哥身体的队长惊叫一声。
“说不定是见女朋友了？”这是捧着脸脑洞大开的忙内。
“不，玧其哥一定是……”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乱说一通，这是难等可贵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编排最有威严的哥哥，几个人兴奋地不行。
他们谁也不能说服谁，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当中看似唯一知情的大哥，等他揭晓谜底。
“呀！允其就是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呀！”金硕珍说到最后也有些急，声音也大也起来。
“可是玧其哥从公司回来就离开了，明明早就该回来。”
柾国梗着脖子，他简直气得不行。一直以来哥哥们有事就不告诉他，现在还说些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话来骗他。
想到这儿，他眼里竟然浮现出一点水光，声音里也带了哽咽。
“哥，我明明已经长大了，你为什么有事还要瞒着我。”
旁边几个已经看傻了，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刚才金硕珍还偷偷塞给田柾国刚出锅的牛肉呢，两个人日常也是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
现在却是一个红着脸紧缩眉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另一个眼睛已经红透了，满脸控诉地死死盯着对方。
你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涉及家庭内部纠纷。你坐在他们的斜对面，安抚地看向两人，说道。
“孩子们，不要为难硕珍啦，我直接给玧其打电话吧。”
于是，不知道怎么一个好好的庆祝聚餐变成了失踪人员追捕大会。
你看着屏气凝神盯着那个还未打通电话的圆滚滚脑袋们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玧其啊，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你在一个和家人团聚的夜晚瞒着成员和临时家长久久未归呢。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短短半分钟里，你心里闪过一个个念头。
“喂……”伴随这电话那头声音的响起，门推开了。
闵玧其带着一身的寒气和两大桶的饮料回来了。
你看着他缓缓坐在对面，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付弟弟们的关心，一边切你带来的冰淇淋蛋糕。
最大的那块分给了田柾国，泰哼看着自己和他差不了多少的那份没有吭声。
最小的那块的被他留给了自己，而你的那块是最先被分出来的，形状标准美观，就是……
你看着蛋糕上少到可怜的巧克力碎有点想笑。
这算是你到韩国以来吃的不错的一顿，反倒是几个小的有些怨念。
“真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和玧其哥一样的人啊，吃饭简直毫无食欲，完全就是为了维持生命啊！”
“之度哥，以后吃饭请和玧其哥一直坐在对面吧。”忙内们对着两人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猫猫冷笑，抬起眼皮撇了他们一眼。
忙内们瞬间老实起来，纷纷把头埋到碗里。
没人再真正关心这个向来稳重的哥哥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而且忘记负责买饮料一直是泰亨，所有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丰盛大餐中。
除了目光一直追随猫猫的你和魂不守舍地猫猫。
饭后活动是去弘大街头，随处可见的灯光秀和偶像团体的演出让几乎全年待在练习室的孩子兴奋地又跑又叫。
你和猫猫慢慢地落到了队伍后面。
“为什么不高兴？”
猫猫扭过头，拒绝沟通。
“今天自己去哪里了？”
这次猫猫带上了帽子，直接无视你。
在你尽心尽责把所有小羊赶回羊圈之后，你在门口逮住了其中毛色最白的那一只。
“要聊聊吗？”
“不。”
“那以后呢，可以聊聊吗？”
他没说话，这是现在绝对不会坦诚且以后大概率也不会的意思。
你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说道。
“Ok, 我不会再问了。”想到回家后各自躲到一边和家人打电话的孩子们，你把门口挂着的大衣摘下来，侧过身对猫猫微笑，“我先走了，玧其也着急家人打电话吧。”
面对面的视角，你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原本缓和了一些的脸色重新变得僵硬，像是被半熟识的投食者突然踢了一脚伤处的小动物，无意识地抿紧嘴。
眼睛眨得很快，明明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已经酸涩地像饮了一口海水。
你抱住他，再次真心感到抱歉，但是心里的一丝窃喜，却一点一点地飘上来。
你们是一样的，无论是被家人抛弃还是抛弃家人，总归是不知归处的可怜虫。
他终于开始流泪，发抖，语不成调的道歉。
你抱紧他，在心里祈求他来原谅你的卑劣。
“明明是我说错话了，玧其收下这个作为歉礼吧，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于是，那串带着体温的耳链被小心接过，一切都被自然而然地忽略，你相信你的礼物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