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撤退计划》享受月光的猪

20、番外（傅X周）

　　这是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一天，周宁赖到12点左右才肯从床上起来，看见傅响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逗猫时，他觉得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会非常好。
　　“醒了？去吃饭。”傅响说着站起身。
　　周宁赶紧伸出手，他以为对方要走，下意识想要黏他。
　　却没想到对方径直朝他走来──原本傅响就是打算过来抱他的。
　　洗漱后，傅响牵着周宁下楼，阿姨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只等两位主人翁落座。
　　自上次程立风拜访之后，阿姨每日都会严格按照孕夫营养食谱烹饪，也许真的有一部分作用，这段时间周宁看起来的确是气色红润，精神也好了很多。
　　傅响打算今天让周宁去复查。
　　周宁顿了一下，笑道：“明天去好吗？”
　　程立风打来的电话里说的日期就是今天，所以傅响拒绝了：“今天就是复查的日子，耽误了不好。”
　　周宁没说话，低头喝着粥。
　　傅响便以为他同意了，起身走到苗条的零食柜里拿零食。
　　苗条本来在屋外玩，也不知道耳朵哪有那么尖，听见开柜门的声音就冲了进来，一个劲儿在傅响脚边打转。
　　傅响蹲下身，一边给苗条喂零食，一边在它身上摸了摸：“好像是瘦了点。”
　　就是就是。
　　苗条抽空回应地“喵”了一声。
　　“那以后每天再多给你发一次零食，一天三包。”说要苗条减肥的是他，现在猫真的瘦了，心疼的也是他。
　　周宁喝完粥，慢条斯理擦干净嘴，破天荒地没有黏过来，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傅响。
　　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他皱了皱眉，在痛处轻轻按了按，似是安抚。
　　傅响喂完零食起身看见他动作，出声询问：“你吃完了？怎么了，不舒服吗？”
　　疼痛已经消失，周宁神色恢复如常：“没有，”他补充道，“没有不舒服。”
　　傅响嘱咐道：“不舒服要说。”
　　周宁眨眨眼睛：“嗯。”
　　饭后傅响帮着阿姨收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周宁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只手接来自亲哥的电话，一只手顺着苗条脊背上的毛。
　　苗条被他摸得舒服极了，呼噜呼噜个不停。
　　“你有定期去检查吗？”周安问。
　　周宁嗯了一声。
　　那边知道周宁压恶医院到什么程度，显然是不信，沉默着。
　　周宁于是说了一遍：“有。”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爸爸他们？他已经来我这儿很多次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陈榆西做了那么多事儿，伯父不也还是原谅他了，没道理不同意你和傅响。”
　　“我知道，”周宁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在担心什么？都怀孕这么久了，不给叔叔说，也不给爸爸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周安一听这话就来气，埋怨道：“你老是这样，下次爸爸找过来我不给你打掩护了。”
　　“我会跟爸爸和伯父说的，但不是现在。”
　　周安彻底没脾气了：“那就最后一次。”
　　“嗯。”
　　周宁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周安，一边竖着耳朵听厨房里傅响与阿姨的闲聊。
　　“傅先生，今天晚上按照这份菜单做怎么样？”
　　“可以，不过这个菜还是不要了，周宁他不喜欢吃，不会动筷子的。”
　　“可是这个很有营养的，还可以补血。”
　　“……那少做一点吧。”
　　“好。”
　　“对了阿姨，以后要是我没空的话，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苗条，零食的话一天可以给三次。”
　　周宁手上动作一停，苗条神色懵懂地回头，好奇他为什么不继续摸了。
　　“喵？”
　　周宁嗤笑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命好。”
　　周安莫名其妙：“你说我？”
　　周宁否认：“没有，我说猫，这边有事，哥，我先挂了。”
　　苗条一脸疑惑地催促他继续：“喵喵喵？”
　　周宁推着它屁股往下赶：“自己去玩吧。”
　　苗条跳下他大腿，愤愤不平地叫了两声，昂着头走了。
　　傅响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周宁，神色微讶：“你怎么还没走？”
　　周宁低着头，声音听不出喜怒：“走去哪儿？”
　　“复查啊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去复查。”
　　周宁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赌气似的地说：“谁跟你说好了？”
　　“你刚刚不是答应了吗？”
　　“我可没答应。”
　　傅响正色道：“周宁，别任性。”
　　周宁转头看他，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说了，我没答应。”
　　傅响脸色一沉，走过来俯视着周宁：“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在闹脾气？”周宁蹭地站起身，因为力道太大身子晃了两下，傅响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是我在闹脾气，还是你另有图谋？”周宁压着声音，几乎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傅响深呼吸，压制住脾气，“你说清楚，我在图谋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不早就想离开了吗？”周宁冷笑，“这几个月每天面对我，早就心生厌恶了吧？也是真难为你了，这么久才露出马脚。”
　　“本来我都要信了，”周宁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傅响，我真的差点就信了。”
　　傅响不想再跟他对峙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管你信不信，我只是让你今天去复查，仅此而已。”
　　“呵，复查复查，你这么急着让我去复查，”周宁气得双眼发红，“是不是就是想趁机逃跑？这次打算跑到哪里？第五区？还是中心城？”
　　上次傅响逃跑的事周宁从来都没有忘记，相反，他一直耿耿于怀，仿佛在心上的一根刺，按进去会痛得更狠，拔出来鲜血淋漓。
　　此刻他再也不想粉饰太平，他要把这根刺拔出来，再扎进傅响身体里。
　　他要与他一起痛才行。
　　“上次是陈榆西和那只死猫，这次是谁？程立风？你可真有本事啊傅响，我身边的人也能策反，你魅力可真是大。”
　　周宁拽住傅响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面目几乎狰狞：“你有本事就尽管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会抓你回来，到那时我会打断你的手脚，挖了你的眼睛，让你永远爬不出这座房子！”
　　傅响也怒了：“你什么毛病？我让你复查是为你好，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我什么情况？不就是一个贫血而已，还能死了不成？傅响，你到底在假惺惺什么？”
　　傅响感觉自己背了好大一口黑锅，怒火在胸口燃烧：“你在胡说什么？你觉得我假惺惺？！”
　　“难道不是吗？你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死对不对？因为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周宁手中收紧，力气大到衣领在傅响脖颈勒出浅印，“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得自由。”
　　他会化成恶鬼，缠着傅响，永生永世。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戏怎么那么多？
　　傅响简直像给他脑袋撬开看看装的什么东西。
　　阿姨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见剑拔弩张两人又不敢上前，只得小声提醒傅响：“傅先生……”
　　傅响理智稍稍回笼，是了，对方现在怀着孕，信息素本来就不稳定，身体也不好，他跟他置什么气？
　　他缓了缓，伸手覆上周宁的手，认真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周宁逃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骗子。”
　　这下傅响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逃跑的后劲这么大，上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跑的。
　　就应该让陈榆西派人直接开车撞进来，把他劫走。
　　这样的话，周宁再怎么撒气也撒不到他身上来。
　　他头疼地在周宁跟前蹲下，软着语气示好：“我说真的，没骗你。”
　　周宁偏开脑袋不看他。
　　傅响没法子了，只好坐在他身边，揽住他，慢慢释放出信息素安抚。
　　先前那阵钝痛又出现，周宁紧紧按住肚子，声音仍是气愤的：“走开！”
　　这时候傅响要是走了那就真的没法儿安宁了，他注意到周宁的动作，眉间染上担忧，劝道：“是不是不舒服？今天去检查好吗？我让司机送你。”
　　检查检查，今天这检查是非去不可吗？
　　忽然加重的疼痛几乎让周宁理智全失，他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有什么好检查的，本来也没多喜欢这个孩子，生不了正好。”
　　傅响一愣，安抚的信息素刹那间停止：“你说什么？”
　　“他不过是我留住你的一个工具，既然你心不在这里，那我要他干什么？还不如把你打断手脚锁住实在，也免得我受痛，你以为，我就愿意怀孕？我……”
　　“周宁！”傅响不可置信地打断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宁陡然回神，表情茫然地想，他刚刚有说话吗？他说了什么？
　　他说……不，不是的，他不是那个意思。
　　周宁抿唇，低下头不敢再看傅响，可目光一接触到自己隆起的肚子，更令他心中羞愧，脸上微微发热。
　　他到底了些什么啊？
　　傅响胸口起伏不定了一会儿，声音冷漠：“我先上楼。”
　　周宁五指收缩，似乎是想抓紧什么，最终是挪到自己裤缝，缓缓收紧。
　　傅响也是气狠了，他没想到周宁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明明当初是他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不是吗？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不明白还有哪里让对方不满意的，他真是受够了。
　　不如真的跑了算了。
　　可是……傅响垂下眼，脚步一顿。
　　这时，周宁忽然很大声地喊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傅响！”
　　“干什么？”
　　傅响回头，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他愣了愣，目光跟着对方往下移动，却看见周宁的裤子晕出大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