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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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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沈翩躺在床上懒得动，有气无力喊了一声：“……进。”
沈序推开门，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嘻嘻笑道：“姐，你在干嘛？”
沈翩懒得理他，“出去，我累了。”
刚上高三的小少年偷偷摸摸地挤进来，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丢到沈翩耳边，“姐，这个给你吃。”
“什么？“沈翩瞥了眼，是两个保鲜膜包着的芋泥奶酪球。
沈序双手插兜：“咱妈说你头疼，这个，你不是爱吃吗？我放学路上看见有卖就买了，吃剩的给你。”
沈翩忍不住笑了一下，拿起圆滚滚的芋泥球抬了抬，“谢谢你啊小帅哥。”
沈序哼了一声，摇着尾巴乐颠颠地跑了。
沈翩看着他得瑟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心里却控制不住的发软。
什么吃剩的，他校门口那家点心铺，芋泥奶酪球两颗一盒，以为她不知道么？
把它们放在一边，沈翩的目光接着落到手机屏幕上，删删减减好半天才确定了几个字。
但在准备发出去的那一瞬间，沈翩想了想，将【我好想你】改成了一句如同平常闲聊的【回来的路上突然有点想吃桂圆，但是当时我俩在车上，没来得及停车买。】
沈翩发完了消息，一只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犯困地揉了揉眼睫，想把自己弄清醒一点，好等陈含章回个一两句消息。
谁知道这消息没等来，她自己倒是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平时很少有这么没精神的时候，想来是昨晚没休息好，外加怀孕嗜睡，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禁不住折腾，沾到枕头就开始自动放松休息了。
梦里的事物千奇百怪，如影如幻，和她今天的经历交织在一起，整个画面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暗黄色，如同废弃的胶卷。
一会是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一会有是贺总长着血盆大口的丑陋面孔，一会又是那个女孩抽泣的声音。小腹翻涌而上剧烈的抽痛感，就像身上有无数吨巨石，压着残酷碾过。
沈翩满头大汗地醒来的时候，是被敲窗的声音震到了。
自从她和陈含章搞到一起，她就从三楼搬到了一楼来住，方便和小情郎幽会。
此时断断续续地敲击声有节奏地附在窗叶上，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沈翩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唰——”
沈翩拉开了窗帘，神色迷茫地看着窗外，直到看到灯下那张熟悉的俊脸，恍惚之中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今早，时间轨抽风来个怀孕五十次。
窗外的陈含章指节微弯，虚虚地停在了玻璃外，似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放松了下来，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沈翩不解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确认了自己胡乱地睡过去了一个小时，又确认了自己漏收了百八十条消息和十几个未接电话。
——全都是陈含章发的。
沈翩还没有睡醒，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和窗外的陈含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她的反射弧都迟缓了下来，艰难地转动着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
知道陈含章示意她开窗，沈翩才恍然大悟地拧开窗户，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陈含章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的人一根汗毛都没有少，才低声道：“我给你打了电话。”
“我刚看见。”沈翩有点哄人的口吻道：“刚才睡着了。”
“嗯。”陈含章点了点头，将手里拎着的袋子从窗口递给她。
沈翩这时才注意到他刚才一直是保持着单手下坠的动作，想来就是手上一直拎着东西。
“这是什么？”沈翩接过袋子，扒拉着往里面看。看清的瞬间，自己都有点惊讶，“你——”
陈含章：“嗯。”
沈翩盯着那一袋桂圆，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千里送桂圆，礼轻情意重。”
陈含章浅色的眸子却是认真地凝视着她，“你想吃。”
“那也没说要你送过来吧。”沈翩咂舌地掂了掂手里的桂圆，“这还只是水果，我要是现在想吃牛肉面，难不成你还去满大街找着给我买？”
陈含章闻言，眸光一动。
沈翩眼看着他好像是要去转身买牛肉面的样子，连忙拽住他，“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陈含章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翩心道这小孩怎么回事，原本都以为回家了，竟然还因为一条信息跑过来给她送桂圆，大半夜的，陈家都没人发现他们家二少爷跑出来了吗？
陈含章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声道：“我自己出来的。”
沈翩：“哦。”
“一个人。”陈含章抿了抿唇，“他们……不知道。”
沈翩心道不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吗？两个人就吓人了好吗？那叫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
陈含章好像是跑过来的，身上还浸着轻浅的露水味道，气息清雅好闻，虽然隔着一层窗户的距离，他身上的味道却还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身体，钻进了她的毛孔里。
沈翩茫然地看着陈含章沉默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覆着薄茧的手掌微凉有力，轻轻地擦拭着她睡得满是汗的额头，将柔顺的发丝撩至一旁，指节轻柔地磨蹭着她的侧脸。
沈翩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被陈含章摸着额头的手掌滑至颈侧，抚弄得酥酥麻麻却也舒服极了，半眯着眼不受控制地往人手掌心里缩。
他俩就这么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沈翩只感觉抚摸着自己的指节轻柔地摩挲着，也没有撤回手，仿佛对她上瘾。
凌晨昏暗的灯光下，清俊的少年薄唇微抿，暮云灰色的眸子仿佛浸着一层浅浅的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翩心思转动了千百遍，就在陈含章被她看得有点局促不安地微微偏开眸子时，一瞬间福至心灵。
沈翩抽了抽嘴角道：“你……是有话对我说吗？”
陈含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眸光闪动。
沈翩轻吸一口气，似乎有些为难，“宝宝，你是不是想留下来？”
陈含章像是终于被戳中了心事，耳根都微微泛红了起来。
半晌，窗外的人低声道：“……可以吗？”
“我……”
陈含章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眸光认真又紧张，又询问了一遍。
“……可以留下来吗？”
咚。
一瞬间，沈翩感觉好像有千万个小人在自己的心脏上踩着细密的鼓点，咚咚咚毫无节奏，却又踩得她小腿发软，痒麻无比，按着颈侧的指节烫得她大脑都在烧，心尖像是被细细地拧了一下。
沈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之前他们一般都是去外面住，或者在这房间里捂着嘴搞完了之后，陈含章把她洗干净就会被赶着翻窗户离开——毕竟夜长梦多。
真的在她这里住，今天倒是第一次。
明明不知道已经在一起睡了多少次了，沈翩竟然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一点紧张。
看着陈二少爷翻窗进来的同时她就钻进了浴室，压低声音叫道：“我去洗澡！”
等着欲盖弥彰的澡在最快的速度之内被洗完，沈翩也冷静下来了。
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已经翻来覆去干透了，别说睡在一张床上，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早就被某人画了一遍又一遍，真没什么好紧张的。
她穿着晃晃荡荡的吊带裙走到桌边，扒开袋子看了两眼里面的桂圆。
陈含章已经在她洗澡的时候给她剥出来一小碗雪白剔透的果肉。
美人长腿微倾，懒洋洋地倚在桌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汁水爆开，清甜可口，她抬眼笑着看着陈含章，“在哪买的？”
陈含章：“水果店。”
他把手送到沈翩嘴边，沈翩自然的把核吐出来，走过去坐在床上。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手贴在男人的胸口，一边手感极好的占便宜一遍故作心疼道：“怎么样？今天晚上是不是把你推疼了？”
陈含章不说话，手里拿着她刚才吐出来的桂圆核，低垂着眼眸任由她摸来摸去，倒真有些委屈的样子。
心底顿时翻上来层层叠叠的痒意，沈翩贴过去主动在人脸上亲了一口，哄道：“好啦，我不是怕被我爸看见吗，别委屈啦宝宝。”
距离极近，沈翩在他身上嗅了嗅，笑道：“你洗过澡了吗？”
陈含章呼吸滞了一瞬，默默把桂圆核握进手心里。清俊的面孔在灯下覆着一层浅浅的光，照得面如白玉，俊美无暇，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住，清浅的眸子微微低垂着，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接着，这人缓慢地点了点头。
沈翩：“……”
沈翩的神思就随着他的话转了一瞬，相通之后下一刻就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好啊陈二公子，你可太有本事了。”
沈翩捏住了那人的下巴，一副要啃上去调戏良家妇男的样子。谁知道竟然被陈含章早有预料的握住了手腕，被人按在了床上。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是不是巴不得我让你去给我买桂圆啊？！还巴巴的洗了澡才来找我！”
沈翩毫不惊慌，依旧是游刃有余地调笑，甚至还想挣出去看看这人的耳根有没有红。
“你这小心思——真是藏不住。”
担心会伤到她，陈含章连三分力气都没用，虚虚地将这恶鬼美人按牢在了身下，但是因为理亏，只是低声道：“……没有。”
声线闷得很，一听就是有点不自然。
陈含章此时耳根红得不能再红，清俊的脸上，颤抖的长睫就像个小扇子，在眼下遮出一片颤巍巍的影子。
沈翩看得清楚，但还是打趣他：“好宝宝，你人都来了，还怕什么羞？我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这么怕羞你别睡我啊。”
陈含章按住她的指节无声地攥紧了些，薄唇紧抿，游移避开的视线就像他此时紊乱的心绪一样。
“啧啧啧，陈二少爷这是要家暴我吗？”沈翩有恃无恐地添油加醋，声线像是勾人犯错的邪魅。
“你要是真想睡我，下次就直接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睡……”
陈含章轻喘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是——”
沈翩仰头笑道：“不是什么？不是喜欢我？不是想睡我？不是迷恋我迷得快要死了？”
陈含章像是被欺负了，很笨拙地小声道：“……是。”
沈翩当作听不见，继续调侃：
“干嘛？还不承认？承认想我想的要死了有那么难吗？你自己说说，你觊觎你嫂子多少年了？……欸？干嘛？我可是你嫂子，你要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