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地故事集》幽灵桑

3、魔女之子

　　魔女奥维尔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趁夜来到镇上，向她看中的青年求欢。
　　第一个孩子的父亲是位小镇青年，他的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使他健壮、开朗、温柔，魔女很喜欢他。
　　她在一度春宵后就消失了，青年四处寻找她未果，后来在父母的劝说下还是照常娶了亲，结了婚，逐渐被生活压弯腰，不复当年俊朗的模样。
　　而他们的孩子呢，一出生就没有内脏，肚皮直接贴在脊椎上，叫人看了胆战心惊。
　　魔女怜悯他，在他发出啼哭声之前就将他杀死了，收获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第二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位画家，他是贵族家没有继承权的幼子，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和灵活的双手，能画他所见所想的所有事物，但是对所有肮脏阴暗的东西都视而不见。
　　他为魔女画了一幅肖像画，魔女亲吻他作为报酬，于是年轻人就坠入爱河了。
　　“你真美丽，请停一停吧！”
　　“好啊。”
　　于是，魔女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
　　可她生来就没有眼睛，眼皮在眼眶上绷得紧紧，一感到疼痛就会流出血泪。
　　画家因为不服管教被家族除名，只得在街上流浪。
　　在见过太多肮脏阴暗的事物后，他因心碎而亡。
　　魔女怜悯这孩子，在她学会说话之前就杀死了她，把她做成玩偶，放在自己的床头。
　　第三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位骑士，有健壮的体格、高强的武艺和虔诚的信仰。
　　国王组织了一场针对异教徒的讨伐行动，骑士应召去参加，途经此地，却被一位在河边沙地上画画的美人给吸引了。
　　“女士，您在等人吗？”
　　“对，我正在等待我的命运降临，请问你是吗，骑士？”
　　“我可以是！”
　　于是，魔女有了第三个孩子。
　　这次的孩子非常健康，像他的母亲一样优雅，像他的父亲一样健壮。
　　骑士告别他们，踏上了远方的战场，去杀死别人的孩子，去杀死别人的妻子，去杀死别人的骑士。
　　在一个晴朗的冬天，第三个孩子坐在屋檐下玩耍。
　　太阳将坚冰融化，从屋檐上掉落的冰柱穿过了他的心脏。
　　魔女怜悯他，将他小小的身体焚烧，研磨成粉末，撒在了自己的魔药园里。
　　后来，魔女就不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