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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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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识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妈,出院那天林桂芳也来了,这几天治病挂水花费不少,单靠闻时那点攒下的钱,连个零头都抹不掉。
林桂芳边走边骂,当着李嫱面没少数落闻时,当亲妈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头也没抬一下。
闻识垂着头静静听着,到了结账窗口,工作人员却说他们已经交过钱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林桂芳一句话都没多说,为省下的钱高兴,摆着手说:“我们给忘了。”
出了医院她走的极快,生怕下一秒就被喊了回去。
听到已经交过钱,闻识脑海中立马浮现某个人的脸,随后心里又开始踌躇起来,他该怎么还宋时晏这笔钱。
凛冬的雪连下几天,比往年都壮观,城市陷入了一片天地融合的白茫中。临近放假,班级同学都开始躁动起来,下了课就去操场玩打雪仗,上课时只坐在班里的人寥寥无几。
余力行也不例外,走进来扔下书,“一群人真是反了天了!”
闻识坐的板正,下一秒就被余力行叫起去喊他们回来上课。
闻识站起身出了教室。
来到操场,雪地没有一片是好的,地上全都是炸碎了的雪球,其实这会儿操场上也没多少人了,闻识一眼就看到了班里人,全靠宋时晏撑着面,不然估计人早该回去了。
他走过去,说了余力行催他们回去。留在操场潇洒的几位,一抬头就看见班级窗边站着一张反着光的脸,吓得也不敢玩了。
“宋哥,这节好像是老班的课。”
宋时晏穿着格子羊毛大衣,单看着单薄但实际上特别保暖还防雪化,玩了那么久除了双手冻的红些,整个人还微微出了热汗。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闻识,依旧是肥硕的羽绒服,撑起削瘦的身。感受到目光,闻识看去碰巧与他对上目光,在看他?是的,就是在看他。
闻识对宋时晏做了个口型,让他赶紧回来上课。
宋时晏把手中的雪球一丢,说:“走了。”
方丞这边一点不奇怪,毕竟余力行作为班主任,面子是要给的。
宋时晏走到闻时身边,见他的双颊被冻的发红,笔尖也红红的,扬了下眉,说:“你很冷?”
闻识确实挺冷的,在班里还暖和点。
“嗯。”他点头。
宋时晏去拉他的手,冰的他一顿,就跟在雪地里泡了几个小时水,“你不是一直在班里么?手怎么那么凉?”
反观闻识,被宋时晏包裹的手瞬间暖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火热,他是听过玩雪手能变热,但没想到能这么热。
闻识说:“没事儿,过会就暖了。”
宋时晏不信他,“那只手也给我。”
让他给暖手着实有点不太好,闻识回绝了:“不用了。”
宋时晏一副不容他拒绝的模样,“快点。”
闻识见他执着,但也不从,让别人看见了也怪别扭的。
宋时晏干脆直接上手把他另只手拿起。
闻识的手指很长,指甲圆润,放在手心暖了一会儿冻红的颜色便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他的掌心又热又燥,闻识甚至有些贪婪不想把手再抽回。
班级到了。
闻识抽回手,说:“谢谢。”
余力行横着眉在班里等待多时,见底下还在嘈嘈杂杂,忒厚的书一拍,指着他们就开始骂,“还想不想好好学了?下个雪有什么好看的,八百年没见过雪吗,都是刚从水帘洞出来的妖怪吗?下次再有这种情况,都给我请家长!”
高一的学生,请家长是最好的威慑力,要是等到以后,人人都成了滑头。
“把上次考试的试卷拿出来!”
又是一节枯燥无聊的课,宋时晏撑着头昏昏欲睡,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闻识,腰板坐的挺拔,他忽然觉得好玩。
揉搓手中的纸团砸向闻时。
闻识回头,见他坏坏地笑。
然后又对宋时晏做了个口型:“好好听课。”
宋时晏扬着眉看他。
闻识索性不再管他,转回身继续做着笔记。
课铃打响,余力行还没要走的迹象,硬是拖堂拖到了十五分钟后,美其名曰是把他们拖延上课的时间补回来。
方丞差点死在了这堂课上。
“余总这讲课跟我妈唠叨简直有的一拼。”方丞说。
宋时晏眼皮没抬,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闻识收拾完东西刚站起身要走,想到口袋里装的还是几十块钱,打算先还给宋时晏。
像他这种还钱还半点半点的还,宋时晏要是问他要点利息他也认了,实在不好意思当着方丞的面把钱给他,闻识只能先把人叫出来。
宋时晏跟着他出去了,挺好奇他要干什么,当看到他从口袋中拿出钱时,瞬间意识到是因为某件事。
闻识说:“医院里谢谢你帮我垫了钱,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一次性还清,等到后面……”
宋时晏打断他:“谁说是我帮你垫的钱?”
“啊?”闻识呆愣。
他也没说是方丞,至于为什么不言而喻。
闻识不信他,硬要把钱给他,几番下来,他们推推搡搡,不知不觉就把宋时宴压在了白皮墙上,并且贴的很近——
宋时宴嗤笑:“你要壁咚我?”
闻识愣了半秒,往后猛地推了一大步。
好在放学时间没人不多了。
他怕是不收了这个钱,闻识能一直缠他,其实这样缠他也没什么不好........宋时宴嘴角翘起,对他说:“算了。我看上你这件衣服了,你要是真想还钱,就把身上衣服脱给我穿。”
这么不合理的一句话,从他嘴中说出好像又合理了很多。
闻识迟疑起来,倒不是怕冷,抗一抗还是能到家的,只是他穿过的衣服,还是那么廉价的衣服。但要是宋时宴喜欢,给他也算是件理所应当的事,闻识拉开衣链,露出里面薄薄的内衬。
冷是有原因的。
闻识说:“这件衣服没多少钱,剩下的我还会继续还。”
宋时宴没说话,只是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披上,一股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闻识,甚至让他怀疑天气是否变暖了。
宋时宴身上本来就是那么热吗?他想。
宋时宴说:“我喜欢的就是无价,这件衣服抵过了。”
他拿过闻识的衣服穿上,看着厚重的衣服实际上一点也不保暖,宋少爷逞强过了头,回到家连连打喷嚏。
零下十多度的天,穿这个跟穿短袖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