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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沉沦 ...

  •   手电的电量即将告罄,微弱的光线从两人之间射出,夜晚朦胧,白洁看得不太真切,她迷蒙睁着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人的模样。
      “嗯?”
      景七在等着白洁的回答。
      草地间的草有些扎人,白洁感觉手被草扎麻了,她垂下眼,看着手掌心里稀疏粘上的杂草和石碎,皱起了眉头。
      额间突然有指腹划过,温温的,不久,皱起的眉头被抚平,白洁抬起眼,她感受到额头的指腹顺着脸颊向下滑动,最终停在下颚的地方,她的心跳动得比平常厉害。手指突然间离去,她感到有些迷茫,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堪堪付不出行动。
      手掌被抓住,眼前人轻抚掉白洁掌心内的异物,就这么虚虚地握住。
      两人之间只剩下呼吸声,直至小雨袭来。
      白洁笑了起来,她的眼底满是笑意,眼尾向上勾起,很是撩人。她反握住景七的手,顺着他坐的方向,抬起腿,坐在了他的胯间,另一只手抚上景七的脸颊,拇指按住他的下唇轻轻摩挲,她看着眼前人的嘴唇,轻声说:“我不交男朋友。”
      景七呼吸一滞,他张嘴说话,即使下唇被人按着:“什么?”
      白洁看着他的嘴唇,越发觉得这人说话间嘴唇张起闭合的样子很诱人。
      “我说,我不交男朋友,但可以做男女朋友之间可以做的任何事。”
      景七的姿势是被动的,他的身子有些不适感,便挪了挪胯,白洁冷声道:“别动。”
      景七叹了口气:“那你告诉我男女之间可以做哪些事?”
      还能有哪些事,渣女,浪荡。景七心里门清,忍不住心里开始吐槽。
      唇间一片温热,白洁俯身吻上景七,舌尖探进对方的口腔里,轻轻搅动。景七有些生涩地回应着,不多时,便化被动为主动,他揽过白洁的腰肢,坐起来,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白洁有些换不来气,想结束这个吻,奈何眼前人明眼是个学习力极强的人,他微微松口,待白洁呼过一口气后又吻上去。
      细雨蒙蒙,被挡住的月色探出一个角,月光笼罩整片大地。微弱的光影里,白洁的头靠在树上,身上的人手搭上她的肩,细细地吻着,换气间,他顺着月光看向白洁,光滑细嫩的皮肤被月光映得透亮,白洁的睫毛密而长,在换气时她仍闭着眼,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那就这样吧,不就是没有名分吗,能在一起多久是多久。
      思考间,景七准备吻上去,白洁睁开眼,带着笑意:“还挺纯。”
      听白洁说完,景七蓦地一顿,他双手撑在白洁两侧的草地上,俯视着她,凌乱的呼吸扑上白洁的脸颊:“你是从哪学的这些?”
      月光下,白洁的脸上染着些许红晕,她再次闭上双眼,呼吸混乱:“娱乐圈,不都是这样吗?”
      景七不是傻的,他明白,当一个人正处于白纸阶段时,是最容易被身边环境所影响的。娱乐圈,金融圈,律法圈,是金钱和名利的拼斗场,站在高位的人,以征服欲操纵着底层的奋斗者,奋斗者受欲望摆控,理所应当地不顾一切往上爬。见得多了,便觉得这种自下而上的潜规则是稀松平常的事。白洁被影响了,她的这份影响,有几分是受环境所迫,又有几分是自愿而为。
      改变一个人,可能需要十年,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可能只是某一瞬间的所见所感。
      白洁见景七不说话,便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带着欲望看着他的嘴唇,轻声说:“景七,玩玩吗?”
      “我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远处传来脚步声,白洁将人推开,向远处张望,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一人带着落寞的身形顿了顿脚步,而后转身走向别处。
      两人相继往那边走去,是李熙子,他停在河旁,蹲下,一下一下地往河里打着水漂,有气无力的。
      白洁跟着蹲在李熙子身旁,学着他打起水漂,石头直接沉了下去。
      她转头对李熙子说:“有什么技巧没,教教我。”
      李熙子不为所动。
      白洁又扔了一块石子,石子不出所料地再次沉了下去。
      “李熙子,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吗?”白洁看向旁边把负面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我冷冰冰的,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直到有个人闯进了我的生命中,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表白,对我说了很多承诺,我答应了,那段日子很快乐,他做到了不少承诺,但最终也没守住最重要的那个。”
      “当人走得进了,他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出来,你对他的那层滤镜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一次的积累,消耗殆尽,有的时候,远远地看着,保持着不多不少的交流次数,你获得的快乐也许比在一起后会更多。”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选择权交在你手中,你可以继续追求,人心是会被真诚打动的,你还有那么一副好皮囊,当然,如果你刚才成功了,就当我没说。”
      李熙子沉默片刻后说:“他让我以后不要去找他了,还说我这是分不清感恩和喜欢。”
      白洁:“那你分清了吗?”
      “你觉得,我想抱他,想亲他,想牵他的手,在一起的时候心会跳得很快,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想他,想和他做情侣之间一切能做的事,你觉得,这是感恩吗?”
      白洁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The fucking life!”
      “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他让我喊你们回去,我看你俩之间气氛不对劲,就过来吹吹冷风。”
      “……”
      景七双手插兜,站在他俩不远处,抬头看着风景,听完他俩的对话,突然觉得,白洁像是深陷泥潭的花朵,在沉沦,在挣扎。她自以为懂得很多,其实她什么也不懂,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和绝对的人。
      ——
      暖黄的灯光下,白洁披散着头发,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儿,毫无血色的嘴唇,泛红的双眼,泪迹斑驳地顺着眼尾向下,那是一种狠劲,没有表情的狠劲。
      房间里空无一人,与整洁的物品相比,最格格不入的便是一件比自己身形要大的白衬衫和一根领带,被凌乱地丢在地上。
      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从梁然将她带到这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这个世界仿佛是一片森林,里面有猛兽在准备饿虎扑食,有白兔在四处逃窜,而自己不过是一片树叶。
      他想起凛然酒吧里有人对自己说,享受吧,沉沦吧,不要做无畏地挣扎,陷进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慰,娱乐圈,你既想要孑然一身,清醒点吧,傻子。想要名和利,想要置身于权利顶端,就必须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快融入进去,白洁,你不也想要这样吗?
      猎物,她一直在寻找猎物,可是好像每一只猎物她都不满意,她不想和李熙子玩,主要是因为李熙子是认真追寻梦想的人,于是她转换猎物,发现了景七这只可口的猎物,她想和景七玩,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像被针扎着,一阵一阵的疼。
      所以,自己真的想要这样吗?
      自己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白洁就这么坐着,直到天微微亮,她才起身,开始洗漱,距离初试已过去三天,再过三天就是二试,得继续准备了。
      二试进行的很顺利,在走出考场不久,白洁就听到身后的跑步声,她回头望去,看到贺江南拿着个盒子,直奔白洁的方向。白洁有些近视,盒子的颜色和上面的字她都看不清楚,她只看到一袭红发的人向前跑着。
      “有什么事吗?”
      贺江南停在白洁面前,她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红色盒子,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将盒子递给白洁:“这是一位友人托我给你的。”
      红色盒子上方覆了层灰,白洁盯着盒子,神色淡然,不发一言。
      见白洁没有动作,贺江南又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玛瑙色的玉佩。白洁有些惊讶地看向贺江南,先不说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莫须有送来的玉佩说不定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一块烫手山芋落在自己手里,如果接下了,会不会一步错,步步错。
      贺江南只将盒子打开了十几秒就关上了,她抬起头,迎着白洁的目光,带着笑意:“那位友人叫我告诉你,这块玉佩本来就是你的,只是替你保存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找不到你,所以没能将玉佩交还给你,导致保存的时间长了些,上面的监控都录着,不会是什么交易,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这个东西收下吧。”
      白洁一脸问号,这是什么剧情?
      不知道真实的原因,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收,于是冷声拒绝了贺江南。
      突然间,白教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站在白洁的身后不远处,身边是一名气质犹存的女性,年龄和白教授差不多大。
      白教授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白洁,收下吧,她现在不好出面和你讲具体的原因。”
      白洁有些为难,她转身问白教授:“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啊……是谁啊,算是一名记挂你的亲人吧。”说话的时候,白教授眼神空洞,似乎是在努力想什么事情。
      模棱两可的答案,白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时,贺江南出声:“那就我先替你保管,等你考上了,自然有机会给你。”
      白洁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景七初试是通过了的,今天二试白洁没看到他的身影,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白洁思考着,不过几天时间,也没什么值得记挂的,走出考场,白洁的肚子咕噜一响,她饿了。
      和初试一样,来抓拍素材的记者,或者说狗仔们不少,人群拥挤,白洁看着教学楼外争先恐后的场面,皱了皱眉,移步向花园下的椅子走去。
      江时染正坐在那,她看到白洁走过来时,起身拉着白洁的手往椅子这边走:“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挤,就在这边占了座,小王司机我已经跟他说了,晚点等人群散了,我们就出去。”
      周围的椅子上的确坐满了人,如果不来占座的话,白洁就只有站着等人群疏散,椅子下坐着的这些人看着很面生,白洁没有做过多的打量。
      江时染拿出一包饼干,撕开包装袋后,向白洁递了过去,白洁挥手挡了回去,意思是她不吃,江时染便一边吃一边说:“这些都是和你同届考表演系的考生,大约是初试时,被人群挤得难受,不想再去挤了,就到这边坐着休息。”
      那些人是同届的考生?白洁只觉得他们真的很陌生,果然,在记住人脸这一方面,她还需要加强,白洁瞟了一眼吃饼干的江时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确实,因为我进来等你的时候,只剩这一张椅子了,其他的都被占完了。”
      白洁:“……”
      白夸了。
      人群即将散尽,这时,一名少年从教学楼里走出,他突然偏头向白洁这边瞥了一眼,白洁记不住人的脸,但是她识得人的眼睛,有特点的眼睛。那人瞳孔里带着锐利的审视,似是要将人看穿。
      这是初试时对上的一个人的眼睛,白洁记得。
      只是一眼,那人便偏回头去,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现场。
      白洁问身边的人:“刚才那个是谁?”
      江时染带着些兴奋回答:“李云南,演过几部戏,戏份不多,但角色出彩,就他那双眼睛,抓住了好多人的心,你居然不知道,你看,现在他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白洁拿过手机,热搜榜第三和第十:
      李云南参加北城电影学院二试。
      李云南即将进组胡明辉导演新戏。
      胡明辉导演白洁知道,拿过两次白玉兰最佳导演奖,还有什么奖白洁忘了,总之是名气很大的导演。
      校门口,远远的,白洁就看见在夕阳的余晖下,电线柱旁边站着一个人,他肩背直挺,静静地看向远方,猛然间,他回过头,平淡的脸上突然扬起了笑意,微风扬起,衬衫顺着风的方向晃动,勾勒出他身材的轮廓。
      白洁叫江时染先回去,江时染顺着白洁目光的方向望过去,漆黑的眸子里透露出失望的神情。
      白洁站在校门口,转身抬头看大门上排列的几个字——北城电影学院。
      站在白洁身边的景七顺着白洁的目光向上抬:“你很想进这个学校?”
      白洁轻笑一声:“对。”
      “为什么?”
      白洁又想起电视剧里那名坐在城墙上的女主,风吹起她的发丝,吹不掉她脸上的泥土,她看向远方,眼底是坚韧,是顽强。
      “有一部剧,里面的女主角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景七将包里的保温水杯拿出,倒了些水在可以盛水的杯盖里,递给嘴唇有些干裂的白洁:“我知道了,那我也考这个学校。”
      白洁先吹吹杯盖里的水,小心尝试着温度,发现水是温的,便一饮而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景七接过空了的杯盖,又倒了一杯:“上一次见面是你房里,你不会忘了吧?”
      “我不是说这个。”
      白洁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她端着杯盖看向景七:“我有些脸盲,记名字也不行,如果见过,我没记起你,还请见谅。”
      景七笑笑,公共场合,不好摸她的头,就淡淡地说:“没关系,现在能记住,也是好的。”
      对方眼角的痣让白洁有些熟悉,她看着看着发起了呆,就这么看了十几秒,景七才转过头看向别处,白洁突然出声道:“放心,我跟你在一起的期间,不会有其他人的,当然,你最好也不要有。”
      白洁顿顿,又补充说:“有也不能让我知道。”
      景七接过白洁未喝完水的杯盖,将水倒进一旁的杂草中,不咸不淡地说:“不会有的。”
      临近傍晚,夕阳落山,余辉落在房檐上,家家户户的大人们在招呼着家眷们吃饭了。小孩儿们只顾着嬉戏打闹,几个玩水枪玩得尽兴的小屁孩没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人,一把撞到了景七的双腿,撞得他向后退了半步,待站稳后,他蹲下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小孩,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饿了没?”
      小孩不好意思地撸了撸后脑勺,傻笑着:“饿了,嘿嘿。”
      “那就快回家吃饭吧,待会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孩儿屁颠屁颠地跑了,中途还回过头看了他俩一眼,咋摸着,哥哥姐姐们长得真好看。
      白洁就这么看着他们,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小孩儿很呆,景七也蛮温柔的。
      一缕余辉照射下来,透过片片树叶,映在景七的身上,白洁看着他,他蹲在地上回头笑着说:“饿了吗?”
      “还好。”
      “那就吃饭去吧,我饿了。”
      好像是有点饿了,白洁心里想着。
      路上,两人挨得有些近,白洁能感受到景七的手背贴在自己手背上温度,一路无话,直到路过一家精品店,店里暖黄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缝向外渗出,透过橱窗,能看到毛茸茸的耳套隐隐搭在架子上,白洁的目光多停留了些许。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你等我一下。”
      白洁看到景七有些匆忙的身影,他打开紧闭的大门,站在耳套前,定定地筛选着颜色和款式,灯光下,白洁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认真思考的神情,他的头发似是剪过,比之前更有精气神一些,不多时,便看见他拿起白色的兔耳朵耳套,走到收银台前付款。在店员扫描二维码时,景七回头,冲着白洁扬起笑容,他看到白洁怔怔的表情,挑了挑眉,又转头付款。
      景七站在白洁身前,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白洁能透过他的脖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味道不浓烈,很清新。景七将耳套待在白洁耳朵上,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左右整理了一下,猛地,白洁握住他的手腕,说:“好了,再整,头发就乱了。”
      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闷笑,时间很短,声音不大,白洁还是听到了。景七停下整理的动作,拿出手机,说:“那拍个照片吧,庆祝二试顺利完成。”
      咔嚓,照片里,白洁的笑容很甜,景七摆出了万能的剪刀手,侧过头,看向一旁的白洁,他的睫毛忍不住地颤抖。
      万达广场四楼,饭香四溢,两人路过一家泰式餐厅,营业员穿着传统的泰式服装,看到景七和白洁从店门口走过,眼睛一亮,乍然说出一句不那么流利的中文:“萨瓦迪卡,欢迎光临,帅哥美女们这边看,新店开业,打八折哦。”
      “吃这个?”白洁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拿着份鸡锁骨。
      景七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家餐厅,一边迈步向里走,一边说:“你来决定,走吧。”
      白洁抿唇看着已经走到收银台前与店员交流的景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背影,思考着什么,直到他与店员的交流接近尾声,才缓步跟上。
      跟着店员的指引,两人坐到最里面的位置,靠窗,光线正好,不嘈杂也不过于安静。
      景七看了看菜单,在冬阴功汤和菠萝炒饭上打了勾,才问白洁,想吃什么,白洁看过菜单,最后只说:“你来决定。”
      景七这才又点了几个菜,顺便点了两份米饭。
      菜还没上来,餐厅里进来了几个人,个个看起来贼眉鼠眼,其中一个穿着破旧,脖子上戴着一条一眼假的大银链子,脸上几条旧刀疤,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在进门时,那人眯着眼打量着餐厅,并看了好几眼白洁这一桌。
      “怎么了?”
      景七看白洁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这时,他正从白洁身后的镜子里看到不远处的几个人,神色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水壶,往白洁的杯子中倒水,柠檬水香飘散在空气中,白洁的心情好了些许。
      白洁轻声对景七说:“那几个人,是狗仔。”
      景七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缓声回答:“我知道,不用担心。”
      白洁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多,在放松的时候,她并不想说话,景七以前在学校时就发现了她的这个特点。两人在无声中吃完这顿饭,偶尔店员上菜的时候,景七会和店员说两句话,白洁则闷头吃着饭,她不爱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也不爱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喜欢一边吃饭一遍发呆。
      景七看着白洁吃完的饭碗,碗里的米被吃得很干净,这时景七才问:“好吃吗?”
      白洁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回答:“味道不错。”
      米好吃,白洁就会说味道不错,不管其他菜品的味道如何。
      “那喝点汤?这冬阴功汤是泰国菜的特色,就是这味道不是特别正宗。”
      白洁接过景七盛的那一碗汤,抿了一口,觉得一般,便放下碗,一只手撑着下巴,问他:“你尝过?”
      “嗯,之前尝过几次,想不想去尝一次正宗的泰国菜?”
      白洁翘起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水,柠檬的味道散发出来,她将水递过去:“礼尚往来,说说,哪里可以吃到正宗的?”
      景七将柠檬水饮尽,酒窝随着他的笑意渐渐显现出来,白洁听到他的声音:“那自然是其原产地。”
      这是在发出邀请,一起出国旅游,白洁心里啧了一声,说:“再说吧。”
      猛然间,景七抬起眼皮,与白洁身后镜子里的刀疤脸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他脸上的笑意消散,无言自威,白洁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冬阴功汤一饮而尽。
      景七站起身对白洁说:“我去上个厕所。”
      在走到刀疤脸那一桌时,景七反手在他们桌面上敲了三下,在白洁的视线中,景七的手被他的身形挡住,只隐约感觉景七在那一桌跟前停留了一瞬。
      不多时,刀疤脸那一桌骂骂咧咧地起身,桌上的酒瓶被他们起身的作用力带得不停地摇晃,餐厅里弥漫着酒瓶碰撞的清脆响声,随着那些人骂骂咧咧地离开而渐渐停息。
      白洁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看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心里莫名地不安。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桌上的水被白洁喝得一滴不剩,她脊背挺直,呆呆地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时间在流逝,白洁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去了。
      那些人真的是狗仔吗?会有这么明目张胆,这么张狂的狗仔吗?如果不是,那他们是什么人?可是自己并没有与什么人结过大的恩怨,不对,景七和他们认识吗?他们出去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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