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八年》玛丽亚

14、大公与博戈里斯

　　康复后鲍里斯便与父亲一起回到了俄国，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去找海伦娜。但在之前出现了一些意外，是康斯坦丁大公突然来尤苏波夫宫找他。

　　鲍里斯与尼古拉刚进门后脚大公便找了过来。

　　“谁来了？”鲍里斯见到管家保罗去开门，好奇的问了一句。

　　“真巧，没想到你刚好回来了。”

　　鲍里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当他看到那个人走来时，他立刻微笑着说：“晚上好，大公！你的到来让我很惊喜。”

　　康斯坦丁表示自己的突然来访的失礼，并阻止了鲍里斯要叫别人的动作。

　　他表示只是想要单独与他闲聊。

　　鲍里斯接受了邀请，跟康斯坦丁走在莫伊卡河经过的街道上。

　　不过他有些后悔了，鲍里斯开始担心他的意图，康斯坦丁为什么只单独找他一个人。是对自己感到不满吗？

　　康斯坦丁观察着鲍里斯，见他神色自然，觉得时机合适。

　　只不过康斯坦丁没发现的是鲍里斯的内心，当然他也不可能知道。

　　对于康斯坦丁，鲍里斯紧张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路了，大公却一句话也没说。

　　明明周围很热闹，但鲍里斯却觉得身边异常安静。

　　1

　　“罗莎爸妈去世的早，一直都是与我们生活在一起。她母亲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她出生时我的婚姻还有爱情。俄国女大公在丽娜之前几乎没有嫁给过一位不是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王子，她做了第一个。她并不是最后一个。”康斯坦丁大公突然开口，实话讲这有把鲍里斯吓到。鲍里斯猜到他为什么会与自己讲玛丽亚·康斯坦丁诺夫娜女大公。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最先去世的孩子。

　　大公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说道，没有看他一眼：“丽娜很幸运，乔治做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我之所以会选择放手，是因为他是当时名声最好的英国王子。在我看来……他才是最像英国的阿尔伯特亲王的儿子。他在宫廷中很受欢迎，皇帝皇后都喜欢他，这简直不可思议，一个英国人。”

　　“我见过乔治亲王。”鲍里斯的回答并未让康斯坦丁很惊讶，他只是等着鲍里斯继续往下说。

　　“那时他碰巧回到英国，带没带家人，我不太确定。他的确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和怀念。”鲍里斯还记得当时自己刚到英国的时候与乔治的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他迷了路拿着地图他碰巧路过……

　　1872

　　乔治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然后转身对鲍里斯示意：“你走反了，要从刚才你路过的一个路口左转。”

　　“谢谢。”鲍里斯感激的说道。

　　乔治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鲍里斯什么也没想，自然的随口一说：“鲍里斯。”

　　乔治这时却莫名笑了，“怪不得，你很高看起来就不像英国人。”

　　他的话语中让鲍里斯猜到了他之前在想什么。

　　“能告诉我你的姓氏吗？”

　　“当然。”鲍里斯很坦荡的说，“尤苏波夫。”

　　“尤苏波夫？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尤苏波夫？”

　　鲍里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你父亲是个很特别的人。”

　　乔治的回答很显然是认识尼古拉，不过“前言不搭后语”。

　　很短暂的时间乔治在说完这句话后准备离开，鲍里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谢谢你，乔治亲王。”

　　乔治这时回过头，冲他笑道，“举手之劳，祝你今天好运。”

　　他也给乔治留下了印象，那个长相英俊有些腼腆的小尤苏波夫。

　　总之这是个好印象。

　　……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但我希望你是。她是我的第一个孙辈和外孙女。你不必对我说你对罗莎“爱的誓言”之类的话。我相信你，希望你表面和内心都是一致的。我不会做任何事来拆散一对恋人。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维多利亚女王也会选择实现它们。但请记住，是罗莎下嫁给了你。”

　　康斯坦丁看到鲍里斯转动视线，用他的蓝眼睛看着自己。他好像通过鲍里斯穿越了时空看到了自己的长女婿，当初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中蕴含着许多情感，尼古拉的孩子们愿意坚定地只选择一个人去爱。就像他们的父母。

　　最后，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2

　　海伦娜弯腰从地上拿起了一朵掉落在地上已经失去美丽的欧石楠，它本是鲜艳的颜色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冬天本是最适合它的季节。

　　突然吹起的风把花重新吹回了地面。海伦娜叹了口气，重新把围在脖子上的披肩套在头上。她想起了鲍里斯上次把自己的围巾套在她的头上，那天很冷但他的手却是温热的。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鲍里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要是他们见面会很尴尬吗？还是会争吵。

　　海伦娜重新回到了马车里。车内海伦娜心不在焉满身疲惫，她看起来很憔悴。不知为何这几天的晚上海伦娜总是梦见1878年的12月13日，父亲死的那一晚海伦娜无比虔诚的请求上帝留父亲一条命。

　　她已经忘记了她曾经也是一个无比虔诚的教徒。那一夜她手握十字架嗓子都说哑了也没能留父亲一个晚上，但让海伦娜无法接受的是他没留住她父亲的性命连母亲与姑姑的也一并带走。

　　她的父母与姑姑善良了一辈子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结局……好人有好报只有傻子才会信，好人才没有好报。

　　一路上海伦娜也不想一直想这些事情，但不知为何这一路上一直有些颠簸。让海伦娜也休息不好。明明是暖和的环境但海伦娜全身发冷。

　　“波波！”车夫告诉她已经到了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鲍里斯。

　　鲍里斯闻声看向她，随即便露出温柔的笑容。

　　海伦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住了他。没有海伦娜想象中的一切只有再见到恋人的高兴与激动。

　　鲍里斯明显还未反应过来，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被海伦娜的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逗乐了。

　　鲍里斯回抱住海伦娜，海伦娜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

　　“你还有勇气说？”海伦娜揽着鲍里斯的脖子眼含笑意半开玩笑说：“还敢回来不信我把你一脚踢下地狱吗？”

　　听到海伦娜这么说，鲍里斯接过这个“玩笑”推开她神色严肃的说：“那我得躲远点，再给我点时间我再多做点好事。”

　　海伦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没过了一会儿，她收起笑容说：“好人不一定有善业，好人也不一定去天堂。而且这世界也没有天堂。”

　　鲍里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有人有来生，所以我们要更加珍惜现在。”

　　海伦娜不情愿地笑了笑，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鲍里斯上前一步，关切询问：“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跟我说说。”

　　海伦娜立刻抹去了失望的表情，露出了一个似乎难以捉摸的狡黠笑容。她扬起眉毛说：“我现在有了一个烦恼，我现在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以后我的钱会更多。我这辈子都花不完一想到我的钱我这辈子花不完我就不甘心。”

　　鲍里斯定了一下，没几秒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Ты серьезно?”（你认真的吗？）

　　说完鲍里斯就看到海伦娜大笑着慢悠悠的说，“开个玩笑。”

　　“这真的很有趣。”

　　“真的？”

　　“当然。千真万确。”

　　—（莎士比亚）—

　　when in disgrace with fortune and men's eyes,

　　失宠于诸神受尽世人白眼；

　　i all alone beweep my outcast state,

　　我独自为被遗弃的命运叹息；

　　and trouble deaf heaven with my bootless cries,

　　向昏聩的上帝徒劳地哭喊；

　　and look upon myself,and curse my fate,

　　咒骂上天的不公正，看轻我自己；

　　wishing me like to one more rich in hope,

　　渴望能像某些人一样前程似锦；

　　featured like him, like him with friends possessed,

　　面貌英俊，同时拥有众多的友谊；

　　desiring this man's art and that man's scope,

　　学识渊博，对未来充满信心；

　　with what i most enjoy contented least;

　　而我一无所有，欲望却难以扼止；

　　yet in these thoughts my self almost despising,

　　陷于自轻自怜当中；

　　haply i think on thee,and then my state,

　　偶然想到你，我的灵魂像是

　　like to the lark at break of day arising

　　云雀在破晓时分展翅翱翔；

　　from sullen earth,sings hymns at heaven's gate;

　　飞离尘世向天堂高唱赞美诗；

　　for thy sweet love remembered such wealth brings,

　　你美好的爱情令我富比王候

　　that then i scorn to change my state with kings.

　　即使君王之位我也不屑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