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祈与沉沦》北枫橘子

15、食心婆（二）

　　突然门被打开了，是那个婆婆，满目慈祥却又带着狠毒，她手拿铁铲走了进来。
　　“啊……大意了。”陶仄葵紧紧皱着眉头想。
　　婆婆身着淳朴的灰色老年衫，却依旧压制不住她强大的气场，她放下铁铲，只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回荡。
　　陶仄葵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了外面已落黄昏，想必她已经晕了很久，她想到自己没被这个食心婆杀掉觉得是有原因的。
　　“婆婆你这是……”
　　婆婆恢复了愁容道：“孩子，你长得……好像我家孩子呀。”婆婆眼神中突然燃起一阵兴奋，她向前走去，陶仄葵警惕地盯着她，婆婆摸着陶仄葵的头询问道：“你来当我的孩子如何？”
　　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面前的环境变得不一样，四周暗淡了起来，而身上的绳子也不见了，陶仄葵的面前是一台花轿。
　　“孩子，我这个当妈的，好悲痛，生不如死啊……”婆婆从花轿里缓缓走出，她死死瞪着陶仄葵，像是猎物一般。
　　“你……想让我做什么？”陶仄葵的心不断乱撞，她想起身，却腿太软起不来，她用手支着椅子勉强起身。
　　婆婆的手里拿着铁铲，不过这次的铁铲带着血，如同坏掉的水龙头，一滴滴落下。
　　婆婆抬起铁铲，隔空描着陶仄葵的轮廓，随后定在她心的位置，她沉默了好半天道：“你刚刚好……我想让你帮我复活我的孩子。”
　　木屋大门紧闭，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小七郎深吸一口气，而后猛地抬脚，全力踹向大门。
　　“砰” 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倒，扬起一片灰尘。
　　阳光顺着破开的口子洒进去，小七郎逆光而立，身形如松，眼神锐利如鹰，直直望向屋内。
　　“椿将户之行主创之十五者食心婆，代号——乌。”他像是在念即将行刑的犯人的代号一样。
　　屋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太师椅，陶仄葵被绳子牢牢缚在上面，嘴也被堵住，她的眼睛发直。
　　她身旁的婆婆，正伸手轻轻抚摸着陶仄葵的头发，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家孩子，而另一只手正准备窃取陶仄葵心脏的血液。
　　婆婆一惊，立马停手，见到是小七郎后她眯着眼道：“九尾狐小七郎。”
　　小七郎侧着头看她面露不屑道：“这位就是阎王爷大婚之日冒充王妃洞房的人啊。” 他眼神充满杀气，轻轻说却重重咬字道：“久仰大名。”
　　婆婆缓缓转过正身，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椿将户之行……” 她的表情更像是疑惑地惊讶。
　　就在这时，婆婆周身的气息突然变了，原本佝偻的身子瞬间挺直，脸上的慈祥被一股狠厉取代，双眼绽放出幽绿的光芒，指甲迅速变长变尖，尖锐的声音响起：“真是麻烦，既然你非要来掺和，那就都留下吧！”
　　她周身气势暴涨，如同暗夜里的恶鬼，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小七郎却一步未退，稳稳地站在原地，短发突然变长，在风中被吹动，如同夏风掠过的波纹。
　　陶仄葵此刻恢复了意识，她立刻大喊道：“停下！我们愿意帮你！”
　　小七郎的表情从未这样惊讶过，他紧紧锁着眉，眼神似乎在质问陶仄葵，他用力咬着后槽牙。
　　陶仄葵没有回应小七郎的眼神，而是看向渐渐恢复下来的婆婆温柔道：“我们愿意帮你。”
　　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四周又变成了阴暗一片，她递过去一个盒子，陶仄葵打开，婆婆解释道：“是婚服。”
　　小七郎打岔问：“为什么要复活一个错误？”
　　婆婆面容冷静道：“因为是我的孩子。”
　　小七郎轻笑，更像是轻蔑的语气道：“爱是勾引不到的，人的命运早就注定好了。”
　　大道理谁都懂，可是他不也是靠“勾引”得到陶仄葵的关注的吗？
　　“那你的命运呢，被自己曾经的后妈爱的死去活来的？”
　　小七郎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他迅速的变出了环绕金光的长缨枪，锋利的枪头紧紧挨着婆婆的喉咙，他眼神露出了阴冷的寒光：“不、是。”
　　陶仄葵被不断的八卦怼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小七郎愤怒的样子似乎忘记了震惊——他曾经的后妈现在喜欢他。
　　“我是妖，妖的命运怎么可能会被注定。”小七郎狠狠捏住了枪棒，突然响起了碎裂的的声音，他就要将枪捏碎。
　　他的眼底猩红，一切怒火都堆积在胸膛，就在千钧万发之际，陶仄葵冲过去抱住了小七郎，她用力拍掉了红缨枪，死死抱住小七郎，小七郎只感觉一股温热冲了过来，让他暂时忘记了愤怒。
　　“小七郎，我们的责任不应该是了结他们的心愿再送回黄泉的吗？”陶仄葵低语道。
　　小七郎忍着怒火，看着食心婆得意的消失了。
　　陶仄葵仍旧抱着他，心里什么也不想了。
　　小七郎攥紧了拳头，直到手都在发抖，陶仄葵一下子牵住了小七郎的手，她硬生生挪开紧紧的五指，而是以自己的五指代替，相扣了上去。
　　“有我呢有我呢。”陶仄葵拍拍他的心脏，像安慰被恶魔惊醒的孩童。

　　小七郎将婚服穿的麻利，但葵却把一件雍容华贵的婚服穿成了袈裟。
　　“小七郎，这衣服我不太会穿。”
　　小七郎掀开珠帘，眼看着陶仄葵将被纱衣绊倒，他连忙用手在腰间扛起了陶仄葵。
　　“哇！”陶仄葵被吓了一跳。
　　小七郎轻轻一悠，便抱起了陶仄葵，走到一个桌子面前，把她放了下去，没等陶仄葵反应过来，小七郎就开始解陶仄葵全穿错的衣服。
　　陶仄葵红着脸阻止了小七郎的动作，她抬眸，小七郎的眼睫微微颤抖，媚眼变得性感。
　　“你这是什么反应？”
　　陶仄葵踹了一脚小七郎，不过小七郎侧身一躲没被踢到。
　　“就只有你可以看光我，况且我现在没想看光你。”小七郎的眼神带着调戏和暧昧道。
　　“那也不行。”
　　小七郎支着桌子凑近道：“按照人类的算法，你成年了。”
　　陶仄葵一惊问：“我什么时候成年了？！现在的社会十八岁成年……你不会在等亢迟的时间长眠了吧？你没跟上时代的进步吗？你落伍了。”
　　小七郎真的还以为现在十六岁已经成年了，他悄悄把自己挪远了些，面色渐渐尴尬起来。
　　他的瞳仁难藏崩溃，百密一疏竟然出于古现变化。
　　他不断的在心里想：“我真是个傻子，竟然可以傻到这种地步，甚至做出了那么多计划，搞得我现在都快被磨平了棱角，还以为美人计是个最佳选择……如今也不必要再装下去了。”
　　陶仄葵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解不开了，还是你帮我吧……放心吧，我也不害羞什么的，我穿了里衣。”
　　小七郎回过神，随后想到：“怎么可能还会那么尽心尽力对你？”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已经开始了工作，身体下意识的服从陶仄葵的命令，他回过神来停下了动作。
　　“你也解不开吗？”
　　小七郎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可以的。”他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了自己下意识勾起了完美嘴角，他瞬间收敛了笑，陶仄葵看着小七郎喜剧般的变脸不禁笑出了声。
　　“看来改变还需要时间。”
　　“可恶。”他皱起眉，不禁在内心骂自己。

　　一切穿好后，空洞的四周传来空灵的声音：“新娘子上花轿吧。”
　　葵的眼前只有红色，而小七郎被红带闭目，这次，他没有反抗。
　　突然响起了热闹喜庆的唢呐声，通天锣鼓，旗鼓喧嚣的响了起来，人群的喧闹嘈杂之声也出现了。
　　锣鼓响，唢呐唱，隔着红布隐隐感到了光亮，街坊吵闹，却带着些许悲凉。
　　新娘和新郎入大堂。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对者，送入地狱。”
　　陶仄葵惊愕起来，小七郎的声音响起来道：“不是说你。”
　　“天神地仙，祈求您，复活眼前之女，她无辜。”
　　当时食心婆话音落时，震撼的响起了百万人道法的声音，在空谷间回响着。
　　食心婆的声音在陶仄葵的耳畔响起，轻轻柔柔的，仿佛低语道：“可以摘下盖头了。”
　　陶仄葵听话的摘下了盖头，她看到了面前的少女衣衫凌乱地被钉在了石板上，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右眼，而左眼却恶狠狠的流着血盯着她。
　　陶仄葵不知道怎么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是以自己的第一视角跪拜在一座洁白的神像前，那座神像的眼睛也流出了血液。
　　“无礼之人，须割去双眼，尝地狱之苦。”
　　“我愿意分裂人格，与你共存一副身体，待我成神，散出白色罪恶。”耳鸣袭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陶仄葵感觉到呼吸困难，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她忍着痛，似乎是在与这股其他的力量相斗争。
　　小七郎听到了陶仄葵忍痛的声音，他摘下红带子，很巧，他看到了食心婆将要在陶仄葵的脖子后刺下银针。
　　陶仄葵陷入了痛苦之中。
　　小七郎的九条尾巴如灵蛇般舞动，刹那间，无数道风刃从尾巴尖端激射而出，呼啸着向食心婆斩去。
　　这些风刃闪烁着寒光，所过之处都被撕扯出细微的裂缝，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食心婆冷哼一声，周身涌起一股漆黑如墨的浓雾，瞬间将她笼罩其中。
　　那风刃斩在浓雾之上，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
　　“你现在不也不过如此……”
　　小七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瞬间化作一道红色流光，瞬间冲到食心婆面前。
　　食心婆不慌不忙，枯瘦的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她身前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护盾，上面铭刻着无数诡异蠕动的符文。
　　小七郎的双爪抓在护盾之上，爆出一连串璀璨的火花，却未能将其击破。
　　他迅速后退，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灵力网，散发着耀眼的红光，向食心婆当头罩下。
　　食心婆感受到灵力网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不敢硬接，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烟，试图躲避。
　　然而，小七郎早有预料，他双手快速变换法诀，口中轻声道：“定。”
　　那灵力网瞬间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食心婆所化的黑烟在空中停滞了片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七郎如影随形，他使出鬼火，烧了食心婆的头发。
　　食心婆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尽全力向一旁闪躲，而火焰烧灼到了她的脑袋，黑色的血液如泉涌般喷出，染黑了大片地面，她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小七郎再次凝聚出强大的灵力，准备给予食心婆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食心婆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如夜枭啼哭，刺耳难听。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原本干枯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觉醒。
　　“哈哈哈哈，我吸收了那么多年轻女子的精气，你以为我现在很好打败吗？”
　　食心婆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她缓缓地抬起双手，无数道黑色的触手从地下破土而出，如毒蛇般向小七郎缠绕而去。
　　小七郎快速地在身前形成一道道灵力屏障，试图阻挡黑色触手的攻击，但这些触手轻易地穿透了灵力屏障，紧紧地缠住了小七郎的身体。
　　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触手涌入体内，瞬间侵蚀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的灵力运转都变得迟缓起来。
　　他的青筋暴起，恨自己的力量没有全部恢复。
　　食心婆趁机念动咒语，黑色触手开始收紧，小七郎的身体被勒得“咯咯”作响，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
　　——我要是力量还在……
　　——我要是还拥有自由……
　　——还要你们什么事？！
　　就在即将陷入绝境之时，他丹田内的灵力奔涌而出，九尾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如同九轮烈日同时升起，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大半。
　　黑色触手在这强大的灵力冲击下，瞬间化为乌有。
　　小七郎趁机挣脱束缚，身形一闪，出现在食心婆身后，红色的光刃扫向食心婆的腰部，食心婆反应不及，身体如炮弹般飞了出去。
　　小七郎正欲乘胜追击，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可恶……”
　　他知道刚才食心婆的攻击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体内的灵力也消耗巨大，而食心婆却趁着他虚弱之际，她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黑色雾气，双眼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仿佛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杀戮状态。
　　食心婆发出一声震天怒吼，瞬间冲到小七郎面前。
　　她的双手如利爪般抓向小七郎的胸膛，小七郎勉强提起灵力，盾与食心婆的利爪碰撞在一起。
　　刹那，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地面都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小七郎涌来，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但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食心婆一步步走向小七郎，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双手快速结印。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小七郎的身体束缚在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食心婆的双手凝聚出一团巨大的黑色光球，光球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小七郎感觉新奇，终于有势均力敌的人了，他露出了欲念的微笑，身体周围浮现出一道道符文，将食心婆的束缚之力瞬间冲破。
　　小七郎睁开双眼，鬼火如利箭般冲向食心婆。
　　食心婆大惊失色，想要躲避，但已经为时已晚，她被强大的力量击去。
　　小七郎一步步走向食心婆，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他瞬间身形一闪，向一旁闪躲。
　　食心婆从乱石堆中冲出，手中握着一把由黑暗力量凝聚而成的长剑，剑尖直指小七郎的咽喉，他拼尽全力向后仰去，剑尖贴着他的喉咙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食心婆趁机挥剑横扫，小七郎无奈之下，只能用尾巴抵挡。
　　剑刃砍在尾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小七郎的尾巴上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缓缓流出。
　　小七郎暴退，食心婆紧追不舍，手中的长剑舞成一道道剑影，如狂风暴雨般向小七郎攻去。
　　小七郎在剑影中艰难地闪躲，身上很快就添了好几道伤口，他的衣服变成了渐变的深红色。
　　就在小七郎即将支撑不住之时，陶仄葵忽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浑噩噩的走到女孩儿面前，手中拿着一把特别的银刀，毫不犹豫的捅向了女尸的心脏，没有偏差。
　　天空瞬间被染成了绚丽的金色，祥云朵朵，瑞彩千条，光芒万丈如金色的绸缎从天际垂下，将陶仄葵整个人笼罩其中。
　　狂风呼啸而起，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周围的树木都弯下了腰，仿佛在向这股神圣的力量臣服。
　　符文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肌肤上流转。
　　而陶仄葵的瞳仁变成了银白色。
　　“白奉真迹。”小七郎盯着那把刀。
　　这把宝剑长约三尺七寸，剑柄呈龙凤交缠之态，龙首为吞口，凤羽为装饰，通体散发着光芒。
　　陶仄葵手持白色宝剑，缓缓走向食心婆。
　　她的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为她让路。
　　食心婆看到陶仄葵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带着疯狂，但随即被狠厉所取代。
　　“孩子，我的孩子。”
　　“可是她怎么会有白奉真迹？”
　　剑光如虹，带着炽热的火焰，向着食心婆斩去，食心婆挥舞着利爪抵挡，但宝剑的威力远超她的想象。
　　“孩子，是我啊！”食心婆试图唤醒女儿的一丝回忆，却得来的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
　　剑锋与利爪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食心婆的利爪竟被斩出一道深深的缺口，黑色的血液从中流出。
　　食心婆的身体周围涌现出浓浓的黑雾，黑雾中隐隐有无数怨灵浮现，张牙舞爪地向着陶仄葵扑来。
　　陶仄葵眼神冷冽，她挥动宝剑，剑尖划过一道道玄妙的轨迹，白色的剑芒如一张大网，将那些怨灵一一斩灭。
　　怨灵在剑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食心婆见状，紧紧皱着眉，敛了脸上的笑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眼神带着凛冽与狠厉。
　　然而，陶仄葵在附身下，感知异常敏锐，无论食心婆如何闪躲，她都能准确地捕捉到她的位置。
　　宝剑如同有了灵性一般，紧追着食心婆不放，剑招愈发凌厉。
　　“为什么会这样？！”食心婆歇斯底里的怒吼。
　　陶仄葵纵身一跃，高高跃起，手中的宝剑高举过头顶，汇聚着强大的力量。
　　“你觉得，你的孩子配成为我吗？”
　　食心婆惊恐地抬头，却已来不及躲避。宝剑狠狠地向着食心婆劈下。
　　剑锋斩在食心婆的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食心婆的身体缓缓化为一滩黑色的脓水，消散在空气中。
　　而陶仄葵因为体力不支，从高空中坠落。
　　只留下那把白色宝剑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争的胜利。

　　小七郎使尽全身力气向陶仄葵而去，他双手捏着诀，将自己的一部分灵力又传输了给她。
　　他感觉到头昏眼花，就在他即将要随着陶仄葵而晕倒时，有一个力量撑住了他。
　　“喂！”
　　小七郎的眼眶中闯入了一团蓝色——昭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