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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蠢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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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北生拍了一下齐发明的肩，“你什么意思啊？”
话音未落，陆循已是单挑了好几个小兵，竟没过几招就把他们撂倒了。他剑眉微挑，“你们一起上。”
十几个兵皆是左顾右盼，神色慌张。
陆循即刻便冷声道：“没听见我的话吗？”
顿时，众人没再犹豫，而是一齐冲了过去。陆循有意避让，并不出招，但尽管如此，也是毫发无损。那些小兵哪敢真刀实枪地来。
没多久，陆循摇了摇头，把他们都叫退下，冲胡北生和齐发明道：“你们来吧。”
胡北生不知他是犯什么病了，懒得搭理他，只有齐发明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陆循……用不着这么刻意。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陆循没说话。
胡北生把那些新兵都遣散了，正欲关门，没想到陆循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就被门夹住了，顿时手背肿了起来，还红了一大片。他痛得闷哼一声，胡北生猝不及防，“你没事吧？”
“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循面色惨白，头顶上不停地有汗珠往下冒。
齐发明走了过来，撑住陆循的身子，看了眼胡北生，“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去医院啊 !”
胡北生慌乱地拨了电话，又跑过来问陆循，“你没事吧？”
陆循撩了撩眼皮，冷声道：“我没事。”
没多久，医院便派了人过来接应，齐发明和胡北生一起送陆循过去。
胡北生是心怀愧疚，但齐发明脸上却带着一丝饱含深意的微笑。
胡北生不明白他，“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还是回去吧。”
齐发明看了眼陆循，笑说：“我等着看一出大戏。”
“大戏?”
胡北生左顾右盼，“在哪里？”
齐发明笑着不说话，陆循也悄悄转过了面，垂着眸子，再没说什么，唯独心脏疾速跃动，跳得愈发快了。
……
这几日店铺要准备开张，两人都整日耗在店里。可白茉莉这一整日都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趁着午间伙计都下去了，王秀秀把白茉莉叫到小隔间，把里面的灯拉开。
“茉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在说那天我表哥说的事吗？他那个人嘴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跟陆循感情好，何必在乎他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
白茉莉苦笑了一声，眼底慢慢湿润。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她的心当真很难过。
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打湿了刚刷过漆的黄色木板。
王秀秀叹息了声，把她搂在怀里，“实在过不下去就别过了 !”
“你过来跟我一起开店，咱们赚到钱了就离开这个伤心地，南下去海城，正好彪哥也在那，有他照应着我们，多好 !”
白茉莉哽咽着道：“我的好秀秀，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何而难过……明明他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我曾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也能看到我的真心，从而接受我。”
“但是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我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像自己……”
王秀秀又是一阵叹息，“那陆循呢，他怎么说的？他说好话了吗？他有没有哄你?”
白茉莉摇了摇头，“不重要了，我真的累了。”
两人粗茶淡饭用了些，白茉莉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
白茉莉即刻赶去了医院。
齐发明见她眼眶都红了，立刻让开一条道，她愣愣地走了过去，看见陆循的手被白色绷带包了起来。
刚才电话里的护士说，他有轻微的骨裂。
她泪水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吉顺，你还好吗？”
陆循点点头，突然，又是眸光一转，轻瞥了眼齐发明，他立刻咳了一声，“弟妹啊，刚才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白茉莉过来的路上心急如焚，现在听见他的话倒镇定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
没多久，齐发明走了出去，还特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白茉莉把桌上的一个苹果拿过来削着皮，眼泪不停地流。
陆循见她这样，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替她擦着眼泪。
“我没事，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真的 !”
他再次如此保证。
白茉莉通红的眼睛慢慢抬起来，看着他，许久后，才点了下头。
她再没多说什么，拎起一只水壶出去打水。
正巧，走廊上，传来齐发明的声音。从侧边，她正好能看见齐发明在跟胡北生说话。
齐发明模样严肃，“你没看出来陆循是故意的吗？人家就使这一出苦肉计 ! 他现在就想跟茉莉好好过日子 ! 以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
“那我也不知道啊！”
胡北生很是委屈，“我们之间兄弟一场，我当然是向着他的。”
“总之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去给白茉莉道个歉吧。”
齐发明点了点头，“你没看见陆循对你就没一个好脸色吗？你要是不把这事解决了，兄弟都要没的做了 !”
胡北生连声答应。
他很是眼尖，竟看见了转角处的白茉莉，走了过去，尴尬地看了她一眼，“白茉莉同志，那天的确是我不对。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合法的夫妻，我实在是混账，对你说出那种话。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了 !”
说完，他竟还鞠躬了。
尽管这个道歉她已不再需要，但此刻，白茉莉的心中还是变暖了一些，于是，她牵起了一点嘴角。
“都过去了……”
她朝不远处的齐发明点了下头，人便朝开水房走了过去。
待回到病房，陆循立马朝她看了过来。
她勉强朝他笑了下，看向床边的苹果，“你不吃吗？”
他这才拿了起来，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很甜。”
白茉莉唔了声，坐到床边。
他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细白的手腕，“茉莉，我……”
白茉莉不想听他说那些话，她已是知道他在挽留他们这段婚姻，甚至不惜以这样的代价。可原因是什么，她已是不想再去追究。
有些东西，她已是不敢再去奢求。
所以她也只是轻声道：“陆循，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循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茉莉 !”
白茉莉淡淡地笑了，“你手还痛吗？今晚已经够晚的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再来看你，明晚就不行了，我得去上夜校。”
从她饱含深意的眼神中，他好似已经明白了，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做了这样一件蠢事。
这当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吧。
他极是羞愧，艰难地点了下头，别扭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就这样，两人一起回了家。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白茉莉思绪万千，心中那只天平却开始倾斜。
或许，她该给他一个机会呢……
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何舍得放弃，她也只是一个俗人而已。
要将这个人从心头剜去，光是想想，她便觉得心口窒息一般的疼痛。
可是过去那些不堪的事一幕一幕从脑海中闪过，难道她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白茉莉泪眼婆娑，终究是下不了一个真正的决定。
就在这时，他似也有感知一般，扣住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
“茉莉，不要离开我……”
“我们绝不做兄妹 !”
“过去是我错了，往后我会好好弥补给你。”
说完，白茉莉已放声大哭，泪水汹涌而出。
但她哭后，仍是沉默，许久之后，这才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小指。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满眼爱意地看着他。
“好，就这一次了。”
话音刚落，二人紧紧抱住。
……
自这天后，白茉莉依旧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店铺开张，生意很红火，可惜楼玉彪已经回了海市，不能亲自过来捧场，只是喊了人过来送上了花篮和一些贵重的礼物。
另外，他还送了一块金表给王秀秀做生日礼物。
王秀秀很是娇羞，立马把金表藏好了，谁也不许看一眼，自己也是不戴。
白茉莉忍不住打趣她魔怔了。
王秀秀又道：“我该送他一件什么礼物好 ? 他的生日我打听不到，我想就下次见面送给他 ！”
白茉莉慢悠悠地说：“我可不知道彪哥喜欢什么，这事你比较清楚。”
“茉莉 ！”
王秀秀羞涩极了，心里又忍不住期待起与他见面的那天。
另一边，白茉莉依旧去上夜校，再过一礼拜就是成人高考了。尽管考中的希望不大，她还是希望将这件事做完。
这晚，课程结束后，边靖找到了她，“白茉莉，你国语的天赋很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忙帮你申请一个西北大学的名额。”
微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她由衷地感谢他，又是惭愧，“我其他门功课底子太差了，有劳边老师的教导，这个名额还是不必给我了。留给别人或许更加适合。”
边靖眸光黯淡，“是因为他吗？因为你不想离开他……如果他这也不允许，那么，他更加配不上你。”
白茉莉过了许久才想到边靖说的是陆循，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边老师，这好似是我自己的事。与你并没有什么干系。”
他似被她的话灼伤，语无伦次道：“……不是，我只是……”
“只是……不想你就这样……这样就过完这辈子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人，不止只有陆循一个人 ！”
白茉莉朝他笑了下，“我知道了，边老师，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希望你把这个名额让给有其他需要的同学。”
说完，她朝他微微点头，便就抱起课本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边靖的双手慢慢握紧了拳。
……
白茉莉刚回到家，陆循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她看了过来。
她往沙发那望了过去，那浓眉大眼的不是她哥白林松又是谁？
“哥 ！”
白茉莉尖叫着冲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啊 !”
白林松看了眼她，笑说：“过来进货。进一批彩色电视，现在这在我们村里可是紧俏货。”
白茉莉连连点头，“嫂子呢 ? 她跟你一起来了没？你们和好了没？”
闻言，白林松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看向陆循，先发制人道：“这回过来，我可是带了娘的命令的 ！”
“你们结婚都七八个月了，怎么茉莉肚子还没动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