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三世【三】 ...
-
第十章
两日后，我便踏上回昆仑山的旅程。身旁是水崖，身后是启越竹。
水崖一路并不多言，偶尔问问我过得如何，呆了多长时间，我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答他。我想他这模样，像极了故事里的仙人。举手投足都是无比的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回头看了看启越竹，那人虽不如我这般明显地赞赏，却是在远远的疏离之后，尚存恭敬。他这一路似乎又没怎么搭理我，我也高兴，合着把之前那事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自打我们登山的那一刻，那些花花草草仿佛认识我们一般。
前日我一个人下来尚未注意，但今日实在是明显。
我想水崖真的是什么仙人罢。
近天黑时，我们回到了我醒来的地方。
我看了那株树，狠狠过去抱了抱，这几日下去，再没看到这么好看的树了。这理由牵强附会得紧，不过好歹比所谓不知名的亲切感来得可信。
他二人环视了周遭，又盯着这棵树看了许久。水崖先问道，“你醒来便是在这么？”
我点点头。
他沉默，又仿佛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我一时搞不懂这有什么玄机。
启越竹愤愤地说，“你一个姑娘家，跑到这里来多不安全？”
他这股恼意弄得我一惊一乍，“我不是都忘了么？再说咱上来不是也什么都没遇到吗。”
的确。按说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没有野兽出没，但是亦如我上次下去那般，安安全全，什么都没发生。
启越竹瞪我一眼，我莫名奇妙，看向水崖，他似乎一脸落寞。我心里一紧，真不该和这启越竹瞎扯，一路上来我也明白水崖不是多言之人，这番嬉笑他被置身事外，我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约是我表情显露得过于明显，水崖看着我微微怔了怔后，说道，“休息会吧。”
这话正合我意，我席地而坐。启越竹又瞪我一眼，“女孩子家的没坐象。”
我没理他。这不是怎样舒服怎样坐么。
水崖略失笑，“她一贯•••”
他突然住了口，我听这话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却不敢一厢情愿地去求证。一时间，气氛尴尬得很。
末了水崖轻轻问我，“为何想要回来？”
我思索半天，除了最开始的倔强与直觉外，倒是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嗯，这感觉像我家。”
水崖又露出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心下好慌张。
启越竹却道，“这昆仑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你家。”
我微微惘然，低头应一声，“哦。”
夜晚时分，天空明亮地很。
我没了睡意，看了他们二人，似乎都睡着了。起身往远处走走。
也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一直迷惑着我往前走。我心生不妙，但又忍不住往前走。
忽的一股凉风刮过，我猛地一抬头。一团黑影在我眼前。
“你是谁？”我有些紧张。
那黑影一笑，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倾歌，你装不认得我是想骗我么？”
我暗自镇定，只觉这名字好熟悉，但绝对与我无关，“我不是倾歌。”
那黑影又是一笑，“那日若非你拦了我的路子，我今天还会在这儿么？你这张脸我终生都不会忘。”
我迷惑不解，但又不敢乱动，“所以？”
“前日你出现在这，我就笃定水崖会来，我元神被封，万年功力唤不醒，但水崖属性正合我意，哼，终于让我等了过来。”
我前事未弄明白，但这事却是懂了。都怪我要上山，害得水崖呗盯上了。
不容多想，我转身看向那边，想唤了水崖快走。却发现水崖二人已经过来了。我一惊，“水崖，你快走啊。”
水崖深看了我一眼，却是对着黑影说道，“冥龙，这么多年你还想不明白？”
那黑影，也就是冥龙说道，“有什么好明不明白的！”
水崖叹口气，“上神不愿化你元神，不过念在当初你好歹帮过上神除妖灭怪，尽管你日后走入歧途，上神也并未怎么怪你。你怎么还不放下？”
冥龙冷冷说道，“我没有错。你们上神虚伪的很，这世间要么存他，要么存我。”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水崖话音一落，便欺身上来。
那黑影逐渐现出原形，原来是一个带着斗篷的人。
我这厢看得稀里糊涂，但没觉诧异，瞥眼看一眼启越竹，他早已两颊发白。
我吃吃一笑，“胆小。”
启越竹艰难看我一眼，沉默了下去。
不料想两人虽然打得难舍难分，但是我却还能看得清楚。我这双眼睛真是越来越好用了。
他二人打得上天入地，招式绚烂。我紧紧盯着水崖，生怕他有些什么闪失。不过目前还好，水崖似乎功力了得，一直处于上风。
我想想，稍觉不妥，于是转头看向启越竹，“你先去躲躲。”
却见他突然睁大眼睛叫到，“小心！”
我要小什么心？
那凉风又来到身边，冥龙？
他勒住我脖子，一冰凉的东西搁在我脸上，怪痒痒的。
冥龙说，“水崖，你二人留一个。”
我暗急，完了，我真真拖累水崖了。
水崖沉默看着我。我大叫，“水崖，你快走啊。”心中只觉得，用我命换水崖一命，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水崖看我一眼，忽然释然一笑。闭了眼，不知念什么诀法。
冥龙却叹口气，“他果然对你一如从前。”
我心知不好，没等我自己多考虑，身体倒是提前做出了反应。我手上握住那冰凉的东西，用力往自己脸上划。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整个把我冰凉得几乎失去神识。
意识越来越模糊，却清楚看到那几人都怔怔看着我。
我低笑，唤一声，“水崖。”
便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三世【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