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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浊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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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决定死左死右?”
张秋池站久了,拉开椅子坐下偷个懒。
江黎说:“死左。”
七号荀暮柯发言。
“不装了,我是女巫。”荀暮柯决定这把大干一场,把从狼人视角获得的信息全都铺开,“我先说我知道的信息,第一晚刀的就是六号,然后当晚我开药救了人,没想到第二晚还刀六号。狼人真是追着韩明杀,韩队你自己也反思一下是不是跟在场某几个人有私人恩怨,不然怎么两把追着你杀?”
被淘汰的韩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觉得这暴露了一个视角,狼人追着韩队杀还有一种可能,第一轮大家不太认得下二号这个警长,而唯一明确站边二号的就是六号,有没有可能他站对了,而狼人不想六号这个劲敌挺二号,所以追着他杀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无论怎样对于狼人来说韩队这种会带节奏的人都是第一个被毙掉的,所以他出局我毫不意外。”
荀暮柯言语里没有对韩明被追杀的歉疚,只有对自己的欣赏。
“总结,六号在我这里是铁打的好人,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他生前的判断,我认二号,狼坑目前没什么头绪,我等警长归票。过。”
八号王佳:“我认同七号说的,而且一开始我就上票给了二号,所以也是站边二号的,我等警长归票。过。”
九号肖岑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乍一看七号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我在思考另一种可能,六号有没有可能自刀进而坐实二号金水身份呢?总之我对二号的身份还是存疑的,或者有没有预言家出来带个队,干脆就验一下二号,也好给我们好人吃颗定心丸。”
“嗯……我的狼坑是二、六、七。过。”
一号陈桉:“首先我解答一下九号的疑问,六号没有必要自刀。假设七号是真女巫,第一晚他已经自刀并且骗到了药,第二晚自刀没有意义,女巫手里已经没有药了,说通过自己的死来坐实二号金水身份更不合逻辑,六号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是预言家,只是表示认下二号警长身份而已,并不是给金水的行为。所以我更倾向于六号是被狼刀刀死的。”
“同时,对六号的女巫身份提出一点质疑,如果你是真女巫,我建议你先别那么快认下二号。对于二号的身份我一直存疑,他说他是平民,我抿他的状态感觉不像,他应该是带身份牌的,大家还是注意一下,过。”
“看得出大家都亚历山大,为了佐证观点连场外关系都搬出来了。”组内人员调侃自家老大也是不留余力,白硕长出一口气,白纸上密密麻麻的记了每一种可能。
“首先,我认为六号铁好人,理由跟一号一样,他没必要自刀,除非女巫开了毒药,但是女巫没有,所以六号是金水,至于他带不带身份我不知道。”
“从始至终我都不认二号这个警长,请注意游戏里隐狼被预言家查到是给好人信息的,所以预言家就算查到了隐狼也没法儿判断,我觉得到这个阶段,预言家可以跳了,因为下一轮一定会有很多人死。”
“聊完还活着的人,我们聊聊出局的四号玩家,我个人觉得是杀错人了,四号不一定是狼,她只是没搞懂玩法被带着走了而已,在我的视角里她更像是个没身份的平民,因为上警又退水导致大家把她当狼打,如果她不是狼那么场上还有三匹狼。过。”
五号程肖翔听完这轮,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首先,我会从一而终站队二号,毕竟我是个秉持初心的人,其次我觉得四号不是冤死的,她就是狼,她既然知道退水就算不是高玩,那也是懂点的,一上来就犯了基本错误,那没什么好聊的,铁狼。”
“然后对于韩队的死,我深感痛心,我认为韩队的判断是正确的,很有可能一号跟二号不共边,一号要拉拢六号,所以一开始给六号上票,我私以为一号的视角应该是更全的,因为他莫名其妙一直追着二号打,除开场外,就很怪啊!”
程肖翔拿出两只手掰着数,“我猜测,一号是狼、二号是平民、三号是狼、四号是狼、五号我自己就是平民,六号是平民啥的,七号是女巫,八号是猎人,九号是预言家,反正大家看着入座吧。我就猜到这儿了,过。”
程肖翔一通乱猜后发言又落回了警长。
江黎突然笑了,自动笔丢在桌上,翘起板凳,淡淡地说出一句话,“一号查杀!”
“知道他为什么追着我咬吗?因为一号是狼。”
一语激起千层浪,有人蒙圈,有人恍然大悟。
“我是预言家,不是平民。我从我这个视角给大家说一下案发经过,第一晚我查验是八号,八号是我的金水,第二晚我查验的是一号,很可惜,他是狼。”
“我总结一下场上的情况,目前只有七号跳了女巫,没有人对跳,她就是真的女巫,女巫说第一晚韩明死了,她开药救人,第二晚韩明还是死了,为什么?”
“包括一号上票给六号,这点我也想不通,一个狼为什么上票给好人?”
“后来我想明白了,明狼和隐狼晚上是不见面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说,六号给我上票,站我边,一号给六号上票,不站我边,两人是不是没谈拢的原因,有可能他们晚上根本没见面,一号猜测六号是隐狼,所以给他上票,但又因为不站我边导致两人投票方向相反。”
“第二晚六号死亡还可以理解为,明狼错杀了隐狼。”
江黎稍稍停顿,随后面带微笑扫过所有人,“如果有人质疑我的身份可以出来跟我对跳,如果没有,我就是场上唯一真预言家。”
“警徽流流九号,九号一直在质疑我的身份,我同时也很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下一把我可能会先验九号。”
“现在,警长归票一号。”
陈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确定?”
江黎扭头看了他一眼,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覆水难收,已经决定归票一号了没得改了。
张秋池宣布,“一号出局,请一号发动技能!”
陈桉对着江黎做了个打枪的动作,“piu,带走二号。”
张秋池说:“二号出局,请二号决定警徽给谁或者撕警徽。”
江黎毫不犹豫,“撕警徽。”
他们倒是出局了,留下一堆惊掉下巴的玩家,荀暮柯震惊,“高玩竟在我身边。”
程肖翔也不懂了,“所以现在怎么办?”
张秋池出来主持大局,“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刀的对象。”
荀暮柯和程肖翔这两睁开眼的时候,江黎附在陈桉耳边说,“就猜是他俩。”
荀暮柯手语都打累了,两人从三号一路商量到九号也没抉择出个人选,张秋池催促道:“请狼人尽快做出选择。”
荀暮柯脑中突然浮现过剩下几人的发言,她知道自己不是女巫,那么谁的发言听起来更像是带了身份?
陈桉是猎人,江黎很有可能是隐狼,韩明身份未知,王佳不像是有身份的样子,肖岑一直反对江黎,但也没跟她对跳,只有白硕有可能是预言家或者女巫,所以杀他最保险。
荀暮柯对张秋池比出三的手势。
“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
“预言家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你有一瓶毒药和一瓶解药你的选择是……”
“天亮了。”
张秋池宣布了最后结果,“昨晚死了两个人,三号和七号,狼刀在前,狼人胜利!”
“终于结束了!我特么才是预言家!”
第一个憋不住叫起来的是韩明,玩这个游戏算是他轻敌了,死太早全程毫无游戏体验。
“啊?!”
大家开始激动对账,“我还以为你真是隐狼!”
“我不是!江黎纯撒谎!他才是隐狼!我被他骗了!”
“我第一把验人验的就是他,法官给的是好人身份,但是我忽略了验到隐狼也是给好人手势,所以我才说我认下他这个警长,在我的视角里他是我的金水,结果!”韩明捏紧拳头,懊恼不已。
“你就没想过开局验到狼的可能?”荀暮柯说。
“想过,但仅仅是想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想着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点信任的吧,我姑且先认下他这个金水,结果第二把还没等我把验的人报完我就死了。”韩明言语中满是无奈,看向荀暮柯的眼神也十分幽怨,仿佛在控诉:追着杀,合适吗?
韩明第二局验了陈桉,是好人,但还没来得及把“预言家”这个全场最大身份给亮出来就被咔嚓了,还被人打上了“隐狼”的标签。他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江黎穿走自己的衣服。
“你们知道我坐在这里全程听他瞎掰是什么体验吗?我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丫的太会骗人了!”
“所以……女巫在哪里?”程肖翔还以为怎么都还有一轮,结果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硕默默举手,“是我,我的衣服也被人穿走了。”
众人发出一阵爆笑。
“你干嘛不说呢?”
白硕说:“我敢说吗?我明知道七号是假女巫,她大概率是狼,我跟她对跳夜里她不就直接刀我了吗,我只能赌一把,赌她猜不到我,可惜还是猜到了。”
荀暮柯也终于说出来自己的顾虑,“其实我以为你是预言家,肖岑是女巫,保守估计还有一轮。”
“所以你们干嘛上来先刀我?”韩明欲哭无泪。
谁想到大家整齐划一地回道:“别问,问就是私人恩怨。”
韩明无奈苦笑,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位,“那两个才是真的私人恩怨。”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投向讲小话的他们。
“我的关节你的长。”江黎为了证明自己手指比他长,掌心对掌心比划好久。
他的手细而长,摸起来全是骨头,比来比去发现两人手差不多长,下一秒他的手被人包住,“但我的手比你的大。”
韩明叉腰,“喂喂喂,那边两位,刚刚不是还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吗?这会儿又好了?”
“略略略,要你管,废物预言家。”江黎还做了个鬼脸。
伤害很大,侮辱性也很强,韩明当场撸袖子了,“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了!你小子以后实习最好别落我手里!”
江黎反击道:“我是关系户,不怕你。”
再来一局的豪言壮志没有实现,广场外聚集了很多人,距离零点也越来越近,新的一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