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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锦帕 ...
归途之中,陆鸿晏意外地察觉到青院周围有藏匿着的暗卫围守。
他们并未阻拦离去之人,只专注地等待着行动的命令,好似坐观鹬蚌相争的渔夫,从容且淡定。
隐蔽的步伐里,江铭砚示意他朝手指方向看去。
白衣玉冠清辉如月者,裴文礼也。
当真是热闹非凡,各方势力皆汇集于此。
陆鸿晏敏锐地察觉出更多端倪,深邃的黑眸半垂,细密的睫毛扫落一片阴影。
他故意在沿途草丛里落下自己的玉佩。
若是东宫妄图坐虎观山斗,陆鸿晏不会让他们如此悠闲惬意。
入局者越多,浑浊的水反而更容易看清。
重回漆黑地道,他们连煤油灯也未曾点燃,放轻着脚步摸索石壁前进。
地道尽头前倏忽传来亮光,陆鸿晏藏身于转角的缝隙里。
来者便是吵得水火不容的青院理事与哑女。
二人仿佛浑身竖满尖锐的硬刺,冷哼里互不搭理,气氛紧张而凝固。
陆鸿晏屏住呼吸,间隔哑女仅仅一尺之距。
沈令仪迈步的动作细微地停滞住一瞬,随即又恍若未觉般向前走去,步履匆匆不曾回头。
光亮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江铭砚方现身招手示意陆鸿晏快点跟上。
昨日井然有序人声鼎沸的青院,如今已然人去楼空凄凄凉凉,废纸笔墨满地皆是,喜得新窝的爬虫迫不及待地出来安家。
翻动物件的响动,在寂静的地底显得格外明显。
陆鸿晏与江铭砚对视,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深意。
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徐桥月的隔间前,顺着争执里四分五裂的门板,将里面情况一览无余。
空无一人的隔间,翻动的响声也莫名消失不见。
江铭砚眉头紧锁:“怎得忽然没了动静。”
“若在此处翻找,只可能为了寻找那把钥匙。”
陆鸿晏思绪飘到争执间清脆落地的钥匙声,说完便有忽然察觉出不对劲。
徐桥月怎会放任钥匙遗落在地?
“管他钥匙不钥匙的,我们回来的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吗?”
江铭砚急不可耐地推搡着陆鸿晏朝隔间里去,昏暗的光线掩饰住他唇角的冷笑。
陆鸿晏警惕着挣脱开他:“你何必如此着急?”
“那你想要被他人捷足先登,我们俩人都别交差吗。”
江铭砚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以为小姐会挂念着你吗,痴人说梦罢了!”
“她们早就在沿途雇好了杀手,离开青院的所有人眼下都已成为荒野横尸!”
意料之内的结局,他们低估了沈令仪的狠心。
陆鸿晏蹙眉不满,如同铁山般伫立原地不动。
江铭砚见陆鸿晏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都快咬碎了后槽牙。
“懒得管你。”他索性入内翻找起来。
隔间内视野盲区里,周竹耐心地伺机而动。
陆鸿晏仍旧警惕地站在隔间之外,似乎在为江铭砚寻觅的动作盯梢。
江铭砚找得焦头烂额:“你怎么还不过来?”
说那时那时快,陆鸿晏背后墙面忽然冒出尖锐的竹箭,径直朝着他的身躯射来。
形势使然,逼迫他不得不闪身到隔间内躲避。
箭头机关的射出声音消失,周竹迅速从暗处现身,匕首划破江铭砚的喉咙。
鲜血喷溅到陆鸿晏的脸颊,他转头看清手执匕首的周竹,脸色是难以名状的疯狂。
喉管被狠狠割破,江铭砚不可置信地捂着伤处,乌黑的鲜血不断地从嘴巴里吐出。
他滑落倒在肮脏的地面,离世时双眸仍含着深深的恐惧与愤怒。
周竹手执染血的匕首:“其实我更喜欢看人苟延残喘的模样。”
陆鸿晏霎时便晓得,竹箭是周竹用来逼他入内的手段,而此刻的他手无寸铁,武力更是在其之下。
“你为何如此果断地杀了江铭砚?”
陆鸿晏问出疑虑:“你们分明是同盟者。”
“蠢人就算活着也没用。”周竹猝不及防地抬脚踹在陆鸿晏胸口,“你比他聪明,我可舍不得辱没人才。”
陆鸿晏被巨大的力道踹了个趔趄,捂住胸口喘着气。
周竹抱臂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汪泓承,你我倒是残存着些情谊。”
他是徐桥月的心腹,自然清楚混乱的隔间里机关开启的地方藏在何处。
周竹扯出一根粗壮的铁链,强行扯过陆鸿晏的胳膊,巧妙地拴好死结。
“你的命,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铁链的另一头消失在墙面内,陆鸿晏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反而感觉到铁链锁住的手腕更紧。
周竹阴笑着朝他比手势作别,背影消失在隔间外面。
窸窸窣窣的翻找声再度响起,陆鸿晏集中精神研究铁链解开的方式,直到翻找声完全消失也无果。
他手腕被紧锁箍得发紫,只能暂且放弃解开的想法,在隔间内寻觅可以利用的物件。
那张哑女倚靠过的软榻映入眼帘,陆鸿晏抚摸着结块甚至略微发霉的棉花,意识忽然飞回琉璃院。
阿跃的云丝缎,阿跃的胖喜鹊,她期望他好好回来,她的腿疾还等待着自己去治愈。
不知道为何,陆鸿晏总觉得哑女和沈令仪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牵引感。
他眸光逐渐柔和,暗笑自己竟如此糊涂。
陆鸿晏回首继续翻找凌乱的书桌,试图找出可以撬开铁链的硬物。
堆积成山的账册和文书并未被徐桥月带离,满满当当地占据着桌面。
陆鸿晏随意翻阅几本,记录的都是些青院同僚吃穿用度的琐事。
直到竹简下明亮的鹅黄一角露出,陆鸿晏眸光瞬间凝止住。
鹅黄之鲜艳,即使仅靠挂壁昏暗的煤油灯,也显得耀眼非常。
陆鸿晏思绪只剩空白,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战鼓轰鸣,“砰砰砰”的如此剧烈。
鹅黄手帕被小心翼翼地抽出,灰尘与小蜘蛛的尸体沾在上面,却掩盖不住精美的花纹。
淡紫色的鸢尾花似乎还能闻见药材之清苦,除夕夜沈令仪指尖的痒意仍旧历历在目。
陆鸿晏心底惊涛骇浪难以言表,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将胸口里叠好的手帕掏出。
铺开相比较,抛去新旧,完全一模一样。
陆鸿晏笑意全无,不断涌起的可怕念头被他逐一否决,不敢再继续往深细想。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前段时间青院刻意在探听皇室的秘闻,想必沈令仪只是因他而被牵扯其中。
她的柔软与怯懦如此明显,特别是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怎么会和哑女面具下狠戾的眼神重叠?
陆鸿晏仿佛终于为其找到合理开脱的理由,反复地告诫自己切莫妄加揣测。
沈令仪既然是他认定的王妃,为何自己不愿给予她足够的信任?
陆鸿晏重新将两张手帕叠好,本欲放回心口温暖处,蹙眉犹豫须臾,最终动作僵硬地揣在衣袖里。
他努力忽略翻涌的狐疑与难过,继续在桌面翻翻找找。
或许是心思极度不专,陆鸿晏翻找的力道失去轻重,高高垒砌的书册倒塌落下。
不知触碰到了何处,竟然瞬间引发隔间机关术启动,发出熟悉的器械响动。
墙壁之上,蛛网遮掩处原有许多拇指大小的孔洞,机关发动后立即刺出根根尖竹竿,向外喷射出气味难捱的液体来。
耳畔水声迅速放大,陆鸿晏下意识地躲闪开来,然而还是不慎让其沾染到部分脸颊和发丝上。
左颊瞬间袭来灼热的痛感,剧烈到陆鸿晏竭力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发出响动声。
刺痛持续许久才削弱,陆鸿晏尝试轻轻抚摸左颊,感受到易容调制的厚厚膏体全部消失殆尽。
陆鸿晏庆幸之余,难免惊叹此物怕是能够腐蚀万物的毒水。
倘若直接接触到裸-露的皮肤,后果不堪设想。
那沓惹事的书册摔落在地后,其中一本恰好被摔得平摊开来,暗黄的糙纸上赫然书写着一句话。
请君入瓮,君尚称意否?
字里行间,溢满徐桥月明晃晃的嘲弄之意。
陆鸿晏狭长的眼尾上挑,刺骨寒意从眸中倾泻而出。
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真是好手段。
青院计谋铺垫多月环环相扣,而自负如他的的确确被愚弄,以至于如今的生死难测。
事已至此,天依旧不遂人愿。
左颊缓和的刺痛逐渐化为瘙痒,范围向外蔓延开来,难受得陆鸿晏抓心挠肺。
无奈之下,陆鸿晏不得不撕开易容药膏,以便闷痛的面颊能微微喘口气。
轻飘飘的药膏片落地无声,鼻尖却莫名其妙闯入一股转瞬即逝的火油味。
陆鸿晏蹲下身来,再度轻轻抛落一片药膏。
果不其然,被药膏刺激着的地面霎时重新散发出淡淡的火油气味。
陆鸿晏的指腹种种摩擦了几下肮脏的地面,感受到灰尘下是一股诡异的滑滑腻腻的触感。
外邦进贡的珍贵火油,助燃之效明显。
此物稀奇罕见,若非陆鸿晏在鸿胪寺任职,怕也不能即刻将其识别出。
而宸王府的库房里,也堆积着好几罐。
陆鸿晏心叹,若非易容调制的药膏里有味草药与其相冲,惹得接触时散发明显的气味,他也会将其忽略。
阿跃,真的会是你吗?
卡文的原因真是千奇百怪,我一直在想是神魔厉害的毒水能把铁链腐蚀,最开始初稿想的是浓硫酸,写到一半想起来浓硫酸遇到铁会钝化...于是乎毒水就理解为王水吧,至于这玩意儿是怎么出现的,只能说架空一切皆有可能(我编不出来了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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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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