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婿》拾叁先生

13、初夜

　　终于等到了周五，文磊下了班就急匆匆赶到家附近的超市。一早就跟林默约好了今晚来家里，他要亲自下厨做饭。文磊喜欢四处游玩儿，美食自然也不会错过。别看他平时不怎么做饭，但只要做起来就很讲究。香葱不能换成大葱，豆瓣酱不能替代黄酱，煲汤要用净化水，盛鱼要专门的盘子。可他并不挑嘴，只要食材新鲜，或者风味独特，哪怕只是做法别具一格，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文磊回到家出了一身臭汗，冲个凉换条崭新的内裤，戴上围裙就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这内裤是精心挑选的，颜色鲜艳的，太张扬，林默可能不喜欢，阿罗裤又少了些情趣。最后他选了一条白色紧身平角裤，还不忘喷上一点儿宝格丽的碧蓝香水。
　　林默发消息说晚上加会儿班，明天就可以不用去了，直到菜都端上桌，他才姗姗而来。主菜是之前说好的炖排骨，还有香菇油菜、凉拌黄瓜和冬瓜肉丸汤。林默看着丰盛的菜肴，直呼“真香”。文磊看着林默激动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他接过林默带来的半个西瓜转身去了厨房。身后林默看着他性感的背影，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电视里播放着下饭神剧，两人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美食吃了个干干净净。林默主动要去洗碗，文磊没有推辞，他来收拾起屋子。两人分工行动，像一对生活和谐的夫妻。这是文磊一直向往的生活，记忆里爸妈就是这样相处的。
　　大姐比他大十多岁，老爸去世时，姐姐已经结婚了。不久姐姐怀孕生了孩子，老妈闲暇时候就开始帮着照看外甥，生活也算充实。现在姐姐家的二胎也上了初中，老妈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文磊身上，催他结婚，催他生孩子。说趁自己身体没毛病，还能替他多照顾几年孩子。
　　可文磊并不想这样，老妈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年轻的时候一心一意照顾老爸，后来他和姐姐就成了老妈的全部，再后来又帮姐姐拉扯大两个孩子。老妈都退休好几年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次。
　　即使文磊正常结婚，他也不愿再让老妈为他操劳。上学那会儿，文磊就劝她再找个老伴儿，老妈说自己早就没这心思了。老妈从不羡慕别人，她总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谁家夫妻到最后不是只剩一个呢？跟你爸这几年值了，不奢望能再找一个像你爸那样的。”
　　文磊想这或许就是爱情吧。他以前总以为老妈一直为别人奔波辛苦，忽视了自己。可是她很开心啊，这就够了，谁说付出就不是一种幸福呢。他似乎懂了，看着身旁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男人，文磊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果能跟他在一起，此生就再无遗憾了，自己心甘情愿为他付出。

　　文磊看着电视旁的酒柜，提议说：“我给你调杯酒吧。”
　　林默欣然同意，于是文磊从酒柜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又开始忙碌。先清洗所有容器，青柠切片备用。把半颗黄柠檬挤汁到雪克壶里，用盎司杯各取30毫升白朗姆酒、伏特加、龙舌兰和金酒依次倒进去，加入冰块盖上盖子，随意摇晃几下。拿出两个玻璃杯，加小半杯冰块，把调好的酒装进两个杯子里。再拿出可乐，把两个杯子加满，最后用切好的青柠片做装饰。
　　林默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感叹道：“真复杂啊，难怪酒吧卖得那么贵呢。”
　　文磊把调好的鸡尾酒端给他：“尝尝怎么样，我多加了糖浆和可乐，不像酒吧那么烈。”
　　林默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露出痛苦的表情：“这味道……”还不忘伸个大拇指。
　　文磊笑着说：“喝不惯吗——长岛冰茶——酒吧里很多人喜欢点这个。”
　　林默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啊，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文磊看着像个孩子般的林默，心里开心极了：“走，你先去阳台，我再拿点儿东西。”
　　林默端着两个杯子，小心翼翼地来到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张小圆桌，三把户外椅，微风徐徐甚是凉爽。文磊把屋里的灯关了后，端着一只摇晃着火苗熏香烛和播放着舒缓音乐的小音箱，也来到阳台。他把东西摆放到小桌子上，气氛顿时更加惬意了。
　　林默小抿一口酒，仰身向后倚着：“真舒服啊，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文磊点头说：“是啊，前段时间我妈在，一直没时间小酌一杯。”
　　林默问道：“你之前总去酒吧吗？”
　　文磊说：“还好，有段时间经常去。”
　　林默沉默了，文磊问：“你去得多吗？”
　　“我，就去过几次……都是陪朋友一起去的。”
　　“嗯，跟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其他的也没啥意思。”
　　“我也觉得挺没劲了，别人都是去social的，我又不喜欢。表演也就那么回事儿，看过几次就没意思了。”
　　文磊表示同意，之前认识一个朋友，是个社交达人，经常混迹于各种社交场所。文磊跟他去酒吧的次数多，看着别人端着酒杯左右逢源的样子，自愧望尘莫及。

　　夜渐渐静了下来，烛光里林默硬朗的脸庞越发红润，他支支吾吾似乎有话不好意思出口：“嗯……你……嗯……”
　　“怎么了？”文磊关心地问，他看出林默不胜酒力，应该是醉了。
　　林默眼神躲闪：“能问你个事儿嘛？”
　　“什么事？”文磊好奇地瞪大眼睛。
　　“额……这附近一个叫……金太郎的……你认不是认。”
　　“金太郎……哦，认识啊。”文磊回答得干脆利索，他疑惑，林默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他和金太郎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虽然住得不算远，但两人并不投缘。
　　林默继续支支吾吾：“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就朋友关系啊，普通朋友吧。”
　　“哦。”林默犹豫着，“那你们睡过了？”
　　文磊这才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本来是想和金太郎处处的，可后来觉得不合适就不了了之了。对方也没拿他当回事儿，就做普通朋友了。文磊轻轻点了点头，林默委屈地看着他，嘴撅得老高，文磊一时不知所措。
　　林默喝醉了，话都含糊不清：“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奢望能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希望你有什么都要直说，不要骗我，我都能接受。”
　　文磊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林默的真诚。
　　林默竟带着哭腔说：“如果我，只是你的一个备胎，那我，宁愿立刻就走……”
　　原来是吃醋了啊！林默怎么可能是他的备胎呢。看着林默红扑扑的脸庞，文磊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林默更加委屈了，哼哼唧唧，眼眶里闪着光。
　　文磊安慰他说：“别多心，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跟他不可能。我现在只有你，也不可能有备胎。”
　　林默听了这话，一把握住文磊的手，闭上眼睛慢慢摩挲着，他终于笑了。
　　文磊捧着林默陶醉的小脸儿，轻声说：“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
　　气氛越来越暧昧，文磊一把拉起林默，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亲吻着，抚摸着，两人移动到客厅，林默猛地将文磊推倒在沙发上。沙发蓝色的布套被扯起，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原始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