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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反客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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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是件挺恐怖的事,我一直这么觉得,只是没想到有天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新年过完回来,我们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期,天气也逐渐变暖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变化。
蒲韵然这小子越发变本加厉,甚至有天直接追到家楼下来,我回来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陶斯言就那么站在他对面,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二人都笑了起来,看起来挺开心的,我隔着老远眯起眼睛观察陶斯言,就像在评判他的行为最终该得到哪种程度的惩罚。
我原以为他们不过是像以前一样多聊两句、稍微熟悉一点罢了,但蒲韵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小束花,我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只知道陶斯言在推脱无果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魅力挺大的啊……”我感叹道。
下一秒,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不是我的眼睛出错了,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的亲了陶斯言!尽管位置只是脸。
陶斯言的反应我记不得了,我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白光,像是进入了异世界。
蒲韵然亲了陶斯言。
他竟然敢亲陶斯言!
这是上演的什么戏码?我冷笑一声,怒气简直在我身边环绕,平时我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今天只是凑巧;怎么这两人是算准了这一点,要预备去我家偷情吗?
还有陶斯言这个混蛋,面对这种行为竟然非但不反抗还害羞?真是反了天了。
我忘记他们是怎么分开的了,因为我的精神早已不在这里,而是跑去了拳击场,对着沙袋砰砰就是一顿暴揍。
也不管会不会引来质疑,我黑着一张脸上楼了。
那束花不知道被陶斯言放去了哪里,看不到也好,眼不见为净;但他见到我很疑惑,问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回来捉奸。”我沉声说。
陶斯言一愣:“什么?”
甚至还和我装上傻了,我顿时怒从心头起,几步走到他面前掐住他的下巴:“你刚才在楼下干了什么?啊?”
“……你看见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很奇怪吗?”
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陶斯言也越来越不舒服,“先,先放开……”
“你现在都敢指使我了。”我嗤笑起来,“蒲韵然对你挺好吧?喜欢他?是不是打算从我这儿跑路到他那儿去?”
我这话挺酸的,也是在赌气,以往陶斯言要么直接否认,要么变着法子哄我。
但是今天,他沉默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怎的,这种情况下变得着急的人成了我,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不敢看我,却也就是不说话,我空着的手开始发抖起来,最终紧握着裤边才保持平静。
过了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他:“明天还去画室吧。”
陶斯言点点头。
“我送你。”
随后我不再关注任何,径直回了卧室。
晚上陶斯言想来找我,我故意不理他,最终他也只能热脸贴冷屁股,悻悻回到自己房间。
别着急,我在心里对他说,你别人那儿得到的不该有的东西,最终都会还到我这儿来。
我想如果能从第三视角看到我的表情,一定像一只诡谲的鹰。
第二天一早,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顾自洗漱收拾,把陶斯言当成透明人。
“哥哥,我……”
他一旦开口,我要么戴上耳机,要么直接离开,总之不给他和我说话的任何机会。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着急,甚至是愧疚,因为他又叫我哥哥,只是我没心情计较那些,愿意怎样是他自己的事。
路上我开车,陶斯言就坐在旁边不断瞄我,说实话我被打量地很烦。
“对不起,你听我和你解释好吗?”
停顿几秒,他又道:“别这样不理我。”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脑子不会转弯,就像现在,我不回应他就不说,可是他开口了我还能听不见不成?我又不是聋哑人。
眼瞅着快到地方,陶斯言依旧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我郁闷地将车停在路边,“你能别问了吗?”
“直说会死吗?半小时憋不出一句有用的话,你要是真的做什么都想先得到我同意,昨天蒲韵然亲你之前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陶斯言更胆怯了:“我怕你嫌我烦……”
“你现在还不烦吗?再不说就滚!”
我真的生气了,想把他从这车上踹下去。
陶斯言狠狠咬住下唇,低着头:“昨天是我不知好歹。”
“当时我以为你不会在,所以抱了侥幸心理,其实……”说到这儿,他突然变得难言起来,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似乎真的对他有点好感了。”
我双目微闭,在听到这话时又重新睁开来。
良久,我语气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这样啊。”
下一秒我直接启动汽车,在本该直行的路口一个右转,拐去了其他地方。
我将车停在一处树林边,这附近很少有人走动,因为树林属于废弃的公园,早就成了无人之地。
车门落锁的声音在车内很响,陶斯言有些惊慌地看着窗外:“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你觉得呢?”
我声音危险,陶斯言也愣住了。
过了几秒钟,他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不是,这……怎么可以现在,不要!”
他急切地望着我,我却一下按回他的安全带,然后放低了座椅。
“你该想到的啊。”我说,“是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你就忘乎所以了是吧。”
“哥,不要,我等下还要去画室上课……”他急得快要哭出来,“而且,而且这里会有人……”
“上课?给谁上课?蒲韵然吗?”我冷笑起来,“那正好,让他看看你本来该是什么样子。”
……
“……我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没回答他,拿出纸巾把该擦的地方都擦干净,我可不想在车上见到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他终于慢悠悠起身把裤子穿好,又整理完上衣,人模人样地坐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他那不正常的喘息、无力的身体、疲惫的双眼和藏在长袖下磨出来的红痕都被隐藏的很好,顶多看上去是休息不足。
只有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坏掉了。
车开到画室门口,陶斯言动作很慢,打开车门再走下去,我看到他大腿微微打颤,估计无论站或坐都好不到哪去。
他扶着车门站了一会儿,随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画室走去,我一直望着那个随时要倒下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大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