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黑小姐是邪王小弟》老千杨

2、鹿府真正的鹿

　　“你们听说了吗？厨房最近闹鬼！”
　　花园小径间，几个厨娘鬼鬼祟祟地议论。
　　“大胆！”肥少爷一脸猥琐，手握戒尺，衣襟半敞地搂着美人从花丛中跳出来，“我鹿府有三万英魂镇守，什么脏东西敢沾我们的边！”
　　鹿多安手中的戒尺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响。他一边怒斥下人，另一只手已经探到怀中美人的腰间。
　　只见那女子身子一颤，隐约带着哭腔的试图反抗。
　　但鹿多安一个眼神，就把那美人吓退，任由他胡作非为。
　　一旁的厨娘们吓得头也不敢抬，默默替少爷选中的美人哀悼后，纷纷行礼告退。
　　她们这个少爷，好吃懒做、骄奢淫逸。
　　前段时间少爷收了大堂干活的春丫做第六房小妾后，鹿夫人终于看不下去，把春丫发卖给京都最大的青楼。
　　最近，府里上下有点姿色的丫头见了少爷都是绕道走。她们生怕少爷一留情，夫人震怒下将她们发卖。
　　见到厨娘们告退，鹿多安轻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邪恶。这段时间被母亲管的太严，他有好一段日子没放纵了。
　　“站住！”手中的戒尺‘砰’地一下敲在掌心，鹿多安歪着脑袋舔了舔下唇，“本少爷让你们走了吗？”
　　即将离开的厨娘们一愣，颤颤巍巍地回头，下一刻直接跪倒在地。
　　“少爷饶命。”众人哀求。
　　可，厨娘们的哀求在鹿多安的眼中仿佛一剂助兴良药。
　　嘴角一勾，鹿多安俯下身故意嗅了嗅厨娘们头上的空气。
　　淡淡的油烟味。
　　“饶命？怎么饶？”他用戒尺轻轻勾起涂莲小娘的下巴，上下打量她略带起伏的身姿，语气中带着贪婪与暗示，“你教教本少爷。”
　　这下，直接有人吓哭。
　　“少爷，你饶了我们吧。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被发卖的。”相思试图帮帮身旁那个女娘。
　　可下一刻，头顶一阵刺痛。
　　鹿多安揪住相思的头发，对着她白嫩的脸就是一板子。
　　“你知不知道，老子也一样可以发卖你。”鹿多安冷哼，这个家的财产迟早都是他的，他母亲一介妇人，管的太多！
　　极度不爽地掐住相思的下巴，鹿多安的眼神从脸蛋滑到脖颈，“那么就从你开始吧。”
　　后花园中，呼救声屡屡，可经过的人仿佛都聋了、瞎了。几个女娘匆匆逃离，花园中只剩相思的呼救与少爷的狂笑。
　　...
　　————
　　鹿府厨房
　　一个身影在黑暗中嗖地一下划过。灶台上的一盅燕窝只剩下一半。
　　下一刻，厨房的木门吱嘎一声开了。
　　相思的脸上多了几道淤青，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没擦干净。一整个下午，她都活在鹿多安淫腻的阴影里。
　　啜泣地走进厨房，相思来到那堆成小山高的碗堆前坐下。借着月色，她一边抹泪，一边洗今日剩下的碗筷。
　　这时，厨房外隐隐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相思连忙抹去眼泪，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
　　屋外橘儿轻声呼唤，“相思，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屋内，相思刚是抹去泪水准备回答。屋外响起的另一个声音让她身体一僵。
　　“你找她作甚？她今天午后在后花园跟少爷...呵呵，这个骚蹄子怕是还不知道夫人已经放话要将她发卖了！”
　　涂莲尖酸刻薄的议论声响起。
　　相思略带欣喜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她的身子颓沉，豆大的泪水低落在漆黑的洗碗水中。
　　明明，她是为了救涂莲才惹怒的少爷...
　　痴痴地坐在板凳上，相思牢牢盯住门的方向，渴望橘儿的出现。
　　然而她等来的，是逐渐疏远的脚步声。
　　月色下，相思盯着身前的水盆，眼泪落在脏碗上，仅有微弱的水滴声。
　　卑贱的生命、破败的身躯...她好恨！可她一个小小女奴，有资格恨吗？
　　窗外一朵云飘过遮住了月亮，相思只敢坐在凳子上啜泣。
　　就在这时，厨房的角落中，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悠悠地响起。
　　“你想复仇吗？”
　　相思一怔，手中的碗险些磕在地上。她从凳子上跌落，眼神戒备地望向厨房漆黑的角落，“什么人在哪里！”
　　相思惊恐，脑海中不断闪过鹿多安那张龌龊又嚣张的脸。在身体的不断颤抖中，一个瘦削的女孩从黑暗的角落中现身，出现在相思面前。
　　女孩看起来跟相思差不多年岁，不过，她比相思更瘦！病弱的身躯下，眼窝深陷。衣衫破败的她，手中却端着一盅精致的汤碗。
　　不远处，鹿缨缨手中的瓷碗装着燕窝，她漫不经心地喝着汤羹，从阴暗中走到相思跟前。
　　“你想复仇吗？”鹿缨缨低着头，凝视手中的燕窝，再次开口。
　　鹿饮泉这杂碎骗得鹿缨缨好苦！北院的破败跟南院的豪华一对比，荒唐到令人发笑！
　　上一世，她省吃俭用，只为给将士遗孤们多留些钱财。可没想到，她省下来的钱，就是被这么花掉的！南颜坊的燕窝，一盅便价值十两黄金！
　　而这明明走几步就能识破的谎言，她居然花了一辈子才看穿！
　　自嘲的讥笑从脸上闪过，鹿缨缨的眼神划过相思的脸庞，她开始打量这个连哭都不敢大声哭的“惨兮兮”。
　　“你是谁？居然敢来厨房偷吃夫人的燕窝！”相思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不断询问自己想不想报仇的奇怪女孩，身体不由地发抖。
　　面前这个女孩明明看起来岁数不大，破败的衣衫连下人都不如。可那眼神是这样的阴狠，看的人毛骨悚然，不由地怀疑她是不是地府里逃出来的恶鬼。
　　相思害怕，不由自主地后退。
　　而远处的鹿缨缨似乎并不介意相思的冒犯。她只是不紧不慢地地喝掉手中的燕窝羹，然后收回刚才那冰冷的眼神，浅笑着走到灶台前轻轻一跃、坐下。
　　“我是谁？”鹿缨缨冷笑，这几年鹿饮泉借着各种由头将鹿府上下的人换了个遍，如今在她的家里，她反倒要被问：她是谁？
　　在相思的眼中，鹿缨缨的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疯癫。可相思不敢呼救，也不想呼救。
　　鹿缨缨的那句“你想复仇吗？”成功诱惑住了她。
　　“鹿多安欺负你、你的朋友背叛你、顾琴要发卖你。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报仇。”鹿缨缨的语气中赤裸裸的诱惑。她掀开锅盖，将剩下的半盅燕窝端在手心。
　　“本来，我是打算一个人把它吃完补身体的。可怎么办呢？看到你受伤，我好想帮帮你！要不？我们把她们卖了？”她挑眉，略过相思疑惑又惊恐的眼神。
　　“对了，你问我是谁。我有名字的！”鹿缨缨平静的笑下是狂风骤雨，“我叫鹿缨缨，鹿乩将军的‘鹿’。也是鹿府真正的‘鹿’！”
　　鹿府真正的鹿！
　　那一刻，相思的瞳孔放大，久久地沉浸在震惊之中。
　　原来那个流言是真的！
　　北院破屋里住的那位，才是鹿府真正的主人！
　　可她为什么要帮自己？相思疑惑，但却思考不了这么多。她想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如果这个自称鹿缨缨的人真的能让她不被发卖，她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从颤颤巍巍到兴奋地几乎站不住脚，相思冲到鹿缨缨身前，像是抓住被发卖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真的能让我不被发卖吗？”相思微微咽了咽口水，期待着望着鹿缨缨。
　　而鹿缨缨的眼神只是略微从手中的燕窝上撇过，下一刻相思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喝下它，跟鹿缨缨成为一条船上的人，鹿缨缨就能保她。
　　毫不犹豫地端起燕窝，相思一饮而尽。她想活，她不想被发卖到那吃人的青楼里！
　　灶台上，鹿缨缨浅笑着将手轻轻搭在相思的肩膀，“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些欺负你的人，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黑夜中，鹿缨缨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相思背后的远方。她的话不止是对相思讲。她要鹿饮泉一家都付出代价！
　　被骗的钱财，鹿缨缨要鹿饮泉全都吐出来！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揪出南平关一战的背后谋划者！
　　她要那些有罪的人跪在烈士墓碑前，一字一句地忏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然后将他们的头颅剁下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