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力改造人- Part3》同学0016

3、MRH学院

　　第一章MRH学院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响起，从食堂一路延伸到体育活动中心。现在是午休时间，06015作为一个小胃口，早已吃完午饭，正打算去舞蹈房浅浅锻炼一下，也算是重拾一下荒废多时的古典舞。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距离夺回50省19市的中心基地俨然已经过了4年多，03国首批MRH也都已经年满17岁，再过一年，就要接受4倍基因工程延长寿命手术，而后他们就要正式入伍，开始作为最高指挥官，指挥调度整个03国的军队，对抗MQ32了。
　　不过在那之前，想到这儿，015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们还是只能待在MRH学院里，一步都不能离开。
　　自从“肃清”事件发生导致全国上下通讯中断，所有MRH集体断连半年，甚至总计损失了13名成员之后，03中央政府便出台了新政策，完全不顾被一锅端的风险，花重金在极短的时间内建造出了这所独属于MRH的学校，3年幼托，3年幼儿园，4年小学，2年初中，2年高中，4年大学，从出生到成年，不迈出校园一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直连政府专项组的电脑，一旦有任何异常，便会启动紧急预案，不惜一切代价，保全MRH的安全。
　　不过同时，一应俱全的设施，顶尖实验设施，全息会议室，各高校的教授当老师，包括操场下方的巨大的实时同步战况的战局研讨室，确实能够满足对于MRH的培养需求，无非就是一年到头都在同一小方天地，有些没趣。
　　思绪拉回现在，推开舞蹈房的玻璃门，015略有些震惊地发现，房间内已然有两个人在了。其中一人一头白色及背长发，看动作和镜子上播放的视频，应该是在扒舞；另一人则是一头齐肩发，上面一半扎成辫子，下面的则披散在肩上，正坐在一边补水，呃，看颜色应该是一种什么茶吧。这两人015都认识，白头发的是小自己一岁的MRH 06005，喝茶的则是小学部现教三年级的06012老师。
　　“中午好，跳什么呢？”
　　“IZ*ONE的La vi en Rose。”
　　“这首我之前看过，但没鼓起勇气扒。”
　　“要一起么？”
　　“好啊。”
　　教程，0.5倍速，0.75倍速，正当两人马上就要进阶1倍速的时候，广播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请所有大学部学生到学生活动中心集合！请所有大学部学生到学生活动中心集合。”
　　015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颇有些埋怨：“又开会又开会，天天就知道给我们开会，一周开七八次会，就是讲些形式主义的东西罢了，烦人！”相较之下，005就显得平静得多，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走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离开了舞蹈房，只留下012一人，她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乌龙茶瓶子，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真是辛苦啊，可怜的孩子们。”“所以才要尽可能帮他们疏导一下，让他们轻松一点嘛。”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声音的主人推开舞蹈房的门走了进来，淡紫色的头发用一个大长发圈扎成高马尾，来人是MRH学院的心理辅导员，06002，也是06012的至交。
　　“最近怎么样？‘心情花园计划？”012将空瓶子在手上又转了两圈，轻轻一抛，丢进了垃圾桶。
　　“按步进行中，多亏了学校啊。”002整理着辫子，走到012身边坐下。
　　“昨天晚上来的那几个学生，”012向002的方向挪了挪，打听起昨晚的事，“还好么？”
　　“不太好，”002轻轻摇了摇头，“但还没太严重，目前还不影响正常生活。”
　　“可怜的孩子们啊……”012低下头感慨，“后面一个礼拜有什么预约么？”
　　“下周二有两个，下周五有一个，”002一边在护目镜上查看着数据一边回答，“周末还有两个。”
　　“要我帮你做些什么么？”012说着，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例如准备一下沙盘室什么的？”
　　“也行吧，”002也跟着起身，紧随012的步伐，离开舞蹈房，向心理室走去。
　　时间转回10分钟前，在食堂二楼，06016和01017一边吃肉糜面一边聊着最近遇到的各种事。“我真的是无语死了，”016一边往嘴里送面条一边抱怨，“最近一天到晚做噩梦，总是梦见学校变成一堆废墟，一晚都睡不安稳，我现在都快成凌晨3：00的准时闹钟了。”相较于016，017吃饭要优雅的多，但这并不妨碍她那和016有得一拼的爱吐槽的性子：“别的不说，这地方真的是离谱，我在宿舍里养的仓鼠每过两个礼拜就挂一只，而且放眼整个校园，经常能见到的动物一只手都数地过来，真的是搞不懂，这校园是被下毒了么？”“但有一说一，”016一边将青椒从面条中夹出来一边说，“我觉得这地方肯定是多少有点儿问题的，我上次这么做噩梦还是攻下19市中心基地后被他们偷袭的前几天，这次大概率也是什么事情的先兆，更别提动物死绝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现象。”017一边吃面一边转着眼睛思考着：“但这里再怎么样也算是国家重点观察区，戒备也不是一般的严，外面的人想要动手或者混进来搞点什么事情应该都不容易吧。”016没有立即回答，她一边搅动着碗里剩下的面汤，一边努力回想这几天接触到的人，似乎没有异常，但种种不寻常都指向一种结论——这个校园，有问题。
　　那么，有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呢？光靠她自己和017显然是不行的，虽说预知理论上是一种很厉害的超能力，但至少对于她来说，她只是能在晚上做梦的时候看到一些摸不准会不会发生即使会发生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发生画面而已；至于017，她虽然拥有巨大的情报网，但仅限于动物比较多的地方，MRH学院这种连生态园里都只有杂草的地方，完全属于她的盲区。
　　016顺着脑海中的师生名单一个一个地捋下去，突然间，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蹦出，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自信满满地道：“走，找我弟去。”
　　016口中的弟弟是比她小7岁的04038，虽然理论上MRH都没有亲属，但奈何038实在和016长得太像了，同样的红头发紫眼睛，眉眼间也有几分相像，任谁见到他俩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是姐弟，据小道消息说，这是他俩共用一个样貌基因源的结果。
　　038的异能是识别他人的情绪，同040一样属于感知系心灵类，虽说不如040的心灵感应那般能够准确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胜在耗能小，定位精准。016打的算盘是让038在校园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对其他人，尤其是MRH有强烈敌意的家伙，这么一来基本就能确定是哪个或哪几个人在背后搞鬼。
　　016刚拉着017在初一的教室里找到038，广播中便传来了声音：“请所有大学部学生到学生活动中心集合！请所有大学部学生到学生活动中心集合。”016毫不掩饰地冲监控翻了个白眼，拉着038就往学生活动中心走去，“姐，”038的神色中流露出不情愿，“你们大学部开会我不用去的呀，我不喜欢开会。”“不管，”016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抓着038胳膊的手甚至还加了些力量。“我有事情和你说，你得跟我过去。”
　　038挣扎，038无语，但对于自己这个做事决绝且多少有点任性的理论上的姐姐，他也确实没什么办法，况且，能让016从自己的课题里抬起头专门来找他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三人来到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了。015和005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动作，应该是在学舞蹈，再结合两人坐的是所有人公认的最不容易被校领导挑毛病的中间排位置，估计是从旁边体育馆的瑜伽房过来的最早的一拨了。
　　第二批的03029和04039坐在一起，029一头介于浅棕和金色之间的长发如往常一样搭在肩上，本来校领导们是想让他把头发剪了的，毕竟是男孩子，但似乎是因为第一次剪短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异能失控险些把陪他去的老师直接送去西天，后来就再没人要求他剪头发了。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029的异能了，他的异能是身体会分泌毒素，目前而言致死量还不是定数，似乎和他的心情有关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自己对这一毒素完全免疫。而包含毒素的分泌液的唯一排除口就在左眼眼角处，据说他虽然右眼是黑色，但左眼却是极其少见的饱和度特别高的粉色就是因为长期接触毒素才导致的。
　　039怀里依旧抱着一盆小小的番茄苗，他最近在研究如何让作物拥有耐毒性，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毒是029那里搞来的，至于为什么他不管到哪儿都带着他的宝贝番茄苗，则是因为之前某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种在实验室里的一排经过重重筛选后脱颖而出的小苗在他去吃午饭的半小时期间几乎死了个精光，就剩了一株，而在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肯离开这株独苗三步以上的距离了，生怕它也死了自己毕不了业。
　　第三批的02004和02005姐妹俩缩在后排角落里，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她们是双胞胎，这在MRH这个群体里也算是十分罕见的情况了。不过比起成活率极低的脑改人人造受精卵不仅活了下来还分裂开发育成了两个完整的人更玄学的是，02004和02005虽然不是由同一个家庭抚养长大的，但却各自留了一头差不多的边缘斜切的半长直发，面中处发梢齐眉，耳旁的则刚好完整盖住耳朵，而对侧耳后处的长度则基本能搭到锁骨上，不知道和她们能意识互通的异能有没有关系。两人发型不同的地方是02004是经过左耳绕到右侧，做了蓝色的发尾染，02005则是经过右耳绕到左侧，眉心上方的刘海染了一缕红色，脑后还用黑色染了个笑脸出来。
　　仔细想想最近她们两个应该挺忙的，作为第一批需要大带小养“弟弟妹妹”的倒霉蛋，她们所对应的第16批MRH今年下半年应该就要开始上小班了。虽然大家日常开玩笑说养孩子这种事活着就行，但私下里都还是挺上心的，校园内部网上甚至有个育儿论坛，也算是校园网里独一份的奇观了。
　　所有到了的人中唯一一个有胆子坐第一排的是02021，正一手撑着脑袋写着什么，她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乖多听话到每次开这种无聊又没用的会都一直目不转睛地认真听，而是她确实有那个三心二意的本事。021的异能——双脑轮用，最基本的作用是可以大大缩短睡眠时间，用得好的话还可以有效提升双线做事的效率，无论是躲避老师侦察、临期熬夜赶报告、碎片时间利用，还是应付眼下这种无聊会议，都是犯规级别的好用，也难怪能拿到“最想获得异能排行榜”的第一名。比如说她现在的状态，左半边身体约等于完全放松，仅靠摩擦力自锁维持不动，就很可能处于半醒不醒的情况。
　　016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趁着人没来齐选个好一点的位置才是当务之急，不然一会儿她还怎么悄悄和038说事情？随手从衣服下摆的口袋里摸了个小本子丢在第二排中间占好位置，016决定去一趟厕所，她今天中午多喝了一盒苹果汁，要是一会儿会开到一半再去，实在是太容易被杀鸡儆猴了。
　　走到门口时正好碰见040打着哈欠往这边过来，他最近似乎一直睡眠不足，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明显，衣服总是皱巴巴的，外套换洗的频率也变低了，周一弄上的污渍下周五还能看见已经变成经常性事件，去洗衣房碰上他的概率也直线下降。至于为什么，大概还是因为他养的那个同时也是他课题的叫球球的AI吧，前几天体育课时她问过，虽然不太听得懂那些专业术语，但总而言之就是她很像人，在某些方面，诸如信口胡诌和浑水摸鱼之类，有点过分地像了。“所以说她现在约等于一个理解能力大约高中水准的陪聊，我给她喂了些基础模型但情况一复杂她就不会选择不会分析，实战作用小于等于一个真人。”这是040的原话。
　　016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大学部主任开始讲话，屏幕上“脑改人内部‘大带小’抚养计划之一二批担任后续领养方的好处讨论”几个大字标题出现的同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了反感的情绪。一二两批脑改人打死也不肯养孩子已经成为校领导们三天两头就要挑起来讲一讲的经久不衰的主题了，年级小会，部级例会，甚至是校级的期末总结大会，每次结束前都会明里暗里点他们几个，当然，一二批加起来的9个人中，0人在意此事。
　　主任的开场白刚开始不到30秒，已经有人开始打哈欠了。三批的几人已经开始偷偷在下面做自己的事情了，他们被叫过来的唯一原因是如果明确说只要一二两批MRH来的话，某些“老狐狸”根本不会来，但确实，那几个家伙的能力和身份也确实允许他们有如此任性的余地；而一二批的那几个虽然碍于自己是议题中心不好明目张胆地不听，但很明显，没有人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意愿。
　　“真搞不懂，在我们明确且坚决地声明过不会参加计划并多次在后续讨论中重申拒绝加入的前提下，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要我们内部解决养孩子是为什么啊？”016整个人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问道，语气中颇有种“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的意味，“不能像之前一样找合适的家庭抚养长大么？与其纠结于我们几个身上，死磕那种新提出的成效未知的甚至在我看来很可能导致严重负面效果的计划，模仿复刻之前的成功经验难道不是更方便更高效也更安全么？”她本无意牵扯进讨论，但日复一日地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她实在是受不了校方的这一套歪理了，从她个人视角来说，自己这种感情稀碎的人若是担任了抚养者的角色，对她抑或是那个可能被交由她抚养的孩子，都只有坏处。
　　“欸我说，016，我这么一个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给你们开些会讨论正事，你难道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么？第一，在以目前我方处于劣势的战争状况作为背景条件的前提下，并没有符合抚养条件且有足够时间精力的家庭可以担此重任。”主任推了推眼镜，又开始了那一套被搬出来过无数次说辞，“第二，脑改人成长发展道路上所遇到的许多困难与阻碍与其他人天差地别，相较于纯人类与体改人，显然是同为脑改人且作为他们长辈的你们，更适合担任其成长过程中启蒙者和引路人。”虽然每次都打着开会商讨的名头，但她不信这些小天才看不出校方是在催他们赶紧退让同意，换做别人她可能早就开骂甚至是采用强制手段了，但面对稀少且重要的一二批，尤其是一批脑改人，也只能采用“开会劝导”这种方式了。
　　“那为什么要往回轮啊？”021睁开先前闭着的左眼，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更何况是更加令人讨厌的有些时长的压迫所带来的半边身体发麻，“如果现在这一批交由我们来抚养的话，相差年龄就是16或者17岁，不觉得很尴尬么？大半代人的年龄差，我都不知道我该叫他们弟弟妹妹还是儿子女儿。”话音未落，会议室中便响起几声轻笑，虽说是玩笑话，但这也是事实，单单从伦理方面，所谓“大带小”计划本身其实就有不少问题，年龄差和相处模式不对应所带来的称呼问题已经很令人头疼了，更别提所有MRH都会在年满18岁后做4倍基延手术，一想到自己养大的小孩子会有几百年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多少还是会觉得不太妥……
　　“之前也不是没跟你们反映过不要25岁之前搞这种事情，”主任反驳的话尚未出口，坐在第一排另一边的040便接着021的逻辑继续道，“现在三四五批所保持的十四岁左右的年龄差也还勉强，但凡这个差距卡到十五到二十岁之间，尤其是十九岁上下，那完全就是同辈也不是长辈也不是的状态。更别提其他开销时间经验精力方面的问题，真心不明白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义是什么？”他的语音语调中明显且刻意地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也难怪，近来他整天为了课题的事忙地焦头烂额，计划表满的都快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挤没了，哪有时间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意义的地方浪费。
　　主任的怒火早就已经积攒过了警戒线，她最讨厌说话时被人打断，尤其是被学生。接连不断的反驳声音让她面子早已挂不住，这群小天才一个比一个让人恼火，尤其是040，他甚至明目张胆地将她的话堵了回去，而作为一个感知系心灵类异能者，他绝对是故意的。主任的嘴角向下都快撇到地上了，恨不得用眼神把040捅个对穿，但是……首批，强反侦察，强记忆力，感知系，心灵类，主动型异能，他身上挂着的这几个标签，随便挑出来两三个就足以在学院里换得足够的地位，更别提全部贴到同一个人身上了，040现在在学院里的地位已经超过绝大多数老师，甚至有隐隐压过首批中年龄最大的015，成为一批中最不能招惹的存在的势头……
　　但是，也正因如此——主任的嘴张了张，似乎是最后的犹豫——或许，有必要杀鸡儆猴，警告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不点子们……
　　就在空气中的火药味越发浓郁的时候，02004和02005的声音从后排飘了过来，也算是打破了僵持的氛围。“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把什么年龄差距伦理道德的问题统统都抛到脑后不管，”02004手撑着脑袋趴在前排的座位靠背上，不紧不慢地道，“仅仅是什么‘脑改人肯定更熟悉脑改人’的论断，就站不住脚。”“我们连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在怎么运行都搞不清楚，拿什么去了解那些小孩子？”02005适时地冒出来，接着她姐姐的话补充道，“如果发展方向不同，脑改人之间差距并没有多小，甚至可能比脑改人和纯人类或体改人之间的差距更大”“更别提，养小孩的基本知识还得我们自己花时间花精力去学习摸索，”02004将身子撑起，接着道，“你们教的那些所谓育儿理论，简直是……怎么形容呢？也不是没用，但又费时又不够。”
　　某种程度上02004和02005是懂怎么缓解气氛的，主任找到了发泄口开始输出不平之气，也就放弃了拿首批开刀的想法，学生活动中心又恢复了平时吵吵嚷嚷的氛围，016也没什么心思去细听他们在吵什么，她还有正事儿要办。
　　“你最近有注意到学校里有哪里怪怪的么？”016偏头凑到038耳边，悄悄问道，后者耸了耸肩，颇有些无语地回答：“我能感觉到什么？没有强观察力也不是对外感知系异能……”“好吧，算了无所谓，”016叹了口气，038说的倒也是实话，“总而言之，你帮我在校园里找找有没有对其他人，尤其是MRH有敌意的人。”原来是因为这种事啊，038在心中默默“哦”了一声，这样一来016突然来找他便也就十分合理了，毕竟他们虽说名义上只是一个学校，但好歹也算是政府重点关注的地方，如果除了什么岔子，绝对不是小事：“那你比较在意哪一种？仇恨？嫉妒？鄙视？”038的异能感知情绪具体来说就是可以将一个人的情绪状态具象为一种有颜色的雾气一般的东西飘在对方周身，但只有他能看得到，举例来说红色是生气，黄色是高兴，绿色是嫉妒，而紫色则是紧张。“嗯……我想想……”016略微转了转眼睛，在一秒半的思考之后道，“你要不都找找？尽可能把全校师生都摸一遍吧，尤其注意纯黑色的那种，排除一下嘛，反正你也就是看两眼的功夫。”038很想反驳两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哪有那么多纯黑色啊，他在心里不满地念叨，纯黑色是最纯粹的恶意的颜色，基本只有那些天生坏种的反社会者才会呈现出纯黑色的颜色……不过，既然016已经提出了如此的请求，她背后的考量038大致也能猜到，还是去摸一下情况吧，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