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同人之报桃书》人间檀柳

86、何惜此书图

　　祭拜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小夭再次来到轩辕王处，单独面见。
　　这次，她不是为了追念往事，也不是为了博取温情，而是怀着高辛王手书而来。
　　高辛王的手书上写的内容让轩辕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重要字句反复读了好几遍，这才惊诧地看向小夭。
　　“你父王要用一半的河图洛书来换取轩辕神农的全部藏书？”
　　小夭颔首道：“父王的确是这样交代的，来之前，他已经把那一半河图洛书交给了我。只要藏书被送到高辛境内，我便会将洛书交到外爷您手里。”
　　轩辕王眸中精光大盛，一会看向手书，一会又打量着小夭，似乎是在评估着什么。
　　“你父王要那么多藏书做什么？”轩辕王露出怀疑的目光。
　　“我父王有意收集天下典籍，命人编撰为一部旷绝古今的大成之作，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古今典籍，一小半在高辛，一小半在神农，神农灭国之后，所有藏书被运回了轩辕山。换成别人，外爷或许不相信，因此我父王便命我顺路来求取，从中协商此事。”
　　“我如何能确定洛书现在你手里？我把藏书给了你父王，洛书却不在，又当如何？”
　　小夭似是早就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摸出狌狌镜来，注入灵力，那镜中便浮现出一段影像来。
　　镜中远方是熙熙攘攘的轩辕城，近处一只手托着半枚玉卵，轩辕王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河图洛书。
　　“洛书现在在哪里，只有我一人知晓。”小夭收起狌狌镜。“自我抵达轩辕城算起，七天之内如果没有收到我的消息，洛书便会被送回高辛。洛书上被施过阵法禁制，就是带在身上，用神器也查不出来。”
　　若是换成一个寻常使者，轩辕王便是撕破脸把人扣下来搜魂，也不会放过河图洛书的线索。可高辛王似是早就预料到，以小夭为信使，轩辕王虽然狠辣过人，但对自己唯一亲外孙女进行搜魂，将人变成白痴这种事还是干不出来。

　　轩辕王沉吟了半晌：“我轩辕也时常要用到藏书，被你一扫而空也是十分不便，不如我命人先刻录副本下来，再让你把藏书带回去，如何？”
　　小夭笑道：“关于这一点，父王也早就有交代，待藏书全部运回高辛之后，外爷可随意派人前往复刻，他绝不阻拦。此番只为了修书，造福后世，并不是为了将典籍据为己有。外爷若是不信，可签订两国契约，外爷大可放心！”
　　说罢，小夭便呈上一份高辛王亲自手书并已经盖章的两国契约书，上面清楚明白地写着为共襄盛举，藏书运至高辛后，轩辕王可派人前往高辛复刻典籍，高辛王愿为来人提供必要的一切条件云云。末尾附有高辛少昊的签名和高辛国玉玺，还留了一处空白，只要轩辕王在上面签字盖章，这份契约书便立刻成立。
　　轩辕王叹道：“好一个高辛少昊！果真是算无遗策！他难道就不怕我拿到河图洛书之后对他高辛不利吗？”
　　传说河图洛书是盘古大帝绘制的地图，不仅记载了整个大荒的山川河流，还记载着每个地方的气候变化，拥有了这张地图，不仅可以了解各地的地理，还可以利用气候变化布阵，是兵家必争法宝。
　　当年洛书在虞渊出世，神农高辛轩辕三国都是第一时间派出神族高手前往争夺，彼此大打出手，最后洛书被赤宸一分两半，轩辕和高辛各得了一半。小夭母亲阿珩在那次争斗中甚至跌落虞渊丢了性命，直至数百年后才在汤谷重生。
　　小夭笑道：“我父王说，自开天辟地有记载以来，没有哪个国家是因为得到一件神器而建立的，也没有哪个国家是因为失去了一件神器就走向灭亡的。河图洛书虽然珍贵，但比起编撰天下典籍造福子孙百代，却也算不得什么。他说他相信您一定能理解身为帝王的追求，他愿意以洛书为诚意，请您帮他达成此心愿！”
　　“的确！”轩辕王点了点头。“你父王若是能修出一部大成之作，流芳百世是必然的，日后谁也无法把高辛少昊四字从典籍中抹去。”
　　“不过此事，我还要跟朝臣们商议一番，你要稍等些时候。”
　　小夭笑嘻嘻的：“这事我只负责帮我父王带个信，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的，若是拖得太久，洛书被送回了高辛，那可不关我的事。”
　　轩辕王也笑了：“你放心！不会很久。”

　　轩辕王迅速召来几位重臣，秘密商议了一番，其中虽然有人也提出怀疑，但大部分都并不反对此事。
　　毕竟藏书送出去之后还可以再复刻一份回来，只是需要花费些人力物力；而得到洛书的机会却是仅此一次，一旦错过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了。对方若是蓄意藏匿起来，便是将高辛灭了，也不见得能找到那半份洛书。
　　高辛少昊在大荒中素有贤名，从无失信于人之事，他送来签好字的契约书，已经足以表明诚意。
　　于是会议很快就达成一致了，轩辕王在契约书上签字盖印，又亲笔手书了一份盖好章交给小夭送回去，如是两国一边一份，契约便正式成立了。
　　与此同时，小夭也在书库管事的带领下，率人拿着典籍目录逐一验收轩辕山上的所有藏书。
　　轩辕王嫌她验收太慢，怕等下过了期限，洛书被送回高辛，便索性叫人把典籍书册一股脑儿地全部用储物神器装起，叫人护送到高辛边境上，交给了在边境上等候多时的高辛王室卫队。卫队那边点数验收无误，这才不紧不慢地把藏书都运回去。
　　小夭跟玱玹在轩辕边境上目送卫队离开，这才返回轩辕山。

　　轩辕王已经在轩辕山等候多时了，小夭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从储物神器里摸出了河图洛书，递给轩辕王。
　　轩辕王迫不及待地把另一半洛书拿出来，两边一合上，两半洛书便重新融为一体，宝光耀眼。
　　“好好好！”轩辕王放声大笑。“果真是河图洛书！”
　　他原本还心有疑虑，没想到少昊竟真的把洛书拱手相让了！
　　小夭见没自己事了，便自行告退。

　　“恭喜爷爷！”玱玹躬身行礼贺喜。“有了这洛书，我们轩辕从此又如虎添翼了！”
　　轩辕王十分开怀：“高辛少昊不把洛书这种至宝放眼里，却看重那些个死物……不过也多亏他这么想，否则我们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传说得洛书者得天下，如今洛书在爷爷手里，想必距离天下一统也为时不远了！”玱玹笑道。
　　轩辕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了结交换藏书一事之后，小夭便从朝云峰搬到了轩辕城内，每天不是跟防风邶四处游山玩水，就是在轩辕城内吃喝玩乐。
　　轩辕王很快就指派了玱玹去负责河运事务，玱玹百忙中仍然不忘让暗卫给他每天送去小夭的每日行程动向报告。
　　玱玹的暗卫每天报上去的消息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防风邶除了每天早晚都会亲自到王姬房内送取往来信件文书之外，其他时候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进入王姬房中，也是转眼便匆匆出来了，并无任何称得上亲昵逾礼之处。
　　时间一长，暗卫们都觉得玱玹有些过于着紧王姬的一举一动了，王姬跟防风邶之间实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两人一直就是上下属从关系而已。

　　“始冉送来请柬，说是在府中举办宴席，请你跟玱玹。”
　　小夭正在低头给高辛王写回信，闻言便抬起头来：“除了我俩之外还有谁？”
　　“还有禺疆。”防风邶笑了起来。“禺疆可是赤水秋赛时候的第一神族高手！”
　　小夭想起来了，上一世的时候，始冉他们就是在宴会后安排了禺疆和防风邶刺杀玱玹。
　　“就这些吗？”小夭挑挑眉，玩味地看向他。
　　防风邶笑道：“德岩让防风氏派人在宴后配合刺杀玱玹，防风氏把这个任务给了我，你说我要不要顺手……”
　　小夭这才满意地笑了，这人总算对她说了实话。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我吓唬吓唬他。”
　　“嗯，辛苦你了！”小夭低下头又继续写信。

　　防风邶的手不老实地伸过来揽住了她的纤纤柳腰，低声暧昧在她耳边道：“我这么辛苦，殿下不给点奖赏吗？”
　　小夭怕痒，一下子便软了腰，边笑边躲：“你这禽兽！大白天的想干什么？放手！”
　　防风邶有些意动，更用力把她揽进自己怀中，搂着她好一番热吻，这才松开。
　　“下个月四月初八，我们去百黎，好不好？”
　　小夭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道：“这边的地形图我也画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们启程去古蜀那边，古蜀离百黎很近。到时候我们让傀儡替我们在古蜀边界处游山玩水，背地里悄悄去百黎玩两天，应该没问题。”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生辰，是不是特别期待？”
　　“当然！”防风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和热切。
　　小夭想起这人还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生辰，心里爱怜横溢，直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以后我们每年生辰都尽量一起过，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防风邶心头一热，又缠了上来，小夭气喘吁吁地推拒他的索取：“不行，还是白天，等下万一有人来…”
　　“门口有我的傀儡守着，谁敢闯进来？”防风邶不依不饶。
　　自从搬到了宅院里，两人便经常把狐尾傀儡化作防风邶模样在门口守卫，而真正的防风邶则躲在小夭的房间里陪着她。其他人识不破这狐尾傀儡化身，便只觉得防风邶尽忠职守，从未怀疑过这其中有古怪。
　　小夭娇嗔地用手指在他胸前戳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我还有很多地方你都没发现，你要不要来试试看？”防风邶暧昧调笑。
　　小夭脸颊飞红，推开他：“不要，最近这半个月你都不要靠近我！”
　　“为什么？”防风邶一脸委屈巴巴。
　　“再美味的食物，天天吃也就腻了！为了保持新鲜感，你这半个月离我远点！”小夭有意逗他。“万一我腻味了，在桃花节上觉着别的男人更好……”
　　防风邶有些不甘心：“那再亲一个！”
　　“亲也不行！”小夭把他推得更远了。“你先出去！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出去找你。”
　　防风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起身把傀儡召进来，小夭收起傀儡，防风邶便走了出去，顺势把门带上。

　　他走了之后，小夭这才松了口气，埋头开始处理桌上一大堆的情报文书。
　　最近一系列的项目都在紧张推进中，小夭要求他们每当有进展就要提交一次报告，于是大量报告便通过地下情报网源源不断地送到她这边来。这些项目很多都是新开拓的，大家都是摸索前进，经常做着做着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往何处用力，为此小夭不得不经常花费大量时间回复，指导他们下一步行动方向。预计这种情况大约要一直到项目告一段落才会有改善。
　　不是她不喜欢防风邶在身边，实在是这家伙太能占用她的注意力了，只要他一动一说话，小夭的心神就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飘，导致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还是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了，然后到百黎的时候再好好陪他两天吧！小夭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