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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雪地森林训练营(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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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笼罩整片雪林，气温随之骤降，冰冷的寒气如同薄雾般渗入衣襟与指缝。
顾清漪、沈依寒与安雪踏着厚重积雪，雪层下细微的咯吱声伴随她们的脚步低低作响。今天，她们已顺利完成三处指定地点的任务，两项竞赛合计累积了380分。考虑到最后那个随机地点环境不适合过夜，她们果断放弃，转而寻找一片地势平缓的开阔区域作为今晚的营地。
“这边可以。”顾清漪率先停下脚步，指向前方一块林间空地，“树够密，能挡风，地势平稳，不会积水。”
沈依寒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点头附和：“嗯，靠河近，有水源，风也比较小，应该是整片雪地中最理想的位置了。”
安雪扫视四周，沉静地观察地形与植物分布，然后蹲下，用手拂开表层积雪，感受土壤下的湿度与纹理。
片刻后，她站起来，语气平稳：“这里不错，没什么潜在威胁。设防要做足，但基本算安全。”
三人默契十足地分工行动，开始搭建临时营地。
选中的营地靠近河川，被茂密雪林包围，河道宽阔约十米，水声潺潺，与冷冽空气交织出一种静谧的孤境感。地面像是被天然打磨过般平坦，雪深适中，踩下去会陷入些许，但不至于妨碍动作。
顾清漪率先从背包里取出一顶双人帐篷。
这款帐篷原为军用设计，专门应对与虫族交战时的极端环境，具备快速部署与抗寒防护的复合功能。她将帐篷摊在地上，手指轻触按钮，那布料随即如蓓蕾初绽般自动展开，铝合金支架迅速固定四角，稳稳贴合在雪地上。
外层是反热能材料，能隔绝夜晚刺骨寒气；内层则内建智能温控系统，根据体温与室外变化自动调节，营造出近乎春季般的舒适。
“设计得越来越智能了。”安雪站在旁边，一边操作自己的单人帐篷，一边淡淡地观察装置展开的过程。“比起以前那种手动搭设，这种方式确实节省不少时间和体力。”
“省事是好事，但再高科技的东西，也不能太依赖。”顾清漪边说边仔细巡检接缝处，确认帐篷封闭性良好，才补了一句：“该仔细的还是得仔细，小心总没错。”
沈依寒则蹲在营地另一侧，搭建一座简易的炊事架。
她选了几根粗壮的枯木枝与几块形状适合的石头，搭成稳固支架，准备生火。她取出便携打火器，一边点燃木柴，一边静静望着火光跃动，让温暖与光亮一寸寸驱散四周的寒冷。
顾清漪正沉思着如何解决炊具的问题。帐篷内没有携带任何锅具，她便沿着河岸缓缓走去，在月光与雪影交错的河畔寻找合适的石头。
没多久，她挑中几块表面平整、厚度适中的光滑石板，选了一块最大的，细心地清洗干净，捧着回到了营地。
“火焰的温暖，总能让人安心。”沈依寒注视着逐渐升起的火光，声音轻柔，藏着一丝宁静与满足。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在顾清漪身上——对方正低头将长发熟练地束起，指尖灵巧，动作优雅。
“在这种环境下，火光就是安全感的来源。”顾清漪微微一笑，走近沈依寒，俯身调整火堆的位置，让火光照得更均匀些。
安雪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视周围地形，确保没有异样。天色愈发昏暗，雪地间的寒气也愈来愈咄咄逼人。
“我先去洗澡。雪地里动作太慢，耽误太久会感冒，你们轮流来。”她话说完便转身朝河边走去。
沈依寒轻轻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黏在顾清漪身上。那副专注忙碌的神情，彷彿能将一切风雪都隔绝在外，让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安定与暖意。
顾清漪将洗净的石头搭在火堆一侧，叠出一个简单实用的灶台。接着，她开始处理今天捕到的鳟鱼，手法熟练，动作干净利落。鱼肉被切成薄片，铺在热石上。
当鱼片接触石面时，立刻发出轻轻的滋滋声，油脂在高温中化开，香气随着热气缭绕在空气里，淡淡地撩动着鼻尖。
她小心翻动鱼片，让每一面都受热均匀，直到表皮微黄微脆，鱼肉仍保持柔嫩。随后，她从背包里取出高科技水壶，摆上火堆加热，等水温升起后，将几片鱼肉放入，慢慢熬成一锅简单却浓郁的鱼汤。
不远处，沈依寒也在准备晚餐。
她取出学院配发的高科技合成食材包，小心拆封后将其放在火边加热。这些压缩冷冻食材经过特殊处理，营养均衡、携带方便，虽然口感稍逊，但能快速补充热量与能量，是在极端环境中不可或缺的保障。
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她一边加热食材，一边悄悄看向那头正专注烹调的顾清漪。对方微垂着头，几缕柔順的侧发顺着耳侧滑落，轻轻拂过脸颊，轮廓在跳动的火光中被勾勒出柔和光晕。
她突然觉得，那一刻的顾清漪，格外安静，也格外美。
她站起身，挪近几步，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惊扰这份难得的静谧。
“需要我帮忙吗？”
顾清漪抬头看她，唇角弯起一抹极浅的笑。
“帮我试试味道吧。”
她舀起一勺鱼汤，并没有将汤匙递出，而是轻轻举至沈依寒唇边，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
“来，张嘴。”
沈依寒怔了怔，目光与她交会片刻，随后轻笑着微张红唇，将那口热汤吞入口中。
温热汤汁在舌尖化开，鲜香细腻，余韵悠长。
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语气低得几乎只剩呼吸声，在火光与雪林间悄然荡开。
“味道……刚刚好。”
顾清漪听见她的夸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两人对视片刻，笑意里藏着不言而喻的默契，彷彿这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连同这寂静寒夜一同变得温暖起来。
沈依寒将加热完成的合成食材摆在简易的餐盘里，递了一些给顾清漪。
“来，试试这个。虽然比不上你的鱼汤鲜美，但也挺有营养的。”
“谢谢，能吃到这样的晚餐，已经很奢侈了……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
两人再次相视，笑容静静绽开，没有过多言语，便低头安静地享用起这场简单却温馨的晚餐。
片刻后，沈依寒忽然轻声开口：“清漪……你不觉得今晚的雪，特别美吗？”
顾清漪抬头看去，雪花正一片片静静飘落，覆在树枝、帐篷与地面上，世界像是被温柔地盖上一层白纱。
“嗯，很美。”她轻声应道，眼中映着火光与雪影，“能在这样的夜晚，和你坐在一起……真的很美好。”
这时，安雪悄然走回营地，头发还湿着，肩上披了条军用毛巾，呼吸间带着热水驱散寒意后的淡淡红晕。
“你们两个真是感性。”她站定，视线掠过两人，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调侃，“我洗完了，水还是热的，你们快点，不然等会温度就降下来了。”
顾清漪闻言，回头看向沈依寒，柔声说道：“依寒，你先去吧，我等你。”
沈依寒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如你先去，我没关系的。”
安雪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推让，眉微挑，忍不住笑出声，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你们两个赶紧一起去洗吧，别磨磨蹭蹭的。需要我提醒你们，这里可是野外求生训练营吗？”
沈依寒愣了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小浴桶。那浴桶不大，只能容纳两人并坐，若同时入浴，势必要贴得极近。
她的目光来回在顾清漪与浴桶之间游移，内心泛起微妙的挣扎。
虽然这个时代在传统男女之外，发展出了Alpha、Beta、Omega三种性别系统，但在许多日常社交场合中，仍延续着过往对男女分际的习惯。ABO之间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信息素上，只要不涉及释放，像公共浴场这类设施，多半仍以传统的男女性别划分为准。只有少数高阶设施或特殊用途空间，才会进一步细分六种性别身份。
更何况现在身处训练营，环境艰苦，条件有限，根本不可能依照那么细致的分类来安排一切。
理智上她很清楚——自己和顾清漪都是Omega女生，共浴本无可厚非。
但情感上……她还是介意的。
那样近距离的接触、在热气与水汽交织的狭小空间里并肩而坐，只要想象一下，心里便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矛盾情绪。她既想保持距离，又不想显得矫情。
她低声道：“可是……”
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眼神不自觉地转向顾清漪，像是在寻找一种不言而喻的默许与安慰。
安雪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看了沈依寒一眼，语气淡淡的，就像在陈述某个训练课题：“如果将来想进军队，联合行军的公共浴场是逃不掉的，比这挤多了，也没人管你害不害羞。”
语速不快，没有刻意调侃的语气，却偏偏让人听出一丝不明说的促狭意味。
她向前走了两步，补了一句：“要不是这回为了省积分，只换了双人桶，我原本也打算一起凑一凑。你真以为我会觉得不方便？”
沈依寒听到这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她不是没意识到浴桶的尺寸问题，那确实太过贴近了，但偏偏安雪早就将装备展开。这种便携式浴桶采用了自动展开技术，平时能折叠收纳入背包，使用时只需简单几步，便可快速充水并以能源维持恒温。
若她再继续推辞，不仅水温会降下来，白白浪费能源，还可能干扰她们的整体计划。
安雪见沈依寒仍在迟疑，摇了摇头，语气也带上几分认真：“赶紧去吧，这浴桶靠的是能源保温。万一能源耗完了，就得回起点补充，那可就麻烦大了。”
她特意加重语气，显然是希望沈依寒打消顾虑，别再犹豫。
顾清漪也轻声附和：“嗯……依寒，我们时间不多了，一起洗比较快，也省点能源。”
沈依寒无奈，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好吧……那就一起。”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语尾带着一丝难掩的紧张，像是害怕这种亲密会泄露出什么藏不住的情绪。
两人起身，朝那小巧的浴桶走去。
这设备虽小，却是军方最新型号，外表简洁，内部却设计巧妙，刚好容纳两人并坐。浴桶四周包裹着一层透明的隔热屏障，不仅保温效果极佳，也能有效阻挡外界寒气。
顾清漪率先脱下外套与贴身的训练服。她的动作一如往常，优雅自然，彷彿只是完成某项日常任务，丝毫不带羞涩。
随后，她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沈依寒。
“依寒，快进来吧。我们都是女生，没什么好害羞的。”
沈依寒吸了口气，知道她说得没错。
她们同为Omega，身上携带的信息素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会产生影响，更不至于引起什么混乱。理智清晰，可情绪却难以平息。
她略带迟疑地脱下外套，接着是贴身衣物。她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像是在刻意压抑着某种不适应的感觉，也像是在让自己有片刻时间适应眼前这场亲密的共享。
直到她的脚尖轻触浴桶边缘时，她才抬起眼眸，看向浴桶中那个已静静坐好的身影。
四目相对的一瞬，心跳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踏进浴桶，在顾清漪身侧坐下。
空间很窄，两人的膝盖不可避免地轻轻碰在一起。只是那样一点轻触，却让她的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
水温刚刚好，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原本因寒冷而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但这份温暖，却无法驱散她心头那股暧昧的紧张感。
她轻轻抿了抿唇，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顾清漪微微靠近，语气轻柔得像雪落树梢。
“水温还可以吗？”
她点点头，声音低低的。
“嗯……挺舒服的。”
虽然还是有点尴尬，但她的眼神不再闪躲，反而开始努力适应这种距离，这种……似远还近的靠近。
为了打破沈默，顾清漪柔声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好像心里有些事……？”
语气不重，却像是水面投下一颗小石子，轻轻地，泛出一圈圈涟漪。
她怔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
“没什么……只是有点在胡思乱想。”
顾清漪侧过身，视线落在她脸上，声音柔得像是能把人捧在掌心里。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
她沉默了一瞬，终于低声开口。
“我只是在想……这次训练会不会太过严苛了。这里的环境比我想象中更恶劣。你今天跳进冰水里抓鱼的时候……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顾清漪轻轻一笑，像是早已预料。
“这就是训练的意义啊，不只是体能上的考验，更是心理上的锻鍊。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毕业后应该是想进军队的吧？”
目光坚定，语气中没有一丝怀疑。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依寒。”
她听着，心口微微一暖，彷彿原本压在胸口的重量被顾清漪那句话轻轻抚平了些。
“嗯……被你猜中了。你总是这么有自信，真让人羡慕。”
顾清漪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撩起水面，水波荡漾，倒映着眼中微光闪动。
“我也会不安啊。只是习惯了不表现出来……也许只是……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她微微一愣。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顾清漪也会坦白自己的不安。这一瞬间，她感觉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像是忽然拉近了些。
“清漪……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那么从容、那么稳定……让人想靠近，也让人安心。”
顾清漪低低一笑，声音像夜风，轻轻拂过她耳际。
“我之所以能这么坚强，只是……因为有你们在。”
顿了顿，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声音低了一些。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只是……藏的方式不同而已。而且，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那份纯粹，还有坚持自己的信念。”
她轻声唤了一句：“清漪……”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话未出口就已被心事堵住，终究只化作一声短短的叹息。
顾清漪身形微微前倾，语气也随之压得更低。
“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你了。”
这话轻得像水气一样，但落在心头，却是她无法忽视的重量。
她的心跳不知何时加快了，像是被一瞬间击中了什么。脑海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却无法一一说出，只能轻轻点头，声音有些发颤。
“我也……很高兴你在我身边。”
她的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仍带着些不安，却比方才更加坚定。
浴桶内的水面轻轻荡动，彷彿也察觉到她们之间微妙的气息。空气中瀰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柔和交织的氛围。
那股在她心中悄悄蔓延的不安，在这样的沉默与陪伴中，一点一点地被温柔包裹。
她轻声开口，像是在给未来描出一个期待的光点，也像是想让此刻的情绪不那么浓烈。
“等这次训练结束后……我们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顾清漪眨了眨眼，嘴角噙着笑，语调像是在调皮地勾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书、喝喝茶……过几天不用动脑的日子。”
沈依寒也笑了，声音里多了几分轻松。
“听起来不错……我想，我一定会很喜欢那样的生活。”
随着话题缓缓转向未来，她们的情绪也渐渐松弛下来。浴桶里的温热如同将两人包裹在一层温柔的结界中，隔绝了外界的严寒与喧嚣，只剩下彼此的声音、气息，以及那份未明言却愈发浓烈的情感。
这份微妙，并未因沉默而减淡，反而在每一次目光交会、每一句轻语回应中悄然加深。
她觉得自己心中某个角落正在悄悄松动，有些感情似乎越来越清晰，却又难以真正说出口。
顾清漪忽然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依寒，其实……”
她抬头看向对方，眼底带着些许迷惑与期待：“嗯？”
顾清漪看了她一眼，唇瓣动了动，却只是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彼此陪着、互相支持。”
语气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
话音落下，顾清漪轻轻前倾了些，身体悄然靠近，那股熟悉却依旧令人无法抗拒的气息，也一点一点地将她包围。
她的呼吸陡然一滞。
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像是有某种本能在惊醒，躁动又不安地回应着对方所散发的气场。
水雾氤氲，微光浮动。顾清漪安静地坐在对面，长发湿濡地垂落肩侧，贴着肌肤蜿蜒滑落。水珠沿着锁骨滑下，将那人的轮廓勾勒得更为柔和，也更为致命。
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在水光与烛火交织的光影中泛起细致光泽，彷彿瓷器上凝了一层薄雾，冰冷却柔顺，疏离却引人靠近。
顾清漪的视线静静落在她脸上——深琥珀色的眼瞳并不灼热，却有种沉得令人无法移开的力量。
那不是炙热的情欲，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执着与凝视，像贵族小姐在审视某样珍稀而危险的宝物，克制而优雅，却自带压迫。
她怔怔望着对方，像是忘了怎么呼吸。
她从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微笑着的女孩，其实拥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强大——不需要语言，就能让人臣服的存在感。
一种无形的距离正在崩塌，而她却没有后退。
只是心跳，还在一下一下加快，无从压抑。
顾清漪伸出手，动作轻得几乎无声，指尖在她脸颊上缓缓掠过。
那触感像羽毛，柔软、若有若无，轻得几乎无感，却偏偏在每一寸肌肤上烙下痕迹，像是要将这一瞬刻进骨髓。
她下意识阖上眼，彷彿唯有触觉还能记得这样的温度。她能感受到对方靠得很近——近得几乎只要再往前一点，就会碰到她的唇。
水声轻荡，气息交缠。整个空间都陷入一种被温柔缠绕的静止，像雪落无声，又似心跳乍响。
顾清漪一句话也没说，却像早已将万语千言藏进那一瞬的凝视与触碰里。
只是坐在那里，用那种安静、从容、无法动摇的姿态，就足以让人迷失方向。
她的喉咙紧了紧，不敢动，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那股悸动一圈圈在胸口扩散，烫得她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但就在这样几近临界的一瞬，顾清漪却忽然将手收回，脸上露出一抹淡得几乎无法捉摸的笑意。
“好了，水快凉了，我们还是赶紧洗完吧。”
语气轻描淡写，彷彿方才的片刻只是无心的玩笑。
她睁开眼，看着对方那若无其事的神情，心口浮上一丝说不清的落空感。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刚才那轻柔一触中悄然滑落、再无声息。
但她很快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们快点吧，安雪还在外面等着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默契地加快动作。虽然彼此都还存着一点不明言的尴尬，但那份微妙的氛围早已悄悄改变，比起一开始的拘谨，显得多了几分暧昧的熟稔。
当她们终于起身、擦干、换衣后，她轻声说：“我们出去吧。”
顾清漪点点头，声音也低了些：“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浴桶，踏进寒夜时，空气中仍飘着雪花，夜色沉静，四周静得像是能听见雪落在地面的轻响。
安雪见她们回来，从帐篷前站直身子，目光扫过两人，并未开口打趣，只是点了下头：“水温应该退得差不多了。你们回来得正好。”
她脚步微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好像泡得有点太久了。”
顾清漪则神情自若地接话：“山里寒气重，泡热水能放松肌肉，也好入睡。”
安雪没有多问，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片刻，像是确认她们状况无恙后才淡声说：“今晚的气温会更低，记得把保温层调高些。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抓紧时间休息。”
语毕，转身朝营地里走去，留下一句话：“我会调整值夜顺序，不用太担心外头。”
夜风轻拂，雪花静静飘落，落在她们肩上、发梢、衣角，无声又温柔。
而她仍站在原地，胸口像还被什么东西灼着。
顾清漪方才那指尖的触碰，已经不在，但那道余烬却像藏进了她的体内，灼热、难耐，怎么也散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