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26、二十六 外星人受困

　　二十六

　　外星人受困

　　1996.12.28，13:02:48
　　咕噜。
　　咕噜噜。
　　咕——
　　“波特！你能不能别叫了？”
　　“不是我在叫，你这白痴，是我的肚子！”
　　“怎么，你连自己的肚子都管不好吗？”
　　“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13:14:03
　　“波特，转身让我看看你的手表几点了。”
　　“它在昨天被你撞坏了，记得吗？让我看看你的。”
　　“它在火车爆炸的时候就被撞坏了，多谢。”
　　“……”
　　“马尔福。”
　　“哼？”
　　“我需要燃料。”
　　“你是说汽油之类的麻瓜玩意儿？我以为修手表用不着那个。”
　　“我的意思是我想吃饭！”
　　“又一次证明了你是个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蠢货。你以为只有你想？”

　　13:22:17
　　“哈嚏，我好饿呀。”
　　“乖，再忍忍。”
　　“波特，他们今天这么晚还没有送吃的来，该不会是想饿死我们吧？”
　　“不会。阿瓦达索命咒比这方便多了。”
　　“手|枪应该也很快。”
　　“说得就跟你对麻瓜武器有研究似的。”
　　“我在一本麻瓜书上看到过。”
　　“哎呀呀，马尔福看麻瓜书！当心被你老爸捉到了，用鞭子抽你一顿。”
　　“至少我还有个老爸！”
　　“……”
　　“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没听清……”
　　“滚！”

　　13:27:58
　　“亚历克斯，我们被抓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吧？”
　　“嗯。”
　　“如果你随便说个地名骗他们伏地魔就在那儿——”
　　“我们会被杀死的，哈嚏。这几天给我们送饭的人都没有蒙脸，只有一开始就打算撕票的人才不会费心藏好自己的脸。”
　　“……维维，你是认真的？”
　　“电视是这么说的。”
　　“谁是电视？”
　　“天啊，马尔福，你真的需要选修麻瓜研究！”
　　“哼，我爸爸说我只需要了解汽车和武器这两样就够了。”
　　“哦，这么说你会开车喽？”
　　“我会坐车。”
　　“……了不起。”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告诉你吧，我很了解汽车的零部件，比如方向盘，油门，刹车，还有prndl！”
　　“那是什么？”
　　“一根杆子，波特，司机开车时总是捏在手里的，上面标着p，r，n，d，l。怎么，身为卑贱的麻瓜爱好者，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见鬼，那是汽车的五个档位，不是一个单词！”
　　“……”
　　“哈，白痴马尔福。”
　　“波特臭大粪！”

　　13:44:34
　　“耶稣基督啊，我快饿死了。”
　　“同感。”
　　“唉，我已经能想到丽塔·斯基特会怎么拟新闻标题了——惊世惨案：活下来的男孩饿死在仓库……”
　　“那么副标题多半是——商界巨贾马尔福之子神秘陈尸同一地点。”
　　“你居然心甘情愿屈居于副标题？”
　　“我一直比你以为的更谦虚，波特。”
　　“继续吹吧，马尔福，至少我能笑着饿死。”
　　“嘘。哈嚏，沙包，有人来了……噢噢噢噢，午饭！！！大胡子我爱你！”
　　“……臭小子，赶紧吃！”

　　13:47:26
　　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三个男孩饿虎扑食般聚拢到托盘边，几天前还对三明治露出嫌恶表情的德拉科现在已经学会迅速伸手抢夺最大的那一块；大胡子——负责每天给他们送饭的魁梧男巫——抱着手臂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监视他们吃东西，半敞的仓库门外照例有看守的人走来走去。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哈利从最初斗志昂扬寻找逃跑的方法到现在意志消沉地等待一日两餐，虽然心里知道这种变化实在糟糕极了，但人们能指望三个正处于“永远吃不饱的十六岁”的男孩做什么呢？
　　除了吃饭和如厕时间，他们的手脚总是被绑着，在仓库墙角里挤成一团，靠着不知是谁施放的保温咒日渐微弱的效果撑过十二月的寒冷天气；实在冷得无法忍耐时，他们会笨拙地沿着墙壁跳上几圈，用肩膀彼此碰撞推搡（哭包甚至还研究出了一套游戏规则），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第无数次猜测外面有多少人正想尽办法寻找他们的下落，又或者在那场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爆炸里会不会有人……一想到熟识的同学有可能已经死去，而自己很快就会步上后尘，哈利的胃里就会产生一种和饥饿截然不同的啃噬感，他相信德拉科和亚历克斯也有同样的恐惧，但谁都不肯先说出来。
　　哈利想，正是三个人质间的竞争——关于谁更加坚强大胆的相互较量——让他们彼此支撑着度过了这七天，没有被绝望拖垮，但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哈利决定在吃完饭之前就要想出个办法来，也许门外看守他们的那些人是巫师也说不定，只要能抢到一根魔杖……
　　“动作快点儿，小子！”大胡子男巫不轻不重地踹了哈利一脚，“吃完有人要见你们。”
　　德拉科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冷笑道：“这几天的客人难道还嫌少吗？”

　　关于过去的一个星期，值得一提的是，以尼娜为首，每一个来打探消息的人都在亚历克斯一本正经的答非所问中离题万里，然后铩羽而归；每一次哈利都在大笑过后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这些危险的访客一怒之下杀掉哭包，奇怪的是尽管他们都一副气急败坏要揍人的模样，却没有谁真的动手。哈利注意到这些人要么就是以前认识丹尼尔·福勒的麻瓜，要么就是手持魔杖但对哈利的存在无动于衷的巫师，再加上无一例外的美国口音，哈利断定他们被抓到某个英国以外的地方了——很有可能在美国境内。
　　从这些天得到的信息来看，毫无疑问有个隐藏在幕后的人策划了那场火车爆炸的袭击，并趁乱把哈利他们三个绑走了，但被这个人派来审问亚历克斯的几个手下并不关心丹尼尔所参与的最后一场军火交易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男孩失踪了一年多，而是迫切打听有关伏地魔的事情，这让哈利越来越坚信躲在幕后的操纵者一定是个巫师，一个和伏地魔有关联的黑巫师，一个神通广大到甚至网罗了众多麻瓜为其效力的危险人物……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喝掉属于他的那瓶矿泉水，哈利装出纯洁无辜的样子仰头望着大胡子男巫：“我猜，今天要来的是个大人物，对吗？”
　　大胡子敬业地保持着沉默，只在最后收起托盘和空水瓶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今天和前面的阵仗不一样，你们最好老实一点，问什么就说什么。”
　　德拉科假笑起来：“哦，如果我们不呢？”
　　“那就等着吃苦头吧！”
　　大胡子重新绑好他们，照惯例对每个男孩都扔了双重束缚咒，然后凶恶地低吼着离开了；哈利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亚历克斯，过来，我们有事要商量。”
　　吃饱喝足的哭包惬意地靠在墙上，伸直了腿，半闭着眼：“等会儿再说，我的消化系统正在工作呢。”
　　“宝贝维维，赶紧给我过来。”德拉科甜蜜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肯用用脑子，我敢保证你以后也用不着胃和肠子了，永远地。”

　　15:35:10
　　当仓库门再次被打开时，哭包正趴在哈利的腿上呼呼大睡，不正确的姿势让他的脸颊受到了压迫，一小滩口水浸湿了哈利的裤子。
　　“恶……”德拉科嫌弃地往后蹭，伸出腿蹬了蹬哭包的肚子，“午睡时间结束了，快醒醒！”
　　“亚历克斯，有人来了。亚历克斯？”
　　哈利小心地挪开大腿，哭包的脑袋砰一声砸到地上，随即含糊地抱怨着翻了个身。十秒钟后，仓库里再度回荡起轻微的鼾声。
　　……
　　哈利用力咳了几声，讪笑着对姗姗来迟的神秘幕后大人物打了个招呼：“你好，先生。”
　　“你好，哈利·波特，以及德拉科·马尔福。”
　　穿着深褐色柔滑毛皮斗篷的男人走到空旷的仓库中央站定，斗篷下面露出暗蓝色的丝绸长袍下摆以及黑色龙皮靴；他略微抬起手，轻轻一挥，哈利他们身上的绳索和魔咒就消失了，同时三把椅子出现在空气里。
　　“年轻的绅士们，请坐。如果你们能叫醒丹尼尔，我会非常高兴。”

　　15:41:57
　　这件能让绑架犯主谋高兴的事花费了哈利和德拉科五分钟的时间，伴随数次大喊大叫和一记野蛮有力的挥拳，如果不是德拉科躲得快，他的左眼就要挂上乌青的圆圈了。
　　“你是谁？非要弄醒我干嘛？有什么事不能等别人休息好了再说吗？”
　　起床气大得吓人的哭包满脸不高兴地把自己扔进椅子里，一边活动着因为整个星期的捆绑而僵硬酸疼的肌肉和关节，一边机关枪似的射出一连串问题；神秘的来客眯起眼，饶有兴致地审视了哭包一会儿之后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看起来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丹尼尔。霍格沃茨的生活竟然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吗？”
　　亚历克斯用了一分钟来揉眼睛和打呵欠：“我不认识你。”
　　男巫点点头：“你只在几年前到我家做过一次客，我不认为你还记得我。事实上，那时候你一心担忧被你父亲责骂，因为你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珐琅花瓶。”
　　哭包茫然地看着他。
　　“这件事之所以引起我注意，是因为你首先‘看到’了那个瓶子。我承认我并未料到当时的那批访客里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孩子。”
　　“你对花瓶施加了忽略咒语。”德拉科机警地插话。
　　“是的，大多数时候对珍贵的古董施放忽略咒是基本防御措施，当我面对一群暴徒，毒枭，走私贩，军火商，麻瓜中最危险的败类……以及一个极具魔法天赋的、吓坏了的十岁小男孩，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修复了摔碎的花瓶。换做是你，马尔福先生，你会不会吃惊呢？”

　　15:48:24
　　“你是个厉害的巫师，却和一群即使连麻瓜们自己都不屑与之为伍的人混在一起。”哈利警惕地注视着陌生的男巫，“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那些人，波特先生，让我暂且称之为我的同盟和伙伴，他们是危险的，即使对于巫师来说。相较于不屑，大部分人其实是害怕与他们为伍。”
　　男巫有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当他直直地凝视过来时，哈利心里产生了一股战栗的寒意，他熟悉这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深不可测的危险——六年来他都在这种目光下度过，但他的直觉警告他这个男人比斯内普更加难对付。
　　“第二个问题，鉴于我本人正站在你们面前，而外界形势也已发展到我无需隐藏的阶段……敝姓曼施坦因。”
　　德拉科不安地动了动身体，看上去十分困惑；哈利皱起眉，脑中某一点被男巫的名字触动了：“曼施坦因……我在哪儿听过……”
　　男巫轻轻挑起眉毛，脸上出现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进军波兰，进军法兰西，快，快，快——”
　　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你和‘那个’曼施坦因有关系？！”
　　“我是他的养子。”男巫微微鞠躬，做出了哈利见过的最礼貌的自我介绍，“奥古斯特·冯·曼施坦因，格林德沃曾经的支持者，伏地魔一度的合作者，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爆炸案的策划者，幸会。”
　　半晌静默。
　　哭包鼓起胸膛，发出了一声哈利听过的最高分贝的尖叫：“啊——你是超级大坏蛋！！！”

　　注1：英国人说到电视机的时候更喜欢用telly而非TV，前者听上去很像人的名字，所以德拉科问出了“谁是电视”这种傻问题。
　　注2：一般自动档汽车有五个档位，分别是p(Parking)泊车，R(Reverse)倒车，N(Neutral)空档，D(Drive)前进和L(Low)低速，因为它们被印在操纵杆上，德拉科就以为那是杆子的名字……
　　注3：弗里茨·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二战时期德国名将，以闪电战闻名于世。他和隆美尔、古德里安大概是二战里名气最大的三个德军将领了，关于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他的军事天赋无可否认。本文大反派奥古斯特·冯·曼施坦因设定为他的远亲，出身于他原先所在的家族莱温斯基，因父母早逝而被他秘密收为养子，是个混血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