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Road》鸢尾君

1、序

　　序

　　天阴，从窗子隐约可以看到课室外被风卷起的枯叶飘飞。

　　课堂里稀稀拉拉的学生们也大多心不在焉，不是开着电脑在刷facebook或者twitter，就是趴在桌上目光涣散地看着讲台上的讲师。

　　老式教室里的讲台上，深棕色头发的讲师穿着老式的普兰线衫和黑色的呢子外套来回踱步，即使带着无线话筒他的声音仍然十分催眠。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有任何问题请跟我联系，”他指了指写在黑板一角的他的电邮。

　　讲台下的人半情不愿地鼓掌然后散去。

　　夹着书本和笔记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克洛泽打开自己的台式电脑，趁电脑还在启动回到外面系里公用的回廊里泡了杯Earl Grey。对于他在写博士论文期间一天只睡4小时而养成的严重依赖咖啡因的习惯，他的医生曾警告过他。

　　端着茶杯回到办公室，电脑也正好跳出他的未读email。从抽屉里翻出他自己的小茶匙放进白瓷茶杯里搅拌，他扫描下去那些email的标题。

　　大部分是来自学生或者同事的，有些则是无关信息可以直接删掉。把目录条往下拉，一封邮件吸引了他的眼睛，Klinsman，邮件来自Klinsman。

　　他点开邮件，
　　亲爱的朋友们，
　　日安，我是克林斯曼的医生也是他在加州最好的朋友，抱歉冒用他的邮箱给你们报告这样一个坏消息。你们忠实的朋友，Jurgen Klinsman在今天早晨因为心脏病发作离开了人世。他临终前将邮箱密码告诉我，说虽然不常联系，但是你们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以下是他本人给你们的一段文字，

　　亲爱的伙计们，我十分想念你们。在柏林教你们的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现在我就要死了，可是并不悲伤，每每想起来当年我们在教室外喝啤酒抽烟争论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欢快无比。我在美国一切都很好，当然除了健康状况，我很希望能回来看你们，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希望你们如果有空能赶来看我最后一面。
　　你们永远的，Jurgen

　　他的葬礼会在两个星期后在美国加州的橘子郡举行，我希望他生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学生能来参加，这也是他希望的吧。请把你们的联系地址回复给我，我会给你们寄去葬礼的书面信笺。
　　诚挚的哀悼，
　　你忠诚的，比埃尔霍夫医生

　　克洛泽看完邮件半天没喘过气来，他才发现窗子没关，在狂风暴雨的侵袭下，风卷着水珠和树叶往他办公室里打来。他站起身来去关窗子，费力地用双手拉过来窗子把带着铁锈的栓子放下。雨很大，打了他一脸。

　　回过头来坐回办公椅子里，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