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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小公主还是小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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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和将军之子?上任定和将军不是失踪了吗?”
“那位本就是救场的,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
“什么意思?”
“你新来的就别问了,前尘往事都不让提啦!”
台上沉默好一阵,尊后微笑着开口:“嗯……今日确实是个好时机。”
这确实是曾经许诺,改不了的。
“来人,赐封!封定和将军,掌龙印,号天兵,定安和。”云杪尊终于开口:“赐定和金甲,居轻风阁,免跪拜之礼。”
瑞珩谢恩:“谢尊君!”
男人笔直地站着,看着递过来的各色赏赐,但他的眼里只有那父亲穿过的金甲,那是他父亲都心生敬意的金甲,他终于有资格穿上了。
他抚摸着那身金甲,拿起龙印,别在腰间,他再次戴上了白虎玉扳指。
金色龙印与翠玉银丝扳指与那粗布青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侧的神官们皆起立,“恭迎定和将军!”
凌鸿开口,“父尊既已赐封,其余赏赐必定已送往将军殿内,有请将军前往轻风阁更衣,再落座赏宴。”
这一身粗布,着实不合理!
瑞珩却拂了拂衣袖,笑得妖孽,“粗布虽简陋,且难登大雅之堂,但臣长时间在边境,早已习惯,而且尊君方才也说了,名意质朴,臣不想违背本意,尊君应当不会介意吧?”
“当然……赐上座。”云杪尊一笑而过。
瑞珩与熙南回到上座。
瑞珩的座位正好位于挽月的下方。
挽月盯着瑞珩,自称小神,却是定和将军,敢一身粗布出席天宴。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坐下了?
她扶着脑袋,头疼!
宿醉头疼!
气得头疼!
她有些怨恨地看向酒仙,那老头正悠哉悠哉卧在座内喝酒看美姬歌舞。
哼!
看我今晚不偷光你酒窖!
我就不信你酿的全是烈酒!
宴会结束后,熙南先去了趟寒梦苑见昭和女君,刚刚在宴会上,他都无法与母亲交谈。
正在为女君昭和捏肩的百花宫宫主菁存抬起眼,见到来者熙南,笑着弯腰在昭和耳畔说道:“女君,熙南来了。”
女君抬起头,眼眶几乎一瞬间红了,菁存饶过靠椅馋起她去迎熙南。
当昭和略显粗糙的手搭上熙南的那一刻,眼泪直落了下来。
“南儿,在边境还好吗?”
即使每一千年都会回来一次,但这次她的孩子终于不用走了。
熙南放下昭和的手,双手握拳,双臂交叉,弯腰向她行礼。
是人鱼族的礼仪……
“儿子不孝……”
昭和的眼泪更加控制不住了,忙将熙南扶起来。
“母亲不必担心,一切都好。”
菁存对熙南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个酒窝,两人靠近,拥抱。
熙南轻揉着菁存长发,“菁儿,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一直照顾母亲。”
“女君也会是菁儿的母亲。”她微松开熙南,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如此的透彻,“熙南,欢迎回来。”
“这次,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们了。”
熙南从寒梦苑出啦,就依照约定带着物什来到了纤溪殿,正巧遇上太师傅郧生在给挽月和初尧加课。
“郧生见过二殿下。”
“我来给月儿送点东西,打扰您授课了。”
郧生卧躺着,“二殿下放下东西就快些离开吧。”
熙南点头,一放下东西,就听到了初尧悲惨地大喊。
“二哥!救命!”
他举着万斤重的玄石,脸憋得通红,双腿都在颤抖。
熙南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腿,“阿尧,是男子汉,腿就别抖。”
“二哥!你无情……”
只疼挽月!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不是个男子。
看挽月站木墩子就觉得轻松。
熙南走到挽月面前,给皱着小脸的女孩擦了擦汗,轻笑,“我一会儿还要和定和将军说事,礼物都放这里了,故事下次有时间再讲吧。”
挽月单脚站在木墩子上,连个回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哼唧几声。
熙南好笑地摇摇头。
离开时,郧生摇着扇子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一个没有势力的二殿下,没有了看守边境的职责,跟一个有名无实的散仙又有何区别?
熙南也回了个温和的笑容。
然而,藏在袖中的双手却握了拳。
小小教书师傅,竟也能对他无礼了!
挽月可怜巴巴地看着熙南离去的背影,忽地脚腕一阵刺痛,“专心点!”
正卧着晒太阳的郧生挥着手指缓缓道。
哼,欺负她反击不了是吧!
“太师傅,我都站了一个时辰了,脚都麻了,让我歇会儿呗!”
打不过,那就撒娇……
郧生摸着胡子,扇着行云扇,“不可以,这是对你上次偷懒的处罚。”
行云扇是郧生的法器,行云扇上有一颗金珠,据说是一位高人相赠,他还特地将其镶在行云扇上,寸步不离身。
“大哥到底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天界,都七千年了!”
“那你要问大殿下,你以为老夫愿意教你们两个小鬼头啊,天天净给我找事,教了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发句牢骚,反而被对方言语攻击了。
哼!
坏老头!
就是要你交不了差!
她从木桩上跳了下来,赖在了地上,“哎呀,累死了,歇会儿!”
“哟呵,小鬼头想干嘛?”
郧生慢悠悠地扇着扇子,好像期待着挽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嗯……还没想到要干嘛。”
她确实还没想到什么幺蛾子,“容我想想要整些什么……”
“那您慢慢想。”随后转了个身,睡起了午觉。
哼!
初尧举着玄石,放也放不下来,举也举不起来,苦笑道:“太师傅……我都举了好半天了,您能不能把您尊贵的仙术收一下?”
被施了法术的玄石,不到点是一点也放不下来。
为什么挽月站的木墩子就没有仙术!
郧生呼噜声起,压根没理他。
一旁的挽月笑得打滚。
可恶!
都欺负他!
凭什么!
初尧又拉下脸,“挽月!帮我一把,明日带你下凡玩!”
挽月眼睛亮了亮,“如果你能确保父尊找不到我,我就帮你!”
“你!”初尧气的牙痒痒,“你不提还好!怎么每次跟你下凡准被父尊抓!”
“你以为我想啊!”挽月跑过踢了他一脚,“你就举着吧!哼!”
她也不想啊!
紫灵殿后殿
尊后为云杪尊揉着手臂。
“尊君是在为龙印之事忧虑?”
云杪尊叹了口气,“是啊,谁都知道,因为当初我的决定,定和将军一族差点灭族于夷河,我怕啊……怕他这次回来是向我复仇来了。”
“您不必害怕,此事已过去了一万年,他既在边境安安静静待了一万年,便说明他没有那心思。”
尊后端起婢女手中的花盘,“用点百花宫送来的百花糕吧,今日是梅花,看着还不错。”
“那么多年了,还是你最会哄我。”云杪尊拿起一块百花糕,“嗯,不错。”
“咱们年纪大了,要知道及时行乐。”
“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也放手了事物全权交给了凌鸿,咱俩啊就期望剩下的年岁里可以过得安安静静的。”
下一代的事情,就随下一代去吧!
另一殿内,两位男子正下着棋。
“下一步打算如何?”
一位撑着脑袋,笑得魅妖媚。
“不着急,下一步得慢慢来。”
另一位身姿挺立,温润如玉。
深夜
挽月如早晨所想,换了身轻便的墨色锻衣偷摸从纤溪殿出来。
摘了步摇与叮当作响的禁步整个人轻快了许多。
没了步摇发簪的支撑,乌发渐渐随着跑动落了下来,飘在空中。
她边跑边锤着腿,断断续续站了一下午的木桩,要不是对老酒仙的“怨恨”,她这会儿早就睡大觉了!
“早晚让父尊母后把这太师傅换了!”
挽月慢慢靠近酒庄,自以为夜半三更众人皆以进入梦乡,但她的一切行为都被轻风阁屋顶上的某人尽收眼底。
万年后再回轻风阁,正心烦,就躺在屋顶吹了会儿风。
却不巧正好抓到了一个“小偷”。
瑞珩从屋顶上下来,收了脚步声悄悄跟在挽月身后。
不知不觉就跟到了酒庄前。
堂堂公主,怎么鬼鬼祟祟的?
“你干嘛呢?”
这一出声把挽月从墙壁上吓掉了下来。
这次瑞珩躲了躲,没让这姑娘又砸他身上。
“痛!”
挽月皱着眉,看到一位正低头盯着她的俊俏男子,他还穿着今日大殿上的粗布青衣。
就那么穷酸吗?
父尊不是都赐了他好些物什了吗?
“扶本公主起来!”
她摔到腰了……
瑞珩起了兴致,逗着在地上蠕动的小姑娘,“哦?是小公主还是小偷啊?”
“少说废话!快点!”
“你不说清楚,作为云杪间的定和将军,本将军是有义务将你抓起来的。”
他摆弄着白虎扳指,又抚摸了一下龙形金印,挑逗着拧巴着小脸的挽月。
挽月瞪着眼,“我是这云杪间唯一的公主!”
“哦?怎么证明?”
瑞珩看着挽月气呼呼的样子,更加起了兴趣。
“本公主未满万岁,没有身份扳指,本公主的脸就是证明!”
瑞珩弯下腰来,打量着她。
“那我得仔细瞧瞧……”
白嫩的皮肤,此刻的脸颊肉微微泛着粉色,笑起来应该会有酒窝吧?
不算倾国倾城,但有小家碧玉,只是脾气急躁傲气了点。
“看够了没啊!”
她寻思着此刻虽已深夜,但云官布的天色还是暗亮的,不至于看不清脸吧!
“如此盯着一个花季少女看,你就不怕她爱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