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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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略施小计带来的冲击力极强，弹幕小声嘀咕：
「……这谁？」
「她说她没上皮我是不信的。」
「有点理解为什么选喜多川海梦了，她选这角色不媚男不媚女，纯媚宅！魅魔，完全就是魅魔——小茈大人，请媚我吧！」
「cos的确容易出工伤，看她一副信誓旦旦‘我根本没有上皮’的样子莫名可爱wwwww」
「一闪而过的大腿qwq茈宝好瘦啊，有好好吃饭吗？十七岁还在长身体的阶段」
「茈宝把扣子扣好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也是神人，穿得少不就是露给男人看的么？」
「哪里来的狗叫？麻烦睁开你的狗眼去看看角色人设，这身衣服跟校服没差，领口解两颗扣子是原角色就这样，偶尔夏天大家穿衬衫解两颗扣子透气，很正常的事被你这张狗嘴说出来怎么有种大脑缺失脑干的美感」
「我在猜测此人性别大赛中仅用时0.0001秒就猜中正确答案，你也来试试吧！」
「有没有可能女生更爱看美女？^ ^喜欢露肉明个请早」
「去超市生肉区吗？wwwww」
很快那条弹幕淹没在声讨大军中，后台监督的花江先生点点鼠标，动用房管权限把人飞出去，抬头嘱咐周围的同事们眼尖点。
公司新人首播，公关部陪着一同加班，换别的艺人哪有这种待遇，职场加班叫苦不迭乃常态，奈何今晚三倍工资加豪华夜宵加打车费报销，话又说回来，加班？别的部门加得明白吗？别说他们公关部自夸，没人比他们更懂加班。
晚间八点，一个个斗志高昂。
没问题老大，交给我们放心老大！
而绘里这边压根没看弹幕，翻开手里的记事簿念念有词：“嗯，我看一眼，经纪人先生叫我自由发挥……直播时间从晚上八点到十点，周五大家都辛苦了，上学或是工作忙完的余隙还能抽空来看我直播，实在过意不去，今晚就别陪我熬夜啦，睡个好觉吧。”
刚说完屏幕闪烁，有人送出一个直播间vip礼物，特效为全屏闪。
差点亮瞎她的眼睛，绘里惊讶之于查看礼物榜，刚开播就连翻滚动，好在vip礼物置顶十秒很方便找到id，“谢谢这位叫‘小茈把扣子扣好’的网友。”
她低头看了眼，领口开得很小，起个造型的作用而已。
微微苦恼地扣上：“有点露吗？”
「好天然，救命……」
「不露的，别听他们瞎说，小茈上学辛苦了播完这两个小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两个小时打发谁呢？哈哈你真的很装我也不是非要看你直播，你要明白吃亏是福，我就爱吃亏，这觉我不想睡求求你了继续直播吧我什么都会做的/哭」
绘里面不改色，抱歉，要连播的事情她做不到。
听见自推亲口念名字感谢，礼物榜刷得更起劲，一波又一波攻势猛烈砸来，绘里只好挑几个名字改成问题的回答：“喜欢被叫哪种称呼……小茈？茈酱？都可以，我喜欢大家直接叫我的名字。”
“头上这顶假发用日常款挑染的。”
“耳朵上的是耳夹，不过最近有打耳洞的准备。”
她身子往后靠，捧着本子用笔抵着下巴，眼睛看向摄像头：“还想知道我的什么？”
刚说完觉得太装，忍不住憋笑出声：“骗你们的，其实有流程哦。稍等一下我把视频传到电脑，这次直播预告说会公开我的生活碎片，本来应该带大家亲自去看的，电脑直播嘛，下次手机端再带大家去看看。”
“光说的话很无聊，所以等下打一会儿FPS游戏。”
“意外？我不是忠实的FPS玩家，偶尔陪哥哥的时候才会玩，当背景就好，打游戏的时间主要拿来回答大家的问题，娱乐性质偏多。”
无视弹幕一众‘哟今天叫欧尼酱叫这么正经啊’‘欧尼酱会出镜吗？’‘陪欧尼酱的时候才~会~玩~’‘笑死这要不是直播她已经开始删评了’的起哄，绘里将手机连上电脑，直播设置调整成显示器捕捉，摄像头的画面框骤然变小，压缩到边角去，惊起弹幕尖叫连连：
「都住嘴别喊欧尼酱了！她有脾气是真发！」
「脸！脸！！」
「有个问题，小茈到底是讨厌我们在她面前提别人还是单纯讨厌我们提她哥哥？」
「嘘，提到她哥的评论她会删，提别的博主没事」
「关系不好？」
「更像是关系好到令人发指（笑），毕竟‘最喜欢的人’的含金量」
「诶没有那个‘最’字哈，小心一会儿她又闹脾气」
「死兄控是会被哥哥强制爱的」
「你不要命啦？这可是三次元，说出来要杀头的死罪」
“各位观众请不要造谣。”刚还上皮的某人唇线抿平，摄像头画面框拉大，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我是正直的博主从来不夹带私货，工作期间不谈私人感情，除非有需要，不然我很少删评。”
睁眼说瞎话。
前有御影玲王论坛捂嘴，后有凪绘里评论区追着删评。
「你说得对，难怪我妈一眼就识破我在撒谎」
怎么油盐不进，绘里面无表情咂舌，索性跳过话题操纵鼠标点开文件夹，弹出她刚刚在隔壁拍摄的视频，开始工作流程：
“先来看一下，这两个是我收纳C服的房间，大部分经过我加工后的。小配饰小道具之类的和衣服收在一起不容易消失，像这样找个塑封袋夹在衣架上，要用的时候再找就很方便。”
“衣柜塞不下可以买这种钢制水管衣架，占地面积小，购买时要优先考虑承重，尤其像这样两米高顶天立地款的，万一倒下来没砸到人还好，砸到人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衣服当安全气囊起缓冲作用你没事，第二种好巧不巧道具磕你脑门上，你花费几倍买这个衣架的钱去医院，回来还得收拾满屋子狼藉。”
“别误会，我没被砸过。”
“……你们真的很想看我被砸吗？”
“靠墙垒很高的这堆全部是假发，每款打包装进飞机盒，标签贴侧面方便找。这样放主要节省空间，不需要额外买架子放置，适合租房或者不固定工作地的人群，量大好放。”
“你们如果不会重新捏假发千万别学我，造型毛有个问题是放久了多多少少有点塌，我拿出来再用都得重新捏毛。可以选择买铁艺花架，一个能放很多顶。最保险的组合蛋糕盒加泡沫头模，叠放效果和这个差不多，再不济思路打开，拿个挂钩挂洞洞板上，门板背后，挂钩能固定的地方哪里不能放？”
“个别身价昂贵的，那很遗憾，它的归属只能是衣柜顶。”
“鞋子同理，区别在于它不用去衣柜顶。”
“这个房间基本全是手办周边之类的，给你们看看，我收藏了很多联名款，不过大量没拆姑且看看包装……提醒大家周边收纳柜一定要买钢制玻璃门柜子，木头材质一个是容易潮湿长虫，另一个担心甲醛问题，柜门亚克力板时间长容易变型，像这种钢制的，往谷子背后加个磁铁就能随处大小贴，柜子外侧甚至可以diy洞洞板，简直天选吃谷柜。”
“不拆的原因，怕拆完原地去世。”
“要不怎么说谷子这东西还是收二手得好，这样甲醛都被别人吸光了，讲个地狱笑话。”
“我真想不通一个亚克力板放阳台通风半个月，拿回来居然还有味道……啊道具房跳过，里面存很多材料比较乱，推荐大家有条件可以买一个家用3D打印机，用来打印一些小配件很实用。”
直播约等于一场大型的自娱自乐，讲这么多话绘里不仅不累，反而越讲越起劲，嘴巴喋喋不休，遇到同好话匣子彻底打开。
不管说什么有人倾听，有被重视，有得到反馈，这些正向情感源源不断流向她，通过外部互动或内在驱动，增强个体的幸福感和行为动机。
花江先生的确看走眼了，绘里的愿望不是‘世界第一’。
而是‘我想尽可能受到所有人喜欢’。
真心实意的那种。
疯子。
所以她鼓起勇气站在风口浪尖，哪怕风险很高的情况下仍然这么做，她知道她们喜欢的是凡事力求最好，完美且究极，闪闪发光的小茈。花江先生不让她以本来面貌示人，部分原因就是他混娱乐圈，他太了解观众想看到怎样一个形象了。
他相信她也明白。
那么结论可想而知。
“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话，跟人聊天……非常有趣！”
手机端，屏幕外的男人兀自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女孩子展现笑颜的那一刻，开播时漫不经心，到不知不觉显露紧张和局促感，原来如此，新手啊。
“阿雪，你在看什么？”
晚上八点置身拍摄现场，经纪人靠近沙发问到。
工作间隙忙里偷闲，雪宫剑优嘴角含笑推推眼镜，反横举手机：“你决定的那个，下周时尚杂志的合作对象。”
“哦，她啊。”
提及这事经纪人手摸脑瓜子，面露难色：“我师兄不知道最近犯哪门子难，跟一个小网络博主杠上了，天天往群聊哭天喊地为什么带的艺人不听话，对事业没点上进心。喏，好不容易正式签下来，她第一次拍杂志我师兄想找个人‘带’她，这不兜兜转转找到我吗，阿雪你不介意吧？”
“乐意之至。”
这类事圈子里不少见，可以说是极其常见，背后本质是资源互换。
经纪人往雪宫旁边挤挤：“我看看，长得还行，这要没开直播滤镜确实够资本，继续播，离休息时间还剩几分钟我陪你看会儿。”
两个一米八的男人并排而坐，雪宫耐心点掉暂停键。
画面跳转。
屏幕里的女孩子曲起手指挠挠侧脸，无奈撇眉：“偶像啊……上次拍视频机缘巧合接触到某位现役偶像，具体哪位不能说，不过了解过后觉得真是梦幻的职业，非常了不起，为了让大家感受到希望、热忱、活力这些东西而行动，最重要的是爱。”
她微微出神：“我要不要也试试看呢？”
“跟我的经纪人提出结果立马被否决掉，难以置信，他说我性格差劲，古板、任性、小心眼，我这样的人一定做不好偶像。”
“他说话很过分吧？没办法，他说经纪人得帮艺人弄清自我认知，他的工作有一部分就是为此存在的，但是我，我……的确很任性。”
绘里双手合十，骄傲脸：“我们吵架了！”
「你为什么那么骄傲啊？wwww」
「替经纪人先生默哀三十秒，从作品不难看出小茈应该具有某种强迫症，固执类型的人，做小茈的经纪人相当辛苦啊」
「然后呢然后呢？」
“冷战好几天，然后彼此各退一步，他提出我能做好模特的工作就让我试试当偶像，虽然这么说，我知道这只是他暂时安抚我找的借口，就算后面努力做到及格线，偶像这种职业，不是特别的人就不行。”
“我无法成为偶像。”
“……尽管如此还是想试试看，经纪人的要求我会尽量完成，下个月我将使用‘凪茈’这个名字和时尚杂志《pop-in》进行合作，届时请大家好好看着我。”
绘里犹豫了一下，语速缓慢。
“无论屏幕内和屏幕外，都请认真看着我。”
别的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这句。
世界在少女的祈愿面前黯然失色，不管身处何地戴上耳机我们就能连在一起。
只要把耳朵张开就能听到了哦，我向你传达的这份心情，日思夜想苦苦难于说出口，想必现在轻轻融进声音里。
“倘若你愿意全身心注视着我，我期待一刻不停与你对视。”
屏幕外雪宫明显感到空气凝滞，走神的瞬间忘记呼吸，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
好强烈的感染力。
他想和经纪人找点话题驱走气氛，后者神色凝重，满嘴碎碎念‘真聪明怪不得’压根没空理人，突兀猛地抬头：“这哪里对事业没点上进心，用心得不能再用心了。”
“她……”
“阿雪，你认为成为艺人最重要的天赋是什么？”
等不及打断，经纪人迅速补充：“外表？才华？运气？都不是，是演技。声音是否有温度，表情是否有到位，敏锐地感知并真实地表达各种情感，说话时该看哪里，小到眨眼的次数，呼吸的频率，重音的把控。所谓演技，就是不断磨练，不停欺骗他人，和不停欺骗自己的一种高超技艺。”
周围拍摄的原因灯光昏暗，雪宫依然能看清对方脸上兴奋的神情：“能让我先听听你对她的评价吗？”
没经细想，雪宫综合第一印象：“长相得天独厚，受神明眷顾的新手。”
“你看。”
经纪人果然如此的语气，掏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对话框花江先生苦哈哈的大字晃眼：
「花江：我求了她三天三夜她也没答应当偶像」
“她说得对，她确实不适合当偶像，天生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料。”
雪宫视线重新回到屏幕，几分钟前他认定为新手的女孩子笑容依然光彩夺目，看向摄像头的眼神戏谑般，玩耍心态大反派。
经纪人意味深长：“阿雪，你被骗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